第九十五章
莫与姝下楼的时候，与坐在那的陆珂碰了个正着。陆珂看着她狠狠皱了皱眉，他甚至还不知道那就是吴姝与的时候就不喜欢她，现在，好像依旧不喜欢她。
“陆董。”
“莫总？我倒是不知道莫总和犬子关系这么好？”
“有点事聊了下。”
“莫总作为郁家的准媳妇，深夜出现在我陆家，这样，不太好吧？”莫与姝还来不及说话，庄淑仪便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淡，依旧柔柔的，可是任谁都听得清她话音里的认真。
“陆珂，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要是不想呆在这，就出去。”说完也不理他，径自看着莫与姝道：
“这么快就聊完了？”
“嗯，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真的不再坐会？”
“不用了。”
“那我让阿尧送你，你也没开车。”
“不用，我让朋友来接我了。”陆梓尧皱了皱眉，问道：
“谁？郁南初？”莫与姝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气氛诡异的尴尬了起来，谁也没开口，她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便笑了笑道：
“他来接我了，陆董，陆夫人，陆总，那就…再见。”庄淑仪看着她的背影，见自己儿子傻傻站着不动只能干着急，憋了半天急忙追出去在门口将她拦了下来。
“莫小姐，等一下。”莫与姝一愣，站在原地看着喘气的庄淑仪问道：
“陆夫人还有事？”问你们聊的怎么样好像太直白？问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又很奇怪，想了想她便换了个方式问道:
“我听王婶说你以前很喜欢吃糖醋小排。我挺拿手的。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做给你吃？”说的很含蓄，可是莫与姝听懂了。她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刚才和陆总说话的时候还说到我以前很喜欢吃甜食。可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怕是没机会了。”这就是拒绝了，拒绝的明明白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
“我知道您要说些什么。但是，真的没必要。”可是庄淑仪却还是试图劝服她。
“你不要这么武断，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还有陆珂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阿姨。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儿子。可是我也很爱自己。你想要的，我真的很抱歉。走过的路，真的不能再走一次。”说完对着她抱歉的鞠了个，便上了郁南初的车。庄淑仪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那看着他们的陆梓尧。
“阿尧？”
“嗯。外面凉，进去吧。”
“你……”
“我没事。”怎么会没事呢，她自己的儿子，一个表情她都能知道他有多疼。偏偏屋里还有个不省心的陆珂，闹得她浑身都累。陆珂见他们回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还知道回来？”陆梓尧本来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就压都压不住。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
“怎么。听你的意思，这房子我还来不得了？”陆梓尧懒得理他，饶过他就想上楼，陆珂忍不住又道’：
“那种女人有什么好！成天勾三搭四的！陆梓尧上楼梯的脚一顿，握着拳头回头看向陆珂道：
“你再说一次！”庄淑仪一见苗头不对，急忙劝道:
“你们俩好了，父子俩何必呢！都少说几句！”
“怎么我还说不得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事实？”
“你当我不知道？莫与姝在美国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陪吃陪喝，天知道有没有陪睡！”
“你放屁！”
“呵，不然你告诉我她一个穷学生，哪里来这么多手段！”
“原来你知道？”陆珂一愣，随即道：
“知道又怎样！那种女孩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种女人怎么可能进我陆家的门！”
“你是有多高贵！你陆家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陆珂和庄淑仪都是一愣，陆珂动了动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是你对父母说话的态度？”
“你行的正我才能端正态度！”
“你放屁，老子生你养你，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们！现在反倒过来怪我？”
“你为了我们？别开玩笑了，你自私自利！做的都是为了你自己！”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造反是不是！”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和你玩这些破游戏么！”
“我不想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该知道莫怡她来者不善！这还是她女儿，当初又是被逼着走的，她回来能有什么好事！难道是单纯的和你叙叙旧么！退一万步讲，这种女孩和你分了，立马就找到下家爬的更高，心机重的很，你少和她呆在一处！”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倒是想和人家搭上，人家也得搭理我。”
“她那样的人哪里值得！”
“她那样的人是怎样的人！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她有多好！”
“多好？搭上张…就是好么！对，人家还是干爹呢！能有你什么事！”
“干爹？”庄淑仪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自然知道这个圈子里干爹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孩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人。见她一脸不信，陆珂便道：
“不信你问问你的好儿子，看他知不知道。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谁还不知道？她一回来他那干爹就给她铺路，连景少禹的地都抢走了，她哪里来的手段！靠什么上位的，你们都该好好想想！”
“你闭嘴！”
“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一般勾搭郁家，一般张家也没放过，这不，又来勾引你，怎么，她还想政商界一口吞啊，胃口倒是不小，就怕她吞不下。”
“我让你住嘴！”陆梓尧刚想挥拳却晚了一步。陆珂捂着被庄淑仪扇了一巴掌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连陆梓尧都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尧，你回书房去。”陆梓尧没动，见他没反应，庄淑仪便又说一遍。
“上去！”陆梓尧皱了皱眉，还是转身上了楼。庄淑仪待儿子上楼了，这才开口道：
“陆珂，你闹够了么？”
“我闹？我都是为他好！”
“你为他好？他想去玩的时候你要他学习，他想念法律你要他学金融，他想喜欢一个人，你要他娶另一个，现在他已经千疮百孔了，你还在再开枪，你真是为他好么？陆珂，那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忍心？”
“他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感激我！”
“感激你什么！感激你把他变成和你一样，一心只有事业，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么？”
“庄淑仪！”
“陆珂，我也挺累的。”陆珂一愣，她那声叹息像是叹进了自己的心底。
“你说什么？”
“你什么都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以前为了它放弃了我，现在为了它舍弃了儿子，你值得么？除了钱，你得到什么了？”
“我……”
“对莫怡也好，对我也好，对阿尧也好，哪怕是对那个被你扼杀的女孩也好，公平么？你真以为我每天都很开心？我也很累，很疲惫，只是为了你们咬牙坚持着，可是看着阿尧和那个女孩，我总觉得像是在照镜子，一不小心就看见了当年的我们。我真的累了，不想陪你登顶雪山了，更好怕我的儿子走上你的老路，一无所有。”
“你说我一无所有？”
“是啊。你还有什么？你摒弃了良心，看见莫怡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亏欠么？现在她回来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报复我们，可是不重要，因为原本就是欠了她的。可是我的儿子是无辜的，他本来也许可以幸福的，可是你亲手毁了。一次又一次，你图什么？”
“……”
“陆珂，如果你躁动的心还不能安稳下来，不如，我们离婚吧。”
“离婚？”
“是啊，离婚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人会管你。”
“我为什么要离婚！”
“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叹了口气一个人落寞的上了楼。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陆珂一人，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莫与姝和郁南初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郁南初看了她好几次见她只是假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那是陆梓尧的家吧。”
“嗯。”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有点事。”
“让我来接你？”
“顺路。”
“顺路？你要去哪里？”
“郁家。”
“我家？”说着一个急刹车，把莫与姝吓了一跳。
“你去我家干嘛。”
“我和爷爷约了，有点事。”
“什么事。”
“郁南初！你是在调查户口么？”见她真的不高兴了，郁南初才道：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生你气？”
“那天……”
“不重要，过去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莫与姝却闭上了眼，那种拒绝沟通的表现实在太明显。她也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可是这一晚上下来应付了陆梓尧、陆家的人以及她自己，她真的是身心俱疲了。想到马上要和郁家老爷子的对话，她连动一动指头都觉得累得慌。车子很快家郁家的老宅子里停下。莫与姝没说话，径自去找了老爷子。郁父郁母倒是想问，但是郁南初也不知道，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莫与姝的方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此刻书房里，老爷子和莫与姝对面对坐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阿姝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爷爷？”
“正好路过，便想着好几日没来了。”
“还是阿姝贴心，南初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收拾他。”
“他很好，不会欺负我。”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还是老爷子先问了出来。
“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要我帮忙？”
“帮忙谈不上，只是有些话要和爷爷说清楚，省的爷爷后悔。”
“哦？我倒是不知道什么事还能值得我后悔。”
“爷爷，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我没那个精力。”这么直白的话不像是莫与姝平时的作风，他了解的莫与姝和众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去探索、确认，知道她善于隐忍，是蛰伏在黑夜下的猎豹，所以他在莫橘颂和莫与姝之间选择了后者。而他的孙子刚好也喜欢后者，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皆大欢喜。可是此刻，这只豹子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伸出了自己的獠牙，看着眼前的人说谈谈的时候，他还是有种错愕感。
“你想说什么。”
“爷爷，莫氏，我没有股份。”
“你说什么？”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问道。
“换句话说，我不会继承莫氏。抱歉，看来您的赌注下错了，注定要失望了。”
“莫怡和你说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没事，多的是办法抢过来。”
“爷爷，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继承莫氏，不愿，不想，不会。”老爷子一愣，一脸不可置信，哪有人会到手的钱不要的？
“为什么。”
“没兴趣。”
“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陆梓尧？”
“爷爷总是很一针见血。”
“阿姝，你要知道，你的选择很重要。”
“这是从一开始就做好的选择。”
“一开始？”
“是啊。”
“你和莫怡说好了？”莫与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们母女仨这是玩我们呢？”
“爷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从一开始，不就是您主动接近的我们么？我们都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小看了你。”
“不，您是小看了女人。就像当初一样。”郁家老爷子一噎，有些浑浊的眼忽然便的精明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莫与姝问道：
“你知道了什么？”
“大概猜到些，放心，我妈不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订婚之后。”
“怎么知道的？”
“大概，就是一张照片引发的血案吧。那天伯母非要拉着我看以前南初的照片，相册里无意间夹着一张您年轻时和一个女孩的照片。这么巧，这个女孩，我在莫家的相册里也见过。”
“你很聪明。”
“比不上爷爷您。虽然年代久远了些，只要想查，终归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我只是好奇，你当时究竟是因为内心一直埋藏着的那根被夺走爱人的刺？还是因为莫家发展的太好，拦了你们的路？”是的，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老爷子瞳孔一阵，有些诧异的看向她问道：
“这也是你猜的？”
“谁说不是呢？”
“陆董。”
“莫总？我倒是不知道莫总和犬子关系这么好？”
“有点事聊了下。”
“莫总作为郁家的准媳妇，深夜出现在我陆家，这样，不太好吧？”莫与姝还来不及说话，庄淑仪便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淡，依旧柔柔的，可是任谁都听得清她话音里的认真。
“陆珂，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要是不想呆在这，就出去。”说完也不理他，径自看着莫与姝道：
“这么快就聊完了？”
“嗯，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真的不再坐会？”
“不用了。”
“那我让阿尧送你，你也没开车。”
“不用，我让朋友来接我了。”陆梓尧皱了皱眉，问道：
“谁？郁南初？”莫与姝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气氛诡异的尴尬了起来，谁也没开口，她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便笑了笑道：
“他来接我了，陆董，陆夫人，陆总，那就…再见。”庄淑仪看着她的背影，见自己儿子傻傻站着不动只能干着急，憋了半天急忙追出去在门口将她拦了下来。
“莫小姐，等一下。”莫与姝一愣，站在原地看着喘气的庄淑仪问道：
“陆夫人还有事？”问你们聊的怎么样好像太直白？问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又很奇怪，想了想她便换了个方式问道:
“我听王婶说你以前很喜欢吃糖醋小排。我挺拿手的。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做给你吃？”说的很含蓄，可是莫与姝听懂了。她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刚才和陆总说话的时候还说到我以前很喜欢吃甜食。可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怕是没机会了。”这就是拒绝了，拒绝的明明白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
“我知道您要说些什么。但是，真的没必要。”可是庄淑仪却还是试图劝服她。
“你不要这么武断，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还有陆珂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阿姨。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儿子。可是我也很爱自己。你想要的，我真的很抱歉。走过的路，真的不能再走一次。”说完对着她抱歉的鞠了个，便上了郁南初的车。庄淑仪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那看着他们的陆梓尧。
“阿尧？”
“嗯。外面凉，进去吧。”
“你……”
“我没事。”怎么会没事呢，她自己的儿子，一个表情她都能知道他有多疼。偏偏屋里还有个不省心的陆珂，闹得她浑身都累。陆珂见他们回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还知道回来？”陆梓尧本来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就压都压不住。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
“怎么。听你的意思，这房子我还来不得了？”陆梓尧懒得理他，饶过他就想上楼，陆珂忍不住又道’：
“那种女人有什么好！成天勾三搭四的！陆梓尧上楼梯的脚一顿，握着拳头回头看向陆珂道：
“你再说一次！”庄淑仪一见苗头不对，急忙劝道:
“你们俩好了，父子俩何必呢！都少说几句！”
“怎么我还说不得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事实？”
“你当我不知道？莫与姝在美国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陪吃陪喝，天知道有没有陪睡！”
“你放屁！”
“呵，不然你告诉我她一个穷学生，哪里来这么多手段！”
“原来你知道？”陆珂一愣，随即道：
“知道又怎样！那种女孩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种女人怎么可能进我陆家的门！”
“你是有多高贵！你陆家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陆珂和庄淑仪都是一愣，陆珂动了动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是你对父母说话的态度？”
“你行的正我才能端正态度！”
“你放屁，老子生你养你，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们！现在反倒过来怪我？”
“你为了我们？别开玩笑了，你自私自利！做的都是为了你自己！”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造反是不是！”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和你玩这些破游戏么！”
“我不想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该知道莫怡她来者不善！这还是她女儿，当初又是被逼着走的，她回来能有什么好事！难道是单纯的和你叙叙旧么！退一万步讲，这种女孩和你分了，立马就找到下家爬的更高，心机重的很，你少和她呆在一处！”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倒是想和人家搭上，人家也得搭理我。”
“她那样的人哪里值得！”
“她那样的人是怎样的人！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她有多好！”
“多好？搭上张…就是好么！对，人家还是干爹呢！能有你什么事！”
“干爹？”庄淑仪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自然知道这个圈子里干爹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孩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人。见她一脸不信，陆珂便道：
“不信你问问你的好儿子，看他知不知道。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谁还不知道？她一回来他那干爹就给她铺路，连景少禹的地都抢走了，她哪里来的手段！靠什么上位的，你们都该好好想想！”
“你闭嘴！”
“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一般勾搭郁家，一般张家也没放过，这不，又来勾引你，怎么，她还想政商界一口吞啊，胃口倒是不小，就怕她吞不下。”
“我让你住嘴！”陆梓尧刚想挥拳却晚了一步。陆珂捂着被庄淑仪扇了一巴掌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连陆梓尧都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尧，你回书房去。”陆梓尧没动，见他没反应，庄淑仪便又说一遍。
“上去！”陆梓尧皱了皱眉，还是转身上了楼。庄淑仪待儿子上楼了，这才开口道：
“陆珂，你闹够了么？”
“我闹？我都是为他好！”
“你为他好？他想去玩的时候你要他学习，他想念法律你要他学金融，他想喜欢一个人，你要他娶另一个，现在他已经千疮百孔了，你还在再开枪，你真是为他好么？陆珂，那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忍心？”
“他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感激我！”
“感激你什么！感激你把他变成和你一样，一心只有事业，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么？”
“庄淑仪！”
“陆珂，我也挺累的。”陆珂一愣，她那声叹息像是叹进了自己的心底。
“你说什么？”
“你什么都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以前为了它放弃了我，现在为了它舍弃了儿子，你值得么？除了钱，你得到什么了？”
“我……”
“对莫怡也好，对我也好，对阿尧也好，哪怕是对那个被你扼杀的女孩也好，公平么？你真以为我每天都很开心？我也很累，很疲惫，只是为了你们咬牙坚持着，可是看着阿尧和那个女孩，我总觉得像是在照镜子，一不小心就看见了当年的我们。我真的累了，不想陪你登顶雪山了，更好怕我的儿子走上你的老路，一无所有。”
“你说我一无所有？”
“是啊。你还有什么？你摒弃了良心，看见莫怡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亏欠么？现在她回来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报复我们，可是不重要，因为原本就是欠了她的。可是我的儿子是无辜的，他本来也许可以幸福的，可是你亲手毁了。一次又一次，你图什么？”
“……”
“陆珂，如果你躁动的心还不能安稳下来，不如，我们离婚吧。”
“离婚？”
“是啊，离婚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人会管你。”
“我为什么要离婚！”
“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叹了口气一个人落寞的上了楼。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陆珂一人，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莫与姝和郁南初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郁南初看了她好几次见她只是假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那是陆梓尧的家吧。”
“嗯。”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有点事。”
“让我来接你？”
“顺路。”
“顺路？你要去哪里？”
“郁家。”
“我家？”说着一个急刹车，把莫与姝吓了一跳。
“你去我家干嘛。”
“我和爷爷约了，有点事。”
“什么事。”
“郁南初！你是在调查户口么？”见她真的不高兴了，郁南初才道：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生你气？”
“那天……”
“不重要，过去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莫与姝却闭上了眼，那种拒绝沟通的表现实在太明显。她也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可是这一晚上下来应付了陆梓尧、陆家的人以及她自己，她真的是身心俱疲了。想到马上要和郁家老爷子的对话，她连动一动指头都觉得累得慌。车子很快家郁家的老宅子里停下。莫与姝没说话，径自去找了老爷子。郁父郁母倒是想问，但是郁南初也不知道，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莫与姝的方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此刻书房里，老爷子和莫与姝对面对坐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阿姝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爷爷？”
“正好路过，便想着好几日没来了。”
“还是阿姝贴心，南初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收拾他。”
“他很好，不会欺负我。”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还是老爷子先问了出来。
“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要我帮忙？”
“帮忙谈不上，只是有些话要和爷爷说清楚，省的爷爷后悔。”
“哦？我倒是不知道什么事还能值得我后悔。”
“爷爷，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我没那个精力。”这么直白的话不像是莫与姝平时的作风，他了解的莫与姝和众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去探索、确认，知道她善于隐忍，是蛰伏在黑夜下的猎豹，所以他在莫橘颂和莫与姝之间选择了后者。而他的孙子刚好也喜欢后者，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皆大欢喜。可是此刻，这只豹子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伸出了自己的獠牙，看着眼前的人说谈谈的时候，他还是有种错愕感。
“你想说什么。”
“爷爷，莫氏，我没有股份。”
“你说什么？”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问道。
“换句话说，我不会继承莫氏。抱歉，看来您的赌注下错了，注定要失望了。”
“莫怡和你说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没事，多的是办法抢过来。”
“爷爷，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继承莫氏，不愿，不想，不会。”老爷子一愣，一脸不可置信，哪有人会到手的钱不要的？
“为什么。”
“没兴趣。”
“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陆梓尧？”
“爷爷总是很一针见血。”
“阿姝，你要知道，你的选择很重要。”
“这是从一开始就做好的选择。”
“一开始？”
“是啊。”
“你和莫怡说好了？”莫与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们母女仨这是玩我们呢？”
“爷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从一开始，不就是您主动接近的我们么？我们都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小看了你。”
“不，您是小看了女人。就像当初一样。”郁家老爷子一噎，有些浑浊的眼忽然便的精明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莫与姝问道：
“你知道了什么？”
“大概猜到些，放心，我妈不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订婚之后。”
“怎么知道的？”
“大概，就是一张照片引发的血案吧。那天伯母非要拉着我看以前南初的照片，相册里无意间夹着一张您年轻时和一个女孩的照片。这么巧，这个女孩，我在莫家的相册里也见过。”
“你很聪明。”
“比不上爷爷您。虽然年代久远了些，只要想查，终归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我只是好奇，你当时究竟是因为内心一直埋藏着的那根被夺走爱人的刺？还是因为莫家发展的太好，拦了你们的路？”是的，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老爷子瞳孔一阵，有些诧异的看向她问道：
“这也是你猜的？”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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