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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谈判

    这话的字面意思一目了然,但是就是叫娄善广一惊,不懂了顾渊的意思。

    “娄老爷没听明白,还是说太兴奋了?”顾渊轻咳一声,将茶杯放好在桌上,再次郑重道了一遍。

    “顾某的意思是——你的债务我可以帮你补全,拖欠工人的工资,外商合作的各种头款,我都可以帮你补齐,你只需要将锦尚天丝绸庄归为我顾家旗下,便可。”

    娄善广气得浑身打冷颤,牙关哆哆嗦嗦的闭合不严实,良久,终于从口中挤出愤愤的一句“你的意思是!是,是要我的家产了!”

    “不不不,娄老爷误会了,顾某不会经营丝绸庄,对染坊也没什么兴趣,我只是喜欢做生意,怎么跟你说呢?”

    顾渊跷起二郎腿,将双手拢在膝盖上后,对着娄善广讲起课来。

    “确切的说是收购,你的锦尚天丝绸庄还是你来经营,只是头衔要挂个顾家旗帜,我投资,待收益后每年给我应得的收益即可。至于锦尚天丝绸庄的管理,人员,还有经营模式,全全还原原本的模样,几乎不变,这么说你能懂吗?”

    娄善广听完顾渊的话后,冷笑三声,拐杖敲着地面怒喝“好小子,意思就是叫我跟你顾家做下人!”

    “这是合作关系,双赢目的,没有谁是老板谁是下人一说。”顾渊郑重其事道。

    “放屁!名头是你的,上头是你的,我就在丝绸庄为你做伙计,不是下人是什么!”娄善广气火攻心,再次激烈的咳嗽起来,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动,已经难以支撑,实在不支的倒在了椅子上。

    “娄老爷,在此我真心的奉劝你一句,生意人,如是非要讲究头衔,名头,而不顾自己生意的死活,守着一个空家产不顾其他,不研究市场,不与时俱进,怒我直言,你永远都赚不到钱。”

    “你是红眼兔子,见钱眼开,我不一样!这是我从十几岁,一步一步闯来的天地,脚踏实地奠定的家业,你懂什么,你生意做的多顺啊,上有朝廷保你路路通顺,下有黑白罩你八方进财,你自己,又是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你吃过苦吗受过罪吗?你知道饿肚子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孩子发烧没钱看病活活死在襁褓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在码头扛一天粮食脚底与后背有几处血泡吗?你知道被工头大冷天泼凉水挨鞭子是什么滋味吗?你以为年纪轻轻受了几个白眼,吃了几顿冷饭就是受苦了?我的家产是我穿着草鞋一步一步扛着大包扛出来的!家父死的时候留下的外债把你身家卖了你都还不起,是我,是我娄善广,一点一滴将家业再次撑起来的!”

    “所以就更不能眼看着家业倒下去。”顾渊起身,背手走至暴怒落泪的娄善广身前,深沉道。

    “那么我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我是皇亲国戚吗?我有功夫在身吗?没有。我醒来的时候也是身有外债的人,一大家子也需要我养活,可我在短时间内可以将这些做好,甚至成了你们四大家族的眼中钉,足以说明我有实力可以做好,做的更好!你觉得我心狠手辣,对我就是心狠手辣,但是你不觉得,从某一方面说,跟着我这样的人一同谋生意更安心吗?”

    顾渊徐徐吐出一口气后,沉声道“我不伤天害理,不贪图便宜蒙骗害人,甚至于做生意的同时也惠及了百姓,我到底哪里不对?”

    娄善广哼哼一笑道“唯利是图的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就算是吧。”顾渊滑动喉结,吞咽了口口水续道“我是商人,见钱眼开才会更加努力的赚钱,只有真正的喜欢钱,才会去赚更多的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遵奉这一点后,不违法违德,不伤人利己,就是好人。”

    顾渊的话自然是起不到任何说服娄善广的作用,他不懂顾渊的话,他只晓得锦尚天丝绸庄是自己家产业,只晓得家产到任何时候都丢不得。

    “娄老爷,最后再给你一句奉劝,三国时期三分天下雏形之际,刘备攻打零陵,零陵兵弱粮少,几番迎战下来,虚弱无力,零陵太守刘度甘愿将零陵拱手让给刘备,刘备仍旧叫其坐守零陵,零陵乱世之中可保,刘度一家可保。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你不是不懂,若是看开了,随时来找我,若是看不开……”

    顾渊将袖子轻拂,等待娄善广接话。

    “呸!你个兔崽子还敢自比刘备,你算什么个东西!刘备得天下你还能得天下吗!你是刘备我就是曹操!即便是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便宜了你!”

    言罢,娄善广气汹汹的拄着拐坐了下来大喘粗气,良久呵呵怒笑道“你不是唯利是图吗?我现在出价五倍买你六千匹丝绸,你若是同意我们还能做生意,若是不同意,我看你这钻钱眼子的人,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大的油水!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怎会无缘无故要了六千匹的江南锦,皇上根本没有要这批江南锦!还不就你自己故意做戏给我看,来压我一遭吗?如是我不中计,看你如何办!”

    娄善广突然抓住了主动权,端坐在椅子上洋洋自得,坐等顾渊反过来求他。

    他不相信顾渊敢不做他这份生意,否则六万两的货,他要如何自销?他连外销的路子都没有,还真能指望皇上万事都可以给他擦屁股?哼哼,大笑话。

    “送客。”

    却就在娄善广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顾渊落下一句话,便利索的转身离去。

    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为叫娄善广一时间吓了个正着,手上端起的茶杯还没往嘴里送,一瞬间就滑落下来,险险落地,茶汤却洇湿了裤子。

    顾渊没再等娄善广讨价还价就干脆的离去,他讨厌这样的人,若是有把握赢就硬气到底,若是求人就保持着求人的态度,不要反复无常软硬兼施,他向来不吃这一套。

    这回轮到娄善广傻了,想不到不仅没有抓到顾渊的把柄,竟然还惹毛了他,一想到自己来此的初衷就是要求他办事的,这回好了,竟然自己将路给活活堵死了。

    娄善广坐在客堂里冷静了良久,终于起身佝偻着瘦弱的身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抖的离去,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原本的他跟之前的顾渊又有什么区别,为了家业不断的进步不断拼命,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却就这么全都完了,完了……

    夜色茫茫,娄善广拄着拐一个人慢慢消失在忆江南,融进了幽深的街巷中,像足了一个可怜的人。

    顾渊站在院子中望着娄善广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不爽,不爽在于这个时代人们的陈旧观点,如若生意家都有能拿得起放得下,从头再来的精神,想来也不会有那么多大户没落,经济时代应该也会跟着更快的进步起来。

    可惜他们都打不开窠臼(kejiu),思想保守的人,很难成功啊。

    (因怕作者的话里看不到就提上来了:感谢追看的你们,感谢送推荐票给谈笑的你们,谢谢,真的特别感谢,讲实在的这是作者的刚开始,能有你们的支持作者十分感激也很开心,作者是个不太善于表达的人,现实生活中也是比较冷的一个人,但是每个支持作者的人都也会记在心上的。无以回报,唯有感谢,得以心安,有建议意见不满请鞭策作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