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村长
赵虎妞骑在小毛驴上，伸手摸了摸小毛驴毛绒绒的脑瓜。
这辆驴车还花了一两，
虽然这毛驴看着不怎么大，但那眼睛亮晶晶的还颇逗人喜欢。赵虎妞一时心到，就掏钱买了下来。
除了驴车，她还买了些布匹针线，还有些猪肉鸡蛋腊肉之类的东西——赵邨武那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还有这次上山，还是让赵虎妞意识到她的身体有多么的孱弱。
如今身上这些银子，最起码够用一年半载的了，她要抓紧这段时间，让自己的身体强度再上一个台阶。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六岁，那么她能成长的空间还是十分巨大的；
虽然之前的十六年时间，是培养的最佳时间，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由她接手，
现在开始也不迟。
一路从澧县前往芸苔村，道路从宽阔平坦的黄土大道，渐渐变了有些狭窄和颠簸的乡间小路。赵虎妞依旧稳稳地坐在车前，手中的小皮鞭一晃一晃的，
她还是第一次坐驴车，从前要不是步行，要不就是骑马，
像这样悠闲地赶着驴车前进，对赵虎妞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芸苔村外的油菜花已经谢了，惊觉，一年之中已经入了秋天——意味着赵虎妞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半年多了，
也许芸苔村得名芸苔村就是因为这一片盛开时望不见边际的油菜花吧，
赵虎妞叼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狗尾巴草，
任凭着初秋的风拂过自己的脸。
村里的傻子正低头在别人家的田地里乱薅着未成熟的麦穗，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驴车上的赵虎妞，
傻子顿时蹦了起来，欢呼雀跃，
“噢驴子有驴子咯——小虎妞坐着驴子回来咯——”
傻子一蹦三跳的，往村子里面跑去了。
赵虎妞赶着驴车往家里去，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大多看见她赶着驴车都是一脸惊讶；但联想到赵虎妞是从剑林山上下来的，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赵五婶这会儿正从自家院子里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赶着驴车从自家门前经过的赵虎妞。
“哎哟！虎妞？！”
赵虎妞一拉驴子缰绳，小毛驴便停下了；赵虎妞从车上跳下来，
“五婶，”
她对着面前的妇人点点头。
赵五婶看看赵虎妞，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小毛驴，
“这，这是你家的？”
“是的。”赵虎妞回答，“日后五婶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说话。”
赵五婶听她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绕着驴车左左右右地看了赞不绝口；好久没有和赵虎妞说过话的她又立马和赵虎妞熟络起来。
路过赵兰家的时候，赵虎妞瞧见自己奶奶赵兰也出来看热闹了，
老太婆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嫉恨之情，
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目送着赵虎妞和驴车远去。
赵虎妞并不在意这样不加隐藏的恶意，她甚至颇为享受地沐浴在赵兰的目光中，最终慢悠悠地摇晃回到了自家门口。
翻身下驴车，赵虎妞一只手拉着绳子把小毛驴往家里牵，一边开口喊：
“爹，我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应答声却并没有响起，
赵虎妞进家门一看，发现赵邨武并没有在家中。
看来是出去了。
把小毛驴牵到墙边拴好，赵虎妞在院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废旧的木槽。看来以前家里也是养过牲畜的，只不过不知是死了还是卖了。
赵虎妞给木槽里倒了些清水，又从车上扯了些干草丢在旁边，
简单地清理了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赵虎妞分出几份，她简单地捧了清水洗洗脸，抓着其中一份出了门。
来到柳家，赵虎妞抬手敲敲门，
“来了——”
柳小婉清脆的声音响起。
“虎妞姐！”
柳小婉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赵虎妞了；毕竟这段时间，赵虎妞不是在山上，就是在赶赴县城的路上，或是在县城。这还是这段时间赵虎妞第一次来找她。
“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了你从剑林山下来了是不是？你没有受伤吧？”
如果要说这村子里，有谁的关心会单纯的让赵虎妞完全放心以及毫无负担，那就是柳小婉了；她能感觉到，柳小婉对于自己的亲近没有任何杂质——赵邨武的感情对于赵虎妞来说有些沉重了些，毕竟赵虎妞以前没接受过这样的情感，
相较于这强调付出的血亲之情，赵虎妞与柳小婉的友情，让赵虎妞更加的舒服。
“一些小擦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哇虎妞姐姐你好厉害!你怎么这么厉害啦！剑林山那可是村里的男人们都不敢去的地方哇！你竟然去了！
虎妞姐姐你真的好厉害！”
柳小婉双眼亮晶晶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刚从县城回来，给你和你爹带了些东西，”
说着，赵虎妞将手里的包袱递到柳小婉面前。
一匹布，一挂猪肉，一只鸡，还有几条鱼干；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对于过得比较清苦的柳家父女俩，简直就是珍宝，
柳小婉的目光落在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那匹布上面，
那是一匹银红色的绢布，颜色清亮通透；柳小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布，顿时被吸引的目不转睛。赵虎妞自然将少女的这点神态收入眼中，
她把东西又往前递了递，
“这布是给你做衣裳的。还有些肉，是给你和你爹吃的，”上下打量柳小婉一圈，赵虎妞颇为满意地开口：
“还好，比之前胖了不少，不过还是要多吃些，多吃些人才有力气。”
“不不不虎妞姐，我不能收这些东西，”
柳小婉咽了咽口水，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虎妞姐姐你照顾了我和爹不少，我们已经收了你不少东西了，不能再收了。这些东西还是虎妞姐姐你自己留着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赵虎妞皱了皱眉头，
“我自己的自然是足够了，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况且，我们不是朋友吗？之前你和你爹帮了我许多，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原本就是应该的。”
赵虎妞的话说的柳小婉双眼有些湿润，但她还是摇头，
“虎妞姐姐，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这些东西确实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的。如果收了爹肯定会骂我的。”
“好了，
既然如此的话，让我和你爹谈吧。你爹在家吗？”
“小婉，”
赵虎妞刚要跟着柳小婉进屋，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了柳小婉的名字；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柳家门口，他看见赵虎妞的时候，愣了一下。
“赵虎妞？”
这人赵虎妞没见过，不过当时自己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似乎在那群要上山找自己的人之中见过他；至于叫什么名字，赵虎妞还真不知道。
“龙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眼前来的男人，柳小婉疑惑地开口：
“难道是那天的书信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
赵龙的目光从赵虎妞的身上移开，对着柳小婉说道：
“书信没什么问题，就是，我想看看纸墨还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再给你们送来。”
“前几日不是已经送过一回了吗，还没有用完呢。”
“嗯，大约是我忘记了。”
尽管被柳小婉这么提醒了，赵龙并没有什么说错的窘迫，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爹这会儿在我家，”
突然，他又这么对赵虎妞说了一句——赵虎妞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赵龙敏锐地捕捉到，
“我爹找你爹去问些你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丝毫没有解答赵虎妞的疑惑。但赵虎妞并未开口询问。
赵龙又和柳小婉说了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那人是谁，”
赵龙走了，赵虎妞才问出困惑。
“哎？他是赵龙呀，虎妞姐姐你忘记了嘛？村长家的大儿子。”
村长家的，
啊，
赵虎妞还真是不知道。
不过这么说，那爹应该是被村长叫走了，可是为什么把他叫去，还说是问自己的事情呢？
赵虎妞思索。
......
“来叔，喝点儿水，”
赵善能把水碗端到赵邨武的面前，对他说道。
“你等一等，爹在后面穿衣服呢，一会儿就出来啊，”
“哎哎，谢谢了我知道，我知道，”
赵善能和赵邨武点点头，就出了门；留下赵邨武在屋内捧着那个水碗，惴惴不安地小口饮着。
后屋传来咳嗽的声音，赵邨武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水碗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瞧见帘子被人用烟袋锅子挑开了，随即一个头发花白，脊背有些佝偻的老头从后面走了出来——老人有双虎眼，此时却眯着，
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服饰，脚上蹬着一双藏青色的皂鞋。
“来啦，”
和方才那浑浊的咳嗽声不同，老人这会儿开口，声音却相当的洪亮，与他苍老的外表可以说十分的不相符合。
“坐吧，站着干啥？”
“哎，村长。”
来人的，正是芸苔村村长，赵占忠。
这辆驴车还花了一两，
虽然这毛驴看着不怎么大，但那眼睛亮晶晶的还颇逗人喜欢。赵虎妞一时心到，就掏钱买了下来。
除了驴车，她还买了些布匹针线，还有些猪肉鸡蛋腊肉之类的东西——赵邨武那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还有这次上山，还是让赵虎妞意识到她的身体有多么的孱弱。
如今身上这些银子，最起码够用一年半载的了，她要抓紧这段时间，让自己的身体强度再上一个台阶。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六岁，那么她能成长的空间还是十分巨大的；
虽然之前的十六年时间，是培养的最佳时间，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由她接手，
现在开始也不迟。
一路从澧县前往芸苔村，道路从宽阔平坦的黄土大道，渐渐变了有些狭窄和颠簸的乡间小路。赵虎妞依旧稳稳地坐在车前，手中的小皮鞭一晃一晃的，
她还是第一次坐驴车，从前要不是步行，要不就是骑马，
像这样悠闲地赶着驴车前进，对赵虎妞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芸苔村外的油菜花已经谢了，惊觉，一年之中已经入了秋天——意味着赵虎妞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半年多了，
也许芸苔村得名芸苔村就是因为这一片盛开时望不见边际的油菜花吧，
赵虎妞叼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狗尾巴草，
任凭着初秋的风拂过自己的脸。
村里的傻子正低头在别人家的田地里乱薅着未成熟的麦穗，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驴车上的赵虎妞，
傻子顿时蹦了起来，欢呼雀跃，
“噢驴子有驴子咯——小虎妞坐着驴子回来咯——”
傻子一蹦三跳的，往村子里面跑去了。
赵虎妞赶着驴车往家里去，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大多看见她赶着驴车都是一脸惊讶；但联想到赵虎妞是从剑林山上下来的，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赵五婶这会儿正从自家院子里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赶着驴车从自家门前经过的赵虎妞。
“哎哟！虎妞？！”
赵虎妞一拉驴子缰绳，小毛驴便停下了；赵虎妞从车上跳下来，
“五婶，”
她对着面前的妇人点点头。
赵五婶看看赵虎妞，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小毛驴，
“这，这是你家的？”
“是的。”赵虎妞回答，“日后五婶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说话。”
赵五婶听她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绕着驴车左左右右地看了赞不绝口；好久没有和赵虎妞说过话的她又立马和赵虎妞熟络起来。
路过赵兰家的时候，赵虎妞瞧见自己奶奶赵兰也出来看热闹了，
老太婆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嫉恨之情，
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目送着赵虎妞和驴车远去。
赵虎妞并不在意这样不加隐藏的恶意，她甚至颇为享受地沐浴在赵兰的目光中，最终慢悠悠地摇晃回到了自家门口。
翻身下驴车，赵虎妞一只手拉着绳子把小毛驴往家里牵，一边开口喊：
“爹，我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应答声却并没有响起，
赵虎妞进家门一看，发现赵邨武并没有在家中。
看来是出去了。
把小毛驴牵到墙边拴好，赵虎妞在院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废旧的木槽。看来以前家里也是养过牲畜的，只不过不知是死了还是卖了。
赵虎妞给木槽里倒了些清水，又从车上扯了些干草丢在旁边，
简单地清理了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赵虎妞分出几份，她简单地捧了清水洗洗脸，抓着其中一份出了门。
来到柳家，赵虎妞抬手敲敲门，
“来了——”
柳小婉清脆的声音响起。
“虎妞姐！”
柳小婉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赵虎妞了；毕竟这段时间，赵虎妞不是在山上，就是在赶赴县城的路上，或是在县城。这还是这段时间赵虎妞第一次来找她。
“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了你从剑林山下来了是不是？你没有受伤吧？”
如果要说这村子里，有谁的关心会单纯的让赵虎妞完全放心以及毫无负担，那就是柳小婉了；她能感觉到，柳小婉对于自己的亲近没有任何杂质——赵邨武的感情对于赵虎妞来说有些沉重了些，毕竟赵虎妞以前没接受过这样的情感，
相较于这强调付出的血亲之情，赵虎妞与柳小婉的友情，让赵虎妞更加的舒服。
“一些小擦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哇虎妞姐姐你好厉害!你怎么这么厉害啦！剑林山那可是村里的男人们都不敢去的地方哇！你竟然去了！
虎妞姐姐你真的好厉害！”
柳小婉双眼亮晶晶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刚从县城回来，给你和你爹带了些东西，”
说着，赵虎妞将手里的包袱递到柳小婉面前。
一匹布，一挂猪肉，一只鸡，还有几条鱼干；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对于过得比较清苦的柳家父女俩，简直就是珍宝，
柳小婉的目光落在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那匹布上面，
那是一匹银红色的绢布，颜色清亮通透；柳小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布，顿时被吸引的目不转睛。赵虎妞自然将少女的这点神态收入眼中，
她把东西又往前递了递，
“这布是给你做衣裳的。还有些肉，是给你和你爹吃的，”上下打量柳小婉一圈，赵虎妞颇为满意地开口：
“还好，比之前胖了不少，不过还是要多吃些，多吃些人才有力气。”
“不不不虎妞姐，我不能收这些东西，”
柳小婉咽了咽口水，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虎妞姐姐你照顾了我和爹不少，我们已经收了你不少东西了，不能再收了。这些东西还是虎妞姐姐你自己留着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赵虎妞皱了皱眉头，
“我自己的自然是足够了，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况且，我们不是朋友吗？之前你和你爹帮了我许多，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原本就是应该的。”
赵虎妞的话说的柳小婉双眼有些湿润，但她还是摇头，
“虎妞姐姐，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这些东西确实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的。如果收了爹肯定会骂我的。”
“好了，
既然如此的话，让我和你爹谈吧。你爹在家吗？”
“小婉，”
赵虎妞刚要跟着柳小婉进屋，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了柳小婉的名字；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柳家门口，他看见赵虎妞的时候，愣了一下。
“赵虎妞？”
这人赵虎妞没见过，不过当时自己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似乎在那群要上山找自己的人之中见过他；至于叫什么名字，赵虎妞还真不知道。
“龙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眼前来的男人，柳小婉疑惑地开口：
“难道是那天的书信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
赵龙的目光从赵虎妞的身上移开，对着柳小婉说道：
“书信没什么问题，就是，我想看看纸墨还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再给你们送来。”
“前几日不是已经送过一回了吗，还没有用完呢。”
“嗯，大约是我忘记了。”
尽管被柳小婉这么提醒了，赵龙并没有什么说错的窘迫，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爹这会儿在我家，”
突然，他又这么对赵虎妞说了一句——赵虎妞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赵龙敏锐地捕捉到，
“我爹找你爹去问些你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丝毫没有解答赵虎妞的疑惑。但赵虎妞并未开口询问。
赵龙又和柳小婉说了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那人是谁，”
赵龙走了，赵虎妞才问出困惑。
“哎？他是赵龙呀，虎妞姐姐你忘记了嘛？村长家的大儿子。”
村长家的，
啊，
赵虎妞还真是不知道。
不过这么说，那爹应该是被村长叫走了，可是为什么把他叫去，还说是问自己的事情呢？
赵虎妞思索。
......
“来叔，喝点儿水，”
赵善能把水碗端到赵邨武的面前，对他说道。
“你等一等，爹在后面穿衣服呢，一会儿就出来啊，”
“哎哎，谢谢了我知道，我知道，”
赵善能和赵邨武点点头，就出了门；留下赵邨武在屋内捧着那个水碗，惴惴不安地小口饮着。
后屋传来咳嗽的声音，赵邨武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水碗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瞧见帘子被人用烟袋锅子挑开了，随即一个头发花白，脊背有些佝偻的老头从后面走了出来——老人有双虎眼，此时却眯着，
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服饰，脚上蹬着一双藏青色的皂鞋。
“来啦，”
和方才那浑浊的咳嗽声不同，老人这会儿开口，声音却相当的洪亮，与他苍老的外表可以说十分的不相符合。
“坐吧，站着干啥？”
“哎，村长。”
来人的，正是芸苔村村长，赵占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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