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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满地伤

    林砾跟黄鹤嵩一齐进了学校,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的,只是一个成绩平平,一个是班级里的尖子生。

    去到了班主任老陈的办公室,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了。刚才齐今心那群人也在,正在跟班主任交谈如何期盼以后的大学生活。看见林砾二人进入,眼神顿时不善。

    林砾看见了不当一回事,他从学生林砾的记忆里知晓,他们会看他不顺眼主要还是因为林砾偷偷喜欢兴州一中的校花-齐今心三年。

    昨夜还不自量力的表白,虽然齐今心并不是他们的女朋友,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反感林砾的行为。

    林砾径直走向班主任老陈,这是个理着小平头,嘴唇宽厚看着很是纯朴的中年男人。

    “林砾啊,这次发挥的不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问题,你小子也不笨,这个分数再往上提二十分也不是不行。”老陈欣慰中也有些自责。

    林砾本来初中学习还不错,不然也进不了兴州一中,只是高中三年突然失了魂一样,学不进去。

    后面还是班主任老陈发现了端倪,从旁协助他,从谈心耐心劝说,到请家长。

    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后面又是拜托课任老师多关注这孩子,开小灶。不然林砾能不能上大学还都两说。

    林砾翻出自己的毕业证还有录取通知书,对老陈饱含深意的一笑,并不做回答。

    如果此刻是学生林砾在此,说不得还要给老陈鞠几个躬,以谢师恩,他可是很清楚老陈对他的用心程度。

    黄鹤嵩也拿到了他的毕业证录取通知书,又跟老陈客套说了几句,以后还会回来看您之类的话。恭敬的就要告别跟着林砾出去。

    班主任老陈知道林砾的性格,不善表达,但是这孩子心里都知道,于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有人不乐意了。

    “真没礼貌,这样的人都能考上大学,真是丢大学生的脸。”说话的人是齐今心那群人里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男生,林砾想起他叫冯育德。

    “对啊对啊,要不是老班那么偏心他,我说不定也能考上。我早就看出这小子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旁边马上有人附和道。

    如果是当初的学生林砾,说不得会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现在的学生林砾体内可是一个仙界纨绔的灵魂,他可不管这些,不搭理旁人,只是停下脚步跟一个女同学借了纸跟笔,刷刷刷写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的。以后在相聚,你们会想起这三年在一起的点滴,难道还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陈先是打量了一下冯育德,然后压了压手。

    他深深看了眼这些相处了三年的学生,好像想他们刻进记忆里。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带过的第几届学生了。

    只是这可能是最后一届了,因为他上个星期刚检查出了肺癌。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连老婆都没说。

    此刻林砾也停笔,座位上那个女学生眼神一开始也是有些不屑,然后双眼瞪大张大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不过这时并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林砾拿着纸走向老陈,“老班,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胸闷,我这里有一张药方,每日煎服,虽然不能马上治好,不过只要坚持服用肯定可以恢复健康的。”

    “我说你是不是你真欠揍,竟然咒班主任!”

    “林砾你在说什么啊,老班身体好得很!”

    “小林,你怎么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旁边的黄鹤嵩很紧张的,他背对人群,不用看也知道有一道道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们。

    就连齐今心也是一脸失望地看着林砾。

    只有老陈瞳孔骤然收缩,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最近胸闷不舒服。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平时抽烟很多,懂一些常识就知道抽烟的人肺活量都不太好。

    只是有些惊讶他的举动,竟然给自己开药了。

    以为只是少年的一时冲动,想证明自己,反驳他们。

    正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时,看了一眼字迹,不禁吸了一口气。

    字体古朴苍劲有力,明明只是普通的水笔写出来的汉字,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快要跳出纸张。

    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手好字。先不说这药方真假,就单凭这一手书法,就足够让喜欢书法的老陈收藏起来。

    上面写的正是一些中药材,夏枯草30克,浙贝取整茎10克,厚朴10克只取根,法夏15克,半枝莲30克,五味子8克,银花六瓣…每日一剂煎服。

    林砾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嘈杂的办公室,黄鹤嵩紧跟着出去。

    “等等我小林,你刚写了什么啊,怎么班主任一脸的不可思议。”在黄鹤嵩心里,老陈可是胸有静气的读书人,是不会随便表露情绪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有助健康的中药,希望能帮上他吧。”林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心里暗暗想着:就当我替你报答教导之恩了吧。

    黄鹤嵩撇了撇嘴,小林自从表白失败以后,不仅神神叨叨的,还变得这么爱装叉了。

    然后二人在路口分手,分别走向回家的路。

    “小林,等暑假结束,开学我再去找你,我们一起去学校。”黄鹤嵩托了下眼镜不舍地说。

    林砾只是笑嘻嘻的甩甩手,这时候他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以及黄鹤嵩这个便宜发小。

    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踏着夕阳欣赏着这好看的风景,心中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思索着。

    即使肺癌这种能让凡人器官衰竭的可怕疾病,在以前仙界的林砾眼里想要治疗的话,再简单不过。

    只不过这可是在地球,灵气匮乏,可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

    他也是废了一番心思,才能用有限的资源,配置出了一副目前地球上唯一能治疗老陈的药方。

    不要看他看似很轻描淡写,这相当于自创丹药了。好在,上一世林砾,虽然修行不上心,那些旁门左道却是很精通。

    也多亏了学生林砾虽然学习不好也不懂草药但是他偶像,有一首歌叫本草纲目,当初他可是花了十二分心思背下来的。

    林砾只好用上一世的丰富经验,还有超越于目前地球无数的草药造诣。用效果相近的药材替代,这才配比出。

    至于那一手好字,倒不是他故意炫技,而是上一世的林砾,正好也会制作符箓。融合了记忆后,写出汉字也是信手拈来。

    他也有些好奇,这些字体跟上一世的并不一样,更多了一种感觉。

    好像那不单单是死字,多了什么感觉似的。

    目前的林砾怎么也想不出来,索性也不想了。

    根据相生相克的自然之道,给老陈疏通经脉,如果老陈坚持服用,那一定可以续上那口快衰竭了的肺金。

    这么一看这两人还真有些相似了,都那么不学无术。

    正当林砾惬意地双手插兜哼着记忆里他喜欢的歌,晃晃悠悠往家走的时候。一群穿着皮衣的小青年骑着机车,轰鸣声停止引擎熄灭,七八台机车拦在他面前。

    林砾叹息了一声,“真是麻烦。”

    只见一群皮衣里面,有一个老熟人了,就是那个黝黑高个子男生冯育德,此时他跟在为首的一个皮衣青年后面。

    “健哥,他就是林砾,调戏我女朋友那小子。”冯育德嚣张不屑地指了指林砾。

    那个被称为健哥的皮衣青年嗤笑了一声,吐了一口口水。

    朝林砾走了过来,后面的人就在起哄。

    “就你小子敢调戏我弟弟的女朋友,怎么想死吗?”他没动手,只是一手按着林砾肩膀,五根手指指甲很久没修刺着林砾。

    周围人都很兴奋,知道这是健哥的手段,杀人诛心,先让对方恐惧自己。

    “嗯对,求你打死我。”林砾不管肩膀疼痛淡淡开口。

    “靠你妈的,弄死你。”青年没得到想要的反应。

    随即松手,抡圆了一巴掌扇向林砾。

    正当所有人准备像以往那样为青年的大显神威而欢呼时。

    “啪”。

    只见林砾左手抓住青年手腕,右手狠狠打在青年脸上,几颗牙齿被打掉。

    青年眼神涣散,鼻血横流,嘴里也留着血。若不是手腕被抓住,他也要跟着飞出去。

    林砾嫌弃地甩开他的手,“你们一起上吧,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

    众人都还在震惊里,他打了健哥!那些小混混看见自己的头目吃了亏,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冲上来。

    “这才对嘛,一个一个打,多麻烦。”林砾的嘴咧开一个危险的微笑。

    “不能杀了他们,打个半死应该没事吧。”他摩挲着下巴的胡茬,心里想着。

    “真特么能装,一会打得你妈不认识你!”小混混们出手没有章法。

    他们也没有认为哪里不对,一直都是这样打群架,相信乱拳打死老师傅。对方就一个人,双拳难敌他们七八双手。

    林砾嘴里嘟囔着什么,仿佛嫌他们过来太慢,还慢慢地迎了上去。

    他躲过对方在他眼里那漏洞百出,又缓慢无比的拳脚,一下一个的解决掉所有人。

    当站着的人只剩下他跟冯育德时,冯育德才听清楚他嘴里叽里呱啦念的什么。

    “我一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

    “东亚病夫的招牌已被我一脚踢开…”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

    冯育德双脚都在打颤,他不知道这个熟悉的软柿子怎么就突然硬气起来了,还能一个打好几个,仿佛还没出全力。

    “咦,后面怎么唱来的,你会不会唱。”林砾此时正在狠狠地踢那个健哥的屁股。

    恰好歌词突然忘了,他问冯育德。

    “我我我…”冯育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会不会啊,你不会我就继续踹了。”林砾不耐烦,威胁地晃晃悬在半空的脚。

    “你的笑容已酸爽?”

    “回答错误。”林砾摇摇头一脚踢下去,青年哀嚎一声。

    “你的笑容已断肠?”冯育德害怕答错犹豫开口。

    “回答错误”林砾又是一脚,青年又是一声哀嚎。

    冯育德看着健哥的惨状,知道后面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都快疯了,平时他也听周杰伦啊,怎么就想不起来这首歌了。

    “你…你的…笑容已…换谎”躺在地上的健哥开口,由于掉了几颗牙口齿不清。

    “你还学会抢答了,恭喜你答对了。”林砾又是一脚,不过这一脚他没出声,给他踢晕过去了。

    冯育德瘫坐在地,林砾经过他身边时,他又听见。

    “我不卖豆腐豆腐豆腐豆腐,我在武馆学校里学的那叫功夫…”

    夕阳下,林砾影子越拉越长还是那样插着兜哼着调,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