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草莓不吃就会坏掉
无尽的黑暗里，有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啪嗒啪嗒的，鲜活的，流动的，红色的特体，她往后倒去，长发扬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祈曜猛的惊醒，旁边的闹钟一直在响，他伸手按掉闹钟，才早上六点半，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但是闹钟忘记关了。
他干脆起身穿好衣服下楼，一楼是个大修车厂，他去把卷帘门打开，门外传来包子的香气，他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拖了个凳子坐下。
桌子是铁板焊接的，看起来很结实，放着几把扳手和一双沾满机油的手套，吃完早餐后，他把那双手套丢进垃圾桶，去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双新的放在桌子上，再去旁边的屋子换了件黑色的背心，军绿色工装裤，出来麻利的戴上手套。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和他打招呼：“阿曜起这么早。”
祈曜点点头：“李叔吃早餐了吗？”
“吃了吃了。”李叔脱掉外套也找了双手套戴上，祈曜把千斤顶升起来，钻进了车底下，捣鼓了一阵子之后，他出来上车启动了一下车子，后视镜里看到有谁来了，他下车，是一个中年男人。
祈曜上前：“您好。”
“你们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人看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少年个子很高，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很结实，看着的确像是个早早辍学出来学汽修的少年。
“我朋友前两天在你们定了个灯罩，我车和他一样的，灯罩也撞碎了。”
祈曜看了一眼他停在他停在外面的车，看到型号之后脑子里想起来前几天是谁在这定了灯罩。
“您是鹏哥朋友吧，也要换个灯罩吗？”
“嗯，几天能到啊？”
“三四天吧，您给我留个电话到了我联系您。”祈曜把手套摘下来从工装裤的兜里掏出手机跟车主留了个号码，随后那个人走了，祈曜把扳手揣进兜里，拖个塑料凳子打了个电话。
“喂？王老板，我祈曜，对，那天那个灯罩再发一个吧，嗯好谢了。”
电话挂断，他看到班级群里老师又布置了作业，有人私聊他问他写完了没，他直接从相册里拖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对方，对方回了个：感谢学霸！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正打算继续去修车，却发现外面停着好几辆机车，一伙穿着骑行服的男生有说有笑的下车，最前面的那个男生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甩了甩头发，有人叫他：“瑞哥，咱们等他会儿吧。”
祈曜坐在那靠着铁桌子，掂着手里的扳手看着他们。
祝夏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耐烦的说：“人呢？回回都迟到，干脆别来了。”
“他等他女朋友呢。”
“出来飙车带什么女的，只会叫。”
大家都是哈哈大笑，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瑞哥怎么从来不带个美女。”
有人接话：“我倒是看到过瑞哥带妹子，不过那好像是瑞哥妹妹吧。”
一提到这个，大家顿时都噤声了，祝夏瑞在看手机，没说话，接话的那个人不明所以，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发给他的。
“瑞哥妹妹已经去世了，以后别说了。”
说话的那个人赶紧心虚看了祝夏瑞一眼，祝夏瑞已经把头盔戴上了：“不等了。”
油门轰动，其他人也赶紧跟上，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着，从祝夏瑞的视野里看过去，一片的荒凉。
“祝意难，去不去。”他站在玄关处晃了晃手里的头盔。
沙发上躺着一个长发齐刘海的女生，茶几上放着一盒草莓，她一手拿着一颗草莓，一手举着一本书，是一本恐怖漫画，封面上的恶鬼看起来很吓人。
她穿着黑色的短袖，扎在白色的短裙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光着脚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去，和混混在一起玩我也会被当成混混。”
“谁是混混啊。”
“除了你和你的朋友们，难不成还有别的人吗？”
“就带你，去不去吧。”
“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她把草莓梗以一个抛物线丢进垃圾桶里，祝夏瑞从旁边抓起毯子盖在她的腿上，也盖在了她的脸上。
“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说罢正要出门，祝意难突然一跃而起：“等等。”
祝夏瑞停下脚步看着她，祝意难抓起沙发上的棒球帽戴上：“我正好要出门，带我一程吧！”
两个人一起出门，外面的太阳有点大，祝夏瑞把头盔递给她，她摇摇头：“不戴，热死了。”
祝夏瑞把头盔塞在她手里，骑车出发，到了街上刚停在路边，对面就有人认出了祝夏瑞正打算叫他，一打眼又看到了后面的祝意难，她摘下头盔还给祝夏瑞：“我先走了。”
“早点回家。”
“再见。”祝意难微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一段路，却发现街边有个男生盯着他，说是盯着也不准确，就是有点好奇，手里拿瓶矿泉水，打量着她。
祝意难看了他一眼，还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潇洒的走了。
那人赶紧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兄弟们，我刚刚看到瑞哥载了个长腿美女！”
“求图，没图你说个锤子。”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人的。”
男生赶紧拿起手机抓拍了一张遥远而又模糊的祝意难的背影发到了群里，大家顿时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事件主人公艾特了拍照的人。
“把照片删了。”
“呀，瑞哥占有欲这么强啊。”
“瑞哥没事，嫂子这么漂亮，什么时候处的啊？”
祝夏瑞回复：“你们是不是找死，那是我妹妹。”
气氛沉默了几秒，拍照的人回复：“已经删了。”
祝意难哼着歌走进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根冰淇淋，然后打车去了一个修车厂。
修车厂里的祈曜在抽屉里挑着扳手，一偏头看到门口站了个小女孩，正用一种算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到她的时候，祈曜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把手里的扳手放下，走过去问轻声那个小朋友：“你找谁啊？”
没想到小女孩却是直接问：“你是阿曜吗？”
祈曜有点意外，笑着问：“你认识我？”
小女孩却是开始用眼神扫视着整个修车厂，祈曜也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小朋友，你和我女..你和我一个朋友小时候长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女朋友？”小女孩直接问。
祈曜乐了，但又觉得在小朋友面前说这些不太好，于是问她：“你找谁啊？找你的爸爸妈妈吗？”
“我可没有爸爸妈妈。”
祈曜愣了一下，随即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温柔的问：“记得谁的联系方式吗？哥哥帮你打个电话。”
谁知道女孩子想了一下之后说：“请我吃冰淇淋吧！”
“好。”祈曜起身去旁边给她买了一个草莓冰淇淋，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女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只好回到厂子去，刚钻进车底下，一偏头看到一双笑眼朝着他眨着，居然是祝意难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在看他，他赶紧钻出来把手套摘掉把她拉起来：“地上脏不脏啊。”
祝意难的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四周的几个师傅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他拉着祝意难上楼坐下，楼上有个小客厅，黑色的皮质沙发，茶几，百叶窗。
“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说完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冰淇淋，然后说，“吃独食，不知道给我买？”
“你不是买了一个吗？”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祈曜走过去打开冰箱把冰淇淋拿出来说，“今天遇到一个小朋友，和小时候的你特别像，给她买的结果人不见了。”
祝意难朝他笑笑：“那谢谢你请小时候的我吃冰淇淋。”
祈曜也笑笑，把自己手里这的这个冰淇淋的包装纸撕好之后递给她：“你怎么来了？”
“我哥哥出门飙车了，没人看着我了，就出来了呗。”祝意难左手一个冰淇淋右手一个冰淇淋，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来我给你看个东西。”他起身走到旁边的冰箱里，打开一看，保鲜层放着好多红红的饱满草莓。
祝意难捂住嘴做惊讶状：“那我可以天天来你家做客吗？”
“不可以。”祈曜把冰箱关上，“我只是给你看看。”
祝意难耸耸肩，坐在沙发上边吃边冰淇淋边问：“如果不考虑任何现实因素，你想做什么职业？”
“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总有说不完的奇怪想法。”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现在就在工作啊，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颗草莓。”
“草莓也算职业？”
祝意难却是很认真的思考着：“我吃掉了那么多草莓，要是我也变成一颗草莓被人吃掉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植物没有意识的。”
“有啊，有很多生物学家做过相关的实验了。”
“好吧，但要是真的变成一颗草莓被人吃掉而且还有意识的话，听起来有点吓人。”
“如果人类也是某种生物的食物的话，就像是草莓一样，直接被放到嘴巴里吃掉，血和肉...”
“等等！”祈曜做了个停下的动作，“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祝意难看着他的眼睛：“那要是我变成一颗草莓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吃掉我吗？”
“呃...”祈曜干笑一声，“我要是能认出你的话，肯定不会吃掉你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祝意难笑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只是食物链的从属关系而已。”
“那你真是有够理智。”祈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祝意难也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到了自己的备注。
“你给我的备注这么直白。”
“多么贴切，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了。”
备注上写着：女朋友
“没有什么可爱一点的备注吗！”
“举个例子？”
“叫...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草莓！”
祈曜笑笑：“你对可爱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走吧，出去逛逛。”
他走进屋里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祝意难已经在外面等他了，有个师傅笑着和他说：“阿曜和小女朋友出去逛啊。”
祈曜笑着点点头，抬头一看，门外哪有什么祝意难，厂子里的电焊声刺耳，他还是坐在塑料椅子上靠着那张铁桌子，手里拿着一把扳手，裤子上沾着灰，祝夏瑞他们的车队早已经走远了。
有个师傅叫了他一声：“阿曜，怎么最近不见你那个小女朋友来了啊？”
“她，最近比较忙。”祈曜起身把扳手放在桌子上，上了楼。
楼上依旧是黑色皮质沙发，玻璃茶具，百叶窗。
他走过去把冰箱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草莓，有的草莓表面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草莓是一种很容易烂掉的东西，即使放在冷雪区，也会很快的坏掉。
他伸手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很冰，很冰，带着一点点腐烂的味道。
祈曜猛的惊醒，旁边的闹钟一直在响，他伸手按掉闹钟，才早上六点半，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但是闹钟忘记关了。
他干脆起身穿好衣服下楼，一楼是个大修车厂，他去把卷帘门打开，门外传来包子的香气，他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拖了个凳子坐下。
桌子是铁板焊接的，看起来很结实，放着几把扳手和一双沾满机油的手套，吃完早餐后，他把那双手套丢进垃圾桶，去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双新的放在桌子上，再去旁边的屋子换了件黑色的背心，军绿色工装裤，出来麻利的戴上手套。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和他打招呼：“阿曜起这么早。”
祈曜点点头：“李叔吃早餐了吗？”
“吃了吃了。”李叔脱掉外套也找了双手套戴上，祈曜把千斤顶升起来，钻进了车底下，捣鼓了一阵子之后，他出来上车启动了一下车子，后视镜里看到有谁来了，他下车，是一个中年男人。
祈曜上前：“您好。”
“你们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人看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少年个子很高，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很结实，看着的确像是个早早辍学出来学汽修的少年。
“我朋友前两天在你们定了个灯罩，我车和他一样的，灯罩也撞碎了。”
祈曜看了一眼他停在他停在外面的车，看到型号之后脑子里想起来前几天是谁在这定了灯罩。
“您是鹏哥朋友吧，也要换个灯罩吗？”
“嗯，几天能到啊？”
“三四天吧，您给我留个电话到了我联系您。”祈曜把手套摘下来从工装裤的兜里掏出手机跟车主留了个号码，随后那个人走了，祈曜把扳手揣进兜里，拖个塑料凳子打了个电话。
“喂？王老板，我祈曜，对，那天那个灯罩再发一个吧，嗯好谢了。”
电话挂断，他看到班级群里老师又布置了作业，有人私聊他问他写完了没，他直接从相册里拖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对方，对方回了个：感谢学霸！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正打算继续去修车，却发现外面停着好几辆机车，一伙穿着骑行服的男生有说有笑的下车，最前面的那个男生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甩了甩头发，有人叫他：“瑞哥，咱们等他会儿吧。”
祈曜坐在那靠着铁桌子，掂着手里的扳手看着他们。
祝夏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耐烦的说：“人呢？回回都迟到，干脆别来了。”
“他等他女朋友呢。”
“出来飙车带什么女的，只会叫。”
大家都是哈哈大笑，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瑞哥怎么从来不带个美女。”
有人接话：“我倒是看到过瑞哥带妹子，不过那好像是瑞哥妹妹吧。”
一提到这个，大家顿时都噤声了，祝夏瑞在看手机，没说话，接话的那个人不明所以，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发给他的。
“瑞哥妹妹已经去世了，以后别说了。”
说话的那个人赶紧心虚看了祝夏瑞一眼，祝夏瑞已经把头盔戴上了：“不等了。”
油门轰动，其他人也赶紧跟上，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着，从祝夏瑞的视野里看过去，一片的荒凉。
“祝意难，去不去。”他站在玄关处晃了晃手里的头盔。
沙发上躺着一个长发齐刘海的女生，茶几上放着一盒草莓，她一手拿着一颗草莓，一手举着一本书，是一本恐怖漫画，封面上的恶鬼看起来很吓人。
她穿着黑色的短袖，扎在白色的短裙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光着脚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去，和混混在一起玩我也会被当成混混。”
“谁是混混啊。”
“除了你和你的朋友们，难不成还有别的人吗？”
“就带你，去不去吧。”
“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她把草莓梗以一个抛物线丢进垃圾桶里，祝夏瑞从旁边抓起毯子盖在她的腿上，也盖在了她的脸上。
“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说罢正要出门，祝意难突然一跃而起：“等等。”
祝夏瑞停下脚步看着她，祝意难抓起沙发上的棒球帽戴上：“我正好要出门，带我一程吧！”
两个人一起出门，外面的太阳有点大，祝夏瑞把头盔递给她，她摇摇头：“不戴，热死了。”
祝夏瑞把头盔塞在她手里，骑车出发，到了街上刚停在路边，对面就有人认出了祝夏瑞正打算叫他，一打眼又看到了后面的祝意难，她摘下头盔还给祝夏瑞：“我先走了。”
“早点回家。”
“再见。”祝意难微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一段路，却发现街边有个男生盯着他，说是盯着也不准确，就是有点好奇，手里拿瓶矿泉水，打量着她。
祝意难看了他一眼，还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潇洒的走了。
那人赶紧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兄弟们，我刚刚看到瑞哥载了个长腿美女！”
“求图，没图你说个锤子。”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人的。”
男生赶紧拿起手机抓拍了一张遥远而又模糊的祝意难的背影发到了群里，大家顿时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事件主人公艾特了拍照的人。
“把照片删了。”
“呀，瑞哥占有欲这么强啊。”
“瑞哥没事，嫂子这么漂亮，什么时候处的啊？”
祝夏瑞回复：“你们是不是找死，那是我妹妹。”
气氛沉默了几秒，拍照的人回复：“已经删了。”
祝意难哼着歌走进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根冰淇淋，然后打车去了一个修车厂。
修车厂里的祈曜在抽屉里挑着扳手，一偏头看到门口站了个小女孩，正用一种算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到她的时候，祈曜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把手里的扳手放下，走过去问轻声那个小朋友：“你找谁啊？”
没想到小女孩却是直接问：“你是阿曜吗？”
祈曜有点意外，笑着问：“你认识我？”
小女孩却是开始用眼神扫视着整个修车厂，祈曜也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小朋友，你和我女..你和我一个朋友小时候长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女朋友？”小女孩直接问。
祈曜乐了，但又觉得在小朋友面前说这些不太好，于是问她：“你找谁啊？找你的爸爸妈妈吗？”
“我可没有爸爸妈妈。”
祈曜愣了一下，随即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温柔的问：“记得谁的联系方式吗？哥哥帮你打个电话。”
谁知道女孩子想了一下之后说：“请我吃冰淇淋吧！”
“好。”祈曜起身去旁边给她买了一个草莓冰淇淋，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女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只好回到厂子去，刚钻进车底下，一偏头看到一双笑眼朝着他眨着，居然是祝意难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在看他，他赶紧钻出来把手套摘掉把她拉起来：“地上脏不脏啊。”
祝意难的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四周的几个师傅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他拉着祝意难上楼坐下，楼上有个小客厅，黑色的皮质沙发，茶几，百叶窗。
“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说完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冰淇淋，然后说，“吃独食，不知道给我买？”
“你不是买了一个吗？”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祈曜走过去打开冰箱把冰淇淋拿出来说，“今天遇到一个小朋友，和小时候的你特别像，给她买的结果人不见了。”
祝意难朝他笑笑：“那谢谢你请小时候的我吃冰淇淋。”
祈曜也笑笑，把自己手里这的这个冰淇淋的包装纸撕好之后递给她：“你怎么来了？”
“我哥哥出门飙车了，没人看着我了，就出来了呗。”祝意难左手一个冰淇淋右手一个冰淇淋，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来我给你看个东西。”他起身走到旁边的冰箱里，打开一看，保鲜层放着好多红红的饱满草莓。
祝意难捂住嘴做惊讶状：“那我可以天天来你家做客吗？”
“不可以。”祈曜把冰箱关上，“我只是给你看看。”
祝意难耸耸肩，坐在沙发上边吃边冰淇淋边问：“如果不考虑任何现实因素，你想做什么职业？”
“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总有说不完的奇怪想法。”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现在就在工作啊，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颗草莓。”
“草莓也算职业？”
祝意难却是很认真的思考着：“我吃掉了那么多草莓，要是我也变成一颗草莓被人吃掉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植物没有意识的。”
“有啊，有很多生物学家做过相关的实验了。”
“好吧，但要是真的变成一颗草莓被人吃掉而且还有意识的话，听起来有点吓人。”
“如果人类也是某种生物的食物的话，就像是草莓一样，直接被放到嘴巴里吃掉，血和肉...”
“等等！”祈曜做了个停下的动作，“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祝意难看着他的眼睛：“那要是我变成一颗草莓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吃掉我吗？”
“呃...”祈曜干笑一声，“我要是能认出你的话，肯定不会吃掉你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祝意难笑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只是食物链的从属关系而已。”
“那你真是有够理智。”祈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祝意难也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到了自己的备注。
“你给我的备注这么直白。”
“多么贴切，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了。”
备注上写着：女朋友
“没有什么可爱一点的备注吗！”
“举个例子？”
“叫...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草莓！”
祈曜笑笑：“你对可爱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走吧，出去逛逛。”
他走进屋里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祝意难已经在外面等他了，有个师傅笑着和他说：“阿曜和小女朋友出去逛啊。”
祈曜笑着点点头，抬头一看，门外哪有什么祝意难，厂子里的电焊声刺耳，他还是坐在塑料椅子上靠着那张铁桌子，手里拿着一把扳手，裤子上沾着灰，祝夏瑞他们的车队早已经走远了。
有个师傅叫了他一声：“阿曜，怎么最近不见你那个小女朋友来了啊？”
“她，最近比较忙。”祈曜起身把扳手放在桌子上，上了楼。
楼上依旧是黑色皮质沙发，玻璃茶具，百叶窗。
他走过去把冰箱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草莓，有的草莓表面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草莓是一种很容易烂掉的东西，即使放在冷雪区，也会很快的坏掉。
他伸手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很冰，很冰，带着一点点腐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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