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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星月下的好奇回望

    夜鸦正在那木凳上练习着弹奏手风琴,寻找着GD大调,寻音弹奏,一首吉普赛的情人的调子接连跑调好几次,总算是有一点模样了,沉浸在演奏的乐趣中,夜鸦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享受。

    黄昏在西,绝色纤手,琴跃风正适,空云高万丈,哪有这人间三千繁华,夕阳良辰令陶醉?吉普赛乌鸦的诅咒,哈哈,没想到诅咒者也会有一天出现了生死相连的人,可叹,可气,“不过终究那孩子不过是凡类,那就耐心守着他,等到老板那边口风松了就撤!”

    蓝飘坐在轮椅上,透过阳台的窗户,看着亭外木长凳上的那人,手风琴拉动下,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孩童蹲在他身边看的入了迷,忘记了吃手中的糖葫芦,有老人坐在不远处,手里打着拍子,也有三两几位女孩痴痴的看着弹奏的那人儿,想多看两眼那俊美的脸,如此年轻的少年,在这弥漫着病痛苦闷的医院中,成了一道稀有的美景,不觉间,听手风琴的人竟然有了数十人之多,他手里弹奏着,脸上也洋溢着享受的神情,美如冠玉的脸蛋看向众人还不忘微微浅笑,冰肌玉骨的外貌简直是祸水妖孽再世!

    美人开口,歌曲悠扬,即使一首异域歌曲也竟然被夜鸦弹唱的无比动听,让人不舍离去。

    眨眼间,夜幕挂上了高空,夕阳斗转星移变成了月面星眸,点点星辰衬托的这夜色更加迷人。

    有些病人因为身体原因一步三回头的被推回病房,十六层阳台上的蓝飘心随曲动,那一句句音符歌词犹如撞击心门的精灵!极尽柔和的嗓音和那如问如诉的呢喃倾诉歌词,令人动容:

    她的眼睛,闪动耀眼光芒,就好像那一天,夏日午后的阳光

    甜蜜笑脸,洋溢青春的感觉,是否有人看见,她的温柔隐藏的危险

    她说别拒绝,生命中偶尔的奇遇,梦想才能实现

    她说拥有吧,这世界,爱的冒险

    就像盛夏的玫瑰,告诉我有谁看见

    那吉普赛的情人~流下寂寞的眼泪

    是否你也曾看见,那吉普赛的情人····依然重复着诺言

    流浪的情人最危险,想她是否已改变

    她是否忘记回到我的身边,把爱当纪念就这样让我

    让我不停不停不停不停想念,挥霍一生的时间,追逐着幻觉,

    告诉我有谁看见,那吉普赛的情人,流下寂寞的眼泪!

    她是否忘记回到我的身边,把爱当纪念就这样让我

    让我不停不停不停不停想念,挥霍一生的时间······追逐着幻觉······

    他一边弹奏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那二十六楼的身影,直到那孩子被护士强制推进了病房后,他也停止了弹奏,看着有些发麻了的手指,甩甩手指,合上了手风琴,对着周围依旧陶醉在曲子中的人群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弯腰,带着手风琴离开了这处刚因他为中心的美景,他的背影也显得那么好看,真是天生可人!

    很快,夜色笼罩了天地,医院小道上也渐渐亮起了街灯。

    深夜十点,潜牙仓与夜鸦在蓝飘所在的那栋楼层的天台。

    潜牙仓:“啊呜,我说,老板怎么说的?”一边嘴里还含着核桃壳一边问夜鸦。核桃壳磨牙是很不错的选择。

    夜鸦:“看来,这孩子似乎与一桩大买卖有关,我们近期一定要打起十二分警惕来,老板的话里有话,一来要这孩子不死,二来又以这孩子做筹码,似乎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老板这人你也知道,行事从来让人猜不透的!”

    潜牙仓:“嗯,这倒也是,不过这孩子如果一直这么住着,拖久了不怕拖成了麻烦么?”

    夜鸦笑笑:“麻烦?哈哈,麻烦才是好事,没有麻烦才是最大的麻烦!”

    停下了笑,夜鸦转头认真看着潜牙仓字节分明的说道:“只有我们制造的麻烦,才容易控制,也才能事半功倍,懂了吗?”

    潜牙仓翻了个白眼,好像夜鸦才是最大的麻烦一样,现在潜牙仓连夜鸦也越来越看不透了,夜鸦昂头嗅着空气中微弱的腐霉气味,分辨着来自哪个方向。

    这里是医院,自然会有些此种气味,对于热衷此道的他俩来说,这气味比香水还好闻,只不过现在也只能解解馋,却是不能碰这里任何一个的,再说,就算是知道哪一个要死了,也没有多少活力可吸了,无论如何也没什么动手的价值了。

    夜鸦转头问潜牙仓:“最近你有没有在这里动手?”

    潜牙仓脑袋摇的像和浪鼓:“我才不敢,老板给我说的,要我学学忠厚之道,不要动不动就下手,如果忍不住就去屠宰场里找老吴,他是我们的人。”

    夜鸦一愣:“噢”恍然大悟,老板暗中铺垫的人手可真多啊,潜牙仓斜着眼看夜鸦,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苗笑的猫?”夜鸦转过头看着潜牙仓,一脸无知的表情:“猫?不过是人的玩物,怎么了?”

    潜牙仓摇摇头说:“她可不是谁的玩物,恐怕是只猛爪,就是她,伤了我,也毁了夜半生气的汲取路子!”

    “噢?说来听听!”

    “此物习得两手大擦,带着那渗入耳骨里的嘶叫,轻者能震晕过去,重者就能震聋,我看,她算是把声击练出花来了!”

    “··········”夜鸦。

    潜牙仓嘴里叼着一个坚硬的核桃壳,继续说道:“我认定,那猫八成就是魔方界中的,只不过以前没招呼过,所以才败给了这小妖孽!”

    夜鸦转头看向楼的远处,笑了一声:“你也会骂“小妖孽”了,真是今非昔比!”潜牙仓嘴里还含着核桃壳,又呜噜出来一句话:

    “我要报仇!”

    ···········

    “嘎嘣!”一声脆响,核桃壳碎了的声音!

    夜鸦明白此时潜牙仓的心情,他沉思片刻,觉得但凡是那界里的兽,都是有些本领的,比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的兽,要能耐大许多,自己和这个胖到足有数倍个自己的界中挖地鼠,一准是打的吃力,幸亏投靠了瑰老板,有了一席之地。

    看着气鼓鼓的潜牙仓,夜鸦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货拉着经历一场生死不料的打斗,如果那苗笑真的那么厉害,自己也没十足的把握,看着潜牙仓一副仇恨满满的模样,对他问道:“你的长刀耍的怎样了?!”

    潜牙仓一愣,夜鸦侧身几步,从身前纹身里抽出了七刃长锥矛,对着潜牙仓,一副想比划的架势,潜牙仓一笑,双脚拉开步子,微低跨腰,双手从空中一抓,挥出那把长刀!

    一矛对一刀,在三十层的楼顶,夜鸦与潜牙仓对视着!

    风起寒意落,转眼间,他俩已经对打了几十招,重量感与力量感的结合是潜牙仓的招式特点,轻盈感与突刺速度的结合是夜鸦的招式特点,表面看起来是潜牙仓更胜一筹,但实际上却是夜鸦的速度敏捷完全让潜牙仓的攻击不是滑过就是为了护住攻过来的锥矛而放弃重力的攻击,打来打去,潜牙仓眼前的夜鸦那苗条年轻的身体忽然到了自己头顶横向扫过来,忽然到了自己身侧躲过了大刀的劈砍,潜牙仓手持长刀,似有半力,多数以劈划为主,少数以转刀上下皆挥,也有回马刀的招式,夜鸦用矛棍一一格挡,仗着可以飞的优势对着潜牙仓的招式变幻着锥矛的招式,潜牙仓仗着一跃几丈高的后劲,和夜鸦与其说是格斗,倒不如说展示给夜鸦看他的招式。不过最后,潜牙仓是累的气喘吁吁额头冒汗,而夜鸦拿着七刃锥刺矛的手也开始发麻。

    月光照顶,此时月牙已经有三分之二大了,夜鸦摆手做了个不打了的手势,对着潜牙仓问道:“你还记得那猫的出手招式吗?”

    潜牙仓回答:“记得,就是两个大擦,还有她那极其凄厉的叫声,两者结合后威力巨大,我,就这么落败,这一次我突然对着大刀有了无力感,这刀在明处,而对上那猫,我几乎没有胜算。”

    他将长刀横在身前,寂寥落寞的神情一览无余。

    夜鸦说道:“刀有刀的用途,只是这一次,对方知道平常武器是伤不到你要害的,如果对方也使用劈砍挥刺的武器,也不会把你伤到那种地步,所以,才·········”

    潜牙仓连连点头。

    夜鸦若有所思的看着潜牙仓,又低头看了看七刃长锥矛,一个武器一旦成了习惯就只能固定在这武器里了,再对上新招数时,就很难发挥,甚至对方做出攻击动作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了。

    潜牙仓往嘴里又丢了一个核桃壳,低声说道:“难道就没办法打过她了吗?”

    夜鸦摸摸手中的长锥矛,这是心爱之物,他轻轻说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木匠,突然有一天他想去砍树,结果竟然被一根草割破了手指。”

    潜牙仓立即来了兴趣,不信的说:“一根草,能割破手?怎么可能?”

    夜鸦说道:“确有记载,草之所以能割破手指,是因为内有机关,大家都习惯了踩草踏青,却不知道草叶也分种类,其中一类就叫锯齿草,叶面非常坚硬而且锯齿很深,奇就奇在他往往藏匿在一堆软草中,防不胜防,让你以为他就是一颗软草。”

    说完就看向潜牙仓,后者不明白,一脸懵懂的看着夜鸦,等听下文,夜鸦说道:“我们这刀也好,矛也好,都是软草,但是,我们也可以在中间加入,锯齿草!”

    潜牙仓摸摸脑袋,噘着嘴嘟囔:“理是这么个理,可怎么加啊,锯齿草是草,又不是刀!”

    夜鸦摇摇头,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说道:“你呀,真像一头牛!”

    潜牙仓摸着肚子笑了:“我吃过牛!”

    说到吃,潜牙仓就满面笑容。

    稍后,潜牙仓一拍脑袋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你应该去守护那孩子了,是叫蓝飘对吧?”

    夜鸦“嗯”了一声,潜牙仓笑容满面的说:“那孩子很乖顺,护士都夸他坚强呢,诶,对了,老弟,我知道这医院附近,有不少馆子和小吃,那可是保证能令人流口水的味道呢,要不要明天我给你带点来?”

    夜鸦笑笑:“啊,普通饭就行了,我有这个!”从怀里拿出半瓶活力,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月光映照下异常好看,犹如浅色琉璃又如黛色玻璃,要不是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潜牙仓也要惊艳此物的妙色了,他憨憨的笑笑,:“还是老弟你的好,我的就只能是半晶莹,一半浊尘在其中总也不化!”夜鸦说道:“老板给我们预备了不少这个,应该也给你派送了吧?”

    潜牙仓低头沮丧:“我的身体还就需要半浊的那种,像你这种,看着好,但不适合我,你也知道我这牙齿是长个不停,靠喝这个是不行的,所以不是我想和你推让,实在是我无福消受,天生的兽根,改不了啊!”

    说着摇摆身躯,转眼变成一只老鼠,从高楼的侧墙外面管道里滑到地面上去了,夜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给自己灌了半瓶活力,准备去守着那个叫蓝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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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的城外,有个夜钓的男人,正在湖边下钓竿,突然,他听到了一种来自脚下河流中的声音,这声音并不是水流声,而是仿佛有什么巨物在河底河床爬动的声音,一种庞然大物与地面石块沙砾摩擦而行的声音!

    这个夜钓的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眼睛深邃眉毛粗壮,个头不高身材微瘦,他手边是有些家伙的,清晰明亮的强光手电筒,还有一个防身的长棍,他也是个不怕事的家伙,为了爱好可以夜里来河边钓鱼,独身月下,安然静坐,看起来乐得自在,可是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一种不可言明的感觉,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那是对周围危险的嗅觉敏感的最后一根弦,这根弦就是生与死之间的一道门,但这根弦看不见道不明,如果不留意的话,那么就会·········

    河流开始翻涌起来,出现了几股拳头大的旋涡,有一个还挺靠近这个夜钓的男人脚边,有时候人就怕多想,可能会想到一些预判的结果,人也不能不多想,如果不多想,可能就因为疏忽大意,自己的小命,就,可能,丢在那早已经有了预兆的事物上!

    这个男人再也不敢多做停留,手脚麻利的三下两下收拾干净了渔具和灯,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向距离河流稍远的路面,他还回头望了一眼,这河流里的几股旋涡,此时,那旋涡已经比轿车的方向盘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