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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齐心协力

    正当独孤鉴憧憬着自己的未来的时侯,他的儿子独孤世宗却是已然站在了门口。

    孤独世宗缓缓地沿着山洞走出洞口,似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试探。虽然他在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适才还被他直呼名号的“孤独鉴”,但是究竟以什么样的方式与父亲相见,也是他所不能联想到的。

    多年来缺少父亲的陪伴的他,又该怎么和这个父亲表示亲近呢。

    可是父子二人终要见面的,不论怎么的开场,况且母亲也让他出来见见父亲。

    ……

    “你出去见见你父亲吧。”适才母亲放下自己拿起的梳子,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旁边的镜子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独孤世宗的影子。

    “额”,此时静静地站在一边的世宗,心情本就有些起伏不定的他,此刻也更加不知所措了,只能附和着一声,但身体还是呆愣在原地。

    见母亲又兀自地整理妆容,他也觉得有些再呆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于是漫着脚步,心中仍是想着如何和父亲交流,然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洞口。

    独孤世宗从洞口的一个阴暗处,正欲探出头来看看父亲的动静。却是正好看到有些怅然若失的父亲。

    “额”,更奇怪的是,父亲正直勾勾地朝着他看,眼神却是一动不动。

    虽然独孤世宗正纳着闷呢,但是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他的父亲恰好在思索着自己与他们失之交臂的十余年光阴。

    他的父亲独孤鉴眼神中散露着几分空洞的成色。

    因此虽然独孤世宗正好站在他的目光正对着的,但是他却如同眼睛失明了一般,有些发白的眼瞳此时竟如同一面镜子一般,依稀能够看到里面的折射的影子,但是却是未能进入他的脑中。

    毕竟,对于独孤鉴来说,此刻却是他难得的放松期和真空期。

    ……

    多年前的他,也曾像这样,在所谓的理想与现实,家人与剑术的追求中,他面临着只能二选一的抉择,而且不得不舍弃一样。

    多年,想起这件事来,他也是感到痛心的。

    而此刻,也许他再也不用再承受这种二选一所带来的痛苦和煎熬,所以此刻的他是放松的,他的脑中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期待。无论是参加少林寺的武林大会,还是与妻子、儿女团聚都是他曾经幻想的,追求的,乃至有着无限热忱和渴望的。

    再加上,多年来,他都像绷着一根弦一样。除了要面对俗世武林各门派的压力,还要坚守自己的内心的剑术追求。这何尝不是一件难事。

    ……

    此时的他,或许着实是有点太过于兴奋,但是此时却只能用这种近乎空洞的方式,以这种过于恬静的方式来表达出来。

    独孤世宗心情有些忐忑,原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他,此时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他身体发自本能地,不自觉地缓缓地向他的父亲的方向挪去,迎接着父亲的目光。

    他的嘴唇似开若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语却又到了嘴边,并没有发出声音。

    还未等他发出声音,独孤鉴却是突然如梦初醒般地,“额”。

    “宗儿,你出来了。”独孤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让原来有些忐忑的世宗惊了一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父亲如此地坦然和从容,倒是让世宗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前,两人还是势同水火一般,如今,却是又如同平常人家的父子之间的对话,如此表现得平和、波澜不惊,倒是让世宗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感到怪怪的。

    “父亲”,世宗已经走到了独孤鉴的身旁,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对于世宗来说,这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说出口来,世宗又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终于像了结一桩心事一般。

    “但愿吧。”世宗心中当然也是期待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他也不想要再见到母亲总是偷偷躲开他在一边默默流泪。至于这个父亲,他虽然有所期待,但是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已经让他,在心理上不再依赖别人,他当然知道这多年来他和母亲行走江湖的规则,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能够解决问题的,他见到的只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不过,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父亲没有那么多依赖,但是与父亲相认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他才是父亲剑术的传承人,他心中也有着一个想要变得更强的梦想。

    而独孤鉴的心境自然是不一样的。

    多年前是他主动选择了离开妻子和儿子,独自去闯出一片天地。自然对于亲人的疏远和离别,他的内心也是坦然接受的。

    而他在内心中,早就无数次地幻想过和亲人再度相逢的场景。所以,对于他的儿子世宗的相见,他表现过于自然,又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反而更像是天天见面的父子那样简单问候。

    不过,他的内心也是有着喜悦的。独孤鉴已经见识到他的儿子的成长。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只倾注心血于自己的弟子乐臣身上,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世宗的实力,绝不在乐臣之下,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自豪感。对于这个多年未曾亲近的儿子,他也是始终带着期许的。毕竟他的理想和报负,如果能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完成或者能够让自己的儿子亲眼见证,那对于自己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宗儿,”独孤鉴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喜悦,用手搭在孤独世宗的肩膀上。这一搭,让与父亲差不多高的世宗顿时生了几分本能的抗拒,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暖意。如果说排斥是习惯,那么接受就是本能。

    毕竟男人之间的表达都是这样直接的,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往往也都是心领神会要大于复杂的情绪表达和情感流露。

    独孤鉴索性直入主题,稍用几分气力地拍着世宗的肩膀,然后突然变得有些兴奋,他眼神中充满着坚决,“好儿子,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为父,我们一起齐心协力,一起光大我点仓派。以你在剑术上的天赋,再加上为父的指导,这次扬名天下,自然不是难事。如此我点苍派的剑术便可以发展壮大了。”

    世宗迎着父亲充满如火般炙热的目光,便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