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淫祀
在东方仙陆以及各个仙陆。
民间神祇大多数都没有固定的经典记录，纵使各个时期的地方志对同一个人物的记录也大相径庭，这个很容易理解，这类民间神祇很多时候沦落为了仙府的统治工具，大体是怎么方便怎么记录，真实性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反正也没有审查。
比如说某个阶段需要用兵，宣传中神祇就变成了世代忠良的武将，跟随某位大人物出征，神勇无双。某个阶段需要地方管理压力增大，神祇就又隐去了贵族身份，成了草根出身的能臣清流，死谏于柱，一身清明。
有时候是官府的需要，有时候又成了老百姓的愿望。
所以民间神祇出身事迹大都是口口相传的，口口相传，自然会发生变异，传说引起偏差并不是神祇变异的根本原因，神祇供奉后，随着神祇的不断显灵，新的事迹又会加入，传说就会不断更新。
民间信仰的神谱不能确定，只能不断变易，这是普遍现象。
所有的仙陆神祇，既有固定的传统神谱，更有新颖的时代特征。信众实时更新的教义和传说中维持着祭祀，这是一个神祇信仰能够保持灵格，能够绵延不绝的重要原因。
方震就是神祇的真名，在朱角涌的传说中，邵明得到的信息是方震成神的时间大概是在800年前，这个没有异议，但是身份、事迹及成神原因却各有不同。有的村庄说方震是修仙者，是仙府武将，有的传说中方震又成了太守太尉，少年好学，博览群书。有的传说方震是本地人，有的传说他的出生地又变成了夏陕仙国，足足有十余万里之遥。
邵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去考究也并没有什么意义，流传最广的是成神原因差别不大，都是为了净化水源而为百姓献身。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突然有一天河水和井水都变得浑浊苦涩，无法饮用，杨老爷不让大家喝，先自己喝，然后找到了污染源，投身入水，殉身以净化水源。河水和井水恢复了清澈甘甜，当大家把方震从水中淤泥捞出的时候，方老爷不知因为中毒还是脸上涂满了淤泥，反正是脸成了黑色。
然后是突然神迹显现，方老爷白日成神，法相显于天地，从此之后当地乡众立庙供奉。
这就是邵明近段的收获，他的好奇心日益增强。
因为据民众讲，这神祇最近十分灵验，尤其是张大师成了庙祝之后，神异屡现，治好了不少人的陈年顽疾。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近几年仙府实行清除淫祀的行动，而方震仙殿并不在官府的官庙名录上，也即是说，着方震庙也是仙府的清理目标之一，只是因为教众广泛，几次清剿都没有成效，但乡民们提到这件事都嗤之以鼻，方老爷如此神异强大，就连仙府也不敢惹，他们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这甚至作为佐证更加加速了方震庙的传播速度。
“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这是仙府的说法，告诉民众这是不符合规制的祭祀，是不会有福分降临的，但偏偏每次大的祭祀现场却又灵异屡现，据乡众讲人仿佛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然后身体会好很多。甚至有八十老翁一夜回春，诞下一个白胖小子。
邵明知道这是请神成功，暂时打开了天地通道，少量神界灵气外溢导致的。
仙府要做事情，还远远不会投鼠忌器到这种程度，而这三年一次方震生诞大法会，仙府会置之不理？
还真被邵明猜对了。
于此同时，朱角涌府衙内。
一个人正在听候训斥，此人大概50多岁，身着县级仙官的标准服装，头上勒着一条黑色发带，额前镶嵌一颗美玉。整体上是修仙者装扮风格，实际上也有伐身三境的修为。此人就是朱角涌的县太爷-覃寿华。
最近他十分苦恼，奋城不时派人过来督促他清剿方震淫祀，但他新纳的小妾却是忠实的信徒，谭寿华本来是不信的，但事实上这小妾本来身体虚弱，经历几次小法会以后竟然身体大为好转，让他将信将疑，遂对清剿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气恼的是，他的小妾还多次请张树枝到家里祈福，还非要拉着他去见。但那张树枝也挺会办事，每次都带有礼物，有一次甚至送来了5斤青灵米，仙府青灵米是管制物品，仙府仙官按照级别也是限量供应的，以他芝麻官的身份，每月领到的也只有三钱的样子。
她既然这么识趣，我就没有必要真办。
为了对付上面，他也曾经派人去抓捕本地的庙祝头子张树枝，但她好像能未卜先知，每次都提前转移据点，次次扑空。
但谭寿华明显感受到了这次的不同，因为来的人是个纳灵三镜高手，叫赵胤距离御灵境仿佛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高手在奋城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看来奋城城主陆普对此次的围剿是上了心了。
此刻赵胤正大大咧咧坐在大堂主座上，谭寿华小心的旁边站立。
“谭大人，你说那张树枝竟然有未卜先知之能？”赵胤问：“我看是有人通风报信吧。”
谭寿华闻言身体一阵哆嗦：“冤枉啊，赵仙师，我已经安排了7次围捕，都没有成功，各地张贴公告一千三百份，覆盖了县城和各个乡下，具体细节都已经上报奋城，想必陆大人也已经知晓。”
“再说我们也已经掌握了一批教会骨干，其中还有一个读书人，真是可恶！”谭寿华说道。
赵胤见谭寿华搬出了陆城主，也不便继续追问，接着问道：
“难道她是哪个仙门的弟子？是修仙者吗？”
“肯定不是，她就是一个凡人。本身是本县下属一个村落的农妇，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就突然能够通神，替人卜问前程，多有灵验，后来干脆自称自己是方震的‘过房继女’，名气大了就成了这方震庙的庙祝，短短几年，本来的一个破庙竟然被她盘活，才有了如今的形势。”谭寿华答道。
“装神弄鬼！”赵胤不屑道：“我等修仙之人尚不能行预测之事，她一个农妇怎么可能。”
谭寿华低下脑袋，不敢搭话。
“派人打探她的行踪，这次我亲自出手！”赵胤沉吟片刻，吩咐道。
“张树枝倒不难找，她白天就在方震庙内。”谭寿华说。
“你是傻吗？白天公众之下抓捕？”赵胤十分不满：“激起民变的锅你来背？”
“我是说咱们可以晚间偷偷行动，只是她据点众多，行踪不定。”谭寿华赶紧回到。
“没有派人跟踪吗？”
“派人跟踪过，每次都跟丢，邪门的很。”谭寿华答道。
赵胤眉头微蹙，抬头看看天色，太阳西移，将近迟暮。
“我去会会她。”赵胤说罢就携剑出门去了，把谭寿华晾在原地。
虽然是下午，方震仙殿前的广场上依然人来人往，因为灵验，所以名气传播极快，也越传越远，甚至有人从遥远的地方赶过来烧香祈福。
大量的外地人涌入，又临近大法会，小小的朱角涌也热闹起来。
赵胤来到广场上，看了看来来往往的香客，眉头微蹙，看来这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些，临来之前陆城主说的清楚，最好能当众揭露这场骗局，击溃他们的信仰，让民众回归对仙府的信赖，秘密抓捕只是下下策。
赵胤知道这事和平解决的难度，信仰一旦形成规模，是难以清除的，尤其是乡民无知，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你把他叫过来开会，写下保证签字按上手印画押，他现场服服帖帖，回头又去接着烧香。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把庙推倒完事，而是要解决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庙祝张树枝。
赵胤都不需要去费心寻找张树枝，因为她此刻就在庙门之前，面带笑容，对信众迎来送往，信众对她也极为恭敬。
赵胤混在人群中慢慢上前，近距离观察，这张树枝年岁不小，头发花白，虽然是麻衣，却是修仙者的衣服款式，腰间系着丝绦。令人深刻的是额头上深深的通天纹。
赵胤靠近，大胆的用神识去探究，发现她果真只是一个凡人，体内没有灵力波动，但他觉着这个张树枝的实际年龄应该没有看上去大，因为他感到这个老妪气血旺盛，异于常人。
探查完毕，他随着香客进入大殿，装模做样的转了一圈，靠近神像，用神识探查了神像，也没有灵气，他自认为自己做的悄咪咪，并无破绽。就出了庙门，走出广场，来到街角一个茶铺，边喝茶边盯着张树枝的动静。
待到天黑张树枝离开，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张树枝的老巢，一举擒获，管他什么庙祝，先审了再说，相信凭他的手段，不消片刻老婆子就能竹筒倒豆子，将行骗细节一一供述，然后法会当日，立张树枝于庙前当面揭露骗局，这方震庙的信仰失去了龙头，就算短时间不倒，也会慢慢平息了。
赵胤是有这个自信的，一个修仙者，纳灵三重，难道还能跟丢一个凡人老妪？
他用神识悄悄锁定张树枝的气息，一边小口抿茶。
太阳渐渐西斜，天色也黯淡下来，庙门口香众逐渐断绝，那老妪身影回到庙内，看来是要下班了。
赵胤认真起来，他站起身，加强了神识锁定，知道她还在庙内，只等她离开庙门他就悄悄跟上。
突然之间庙内传来啪的一声轻响，红光一闪似乎发生了一个小爆炸，赵胤一晃神，什么情况？
然后他神色剧变，因为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他的神识内空空如也，老妪已经不见了行踪。
赵胤顾不了许多，他飞快的穿过广场，一个箭步就跃上台阶，闪身进到庙内，殿内一片黑暗，只有神像前有几支烛火闪耀，还有几个信众在神像前蒲团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赵胤不甘心，围着神像在殿内角角落落仔细探查。
但哪里还有老妪的影子。
民间神祇大多数都没有固定的经典记录，纵使各个时期的地方志对同一个人物的记录也大相径庭，这个很容易理解，这类民间神祇很多时候沦落为了仙府的统治工具，大体是怎么方便怎么记录，真实性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反正也没有审查。
比如说某个阶段需要用兵，宣传中神祇就变成了世代忠良的武将，跟随某位大人物出征，神勇无双。某个阶段需要地方管理压力增大，神祇就又隐去了贵族身份，成了草根出身的能臣清流，死谏于柱，一身清明。
有时候是官府的需要，有时候又成了老百姓的愿望。
所以民间神祇出身事迹大都是口口相传的，口口相传，自然会发生变异，传说引起偏差并不是神祇变异的根本原因，神祇供奉后，随着神祇的不断显灵，新的事迹又会加入，传说就会不断更新。
民间信仰的神谱不能确定，只能不断变易，这是普遍现象。
所有的仙陆神祇，既有固定的传统神谱，更有新颖的时代特征。信众实时更新的教义和传说中维持着祭祀，这是一个神祇信仰能够保持灵格，能够绵延不绝的重要原因。
方震就是神祇的真名，在朱角涌的传说中，邵明得到的信息是方震成神的时间大概是在800年前，这个没有异议，但是身份、事迹及成神原因却各有不同。有的村庄说方震是修仙者，是仙府武将，有的传说中方震又成了太守太尉，少年好学，博览群书。有的传说方震是本地人，有的传说他的出生地又变成了夏陕仙国，足足有十余万里之遥。
邵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去考究也并没有什么意义，流传最广的是成神原因差别不大，都是为了净化水源而为百姓献身。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突然有一天河水和井水都变得浑浊苦涩，无法饮用，杨老爷不让大家喝，先自己喝，然后找到了污染源，投身入水，殉身以净化水源。河水和井水恢复了清澈甘甜，当大家把方震从水中淤泥捞出的时候，方老爷不知因为中毒还是脸上涂满了淤泥，反正是脸成了黑色。
然后是突然神迹显现，方老爷白日成神，法相显于天地，从此之后当地乡众立庙供奉。
这就是邵明近段的收获，他的好奇心日益增强。
因为据民众讲，这神祇最近十分灵验，尤其是张大师成了庙祝之后，神异屡现，治好了不少人的陈年顽疾。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近几年仙府实行清除淫祀的行动，而方震仙殿并不在官府的官庙名录上，也即是说，着方震庙也是仙府的清理目标之一，只是因为教众广泛，几次清剿都没有成效，但乡民们提到这件事都嗤之以鼻，方老爷如此神异强大，就连仙府也不敢惹，他们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这甚至作为佐证更加加速了方震庙的传播速度。
“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这是仙府的说法，告诉民众这是不符合规制的祭祀，是不会有福分降临的，但偏偏每次大的祭祀现场却又灵异屡现，据乡众讲人仿佛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然后身体会好很多。甚至有八十老翁一夜回春，诞下一个白胖小子。
邵明知道这是请神成功，暂时打开了天地通道，少量神界灵气外溢导致的。
仙府要做事情，还远远不会投鼠忌器到这种程度，而这三年一次方震生诞大法会，仙府会置之不理？
还真被邵明猜对了。
于此同时，朱角涌府衙内。
一个人正在听候训斥，此人大概50多岁，身着县级仙官的标准服装，头上勒着一条黑色发带，额前镶嵌一颗美玉。整体上是修仙者装扮风格，实际上也有伐身三境的修为。此人就是朱角涌的县太爷-覃寿华。
最近他十分苦恼，奋城不时派人过来督促他清剿方震淫祀，但他新纳的小妾却是忠实的信徒，谭寿华本来是不信的，但事实上这小妾本来身体虚弱，经历几次小法会以后竟然身体大为好转，让他将信将疑，遂对清剿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气恼的是，他的小妾还多次请张树枝到家里祈福，还非要拉着他去见。但那张树枝也挺会办事，每次都带有礼物，有一次甚至送来了5斤青灵米，仙府青灵米是管制物品，仙府仙官按照级别也是限量供应的，以他芝麻官的身份，每月领到的也只有三钱的样子。
她既然这么识趣，我就没有必要真办。
为了对付上面，他也曾经派人去抓捕本地的庙祝头子张树枝，但她好像能未卜先知，每次都提前转移据点，次次扑空。
但谭寿华明显感受到了这次的不同，因为来的人是个纳灵三镜高手，叫赵胤距离御灵境仿佛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高手在奋城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看来奋城城主陆普对此次的围剿是上了心了。
此刻赵胤正大大咧咧坐在大堂主座上，谭寿华小心的旁边站立。
“谭大人，你说那张树枝竟然有未卜先知之能？”赵胤问：“我看是有人通风报信吧。”
谭寿华闻言身体一阵哆嗦：“冤枉啊，赵仙师，我已经安排了7次围捕，都没有成功，各地张贴公告一千三百份，覆盖了县城和各个乡下，具体细节都已经上报奋城，想必陆大人也已经知晓。”
“再说我们也已经掌握了一批教会骨干，其中还有一个读书人，真是可恶！”谭寿华说道。
赵胤见谭寿华搬出了陆城主，也不便继续追问，接着问道：
“难道她是哪个仙门的弟子？是修仙者吗？”
“肯定不是，她就是一个凡人。本身是本县下属一个村落的农妇，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就突然能够通神，替人卜问前程，多有灵验，后来干脆自称自己是方震的‘过房继女’，名气大了就成了这方震庙的庙祝，短短几年，本来的一个破庙竟然被她盘活，才有了如今的形势。”谭寿华答道。
“装神弄鬼！”赵胤不屑道：“我等修仙之人尚不能行预测之事，她一个农妇怎么可能。”
谭寿华低下脑袋，不敢搭话。
“派人打探她的行踪，这次我亲自出手！”赵胤沉吟片刻，吩咐道。
“张树枝倒不难找，她白天就在方震庙内。”谭寿华说。
“你是傻吗？白天公众之下抓捕？”赵胤十分不满：“激起民变的锅你来背？”
“我是说咱们可以晚间偷偷行动，只是她据点众多，行踪不定。”谭寿华赶紧回到。
“没有派人跟踪吗？”
“派人跟踪过，每次都跟丢，邪门的很。”谭寿华答道。
赵胤眉头微蹙，抬头看看天色，太阳西移，将近迟暮。
“我去会会她。”赵胤说罢就携剑出门去了，把谭寿华晾在原地。
虽然是下午，方震仙殿前的广场上依然人来人往，因为灵验，所以名气传播极快，也越传越远，甚至有人从遥远的地方赶过来烧香祈福。
大量的外地人涌入，又临近大法会，小小的朱角涌也热闹起来。
赵胤来到广场上，看了看来来往往的香客，眉头微蹙，看来这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些，临来之前陆城主说的清楚，最好能当众揭露这场骗局，击溃他们的信仰，让民众回归对仙府的信赖，秘密抓捕只是下下策。
赵胤知道这事和平解决的难度，信仰一旦形成规模，是难以清除的，尤其是乡民无知，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你把他叫过来开会，写下保证签字按上手印画押，他现场服服帖帖，回头又去接着烧香。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把庙推倒完事，而是要解决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庙祝张树枝。
赵胤都不需要去费心寻找张树枝，因为她此刻就在庙门之前，面带笑容，对信众迎来送往，信众对她也极为恭敬。
赵胤混在人群中慢慢上前，近距离观察，这张树枝年岁不小，头发花白，虽然是麻衣，却是修仙者的衣服款式，腰间系着丝绦。令人深刻的是额头上深深的通天纹。
赵胤靠近，大胆的用神识去探究，发现她果真只是一个凡人，体内没有灵力波动，但他觉着这个张树枝的实际年龄应该没有看上去大，因为他感到这个老妪气血旺盛，异于常人。
探查完毕，他随着香客进入大殿，装模做样的转了一圈，靠近神像，用神识探查了神像，也没有灵气，他自认为自己做的悄咪咪，并无破绽。就出了庙门，走出广场，来到街角一个茶铺，边喝茶边盯着张树枝的动静。
待到天黑张树枝离开，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张树枝的老巢，一举擒获，管他什么庙祝，先审了再说，相信凭他的手段，不消片刻老婆子就能竹筒倒豆子，将行骗细节一一供述，然后法会当日，立张树枝于庙前当面揭露骗局，这方震庙的信仰失去了龙头，就算短时间不倒，也会慢慢平息了。
赵胤是有这个自信的，一个修仙者，纳灵三重，难道还能跟丢一个凡人老妪？
他用神识悄悄锁定张树枝的气息，一边小口抿茶。
太阳渐渐西斜，天色也黯淡下来，庙门口香众逐渐断绝，那老妪身影回到庙内，看来是要下班了。
赵胤认真起来，他站起身，加强了神识锁定，知道她还在庙内，只等她离开庙门他就悄悄跟上。
突然之间庙内传来啪的一声轻响，红光一闪似乎发生了一个小爆炸，赵胤一晃神，什么情况？
然后他神色剧变，因为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他的神识内空空如也，老妪已经不见了行踪。
赵胤顾不了许多，他飞快的穿过广场，一个箭步就跃上台阶，闪身进到庙内，殿内一片黑暗，只有神像前有几支烛火闪耀，还有几个信众在神像前蒲团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赵胤不甘心，围着神像在殿内角角落落仔细探查。
但哪里还有老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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