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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石庙里的棺材和少年

    大概几千年前吧,至于多久,它也记不清了,它只知道从它记事开始,它就一直跟着主人。

    那时它才修炼没多久,还不可化成人身,但是它的主人早已修炼近千年,并早已修炼人身。

    有一天,主人突然满身是血跑回来,确切的说是逃回来的。

    只是还未等它问出口,就见主人将他自己的法术传到它身上了,直至它变成了人身,主人才收手停下。

    有了主人近一半的功力,它只觉得身轻如风,可来去自如,可当时情况紧急,它并没有为自己终于变成人而觉得兴奋,反而觉得很害怕。主人也还未来不及向它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你快离开。”后便晕了过去。

    它自知此地危险,主人又只让它离开,而并没有说带他一起离开,说明来人很强大,主人根本对不了,也保护不了它,所以主人干脆将自己的法力传给它,让它可以逃走,而主人则留下一半的法力,只为了拖延时间。

    “主人,主人。”它见主人已没了意识,便带着他一起走了,心想即便是死,它也不会丢下主人的。

    逃了两日,也未曾见有人追来,它便寻了一处石庙。

    石庙不仅破旧,而且里面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气味,气味很浓欲,是使人闻了想呕吐的那种。

    当时它没多想,便走了过去,想着一是可以让主人好好休息一下,二是这里的气味或许可以覆盖住他们身上的灵气。

    在一阵缓慢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中,石庙的木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除了是意料中的大庭院外,让人最意向不到的是,庭院之中摆放着许多杂乱无章的棺材,有的很旧,有的很新,有一副棺材上甚至还有盖有红色的帘布,不过看着却是比较廉价的粗布,许是贫穷人家的,又或是随手捡来的红布吧。

    那时的它哪里见过棺材,也不知这些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很奇怪,就像是许多长行的木盒子。而且这木盒子的长度和宽度刚好可以容纳一人,倘若是挤一挤,容纳两人也是可以的。它便以为这是让人容身和休憩的地方,于是一眼便选中了那副它一进来就格外显眼的盖有红布的棺材。

    石庙里的庭院除了停放着许多的棺材外,院内再也没有其他的主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比较大点的院子,和一个简单破旧的木门。只不过在正对着木门的尽头处,有一个类似祭坛的高台,高台上还摆放着半支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蜡烛。

    不知是不是开门声惊动到了什么,只见一个小黑影一下就从高台上梭了下去,紧接着那半截蜡烛滚落到了地上,那地上是由木板搭的一个隔层,底下是空的,所以蜡烛落下后传来了“咚咚”声,又滚了几圈后才渐渐没了声音。

    邪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赶紧将脚又缩了回去,良久,等它反映过来自己本就是精灵,何故会怕凡间这些蛇虫鼠蚁时,于是才又大着胆子进了院中。它看外面暮色将至,便顺手将木门关了。

    它径直走到一早便看中的那副棺材旁,将棺材上的红布拿下,又把棺材板打开,里面果然是空的,除了散发着淡淡的新木屑的味道,其他的倒也闻不出来什么。它将主人轻轻放进了棺材里,将棺材板盖上后,又将红布重新盖在了那棺材板上。

    好奇是万物的本能和天性,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它开始去一一查看那些散发着异味的棺材。一眼扫去,有好几十口棺材,它便随意寻了几个查看,只是一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它又一连打开好几个,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是却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那是一种即便用灵力护住嗅觉,却依然能闻到的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

    它心想这些空棺材里面怎会无故传来恶臭味呢。

    不过它认为这些棺材都是一个样子,且都是随意摆放,或许是自己看重了,所以它打算施法将这些棺材有序的摆放在一起,再重新检查一遍。心中暗庆主人每次练功都不会避讳它,还会跟它说一些简单的施法咒语。

    但这是它第一次使用法术,还很生疏,所以不小心用了风雨咒。一会儿微风细雨,一会儿狂风骤雨,令它有些难以控制,经过好一番笨拙的研究,还是将这些没有规律的棺材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一起。

    到底是孩子心性的它,一时之间也忘了它和主人还在逃亡的路上。它有些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嘴角还微微上翘,倘若这个时候能得到主人的夸赞,就更好了。想着便朝主人的棺材望去,就在这个时候它才突然意识到,方才它在施风雨咒的时候不小心将主人棺材上的红布吹掉了。

    它收起笑容,巡视了一圈,才在墙角根上看到了那块红布。那粗布果然廉价,只淋了些雨,便见红布周围的地上流淌着红色的泥水,这里似乎很少下雨,泥土很干也很松软,泥水很快就全部被泥土吸收了,于是那泥土便成了红色。

    当它将红布拿在手中,再去寻棺材时,它愣住了,主人躺的是哪一副棺材?

    于是它准备再一次施法,可是不知为何,它的法术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也使不出来了。只能徒手一个个打开寻找。

    可当它将所有的棺材都打开看了以后,还是没能找到主人,主人竟凭空消失了!

    之前就是说到这里,因为袁逸轩他们的出打现打断了邪灵的回忆。

    淮桑见邪灵一脸惊掉下巴还不可思议的表情,淡淡道:“他一直昏迷未醒,怎会凭空消失,那义庄应该是被人设了阵法。”

    邪灵轻轻‘嗯’了一声后,继续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个人出现了。”

    它又挨个找了好几遍,依然没有找到主人,但是它知道主人肯定还在这里,它现在真有点后悔,为何要来到这里,若是主人有个三长两短,它定不会原谅自己。

    没了法力的它,就像是个真正的人一样,它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也挂着细小的汗珠,坐在祭台下的那个空心隔板上。它借着月光打量着自己的手,那几十个棺材板也不是摆设,确实有些分量,不知何时手心和手背竟布满了一条条细小的血口。

    忽然,它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亮光,它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了面前的那些棺材上,它动一下,棺材上的影子便也跟着扭扭曲曲的抖动着。

    少年心性的它,心中充满着对未知的探索,所以它并不害怕,甚至想到是不是主人出现了,它脸上还有些高兴。

    它当下便站了起来,转身往后看去。只是它身后除了掉在地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祭台上,而且还被点燃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连个鬼影都不曾看到个。不过那个时候的它,对凡间的这些东西一概不知,就像是个刚落地的新生儿一样,它什么都不知道。它甚至不知道那个能亮的东西叫蜡烛,还是后来才知晓的。

    所以即便它盯着蜡烛看了很久,却也并未发现,那支蜡烛并没有越燃越短,而且火烛也如同被固定住了一样,空荡荡的院中,怎会一丝微风都没有,可是那烛光就是不曾摇曳一丝。

    它正看得入神,突然闻到恶臭,比之前的那股恶臭不知浓了多少倍,倘若说之前的是一具尸体发出的腐臭,那现在的简直就如同一座尸山的尸体一起腐烂发臭。

    它极为嫌弃的捂着口鼻,转身看向身后的棺材,不知何时,那些被它打开了的棺材板竟又好好的盖在了棺材上,就像是它从未揭下来过一般。

    它心中莫名的不爽,有些许生气道:“你是谁,为何在此装神弄鬼,你把我主人到底藏在了哪里?”

    空落落的院中,除了源源不断传来的恶臭,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它试着运法,可依然使不出来,它只好去适应这些难以言喻的恶臭,准备再一次将棺材板打开一窥究竟。

    依然是从第一排的第一个棺材开始查看,只是这一次的它,心中带着怒火,下手也有些不知轻重了,只见它重重的将棺材板扔在了地上,紧接着它也一个没站稳的重重的一屁股摔坐了地上。嘴里还吃痛的闷哼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回过神,慢慢站了起来,有些胆怯的朝着第二口棺材挪步走去,试探性的将双手放在棺材板上,闭眼咬牙抬手,动作流利顺畅。它慢慢的将头转向棺材内,又是一个惊恐、不敢质疑的样子。

    后面它又接连打开了五六副棺材,虽然它都只是草草瞄了一眼,可脸上还是一副惊愕不止的样子。

    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它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它借着烛光,打算好好看一下躺在棺材里的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

    它咽了好几口口水,直到嗓子都有些干痒了,它才将蜡烛伸进棺材内,紧接着它也低头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要了它的魂。

    之前只是借着月光,看的虽然不清楚,但是依然能看清,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人,不过他们面色发乌唇色发紫,具体它也没看清楚,且他们都披头散发,透过月光,能看到他们的眼睛很大,跟脸型实在有些不般配,而且那眼睛就像黑洞一样,又有一点像深渊,反正格外的诡异。除之前的那股恶臭外,他们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尸臭,令人作呕,所以它断定他们肯定是死了,所以也就是尸体。

    可为何它之前查看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这些尸体呢?尸体又怎会凭空出现呢?

    如今有烛光借力,它硬着头皮,忍住呕吐,看了一眼,它强迫自己多看几眼,可是它实在是忍不住,还来不及走远,就蹲在棺材下开始泛呕,不过它变成人身不久,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所以即便它很想吐,肚子里也实在是没有东西可吐。

    见自己怎么也吐不出来,索性又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痛苦,邹着眉头,极不情愿的再一次的朝棺材看去。

    毕竟找到主人比什么都重要。

    强迫自己习惯了这种恶臭恐惧后,再一次借着烛光,定睛仔细打量那些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是男性,从他们身上完好的皮肤可以断定,这些人的年龄不等,年轻点儿的在十五六岁,年纪最大的已有四十多岁,所以这凶手倒是不按年纪挑人的。

    又看他们的脸,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个模糊不堪,血肉模糊,又或是畸形怪状的血脸。它不知道怎么形容,包括现在它说起,淮桑和李献君都是有些皱眉,不过却也能听出其中的恐惧和血腥。

    此刻除了邪灵,也只有袁逸轩最清楚那是个怎样的脸。

    他们的脸上腥红一片,臭气熏天,整张脸上没有一块皮肤,包括他们的嘴唇,一直蔓延到锁骨的位置,都是被人去了皮的,看扯痕,像是整张皮一起撕扯下来的,有些扯的不是很均匀的地方,还有很多的肉絮,像柳树的絮叶一样耷拉在脸上,血红一片。

    方才月光太弱,所以腥红的脸,才显得格外的乌黑,而这些人应该都是活着的时候去皮的,或者是在活着的时候,受到了极为残酷的酷刑,因为他们的眼珠全部都有些凸起,应该是因为酷刑而瞪大了眼睛,长时间如此,所以导致眼球有些凸起,它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只是猜测。

    看了半天,它仍然没有发现一丝的线索,于是它打算离开这里,出去找找看,或许离开这里,它的法术就恢复了。

    它刚准备开门,只见突起一阵狂风,且只围着那几十副棺材,而它的衣衫和头发丝连动都没动过。

    并在这个时候,它发现自己的灵力恢复了,便立马朝那些棺材施法,只是那风太过蹊跷诡异,它的法术根本阻止不了。风越吹越大,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它觉得有些吃力了,才停了下来。

    随后那些棺材被彻底的淹没在了狂风之中,只能看见一丝的嫣红在不断的飞扬飘舞,它见那颜色有些熟悉,往墙角根的地上瞧去,果然那地上的红布不见了。

    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嫣红,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反反复复五六次,风才渐渐小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以后,它发现那些棺材又按照之前的错落的位置摆放的,而且放有红布的棺材也是放在中间位置,跟它进来之前的位置是一模一样。

    虽然好奇,但是也抵不住它对那红布棺材里躺着的人好奇,只是看了这么多恐怖恶心的尸体后,它似乎也不怕比这些尸体还要恐怖的东西出现了,索性三步并一步的朝那副红布棺材走去。

    只是令它惊讶的是,它的主人真的又一次的出现了,只是依然没有醒过来。它觉得此地实在太过诡异,拉起主人便要离开。

    这时,突然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出现了,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吐气声,但是大半夜的听着,着实令人后背发凉。它背着主人,扭头看向身后,原来祭台旁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它,似乎也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打算。而且自这人冒出来后,四周变得更加的寂静,不夸张的说,头发丝掉地上,它都能听得到。此时确实也只能听得到那人慢慢的出气声儿。

    只是那口气一出,这空气中的恶臭似乎又覆盖了一层,比之前的味道还要重。

    这时主人在它背上扭动了一下,它也不想在耗下去,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装神弄鬼的想要干什么,这些我都没有兴趣。你抓了我家主人,我本不会放过你,但是见你又将他放了回来,所以我也就不再与你计较了。告辞!”

    说完,转身便要走,可谁知那人,突然出现了木门前,只是依然背对着它。

    它见这人并未出手,对此地也很熟悉,心想该不会叨扰到他的地盘上来了,所以它立马虚心道:“晚辈不知这里是前辈的地盘,多有打扰,还请前辈恕罪。只是来此歇脚是晚辈一人之计,与我家主人无关,他一路昏迷至此未醒,还望前辈勿要怪罪我家主人才是。”

    它等了好一会儿也未曾见那人说话,又耐心道:“前辈法力超群,不知晚辈还有晚辈的主人,到底是何处得罪了您,您不妨直说,晚辈也好改过,向您赔罪。”

    它正要继续说话,突然被主人给阻止了,主人从它的背上下来后,将它护在身后,道:“我不是叫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啊,快。”说完还推了它一把。

    这时那个一直背对着不说话的人,终于又动了动身子,道:“想走,哈哈哈,被我看中的人,不是死就是活,就没有能走的了的。”

    怎么形容呢,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听了还会想要继续听的声音,与他刚刚吐气时给人一种阴森感简直是天差地别,反差极大。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它。”

    “放过它?呵呵,我为何要放过它。就算我说会放过它,你又真的会相信吗?别闹了,我都不相信我自己,难不成你会信,哈哈哈.......”

    “我信,只要你放它走,我愿意留下。”说着,主人便俯身单膝跪了下去。

    那人停止了笑,转过了身子。

    又是一种极致的反差,一时之间令它有些无法适应,它承认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可是他的脸,比棺材里的那些人的脸还要恐怖,甚至已经分不清脸上的那些到底是不是血肉了。

    那人见它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勾勾的看着它。虽然它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他是咧着嘴的,柔声道:“怎么,吓到你了!你放心,很快你也会变成我这样,不过你不用怕,一点都不痛。”

    它这才看清,那人嘴里根本就看不到舌头,都是些腐烂已久的呕泄物,那种气味,真是闻一下就叫你今生难忘,只是眼下的他脸上的恶心,早已让它忘记了难闻的恶臭。

    主人见他话前话后都不曾打算放过他们,所以便也不在委身乞求,站起来便是一副要开战的模样。

    只是他法力太强,他又早已看穿主人的心思,飞身一跃便又回到了祭台旁,而主人也扑了个空,立马转身又是一掌挥去,他却一动也不动,手中不知何时拿着那半截蜡烛。

    见主人飞身过去,他又抬脚飞到了棺材上,似乎并不想跟主人过招。

    他站在棺材上,笑道:“你于我有用,我怎会舍得伤你,不过,你若是一直不知好歹下去,我倒不介意,拿你练手。”说完,还瞅了瞅站在木门旁的邪灵。

    邪灵看着他,依然有些犯怵害怕。

    他摇了摇头,又柔声道:“既然你如此看不惯我这副模样,我便遂了你愿。”说完,他便一挥袖,等再见时,却是个正常人模样,有皮有脸,白里透红的。

    那人见邪灵还是有些发楞,又连连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会变换一种模样。有稚嫩还未褪去的年轻面孔,也有木讷懵懂、莽撞油面的成熟面孔,这会儿又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痞里痞气的青年模样,嘴角还挂着怎么也褪不去的痞笑,看起来与他倒是绝配。若说他本来就长这副模样,邪灵也是绝对相信的。

    “怎么,你还不满意,这张脸可是这里长得最好看的一副了,不过我看你似乎挺喜欢你家主人的,以后我倒是可以时常换给你瞧瞧,如何?”

    邪灵本来很想承认这张脸皮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在月光下虽然显得有些惨白,但是配在这样一副威风凌凌的身躯上,确实有几分仙风侠义之气。只可惜这人偏偏长了一张嘴,邪灵见他打主人的主意,而且还要让它看,这话对于年轻气盛,忠心护主的它来说,如何听得。当下一怒,便朝那人飞去。

    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它,忍让它,如今也没了耐心,收起嘴角的邪魅一笑,冷冷的看了它一眼后,一掌便将它朝祭台旁打去。

    主人见邪灵受伤,便再一次朝那人进攻,只是那人却看也不看的,只一个伸手,就轻而易举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主人极为痛苦,却还不忘回头,对着邪灵道:“快.....快走,走啊......”

    那人用法术将主人束缚着,困在半空之中,随后那人将他指尖划破,把指尖上的血往那灯芯之中滴去,只一瞬间,那灯芯便发出一道强光,随即又恢复原状,而此时的烛光才像个普通蜡烛一样,开始冒着难闻的黑烟。

    那烟就像是长了腿一样,全部朝一个地方有序的飞延而去,不一会儿,院子里所有的棺材都被这种烟弥漫着。

    邪灵早已看楞了,哪里还记得主人说的逃跑,而且它是死也不会不管主人的。

    “好了,大功告成!而你俩,谁也走不了。”那人又发出了极好听的鬼魅般的声音。

    邪灵心想即便打不过,也不能任由他这般操控它和主人,只是还未等它出手,那人就将它和主人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