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答应我一个条件
世人皆爱月色温柔，缱绻难分
少年鲜衣怒马拔剑指明月。
但你是我的太阳。
军训过后，夏天的颜色退了下来，画室里的色彩结构分析课开展的如火如荼，指甲里浸满了花花绿绿的颜料，顺着指甲细小的纹路，留着不深不浅的印记，一早上的清水都化不开的重。
唐言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走神，现实对于梦境里的零碎细小的记忆相关联，常常分不出胜负，每每在画室里入梦，总能想起外婆家桥洞底下的乌篷船，带着江南的气息，摇啊摇啊摇进梦里，桥洞底下的爬山虎肆无忌惮的攀爬着，潮湿着。
每每到此时，都能被老粥的一只2B铅笔砸醒，“清醒一点，言子，怎么仗着自己画的好，连老张的课都敢睡觉。”
老张是艺术学院出了名活阎王，要求之严苛，审美之变态，没几个学生能够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
唐言抬头的时候撞上老张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唐言一眼，唐言吐了吐舌头，动笔开始画画。身后的鱼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老粥使眼色，“你叫她干嘛。”
闻玺看着刚睡醒，睡眼朦胧的女生，不免笑出声，偷偷的用手机拍下脸上沾着粉笔灰的她。
上课插科打诨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下了课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去校门口的沙冰店坐着。
“今天是真的热啊。”鱼儿抱怨着用干纸巾轻轻的擦掉额头上的汗，努力避免擦掉脸上的粉底。
老粥一边掏烟，“确实，每天反复的画同一张画真的是太烦了好吧。”
“唐言，你也太小气了，用点你的白颜料，每次跟要你的命一样的。”老粥呼出一口白烟眯着眼盯着唐言。
“你懂什么，白颜料是艺术家最后的底线，你再偷偷把你的脏笔搅我的大白，我把你杀了。”唐言悠悠的咽下一口冰沙。
抹茶红豆味的沙冰，晕开味蕾，套在塑料杯外面的那一层瓦楞纸被融化的冰水，泡软，露出深棕色，牙齿里全部都是淡淡的抹茶味。
当唐言吞下第二口冰沙的时候，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老粥，你在吃什么，我也尝尝。”
回头看去是闻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出现在身后，今天他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干净的脑门，长得整整齐齐的眉毛，多了一分英气，细小的胎毛在发际线上挂着，迎着光泛出淡淡的黄。
确实有点帅啊。
“沙冰呀，你也要吃。”鸡妈难得的活跃，一边站起来拉开身边的凳子。一边伸手去舀杯子里的沙冰，“我还没吃呢，你先尝尝？”
他也不见外，自顾自的捧起杯子吃了起来。
“啧啧啧。”老粥和鱼儿异口同声的咂起嘴来。
唐言看的一脸懵。
“言言，你早上起来又没洗脸，眼屎都没擦干净。”鱼儿大声打趣唐言，“也有可能上课的时候，睡出来的。”老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也不知道，天天睡觉，老张还次次给你高分，说，你是不是贿赂老师。”
一边义正言辞的道貌岸然，一边把勺子伸过来，舀唐言碗里的红豆。
“对啊，你天天睡觉，怎么每次作业都是高分？”闻玺把原本在鸡妈身边的椅子，拉到唐言身边，“有什么小诀窍，悄悄和我说。”
少年独有的气息蓬勃而来，明黄色的卫衣挨过来，晃的刺眼，唐言下意识的拉开差距，
“你们不懂，有些东西叫做天赋异禀，学不来的。”唐言说着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已经结块的颜料。“对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秘诀的话，那一定是不要偷用别人的大白。”
“。。。。”老粥语塞，真记仇啊。
“下午要下雨了，寝室的衣服还没收，回去收衣服，顺便睡个午觉。”鸡妈站起来对大家说率先往外走，鱼儿和老粥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拉着唐言也往外走。
“你们等等我呀，我也该回去了。”闻玺跟了上来。
5个人就顺着校门口的斑马线往里走，洒水车慢悠悠的从身边开过，除了水落在地面的声音，还有耳熟能详的音乐，老粥跟着声音哼唱起来，唐言看着勾肩搭背的人儿，心里闪过一丝温暖，她好像不在是之前的形单影只。
走过操场中心的草坪之后，天色彻底暗下来了，边上的草丛里有响动。
鱼儿：“不会有蛇吧。”
闻玺：“我去看看。”说罢就探身往里扒开草丛。往里掏了一掏，捞出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是一只流浪狗！”
大家循声望去，是一只棕黑毛色的奶狗，鼻子上有一块白斑，憨憨的脸上一脸惊恐，因为被抓住前脚，圆滚滚的肚子翻了出来，肚皮上的胎毛还是浅浅的灰。
“好可怜呀。”唐言上前，摸了摸它的头，它开始乱叫。“如果没人养它，他可能就要一直在草里睡觉了。”
“那要不我们养着吧，怎么样。”鱼儿兴奋的大叫，引来路边的人侧目。
“但是寝室里不允许养小动物，被宿管阿姨发现就完蛋。”鸡妈皱了皱眉头。
“没事的，我们白天上课带去上课，晚上回来藏起来。”老粥开始出谋划策。
“行啊，你们养呗，可以轮着来。到时候我也抱回去养几天。”闻玺托起它的屁股，一整个塞在怀里。
说干就干，老粥眼疾手快的捞走小黑，往鸡妈的卫衣帽子里塞，鸡妈扭捏骂骂咧咧了几句。进寝室楼的时候，宿管阿姨难得不在前台，一群人暗自庆幸的一溜烟往楼上跑。
“你们就是给我找事，一个个都不会照顾这只狗，我照顾你们一群人够累了，现在好了，还要带着狗。”鸡妈一边爬楼一边抱怨，手却护住了帽子里的小黑。
“鸡妈最好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撒娇。
“别，不吃这一套。”
到了寝室，翻出了装衣服的塑料盒，铺上干净的毛巾，把小黑的窝安在了阳台。
“老粥，现在可是有未成年了，你不许在阳台抽烟。”唐言一边收拾桌上的纸巾一边对老粥说。
“别啊，那你让我去哪。”老粥一边撒娇，手里的烟已经点燃了。
“你好，小黑。”
很多时候，谁都不知道你在说你好的时候，就开始酝酿道别。那些故意放肆，肆意乖张的日子，简单的就像荒野里的野风，怎么样都不会被风侵蚀。
教室里，新来的雕塑老师是个30出头穿着白色中式立领的男人，絮絮叨叨的介绍了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往黑板上写。
“雕塑的表现方式有很多，随心所欲的表达你的灵感，捕捉心里为之动容的每一个瞬间，才是艺术品要带给人们的洗涤。”说罢，开始播放ppt。
鸡妈卫衣帽子里的小黑在ppt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蹭着鸡妈不注意，悄悄爬上了身后的课桌。
周知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魔方，听到课桌上有动静，抬眼一看一只棕黑色的奶狗前半身已经挂上了课桌，屁股还在前面女生的帽子里，挣扎着往上爬。
周知盯了一眼老师，他还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迅速出手抓住脖颈往抽屉里塞，小奶狗吱唔乱叫了一声，前面的女生回头。
“你的狗？”周知皱着眉头脸上一脸坏笑。
唐言：“对，还给我。”
“在寝室里养小动物，是要受处分的哦”周知笑的更灿烂了，露出两颗虎牙来，浅浅的梨涡里面都是坏心眼。
“你还我，你要举报我的话，随你。”
看着眼前的女生带着恼意，他开始细细打量这个女生，回忆起来之前是一起吃过饭的，那时候夜色昏暗并没怎么注意，印象里是个话不多的呆呆的形象，当时打趣几句还被怼了回来，留着短短的刘海，皮肤超级白，双眼皮，眼里透出一股倔强的敌意，清瘦的身型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鼻子圆圆的，像是一把长得漂亮的野草。在初秋的风里，有些侵略的美。
“我没想举报你的，我们都是同学嘛，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说，怎么样？”周知把小狗的脑袋往课桌上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越来越生气的女生。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告诉你。”
犹豫片刻，唐言答应下来。
周知趴在桌上笑，“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周知。”
“知道。”
少年鲜衣怒马拔剑指明月。
但你是我的太阳。
军训过后，夏天的颜色退了下来，画室里的色彩结构分析课开展的如火如荼，指甲里浸满了花花绿绿的颜料，顺着指甲细小的纹路，留着不深不浅的印记，一早上的清水都化不开的重。
唐言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走神，现实对于梦境里的零碎细小的记忆相关联，常常分不出胜负，每每在画室里入梦，总能想起外婆家桥洞底下的乌篷船，带着江南的气息，摇啊摇啊摇进梦里，桥洞底下的爬山虎肆无忌惮的攀爬着，潮湿着。
每每到此时，都能被老粥的一只2B铅笔砸醒，“清醒一点，言子，怎么仗着自己画的好，连老张的课都敢睡觉。”
老张是艺术学院出了名活阎王，要求之严苛，审美之变态，没几个学生能够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
唐言抬头的时候撞上老张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唐言一眼，唐言吐了吐舌头，动笔开始画画。身后的鱼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老粥使眼色，“你叫她干嘛。”
闻玺看着刚睡醒，睡眼朦胧的女生，不免笑出声，偷偷的用手机拍下脸上沾着粉笔灰的她。
上课插科打诨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下了课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去校门口的沙冰店坐着。
“今天是真的热啊。”鱼儿抱怨着用干纸巾轻轻的擦掉额头上的汗，努力避免擦掉脸上的粉底。
老粥一边掏烟，“确实，每天反复的画同一张画真的是太烦了好吧。”
“唐言，你也太小气了，用点你的白颜料，每次跟要你的命一样的。”老粥呼出一口白烟眯着眼盯着唐言。
“你懂什么，白颜料是艺术家最后的底线，你再偷偷把你的脏笔搅我的大白，我把你杀了。”唐言悠悠的咽下一口冰沙。
抹茶红豆味的沙冰，晕开味蕾，套在塑料杯外面的那一层瓦楞纸被融化的冰水，泡软，露出深棕色，牙齿里全部都是淡淡的抹茶味。
当唐言吞下第二口冰沙的时候，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老粥，你在吃什么，我也尝尝。”
回头看去是闻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出现在身后，今天他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干净的脑门，长得整整齐齐的眉毛，多了一分英气，细小的胎毛在发际线上挂着，迎着光泛出淡淡的黄。
确实有点帅啊。
“沙冰呀，你也要吃。”鸡妈难得的活跃，一边站起来拉开身边的凳子。一边伸手去舀杯子里的沙冰，“我还没吃呢，你先尝尝？”
他也不见外，自顾自的捧起杯子吃了起来。
“啧啧啧。”老粥和鱼儿异口同声的咂起嘴来。
唐言看的一脸懵。
“言言，你早上起来又没洗脸，眼屎都没擦干净。”鱼儿大声打趣唐言，“也有可能上课的时候，睡出来的。”老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也不知道，天天睡觉，老张还次次给你高分，说，你是不是贿赂老师。”
一边义正言辞的道貌岸然，一边把勺子伸过来，舀唐言碗里的红豆。
“对啊，你天天睡觉，怎么每次作业都是高分？”闻玺把原本在鸡妈身边的椅子，拉到唐言身边，“有什么小诀窍，悄悄和我说。”
少年独有的气息蓬勃而来，明黄色的卫衣挨过来，晃的刺眼，唐言下意识的拉开差距，
“你们不懂，有些东西叫做天赋异禀，学不来的。”唐言说着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已经结块的颜料。“对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秘诀的话，那一定是不要偷用别人的大白。”
“。。。。”老粥语塞，真记仇啊。
“下午要下雨了，寝室的衣服还没收，回去收衣服，顺便睡个午觉。”鸡妈站起来对大家说率先往外走，鱼儿和老粥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拉着唐言也往外走。
“你们等等我呀，我也该回去了。”闻玺跟了上来。
5个人就顺着校门口的斑马线往里走，洒水车慢悠悠的从身边开过，除了水落在地面的声音，还有耳熟能详的音乐，老粥跟着声音哼唱起来，唐言看着勾肩搭背的人儿，心里闪过一丝温暖，她好像不在是之前的形单影只。
走过操场中心的草坪之后，天色彻底暗下来了，边上的草丛里有响动。
鱼儿：“不会有蛇吧。”
闻玺：“我去看看。”说罢就探身往里扒开草丛。往里掏了一掏，捞出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是一只流浪狗！”
大家循声望去，是一只棕黑毛色的奶狗，鼻子上有一块白斑，憨憨的脸上一脸惊恐，因为被抓住前脚，圆滚滚的肚子翻了出来，肚皮上的胎毛还是浅浅的灰。
“好可怜呀。”唐言上前，摸了摸它的头，它开始乱叫。“如果没人养它，他可能就要一直在草里睡觉了。”
“那要不我们养着吧，怎么样。”鱼儿兴奋的大叫，引来路边的人侧目。
“但是寝室里不允许养小动物，被宿管阿姨发现就完蛋。”鸡妈皱了皱眉头。
“没事的，我们白天上课带去上课，晚上回来藏起来。”老粥开始出谋划策。
“行啊，你们养呗，可以轮着来。到时候我也抱回去养几天。”闻玺托起它的屁股，一整个塞在怀里。
说干就干，老粥眼疾手快的捞走小黑，往鸡妈的卫衣帽子里塞，鸡妈扭捏骂骂咧咧了几句。进寝室楼的时候，宿管阿姨难得不在前台，一群人暗自庆幸的一溜烟往楼上跑。
“你们就是给我找事，一个个都不会照顾这只狗，我照顾你们一群人够累了，现在好了，还要带着狗。”鸡妈一边爬楼一边抱怨，手却护住了帽子里的小黑。
“鸡妈最好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撒娇。
“别，不吃这一套。”
到了寝室，翻出了装衣服的塑料盒，铺上干净的毛巾，把小黑的窝安在了阳台。
“老粥，现在可是有未成年了，你不许在阳台抽烟。”唐言一边收拾桌上的纸巾一边对老粥说。
“别啊，那你让我去哪。”老粥一边撒娇，手里的烟已经点燃了。
“你好，小黑。”
很多时候，谁都不知道你在说你好的时候，就开始酝酿道别。那些故意放肆，肆意乖张的日子，简单的就像荒野里的野风，怎么样都不会被风侵蚀。
教室里，新来的雕塑老师是个30出头穿着白色中式立领的男人，絮絮叨叨的介绍了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往黑板上写。
“雕塑的表现方式有很多，随心所欲的表达你的灵感，捕捉心里为之动容的每一个瞬间，才是艺术品要带给人们的洗涤。”说罢，开始播放ppt。
鸡妈卫衣帽子里的小黑在ppt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蹭着鸡妈不注意，悄悄爬上了身后的课桌。
周知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魔方，听到课桌上有动静，抬眼一看一只棕黑色的奶狗前半身已经挂上了课桌，屁股还在前面女生的帽子里，挣扎着往上爬。
周知盯了一眼老师，他还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迅速出手抓住脖颈往抽屉里塞，小奶狗吱唔乱叫了一声，前面的女生回头。
“你的狗？”周知皱着眉头脸上一脸坏笑。
唐言：“对，还给我。”
“在寝室里养小动物，是要受处分的哦”周知笑的更灿烂了，露出两颗虎牙来，浅浅的梨涡里面都是坏心眼。
“你还我，你要举报我的话，随你。”
看着眼前的女生带着恼意，他开始细细打量这个女生，回忆起来之前是一起吃过饭的，那时候夜色昏暗并没怎么注意，印象里是个话不多的呆呆的形象，当时打趣几句还被怼了回来，留着短短的刘海，皮肤超级白，双眼皮，眼里透出一股倔强的敌意，清瘦的身型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鼻子圆圆的，像是一把长得漂亮的野草。在初秋的风里，有些侵略的美。
“我没想举报你的，我们都是同学嘛，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说，怎么样？”周知把小狗的脑袋往课桌上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越来越生气的女生。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告诉你。”
犹豫片刻，唐言答应下来。
周知趴在桌上笑，“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周知。”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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