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布局者
‘鱼肠号’发射后的第三天。
太空母港甲区的四号会议室内，四位军方高层正在开会，气氛不同于以往。
“许副司令，听说鱼肠号发射当天，你去过77号月台？”，提出疑问的是史松云。
“是的，史司令。”，许敬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们想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史司令真是健忘。”
“什么意思？”
“在8月22日的会议上，我答应过‘叩门人二号’，要帮他查询一个姑娘被安排在那艘星舰上，您不记得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鱼肠号’是为了告诉‘叩门人二号‘这个消息？”
“是的。”
“我听说你当时让你的警卫连支开了保密处的执勤人员，这又怎么解释。”
“我没有刻意支开他们，按照计划，‘叩门人’在出发前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机密，我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我想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吧？”
“连保密处的人都不能听，你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请他们吃了只鸡，并叮嘱他们要小心谨慎，务必完成任务！”
“就这些吗？”
“就这些。当然，请他们吃东西是我的私心，这确实有违纪律，我接受您的批评和处罚。”
“你和他们私交很好吗？”
“毕竟他们是第一舰队留下的唯一血脉。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他们要孤身犯险为我们去执行叩门任务，我作为他们的老领导，内心其实是很不舍的。”
“没想到许副司令这么慈爱。”，史松云把慈爱二字的音调说得特别重。
“俗语说，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心慈手软可能是我最大的缺点，不然，第一舰队七条战舰和一万多士兵也不至于葬身星辰大海。我是一个历史的罪人！”，许敬仁的话及其缓慢，言辞却很恳切。
“许司令，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三天前的事情，你怎么老是往三年前扯？”
“我觉得我们说的是一回事。”
“也许我应该问得更直白一些。你有没有跟‘叩门人一号’交代过什么？”
“我们没有谈过和任务有关的任何话题。而且我说了，我去是为了找‘叩门人二号’，他是你推荐的，你难道信不过他吗？”
“我推荐的人绝不会有问题！但是你和‘叩门人一号’之间，会不会用暗语交换过什么重要信息呢？‘叩门人二号’就算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听出里面的玄机。”
“如果你预设我有问题，那我的任何行为在你看来都会是动机不纯，我看我就没有必要再为自己辩护了。”
“你有没有进过‘鱼肠号’？”
“没有。”
“你的贴身侍卫呢？”
“没有。”
“‘叩门人一号’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没有。”
许敬仁的脸上渐渐有了怒色：“史司令，我是比你的职位低，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的羞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盘问一位高级将领，请问你是否已经得到了军部的授权？我是打仗不如你，但也是有血有肉的军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你不会背叛国家，我更不会。三年前我部署失误葬送了整个第一舰队，这件事对我而言如心头的恶疮一般，让我日夜寝食难安！我想多做点事情，用我的实际行动向三年前牺牲的士兵们赎罪，这难道有错吗？”
一直背身看着窗外的戚司令此时转过身来，“敬仁，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的会议不是要搞批判，我们的话题还是要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对不起，总司令，我失态了！”，许敬仁摘下眼镜，用一方精致的手绢擦了擦眼角。
史松云不屑的看了看许敬仁，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把沈芊墨安排到‘白泽号’上，可以吗？”
“沈芊墨是‘毕方号’的首席医疗官，不知道史司令这样的要求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没有目的，这只是个人的一个小小请求。”
“我认为现在所有的名单都已固定，再做变动会增加很多繁琐的工作，现在各部门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看就不要再增加他们的负担了吧。”
史松云铁青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戚司令瞟了两人一眼，转头问于政：“现在舰队的人到了多少了？”
于政赶忙答道：“报告总司令，现在大部分人员都已经按照计划陆续登船了，昨天截至到24时，我们统计的登舰总人数是7864人，还剩下1345人没有到达，包含额外增加的两人，一男一女。另外，由于特殊原因不能随舰队出征的有5人，他们的工作将由统调部重新分配给其他人员接替。”
“要安排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是一项繁杂的工作，让你来搞这个后勤工作实在是辛苦你了！”
戚司令这句话不仅是在表扬于政，也是在鞭策史松云和许敬仁。
他们当然听得出来。
“好了，你们两位去忙吧，我和于政再核对一下任务细节。”
“是！”
“是！”
二人站起来，先后离开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的门关上，戚司令才缓缓的坐到会议桌前。
“沈芊墨什么时候登舰？”
“应该是七天以后。”
“听说她去强化那天被‘灰鸽子’的人带走了，她是怎么从‘灰鸽子’那里脱身的？”
“她答应帮‘灰鸽子’传递舰队的定位信号。”
“噢，他们果然在打舰队的主意。”
“如果她真这么做，我们的舰队不是很麻烦？”
戚司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想讨论的是沈芊墨，“这几天她在忙什么？”
“可能是处理那个小孩子的事情吧。”
“等她到了让她先来见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总司令。”，他小心的看了看戚星海问道，“您觉得这个沈芊墨会不会是整个棋局的胜负手？”
“年轻人容易感情用事，有破绽就会有变数，我们不能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我反倒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何顾很有意思。”
“他就是个二愣子，史松云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往往这种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的看法刚好相反，这种人才能成事。”
于政点了点头，内心却并不同意这个观点。
“我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我听了那段通话，许敬仁离开77号月台后，欧阳正茜呼叫总台要求接通史松云，当听到总台说只能接通许敬仁后，她挂断了。”
“通讯中断是怎么回事？”
“初步判断和我们基地周围的特洛伊天体运动有关，目前没有发现人为的迹象。”
戚司令点了点头：“有意思，许敬仁自己推荐的人却不相信他。”
“这至少说明欧阳正茜是可靠的。”
“也说明何顾是可靠的。”
于政点点头接着问道：“是不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狐狸藏不住开始翘尾巴了。”
“您觉得有尾巴的会是谁？”
“不好说，总之，在现出原型之前谁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上头也怀疑我们？”
“如果你是当权者，你也会怀疑每个人。”
于政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现在看，是不是许敬仁的嫌疑最大？”
“他的行为确实反常，不过我们也可以看作是他不相信史松云，想探探何顾的虚实。”
“如果真是许敬仁，我们的叩门计划会不会被他破坏？”
“如果是他，他就有可能对负物质做过手脚，不过别忘了我们有B计划。”
“史松云的霜刃会不会威胁到整个计划呢？”
“所以我让你控制各个舰只的武器，这点非常重要。”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所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转移到了‘青鸟号’上面。现在只有史松云从强化私调的几公斤反物质，我们还没找到。”
“他做事很谨慎，据说他的霜刃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操控，我想他应该是出于这个目的才背地里搞这么多反物质吧。”
“有这么厉害的一件武器在手，他会不会有更大的野心？”
“如果说他对战争很狂热我相信，但是一个正真的野心家必然是务实的，想要取得权力就不会主动跑去一颗遥远而荒蛮的行星。”
“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比如想成为星球之主。”
“做山大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颗星球到底能不能住人还是未知数，你的补给舰只要把几十年的生存物资控制住，就等于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他没有物资和设备，就只能回到原始社会，那时候连吃饭都会出现问题，哪还有心情做皇帝。”
“坊间都传言敌对国在用重金收买他，也不能排除他驾机叛逃的可能性。”
“他俩任何一个人有问题，我们都有损失一艘星舰的风险。但是为了找到新的反物质矿源，这种损失我们也是可以承受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几公斤反物质，它就像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掉的定时炸弹，让我寝食难安。”
“是啊，你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批东西，但是不能让他察觉，他对整个舰队的作用暂时还无人能够代替。”
于政眉头紧锁说道：“这点我想不明白。”
“如果他不来做这个先锋，其他国家一定会在半路设伏狙击我们的舰队。我们应该庆幸霜刃在他手里而不是在S国或者M国。”
“‘灰鸽子’要沈芊墨发射定位信号，明显是有所计划。如果S国和M国不怕霜刃的威慑，出了柯伊伯带后发起突袭呢？”
“那正是我期待的事情，沈芊墨传递信号正好可以作为诱饵，那会是消灭他们剩余太空力量的最好时机，一旦这个时机出现不要有任何犹豫！”
“您是想借机把S国和M国最后的舰队也给消灭掉？”
“正是这样。”
“国防部已经有这方面的预案了吗？”
“早在正合计划提出之时，国防部就已经秘密制定了一项叫在“伏虎计划”的预案。不过那时候预估会在太阳系内，现在受限于协议，我们又把预案调整到了柯伊伯带外围。这是绝密，舰队不到柯伊伯带外围，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我明白了，那‘鱼肠’号会不会被狙击呢？”
“‘鱼肠号’这么小的目标，舰体做过特殊的处理，一旦进入宇宙深空连我们都探测不到，何况是他们。”
“他们会不会搞到‘鱼肠号’的导航数据？”
“导航数据是通过量子加密的，而且只能与鱼肠号的定位装置匹配，他们拿到数据也没有用。”
“这样我就放心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起来，我也该跟我的老同学叙叙旧了。”
“您是说王世禄王老吗？”
“不错。”
“好的，我来安排。”
“嗯。记住，时刻关注S国的舰队动向！”
“您放心，从我们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看，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会出发。”
戚司令仰天叹了口气：“出了柯伊伯带，谁是鬼谁是人就一目了然了。”
太空母港甲区的四号会议室内，四位军方高层正在开会，气氛不同于以往。
“许副司令，听说鱼肠号发射当天，你去过77号月台？”，提出疑问的是史松云。
“是的，史司令。”，许敬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们想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史司令真是健忘。”
“什么意思？”
“在8月22日的会议上，我答应过‘叩门人二号’，要帮他查询一个姑娘被安排在那艘星舰上，您不记得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鱼肠号’是为了告诉‘叩门人二号‘这个消息？”
“是的。”
“我听说你当时让你的警卫连支开了保密处的执勤人员，这又怎么解释。”
“我没有刻意支开他们，按照计划，‘叩门人’在出发前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机密，我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我想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吧？”
“连保密处的人都不能听，你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请他们吃了只鸡，并叮嘱他们要小心谨慎，务必完成任务！”
“就这些吗？”
“就这些。当然，请他们吃东西是我的私心，这确实有违纪律，我接受您的批评和处罚。”
“你和他们私交很好吗？”
“毕竟他们是第一舰队留下的唯一血脉。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他们要孤身犯险为我们去执行叩门任务，我作为他们的老领导，内心其实是很不舍的。”
“没想到许副司令这么慈爱。”，史松云把慈爱二字的音调说得特别重。
“俗语说，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心慈手软可能是我最大的缺点，不然，第一舰队七条战舰和一万多士兵也不至于葬身星辰大海。我是一个历史的罪人！”，许敬仁的话及其缓慢，言辞却很恳切。
“许司令，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三天前的事情，你怎么老是往三年前扯？”
“我觉得我们说的是一回事。”
“也许我应该问得更直白一些。你有没有跟‘叩门人一号’交代过什么？”
“我们没有谈过和任务有关的任何话题。而且我说了，我去是为了找‘叩门人二号’，他是你推荐的，你难道信不过他吗？”
“我推荐的人绝不会有问题！但是你和‘叩门人一号’之间，会不会用暗语交换过什么重要信息呢？‘叩门人二号’就算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听出里面的玄机。”
“如果你预设我有问题，那我的任何行为在你看来都会是动机不纯，我看我就没有必要再为自己辩护了。”
“你有没有进过‘鱼肠号’？”
“没有。”
“你的贴身侍卫呢？”
“没有。”
“‘叩门人一号’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没有。”
许敬仁的脸上渐渐有了怒色：“史司令，我是比你的职位低，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的羞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盘问一位高级将领，请问你是否已经得到了军部的授权？我是打仗不如你，但也是有血有肉的军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你不会背叛国家，我更不会。三年前我部署失误葬送了整个第一舰队，这件事对我而言如心头的恶疮一般，让我日夜寝食难安！我想多做点事情，用我的实际行动向三年前牺牲的士兵们赎罪，这难道有错吗？”
一直背身看着窗外的戚司令此时转过身来，“敬仁，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的会议不是要搞批判，我们的话题还是要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对不起，总司令，我失态了！”，许敬仁摘下眼镜，用一方精致的手绢擦了擦眼角。
史松云不屑的看了看许敬仁，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把沈芊墨安排到‘白泽号’上，可以吗？”
“沈芊墨是‘毕方号’的首席医疗官，不知道史司令这样的要求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没有目的，这只是个人的一个小小请求。”
“我认为现在所有的名单都已固定，再做变动会增加很多繁琐的工作，现在各部门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看就不要再增加他们的负担了吧。”
史松云铁青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戚司令瞟了两人一眼，转头问于政：“现在舰队的人到了多少了？”
于政赶忙答道：“报告总司令，现在大部分人员都已经按照计划陆续登船了，昨天截至到24时，我们统计的登舰总人数是7864人，还剩下1345人没有到达，包含额外增加的两人，一男一女。另外，由于特殊原因不能随舰队出征的有5人，他们的工作将由统调部重新分配给其他人员接替。”
“要安排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是一项繁杂的工作，让你来搞这个后勤工作实在是辛苦你了！”
戚司令这句话不仅是在表扬于政，也是在鞭策史松云和许敬仁。
他们当然听得出来。
“好了，你们两位去忙吧，我和于政再核对一下任务细节。”
“是！”
“是！”
二人站起来，先后离开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的门关上，戚司令才缓缓的坐到会议桌前。
“沈芊墨什么时候登舰？”
“应该是七天以后。”
“听说她去强化那天被‘灰鸽子’的人带走了，她是怎么从‘灰鸽子’那里脱身的？”
“她答应帮‘灰鸽子’传递舰队的定位信号。”
“噢，他们果然在打舰队的主意。”
“如果她真这么做，我们的舰队不是很麻烦？”
戚司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想讨论的是沈芊墨，“这几天她在忙什么？”
“可能是处理那个小孩子的事情吧。”
“等她到了让她先来见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总司令。”，他小心的看了看戚星海问道，“您觉得这个沈芊墨会不会是整个棋局的胜负手？”
“年轻人容易感情用事，有破绽就会有变数，我们不能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我反倒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何顾很有意思。”
“他就是个二愣子，史松云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往往这种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的看法刚好相反，这种人才能成事。”
于政点了点头，内心却并不同意这个观点。
“我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我听了那段通话，许敬仁离开77号月台后，欧阳正茜呼叫总台要求接通史松云，当听到总台说只能接通许敬仁后，她挂断了。”
“通讯中断是怎么回事？”
“初步判断和我们基地周围的特洛伊天体运动有关，目前没有发现人为的迹象。”
戚司令点了点头：“有意思，许敬仁自己推荐的人却不相信他。”
“这至少说明欧阳正茜是可靠的。”
“也说明何顾是可靠的。”
于政点点头接着问道：“是不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狐狸藏不住开始翘尾巴了。”
“您觉得有尾巴的会是谁？”
“不好说，总之，在现出原型之前谁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上头也怀疑我们？”
“如果你是当权者，你也会怀疑每个人。”
于政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现在看，是不是许敬仁的嫌疑最大？”
“他的行为确实反常，不过我们也可以看作是他不相信史松云，想探探何顾的虚实。”
“如果真是许敬仁，我们的叩门计划会不会被他破坏？”
“如果是他，他就有可能对负物质做过手脚，不过别忘了我们有B计划。”
“史松云的霜刃会不会威胁到整个计划呢？”
“所以我让你控制各个舰只的武器，这点非常重要。”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所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转移到了‘青鸟号’上面。现在只有史松云从强化私调的几公斤反物质，我们还没找到。”
“他做事很谨慎，据说他的霜刃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操控，我想他应该是出于这个目的才背地里搞这么多反物质吧。”
“有这么厉害的一件武器在手，他会不会有更大的野心？”
“如果说他对战争很狂热我相信，但是一个正真的野心家必然是务实的，想要取得权力就不会主动跑去一颗遥远而荒蛮的行星。”
“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比如想成为星球之主。”
“做山大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颗星球到底能不能住人还是未知数，你的补给舰只要把几十年的生存物资控制住，就等于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他没有物资和设备，就只能回到原始社会，那时候连吃饭都会出现问题，哪还有心情做皇帝。”
“坊间都传言敌对国在用重金收买他，也不能排除他驾机叛逃的可能性。”
“他俩任何一个人有问题，我们都有损失一艘星舰的风险。但是为了找到新的反物质矿源，这种损失我们也是可以承受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几公斤反物质，它就像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掉的定时炸弹，让我寝食难安。”
“是啊，你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批东西，但是不能让他察觉，他对整个舰队的作用暂时还无人能够代替。”
于政眉头紧锁说道：“这点我想不明白。”
“如果他不来做这个先锋，其他国家一定会在半路设伏狙击我们的舰队。我们应该庆幸霜刃在他手里而不是在S国或者M国。”
“‘灰鸽子’要沈芊墨发射定位信号，明显是有所计划。如果S国和M国不怕霜刃的威慑，出了柯伊伯带后发起突袭呢？”
“那正是我期待的事情，沈芊墨传递信号正好可以作为诱饵，那会是消灭他们剩余太空力量的最好时机，一旦这个时机出现不要有任何犹豫！”
“您是想借机把S国和M国最后的舰队也给消灭掉？”
“正是这样。”
“国防部已经有这方面的预案了吗？”
“早在正合计划提出之时，国防部就已经秘密制定了一项叫在“伏虎计划”的预案。不过那时候预估会在太阳系内，现在受限于协议，我们又把预案调整到了柯伊伯带外围。这是绝密，舰队不到柯伊伯带外围，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我明白了，那‘鱼肠’号会不会被狙击呢？”
“‘鱼肠号’这么小的目标，舰体做过特殊的处理，一旦进入宇宙深空连我们都探测不到，何况是他们。”
“他们会不会搞到‘鱼肠号’的导航数据？”
“导航数据是通过量子加密的，而且只能与鱼肠号的定位装置匹配，他们拿到数据也没有用。”
“这样我就放心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起来，我也该跟我的老同学叙叙旧了。”
“您是说王世禄王老吗？”
“不错。”
“好的，我来安排。”
“嗯。记住，时刻关注S国的舰队动向！”
“您放心，从我们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看，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会出发。”
戚司令仰天叹了口气：“出了柯伊伯带，谁是鬼谁是人就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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