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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无名者

    “瓦鲁”自我介绍之后,并没有跟郑合接着说话,而是跪在了血泊中,抬手轻轻抚摸柜子头的一头乱发。

    “讯,你知道你错在了什么地方吗?”瓦鲁说道,郑合才知道这丑八怪有着个这么拽的名字。

    柜子头虚弱的张了张嘴,身体瘫软,瞳孔放大,但可以看出想说些什么,最后从他嘴里说出的只有两个字:“父...亲...”

    “你太冲动了,将旁观者全都杀了。”瓦鲁解答,并将他的心脏放回了原处。那心脏在瓦鲁的手中早已不再跳动,放回去可能也只是为了给讯留个相对完整的遗体。

    讯脸上浮现微笑。不知为何,郑合感觉瓦鲁也在笑,用手指在讯的血液中沾了沾,给讯的脸上画了三道横杠,而讯便在第三条杠画完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呼吸。

    “对不起呀,耽误了一会儿。有的时候,身为人父时,总会遇到一些难以抉择的瞬间。”瓦鲁站起来,鲜红色浸染他的小腿,手里还捏着那把匕首,握的紧紧的。

    “明明是你自己杀死的,那么果断的一击穿胸,还这么说。”郑合脸上的汗水滴入眼睛,盐分刺痛,睁不开眼。这一闭眼,意识就又情不自禁的顾及到腿上的伤口持续性的疼痛,让郑合不得已睁开眼睛,反复循环。

    “那是他应得的惩罚,不是吗?我虽认他为我自己的孩子,但在那之外,我还是大家的团长,而亲情不是放纵的理由。”瓦鲁坐到郑合身边,拿出四条手帕,一条拿来擦拭自己的手,将血迹抹除,另一条拿来为郑合擦汗,另外两条包扎伤口。“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很安全。我没有办法帮助你恢复,那个伤口简单包扎已经没什么用了,但医生就昏迷在外面。”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郑合感受着瓦鲁的接触,若是有一丝的攻击性,他就把存在嘴里的这口吐沫吐到瓦鲁脸上。可瓦鲁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很努力的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了手帕里面,不让他冰冷的黑色手甲直接接触郑合的皮肤。

    “我只是来说说话的。”瓦鲁见郑合不再流汗,把手帕搭在自己腿上,开始用匕首切割郑合身上的绳索。“这可能会有点疼,绳子勒的比较紧。”

    “被敌人救了?”郑合惊奇的看着瓦鲁,并挥了挥自己被解放的右手,砸了瓦鲁一下。

    “哈哈,我想这是对我的“应得的惩罚”是吗?”瓦鲁说道。“我确实没有尽到我的职责,让你负伤了。”

    左手,右腿,左腿,依次都感受到了束缚的消失。

    “这是为何?你应该清楚我跟艾玫是一路人,是你的敌人。”郑合并没有动弹四肢,反倒是彻底放松下来,虽然感觉不出来,但瓦鲁一定隐藏着强劲的实力,背负着这种伤势的郑合无法与其抗衡,只能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寻找机会,等待艾玫的救援。

    “敌人?是嘛。我只是认为这样会更加公平一些,两方处于平等地位的谈话才是谈话。”瓦鲁再次拿起匕首,郑合本能的绷紧肌肉,却加剧了伤口的撕裂,反倒是再一次让自己下半身彻底无法动弹。可瓦鲁根本没往郑合这边刺,反倒是扎进了自己的腿里,先右后左,挤出某种黑色粘稠物。

    “这样,就公平了。”瓦鲁说道。“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说到我是你的敌人那里。”

    “嗯,对,但我们不是敌人,你是我的孩子。”

    “随便你了,那竟然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可以离开吗?”

    “当然可以,门就在那里,但我建议你等一等医生,而且我还有事想跟你说。”瓦鲁搀起郑合,给他一根木棍作为拐杖。

    郑合无视瓦鲁,处着拐杖一步步逼近门板。

    “是关于你的身世的。”瓦鲁小声说道,却如魔音贯耳,被郑合听的清清楚楚,他眼前的事物开始失去颜色,熟悉的恶寒再次袭来,不知不觉,四面八方只剩下了白色的墙壁...还有坐在床上的瓦鲁,组成了白色空间里唯一的黑。

    “你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瓦鲁抬起头,说道。

    郑合微微的“切”了一声。“请继续说下去。”

    “很久以前,我都快要忘记的年代,天空中还有着点点的闪耀时,有一个种族,他们以钢铁手腕统治了整个世界。但他们并不满足于此...”

    “说重点!”郑合瘫倒在地。

    “确定不听吗?中间很精彩的。”瓦鲁说道,最后在郑合的强调下还是跳过了大量的剧情。“那个种族最后沟通了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惹来了杀身之祸。”

    “而你,便是那个种族的“继承者”,是集一整个文明的力量,制作的完美造物!”

    “就这样?”郑合说道。

    “你好像不太满意。”

    “怎么说呢,能被人夸奖为“完美”还是很令人高兴的。”郑合笑笑,挠了两下脑袋。“但我没有任何记忆,因此也没有继承任何的东西,所以你要是想要通过夸我,拉我我上船,你这就夸错了。”

    白色空间消散,房间回归本来的样貌。郑合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向门板前行。

    “好吧。那在你走之前,至少收下这个。”瓦鲁朝郑合抛来一个小盒子。“现在先别打开它。”

    郑合头也没回,接住小盒子,听到瓦鲁说话,勉强抑制住自己立刻打开的欲望,万一打开它激怒了瓦鲁就亏了。

    “你出去以后跟艾玫带个话,就说“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家人”好吗?”

    “好的好的!”郑合给瓦鲁一个大拇指,猛地推门,把什么东西给拍飞了。

    “额...你没事吧?”郑合心虚,被拍飞的正是艾玫。

    “没事?没事才有鬼呢!!!”艾玫跳了起来,一拳狠狠的打在郑合脸上,作为拐杖的木棍再一次飞进那个医务室里,接着,被打成死狗的郑合也砸入了医务室的窗户,挂在窗户框上,然后很快被人拉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个白痴!说了只被打到精神恍惚,你就给我完全昏厥!这种乱来的计划以后绝对别再实施了!”

    “青春真好呢。”瓦鲁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感叹道。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头盔上的六颗宝石闪烁着坚定的信念。

    “愿世间再无恐惧与苦难。”

    瓦鲁,不,应该说是化名“瓦鲁”的“无名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