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破惘
“噗嗤！”
佟一心感到身体一揪，他缓缓低头，呆呆看着没入胸口的晶刃，鲜血顺着带有些许沁质的刀刃滑出身体，仿佛在剥离自己的生命本源。
瘟疫魔被追得抱头鼠窜，众人皆以为它已经没有还手的时机了，没想到还会反戈一击。
一只手掌忽然按住佟一心的肩膀，乌阍在一团黑色肉块的簇拥中闪现到他旁边，接着两指合拢对着瘟疫魔的肩膀轻轻一划，将其右手带着半个肩膀生生斩断。
“鳵峯！”
瘟疫魔整个肉体变形着后退，最后逃至几步外凝视着乌阍一动不动。
乌阍却不以为然，他按住瘟疫魔插在弟子胸口上的晶刃，从掌心放出一团触须缠绕在断臂上，一阵幽光掠过后，整只手臂不翼而飞。
接着塞了颗丹丸到佟一心口中道：“闭气锁机，消化药力。”
此时几个弟子来到跟前，一齐对他行礼道：“师尊！”
“看好你们师弟，为师先解决那东西。”乌阍淡淡道。
“鵓図窱樲！”瘟疫魔如同被刺激的野兽，做出警戒的姿势。
微风拂过缭乱的林野，零星散布的火焰，滚滚腾升的硝烟，被战斗余波折腾得七零八落的枝干，仿佛无声的观众，观看着这场非人之间的厮杀。
一颗草屑被轻风带起，当卷到乌阍面前时被他一把捏住，混浊、无光的双眼无视了瘟疫魔，凝望着手掌中的青草。
“皆是草芥啊……”他叹了口气，旋即丢掉青草遥遥道“马螃，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为师给你全力出手的机会，临死前把你最想要的力量呈奉在我的眼前，为师亲自送你下去。”
“哗啦哗啦——”
曹丙武忽然看到天边远远飞来一群黑鸟，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山门里，瘟疫魔用头部转化的乌鸦变成了一道羽墙，还没有回归本体呢。
乌鸦拍打着翅膀回到瘟疫魔身上，重新还原成一团五彩缤纷的七彩丝蓬，飘摇波荡，宛如水草。
“不错，即便入魔，临死也要有模有样才对，”乌阍一笑道“这才是为师的弟子。”
瘟疫魔双腿分开，身体前倾，两支手臂抬至肩膀之上，手指弯曲成爪，犹如抠着什么东西。
身上的眼球、巨大翎羽活络起来，空气中泛起一丝恐怖、颤抖的气息，地面也不知不觉间飘起一层脚踝高的青白氤氲。
瘟疫魔的手中忽然出现两个连着血肉的眼球，它双手缓缓合拢，两个眼球也拖着一长串血肉，划过两道恶心、腥臭的轨迹，在合拢的掌心前合而为一，变成一团紫色的光。
紫色、黯淡、溢散着微尘、令人心有不安。
紫色光团出现的一瞬间，曹丙武瞬间感受到了宛若实质的纯粹杀意，这杀意强烈到几乎要在虚空中描绘具现出形体了。
其他几个师弟也出现了反常的情况，或皱眉头，或轻声咳嗽，只有伤势最重的佟一心，似乎靠着乌阍的手段没有发生变化。
“嵾玂！”
天地一暗，日月失光。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所有人都不可忽视地注意到了那光芒仿若消失的刹那间。
“呼———”
一道夹杂着烟尘、光斑的紫色光柱，犁开土壤、腐尽荒草，荡出一条通路地射向乌阍。
乌阍只是轻飘飘地一挥手，一道漆黑血肉生长着尖牙利齿、触须眼球，遍布骨茬骷髅、枯草烂木，蠕动着如一道水流“唰”地一声挡在了他的面前。
紫光接触到这层诡异造物的刹那，涓流入汪洋，被翻涌起伏的血肉活吞得一丝不剩。
“嗤嗤嗤——”血肉吞噬紫光，先将其解构成一缕缕紫色烟气，再尽数吸摄，囫囵吞枣地尽收囊中。
“该我了。”
乌阍单手掐出最简单的二指诀，嘴唇开合说了什么。
离得太远的戚解听不到，而靠近些的曹丙武等人却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这个发音。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从天空中降落下一支巨大的腐烂手臂，这手臂只截取道小臂位置，皮肤苍白灰暗，破开的伤口像被冰冻过上千年一样暗红、深沉。
张开的手掌上有七根手指，指甲被拔掉，血丝丝地向下滴着深红色的血水。
然而最怪的地方就是，这只手臂非常慢，瘟疫魔却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甚至血水都滴到它身上了依旧是置若罔闻。
苍白巨手下沉至瘟疫魔头顶，七指合拢将它抓握在手掌中，众人同时无征兆地同时眨眼，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巨手、马螃所化的怪物都消失不见了。
唯有这一地的硝烟弥漫、土石翻出，证明着刚刚那场恶战不是在做梦。
乌阍背负双手，望着四周叹了口气，接着转过身来对众人道：“还剩四个人了。”
其余人顿时一愣，摸不清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曹丙武浑身一震。
他的“造反”小团体，刨除马螃确实还剩四个人了……
乌阍知道？
不可能！这么些年来自己一直如履薄冰，和几位师弟的暗地串联也是不留痕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对！乌阍肯定不知道！四个人，四个人……他的意思是说现场除去受伤的佟师弟能动的还剩四个人！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曹丙武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眼乌阍，他望到了自己师傅的那双眼睛，那双早已风烛残年却曾清晰明智的眼睛，曾被自己无数次仰望的眼睛，此刻却隐藏着一道冰冷戏谑的陌生眼神，直直看着自己！
“轰”曹丙武脑海中一炸——乌阍知道。
没有歧义，没有误会，乌阍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知道他们密谋的事情。
要动手吗？现在？在这里？
不不不，冷静！冷静！乌阍只说了句话没有动手，是否说明他还不想撕破脸皮？
他完全可以当场杀掉我们，为什么不动手？为……一道念头电光般划过，曹丙武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收起慌乱，对着乌阍行礼道：“请师尊示下。”
乌阍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收拾好这里”就被一团黑肉吞没，消失在原地。
“呼……”曹丙武听到身后尚开七的喘气声，立刻下令道：“三师弟送六师弟返回山门，其余人和我待在这里修整林地。”
尚开七点点头，丢出一张符纸载着佟一心飞向山门。
余下两人和曹丙武静默了一会，接着李剽道：“别装聋了大师兄，老头那话你不是听得清楚吗？”
“师傅是什么意思？”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骆无咎都开口发问了。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的谋划了呗。”曹丙武阴沉着脸，看不出丝毫动摇。
“那你还让老三一个人回山门？你疯了啊？”
“别急，你看，正主来了。”
李剽和骆无咎顺着曹丙武的目光看去，发现新收的七师弟戚解正朝自己几人走来。
“喂！大师兄，先前你说收买七师弟的事……”
“已经找过他了。”
此话一出，骆无咎和李剽提起的心顿时轻松了，各自收起掏出来的符箓。
“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戚解挨个行礼道。
“师弟都看见了吧。”曹丙武道。
“看见了，我一直在旁边。”戚解叹了口气。
他心中已经了然。
之前曹丙武说自己是乌阍延寿的工具，戚解其实并不相信，虽然他不相信乌阍，但也不相信曹丙武，这两个人说的话那部分是真那部分是假，他根本分不清。
但这场大战，却让戚解厘清了一件事——乌阍绝对在撒谎，不是过去的怀疑了，而是确定了的事实。
证据就是这场战斗。
想想自己五个师兄吧，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也看得出打得很勉强，甚至在最后，大师兄、二师兄和佟一心一起出手的情况下，还被对方反手重伤一人。
可乌阍呢，不到半刻钟，短短几杯茶的功法就轻描淡写地解决了瘟疫魔，自己连根毛都没掉。
如果这场战斗换成五个师兄和乌阍道人打，戚解自忖双方的实力差距宛若天堑，就算不是乌阍单方面碾压他们，恐怕也差不多了，他完全不看好曹丙武等人。
那么当初乌阍说自己的弟子“本领已成，一时间不能尽灭之”的话，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聚在一起可能还有点麻烦，但论单打独斗，乌阍要杀他们当中任一人，都不比踩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乌阍制造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清理门户。
不管曹丙武有没有撒谎，乌阍是肯定撒谎了的。
“师兄，”戚解顿了一下，下了好大决心地道“我答应和你合作。”
“哦？”曹丙武一愣，在被乌阍道人看破阴谋的情况下，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他没明白戚解怎么就突然同意了……
“师兄们有什么计划吗？”戚解问道“师尊的手段我们已经有目共睹了，别告诉我你们打算硬上，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了。”
“当然不是，”曹丙武转头对李剽、骆无咎道“你们先处理一下周围，我与戚师弟说几句话。”
李剽和骆无咎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地各自散开用符法修整地貌去了。
见两人离去，曹丙武这才继续道：“师弟可还记得我提到过的延寿法门？”
“我记得是叫……生魂转摄大法来着？”戚解稍稍回忆了一下道。
“没错，生魂转摄大法，”曹丙武点点头“这本法门当初是我为老头搜集到的，在上交之前我已经观摩过了，这一点师弟也知道。”
“这本法门十分特殊，不仅限制极多，施用条件极其苛刻，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步骤难以跳过，那就是交换魂魄时需要离魂。”
离魂……戚解不禁想起了追在自己身后的索命贴“离魂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虽然正面交手我们几个不是老头的对手，但是要能在老头离魂后拖住他，干扰这场仪式，那么即便打不过他也能赢。我们不需要比他厉害，戚师弟，我们只是要他死而已。”
近晚的天空渐渐昏暗，戚解看到曹丙武隐匿在余晖阴影里，仅仅露出一角的笑容，这让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佟一心感到身体一揪，他缓缓低头，呆呆看着没入胸口的晶刃，鲜血顺着带有些许沁质的刀刃滑出身体，仿佛在剥离自己的生命本源。
瘟疫魔被追得抱头鼠窜，众人皆以为它已经没有还手的时机了，没想到还会反戈一击。
一只手掌忽然按住佟一心的肩膀，乌阍在一团黑色肉块的簇拥中闪现到他旁边，接着两指合拢对着瘟疫魔的肩膀轻轻一划，将其右手带着半个肩膀生生斩断。
“鳵峯！”
瘟疫魔整个肉体变形着后退，最后逃至几步外凝视着乌阍一动不动。
乌阍却不以为然，他按住瘟疫魔插在弟子胸口上的晶刃，从掌心放出一团触须缠绕在断臂上，一阵幽光掠过后，整只手臂不翼而飞。
接着塞了颗丹丸到佟一心口中道：“闭气锁机，消化药力。”
此时几个弟子来到跟前，一齐对他行礼道：“师尊！”
“看好你们师弟，为师先解决那东西。”乌阍淡淡道。
“鵓図窱樲！”瘟疫魔如同被刺激的野兽，做出警戒的姿势。
微风拂过缭乱的林野，零星散布的火焰，滚滚腾升的硝烟，被战斗余波折腾得七零八落的枝干，仿佛无声的观众，观看着这场非人之间的厮杀。
一颗草屑被轻风带起，当卷到乌阍面前时被他一把捏住，混浊、无光的双眼无视了瘟疫魔，凝望着手掌中的青草。
“皆是草芥啊……”他叹了口气，旋即丢掉青草遥遥道“马螃，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为师给你全力出手的机会，临死前把你最想要的力量呈奉在我的眼前，为师亲自送你下去。”
“哗啦哗啦——”
曹丙武忽然看到天边远远飞来一群黑鸟，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山门里，瘟疫魔用头部转化的乌鸦变成了一道羽墙，还没有回归本体呢。
乌鸦拍打着翅膀回到瘟疫魔身上，重新还原成一团五彩缤纷的七彩丝蓬，飘摇波荡，宛如水草。
“不错，即便入魔，临死也要有模有样才对，”乌阍一笑道“这才是为师的弟子。”
瘟疫魔双腿分开，身体前倾，两支手臂抬至肩膀之上，手指弯曲成爪，犹如抠着什么东西。
身上的眼球、巨大翎羽活络起来，空气中泛起一丝恐怖、颤抖的气息，地面也不知不觉间飘起一层脚踝高的青白氤氲。
瘟疫魔的手中忽然出现两个连着血肉的眼球，它双手缓缓合拢，两个眼球也拖着一长串血肉，划过两道恶心、腥臭的轨迹，在合拢的掌心前合而为一，变成一团紫色的光。
紫色、黯淡、溢散着微尘、令人心有不安。
紫色光团出现的一瞬间，曹丙武瞬间感受到了宛若实质的纯粹杀意，这杀意强烈到几乎要在虚空中描绘具现出形体了。
其他几个师弟也出现了反常的情况，或皱眉头，或轻声咳嗽，只有伤势最重的佟一心，似乎靠着乌阍的手段没有发生变化。
“嵾玂！”
天地一暗，日月失光。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所有人都不可忽视地注意到了那光芒仿若消失的刹那间。
“呼———”
一道夹杂着烟尘、光斑的紫色光柱，犁开土壤、腐尽荒草，荡出一条通路地射向乌阍。
乌阍只是轻飘飘地一挥手，一道漆黑血肉生长着尖牙利齿、触须眼球，遍布骨茬骷髅、枯草烂木，蠕动着如一道水流“唰”地一声挡在了他的面前。
紫光接触到这层诡异造物的刹那，涓流入汪洋，被翻涌起伏的血肉活吞得一丝不剩。
“嗤嗤嗤——”血肉吞噬紫光，先将其解构成一缕缕紫色烟气，再尽数吸摄，囫囵吞枣地尽收囊中。
“该我了。”
乌阍单手掐出最简单的二指诀，嘴唇开合说了什么。
离得太远的戚解听不到，而靠近些的曹丙武等人却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这个发音。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从天空中降落下一支巨大的腐烂手臂，这手臂只截取道小臂位置，皮肤苍白灰暗，破开的伤口像被冰冻过上千年一样暗红、深沉。
张开的手掌上有七根手指，指甲被拔掉，血丝丝地向下滴着深红色的血水。
然而最怪的地方就是，这只手臂非常慢，瘟疫魔却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甚至血水都滴到它身上了依旧是置若罔闻。
苍白巨手下沉至瘟疫魔头顶，七指合拢将它抓握在手掌中，众人同时无征兆地同时眨眼，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巨手、马螃所化的怪物都消失不见了。
唯有这一地的硝烟弥漫、土石翻出，证明着刚刚那场恶战不是在做梦。
乌阍背负双手，望着四周叹了口气，接着转过身来对众人道：“还剩四个人了。”
其余人顿时一愣，摸不清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曹丙武浑身一震。
他的“造反”小团体，刨除马螃确实还剩四个人了……
乌阍知道？
不可能！这么些年来自己一直如履薄冰，和几位师弟的暗地串联也是不留痕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对！乌阍肯定不知道！四个人，四个人……他的意思是说现场除去受伤的佟师弟能动的还剩四个人！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曹丙武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眼乌阍，他望到了自己师傅的那双眼睛，那双早已风烛残年却曾清晰明智的眼睛，曾被自己无数次仰望的眼睛，此刻却隐藏着一道冰冷戏谑的陌生眼神，直直看着自己！
“轰”曹丙武脑海中一炸——乌阍知道。
没有歧义，没有误会，乌阍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知道他们密谋的事情。
要动手吗？现在？在这里？
不不不，冷静！冷静！乌阍只说了句话没有动手，是否说明他还不想撕破脸皮？
他完全可以当场杀掉我们，为什么不动手？为……一道念头电光般划过，曹丙武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收起慌乱，对着乌阍行礼道：“请师尊示下。”
乌阍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收拾好这里”就被一团黑肉吞没，消失在原地。
“呼……”曹丙武听到身后尚开七的喘气声，立刻下令道：“三师弟送六师弟返回山门，其余人和我待在这里修整林地。”
尚开七点点头，丢出一张符纸载着佟一心飞向山门。
余下两人和曹丙武静默了一会，接着李剽道：“别装聋了大师兄，老头那话你不是听得清楚吗？”
“师傅是什么意思？”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骆无咎都开口发问了。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的谋划了呗。”曹丙武阴沉着脸，看不出丝毫动摇。
“那你还让老三一个人回山门？你疯了啊？”
“别急，你看，正主来了。”
李剽和骆无咎顺着曹丙武的目光看去，发现新收的七师弟戚解正朝自己几人走来。
“喂！大师兄，先前你说收买七师弟的事……”
“已经找过他了。”
此话一出，骆无咎和李剽提起的心顿时轻松了，各自收起掏出来的符箓。
“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戚解挨个行礼道。
“师弟都看见了吧。”曹丙武道。
“看见了，我一直在旁边。”戚解叹了口气。
他心中已经了然。
之前曹丙武说自己是乌阍延寿的工具，戚解其实并不相信，虽然他不相信乌阍，但也不相信曹丙武，这两个人说的话那部分是真那部分是假，他根本分不清。
但这场大战，却让戚解厘清了一件事——乌阍绝对在撒谎，不是过去的怀疑了，而是确定了的事实。
证据就是这场战斗。
想想自己五个师兄吧，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也看得出打得很勉强，甚至在最后，大师兄、二师兄和佟一心一起出手的情况下，还被对方反手重伤一人。
可乌阍呢，不到半刻钟，短短几杯茶的功法就轻描淡写地解决了瘟疫魔，自己连根毛都没掉。
如果这场战斗换成五个师兄和乌阍道人打，戚解自忖双方的实力差距宛若天堑，就算不是乌阍单方面碾压他们，恐怕也差不多了，他完全不看好曹丙武等人。
那么当初乌阍说自己的弟子“本领已成，一时间不能尽灭之”的话，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聚在一起可能还有点麻烦，但论单打独斗，乌阍要杀他们当中任一人，都不比踩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乌阍制造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清理门户。
不管曹丙武有没有撒谎，乌阍是肯定撒谎了的。
“师兄，”戚解顿了一下，下了好大决心地道“我答应和你合作。”
“哦？”曹丙武一愣，在被乌阍道人看破阴谋的情况下，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他没明白戚解怎么就突然同意了……
“师兄们有什么计划吗？”戚解问道“师尊的手段我们已经有目共睹了，别告诉我你们打算硬上，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了。”
“当然不是，”曹丙武转头对李剽、骆无咎道“你们先处理一下周围，我与戚师弟说几句话。”
李剽和骆无咎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地各自散开用符法修整地貌去了。
见两人离去，曹丙武这才继续道：“师弟可还记得我提到过的延寿法门？”
“我记得是叫……生魂转摄大法来着？”戚解稍稍回忆了一下道。
“没错，生魂转摄大法，”曹丙武点点头“这本法门当初是我为老头搜集到的，在上交之前我已经观摩过了，这一点师弟也知道。”
“这本法门十分特殊，不仅限制极多，施用条件极其苛刻，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步骤难以跳过，那就是交换魂魄时需要离魂。”
离魂……戚解不禁想起了追在自己身后的索命贴“离魂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虽然正面交手我们几个不是老头的对手，但是要能在老头离魂后拖住他，干扰这场仪式，那么即便打不过他也能赢。我们不需要比他厉害，戚师弟，我们只是要他死而已。”
近晚的天空渐渐昏暗，戚解看到曹丙武隐匿在余晖阴影里，仅仅露出一角的笑容，这让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