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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

    “这也是世间造化必然之理。”济川只说了这一句,慧智如他们几人,自然是一点就透,也就不再纠结,先把他和易淳分别扶到房间两头的两个卧榻上躺下休息,再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首先他们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是屋外那一地的尸骸。

    除了聚集起还活着的乡民,一起将他们妥善安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说到这里,薛隐突然神色哀伤地叹起气来:“哎,我本该跟你们一同进退,护佑天织神女,但是我师父还停放在伏火寨中,我得先回去安葬他。”

    想必他是已回过伏火寨,知道他师父已死,又不知在哪听说了韶华的事,才会摸到兰桥乡来,正好与他们相遇。

    提起伏火寨,他们又想起跟室宿的旧怨,便把早先在伏火寨的经历对他说了一遍,末了,清远还补充一句:“那死胖子果真是蛇鼠心肠,竟全然不与你提及我们。

    若不是你来兰桥乡寻韶华,我们还不知要兜兜转转找你多久!”

    听了这些,薛隐也大为意外,没想到那老小子竟然背地里憋着这许多坏。

    而且,听室宿的言下之意,似乎至少玄武星君的失踪,不是意外,不是被迫,而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高潜则说:“若说是他有意为之,那总有个缘由,或者是契机,促使他离开,这个缘由或契机才是关键。

    否则,都安安稳稳在那里千万年了,怎么会突然离开?”

    关于这一点,之前他们其实已经讨论过多次,每当讨论到高潜提出的这个问题时,因为所有人都没办法有一个合理的设想,便再也进行不下去,只得打住。

    这时雷鸣想起他出太虚山时太一真人的嘱托,恍悟道:“我们目前对很多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连自身的情况都不甚清楚,更别提寻找两仪四象了。

    特别是易淳,我感觉太一真人的言下之意,她的状况,或者说能力,绝不该是现在这样,我们这九人中,最蒙昧的就是她。

    而且,他不是说了待我们八人到齐,他自会现身与我们相见吗?”

    提到这个,颜齐和清远同时拍手叫道:“对啊,吕翊,你赶紧使风传话给他老人家,叫他及时来与我们相见啊。”

    ……

    商量来商量去,他们最终决定先协助兰桥乡剩下的乡民们安葬了死者,再带着易淳和济川回长生村修养,其他几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也应该一同将养些时日。

    这期间薛隐自行回伏火寨安葬他师父,待一切事务料理停当,如果太一真人还未现身,他们再收拾行李一同上路寻太一真人。

    于是状况相对较好的几人就开门出去,见着这一地的狼籍,心情又沉重起来。

    他们不禁感叹,就这么一丝求不得,爱别离的怨念,一旦被这些别有用心的妖物利用,造成的后果,真可说是不堪设想。

    他们也是直到这时才真正见识到薛隐的手段。

    他是艮卦,掌山,拿他的话来说,就是山中从草木花藤,到鸟兽虫鱼,都可由他掌控,而他的手段,也主要是利用植物作为武器。

    所以他对絜钩如此熟悉,絜钩也如此怕他,就是因为这个。

    他还道出了先前他们遭遇的鼠祸,就是由这絜钩召集来的。

    只怕横行兰桥乡的疫病,也是絜钩本身带有的瘟疫,加上它召集的老鼠身上的鼠疫,才会如此的凶险。

    他们摇头叹息:仅一处兰桥乡就闹成这样,这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个兰桥乡。

    想到这些,更令他们感到目前局势之迫在眉睫。

    兰桥乡所剩乡民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少。

    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些被复活的人,回到家后就十分不对劲,不吃不睡,只知道干坐着,也甚少言语。

    他们虽不明所以,但也觉着只要人活着就好,死而复生之人,有点怪异之处也可以理解。

    就在高潜他们回到兰桥乡那时,也就是韶华的真面目暴露的时候,所有死而复生之人却突然不约而同地暴起,向韶华的小屋集中。

    现在想来,应该是受了韶华的怨气感召的缘故。

    但是在当时,硬是把那些个所剩无几的还算正常的乡民们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

    这之后整整花了两天时间,他们才算把兰桥乡的善后事宜处理妥当。

    这期间,易淳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可以下床走动,而济川,虽然还是虚弱,但好歹本就是身负术法的玄门中人,体质异于常人,伤好得也快,这两天中,甚至还医治了几个感染了疫病,在家中绝望等死的乡民。

    等一切处理停当,他们终于准备启程回长生村。

    站在码头,看着凄清的兰桥乡,和零散几个远远站着目送他们离开的乡民,九人心中都是无比沉痛,想要早些见到太一真人的心情也更加迫切。

    回程的路上,吕翊、雷鸣自行飞空跟随他们,清远独自踏波前行,剩余六人乘船。

    村长家的那渔船虽小,倒也勉强载得下,且有清远在,施个逆流改势的咒,他们就可以不必动桨,毫不费力地在长生河上逆流前行。

    就在他们站在船上乘风踏浪,顿觉胸襟舒展,意气风发的时候,水面上没来由的突然生出一阵浓雾,雾气越聚越多,多到了站在船头都看不见船尾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立时紧张起来,刚消停了两天,这是又要闹什么妖异邪祟?

    清远掐着指诀去拨弄那雾气,却丝毫不见动静,她只得移到渔船边,隔着浓厚的雾气,对着船上模模糊糊的人影喊:“不好!这不是水汽,我拨不开!”

    “不是水汽?那是什么?”颜齐骇异道。

    吕翊又使了一口大风,吹得他们险些站立不稳,小船都左右晃动起来,但雾气仍然没有要消散的意思。

    这时清远又叫喊起来:“我现在已经停了运水推你们前进的术法,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