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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于是他解释道:“我修习控念术,本身一直是有一个随侍童子与我配合的,但是今日那童子没有来,我在打坐时没来由的就想起了你。

    我对你,你知道的,我真不是有意的,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你的意识……”

    他看着易淳逐渐沉下来的俏脸,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才又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我看到了你去找清远、雷鸣,薛隐,也看到了吕翊、宁璃,看到你们讨论玄天乾坤网,讨论螭吻。

    后面,又说到了海沙参,我看见了宁璃看你的眼神,也能体会到你看他的眼神。

    他对你的情意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我一直只觉得你虽对我无意,可我只要金城所致,总有一天能金石为开。

    可不成想,你对他竟情深至此。

    你回答我,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吗?我,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高潜摇晃着她的双肩,激动地问。

    见着他在她面前这样卑微,她着实有些不忍,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皇上,我对他是何心意,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此话一出,轮到高潜愣在当场。

    实话实说,他又怎么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清远只跟踪他们一天就看得出,吕翊更是会时不时围绕他们的关系调侃一番。

    这样明显的日常,灵透如高潜,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是因着易淳从未在他面前明确表态,他便自欺欺人,装作视而不见罢了。

    但是如今她这一句,就如同一柄钢锥,生生将他原本惴惴不安地怀着侥幸的心戳了个对穿,所有的心气,全都撒了个干净。

    他原本挺拔的脊背瞬间塌了下来,暗哑着嗓子作最后的挣扎:“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亲口说了,好叫我死心。”

    易淳此时也不再犹疑,既然已经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再说下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她抬头直视着高潜的眼睛,语气坚定:“皇上,我本是山野间一小村妇,遇见他之前,与这天下许多普通百姓一样,一夕之间毫无征兆地就失去了至亲,我本以为今后会就这样孤苦下去的时候,是他忽然自迷雾中飘然现身,许了我如今这截然不同的人生。

    纵使这是我的宿命,可开启我这宿命的契机是他,他在我心里,就是那个转机。

    从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那一刻,我的全副心神,就只是他。

    也许你会觉得,这样交付出去的感情是否太草率?我也时常这么问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道理可讲?要在何种状况下生出的喜欢才叫名正言顺?

    我觉得,只要是真心,就名正言顺。”

    一口气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她终于觉得畅快了,纵使说到最后慷慨激昂到跑了题,她也不在乎。

    高潜也是第一次见她跟自己真情流露,侃侃而谈,纵使每一句话都戳得他心窝子疼,但是总归是坦坦荡荡,无怨无悔。

    于是他低下头无奈地苦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在嘲讽自己先前的掩耳盗铃,他埋着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自言自语:“呵呵,若说一见倾心既是草率,那我又何尝不草率?”

    继而想起前不久的一桩往事,他抬眼看向易淳,将那一桩他与宁璃之间的秘密娓娓道来。

    那日他们夜探悬尘山,在山洞外中了鲛姥的蜃气,各人眼前都生出了幻觉,他不得已进入他们的意识,想要唤醒他们。

    由于早先便得知那蜃景中所现乃是此人毕生最是渴望或最是遗憾的事物,所以他所见的各人的蜃景才令他如此错愕。

    颜齐的蜃景是高潜,清远的蜃景是颜齐,而宁璃的蜃景则是易淳。

    且他的蜃景中不光有易淳,还有他的家人,他的老父亲,和两个妹妹,一家子其乐融融,与易淳同住在一处,生儿育女,共享天伦。

    那时他就知道,原来宁璃心中对易淳的爱慕不比他少。

    后来他趁着吕翊去探伏火寨,他们在那空地上等待之际,左右无事,他左思右想,实在无法放任自己心中如此之大的震撼置之不理,于是斗胆向问宁璃问及此事。

    宁璃知道既已被看见,再故意遮掩反倒丑态百出,还不如爽快承认。

    于是他也就全无隐瞒,不仅坦诚了自己的心迹,更是将自己家族的不幸和盘托出,并直截了当地表示,若不是因为自己家境不允许自己娶妻生子,他是定会与高潜公平竞争的。

    高潜既为他的家境扼腕,又为他的坦荡动容,于是与他约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维护天织神女,捍卫无极大陆的人间正道,力求让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早日回归正常。

    当他们几人责任已尽,功成身退,卸甲归田之时,若宁家的宿疾得解,他是不会放弃易淳的,若是宿疾仍不得解,或他自己也已病发,届时高潜便是那个给易淳终身幸福的人。

    说到最后,他十分无奈地单手搭着易淳的肩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矛盾纠结,这桩事本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现在我说与你听,只是想叫你知道,你不必纠结于他的心意如何,他对你的感情,绝不比我少,应该,或许,亦不比你少。

    这,就当是我最后一次,以一个爱慕者的身份,赠予你的礼物吧。”

    在他说这一席话的过程中,易淳想起那日他们在悬尘山半山腰等吕翊时的画面,她一直在与蜃女交谈,中途似乎是瞥见他们两人避开其余众人,表情严肃,神神秘秘地交谈了许久,原来是在说这个。

    待他整个说完,易淳心中除了对宁璃心意更加笃定的欣喜,另外就只现出大大两个字:荒谬!

    眼下自己的终生幸福竟就这样完全不问她自己的意愿,被两个男人背地里定夺了,她不能忍。

    于是她翻了个白眼,恼火道:“你们俩是有什么问题?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呢?凭什么私下就把我的终身给定了?你们有问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