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积分的作用
黄昏，逛完街回到家的赵思远迫不及待去找瑕疵。
根据以往的经验，父母二人无论多谨慎，都难免会有疏忽，晚上清场时，他总能找到几处瑕疵并清理掉。
但今天他等不了了，不把积分刷上去他浑身难受。
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惊喜，他发现家里到处都是灰尘，一到三楼所有的门窗都敞开了。
显然是梁梅的杰作，她想治治儿子这个强迫症，同时也有赌气的成分，赵嘉国劝了一下午都没用。
而且她说到做到，晚饭都没做，铁了心要跟儿子刚到底。
被殃及池鱼的赵嘉国本来午饭就一口没吃过，都喂土地公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喝茶水嚼茶叶充饥。
见儿子一声不吭地忙里忙外，赵嘉国心疼得要命，但今天有客人送来个打印机需要排查故障，他只能忙自己的，根本帮不上忙，唯有等晚上给老婆吹吹枕头风了。
殊不知赵思远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要杀鸡还神，等于是白捡的积分啊。
工程量最小的，得数两个阳台，虽然面积大，但没有花盆，平平整整。赵思远一直觉得种些花草就免不了要捡叶子，浇水时也难免产生污渍，最要命的是瓷瓦罐子容易藏灰，所以一马平川的阳台只需拿拖把横平竖直刷两遍，就舒服了。
这就美滋滋收下两个积分。
“64”
接下来比较费劲的就是窗户，厕所，尤其是二三楼的客厅和房间最费劲，因为有家具和灯具，这些东西他以前只需擦一遍，但今天拜他老妈所赐，得擦两遍。
过程中赵思远又发现了新大陆，就是这系统机制原来是划分区域来判定任务的，比如同一层楼，阳台的瑕疵清理完了，就独立算一个积分，厕所清完了，又是一个积分，每个房间、客厅，每个灯具，都会独立算积分。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的视野范围就那么大，当视野范围内的瑕疵处理掉，就暂时解决了一个强迫症。
让他比较郁闷的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积分二百五，忙了两个小时，积分才累积到“86”。
这要老命了，因为86距离90仅一步之差，就差那么一个4。
实在不行的话，85他也能接受，但86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此刻他筋疲力尽地躺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愁眉苦脸，翻来覆去浑身不自在。
在维修台上修理打印机的赵嘉国看见儿子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憋了一肚子气，他以为儿子是被母亲虐待了。
在这个家庭里，打打闹闹都是小事，没有隔夜仇，但如果故意激起儿子的强迫症，那简直比家庭暴力更暴力。
想着想着，护犊子的赵嘉国脸色发青，居然把手里的工具狠狠往桌上一摔，打印机也不修了，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找梁梅理论，悻悻忖道：“这个臭娘们，老子不发威，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梁梅近几年为了儿子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她原本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并非真想饿死老公和儿子，所以晚是晚了点，但还是灰溜溜地翻出了冰箱里所有存货，做起了夜宵。因为做晚餐已经来不及了。
躺在沙发上的赵思远看见老爸的反常举动有些诧异，但也没太上心，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刷积分，赶紧冲到维修台前坐下，整理好被老爸弄乱的工具，好家伙，怒增1点积分。
“87”
然后他看见修了一半的激光打印机，经过检查，问题基本都被赵嘉国解决了，剩下的只是走纸器出了点问题。
这种小问题，对赵思远来说简直家常便饭，三两下搞定，重新组装，测试，完美！
解决了打印机，赵思远收拾好维修台桌面，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静等积分刷新。
“88……”
看着脑海中的数字，赵思远隐约觉得有问题。
“88……嗯？为什么后面有小数点？”
“不对，这好像是省略号？为什么有省略号？”
在他印象中，这个数字每次出现，都只有个数字，并没有任何标点符号，更没有别的东西。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奇迹出现了。
“1287”
赵思远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懵逼了。
“又变成1287了？为什么是1287？”
这时赵思远听见厨房里传来特别恐怖的声音，那是赵嘉国的声音。
之所以恐怖，是因为赵嘉国从来没大声说过话，他从不跟人吵架，更不骂老婆，向来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当赵思远急匆匆走进厨房时，竟看见父母俩在骂街，多少年了，这还是头一遭。
眼看两个人越吵越凶，梁梅眼睛都红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当丈夫当真跟她急眼的时候，她也会委屈，感到无助。
听来听去，中心主题无非就是为了自己那点事，赵思远加入战场，一马当先挡在梁梅面前，朝赵嘉国龇牙咧嘴道：“你给我闭嘴，有事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赵嘉国一脸懵圈，老子可是在帮你说话啊，咱不应该是同一条船的吗？
梁梅心里五味杂陈，记得二十多年前，这个强迫症儿子第一次冲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赵嘉国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打了儿子一顿。
如今居然反过来了？
天道好轮回。
赵嘉国自然也记得这个梗，无奈见好就收，适时闭了嘴。
接下来就正好是开饭时间，晚饭和夜宵一锅端，气氛微妙，甚是诡异。
赵思远看见老妈眼眶微红，老爸则耷拉着脸，苦大仇深。
这场面比强迫症还难受。
食之无味的赵思远索性心一横，若有所思道：“你们放心吧，我会解决自己的问题，给你们一个交代。”
啥意思？
赵嘉国和梁梅默契地斜了儿子一眼。
赵思远则是白眼一翻，认命道：“我改天就去找个女人，争取明年就结婚，行了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明天有人跟赵嘉国和梁梅说隔壁村老刘那只老母猪上树了，他们绝不怀疑。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梁梅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感觉不太靠谱，狐疑道：“但是你……能找到满意的吗？”
赵思远一边扒饭一边说道：“只要没缺胳膊少腿，长得不太抽象，我就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啃了。”
有了这句话，夫妻俩可乐坏了，之前的争吵就像没发生过。
……
深夜，平时这个点，如果赵家的灯火还亮着，那八成是有火灾。
但是今晚特别神奇，三口人都没睡，赵思远重新拖一遍阳台，关上所有门窗，再检查一遍家里的瑕疵，增加了5点积分，然后就坐在维修台前托着腮发呆。
此前脑海里的数字是1287，加了5点之后，变成了“1292”。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前突然从88暴增到1287，是什么原理？
上次数字显示时出现了特效，翻两倍正好对得上，倒是能理解为暴击。
但这次并没有特效，却多了个省略号。
赵思远把两个数字从加减乘除，一直算到开根号解方程，愣是算不出其中的联系。
而梁梅和赵嘉国房间里的灯光也亮着，二人正在合计儿子的终身大事。
“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敷衍我们？”
“就算是敷衍，但至少他现在有个端正的态度，那这件事就可能有转机。”
想了好久，梁梅还是不放心道：“但是他身边又没什么异性朋友，出趟门他都有恐惧症，他能上哪找女人去？”
“这……听冬瓜说，他们有不少女同学都还没结婚呢，同学圈子里总有个合适的吧？”
“同学？”梁梅翻了个身，没一会又翻了回来，“那不行啊，他都32了，他那些女同学不也得三十好几了？三十年的老母鸡还能下蛋吗？万一……”
“这倒是有点风险，而且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不能下蛋还是小事，万一要是喜当爹……”
“那可不是嘛？我看过好多例子，都白给人养了。”
一通分析下来，梁梅坐立不安，连躺着都别扭。
“不行，这事还得我操心……但是现在所有的媒人都不接我的单子了，那死孩子挑剔的毛病，都世人皆知了都。”
“哎，你不是有个闺蜜，女儿还没嫁吗？那闺女挺好的，她们是大户人家，家教没得说，要不你旁敲侧击兜个底？”
“这……你也知道人家是大户人家，看得上咱吗？”
“笑话，我儿子好歹也是个红二代，咱家哪差了？”
“但我们毕竟是农村人……”
“豁出去了，这几天我们去市区看看楼盘，买套体面点的房子……”
一楼大厅，赵思远果然不出父母所料，特别敷衍，事实上他通讯录里的女人根本不超过三个，最近联系的都至少有五年了，而且其中两个都了嫁人。
此刻的赵思远满脑子都在计算那个数字，偏偏就找不出问题。
“如果暴击未必就是翻两倍，那么还有别的倍数也说不定？1287，除去88，等于14.625……不是整数，不可能是暴击，这种设计并不合理。”
“1287，减去88，等于1199，这个差数，也无迹可寻啊。按理说，这积分是递增逻辑，如果不是倍数，那应该就是差数了，但为什么是差个1199呢？1199是什么意思……”
赵思远几乎把头皮都挠破了，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他就看见了一个老古董电视机。
这是王大爷的电视机，一看见就难受。
因为他修不好。
眼看有个东西坏了却修不好，这也是种瑕疵。
赵思远老僧入定，似乎有点灵感：“对呀，我修复坏掉的东西，也能治愈强迫症，也可以累计积分，就像那个打印机，居然一下子增加了一千多……我擦，那之前一点一点地折腾，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也许我用同样的方法再试几次，就可以找出问题的关键？”
赵思远找来找去，却无奈地发现，店里唯一还没修好的，就剩下王大爷那个电视机了。
这电视他都懒得拆了，不过突然想起那块拆出来的电路板，还放在零件货架上。
拿着电路板，赵思远一顿郁闷，按照系统的尿性，电路板修不好，装回去应该也没用，否则刷积分岂不简单得多了？根本就没必要防作弊。
“说起来我也是闲着蛋疼，我连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玩意都还没搞清楚，却在这里纠结它的递增逻辑……”
看着手中的电路板，赵思远若有所思：“你这个狗系统，到底有啥用？实在不行，你扣点积分，帮我修好这块电路板也行啊，凭什么只有我单方面付出……”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新大陆。
“被动修复”
赵思远今天已经是第N次懵逼了。
这回脑海里没出现数字，而是出现了四个字。
“被动修复”
这四个字还有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框着，就像电脑里弹出来的提示框。
被动修复？啥意思？
赵思远坐直了身子，说不出的兴奋，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要出新功能了？
他全神贯注地内视着这四个大字，大概也是当年电脑玩多了，下意识就想用鼠标点一下这个提示框。
神奇的是，他居然真的点到了。
提示框消失，然后出现了一串省略号。
单纯一个省略号，既没有文字，也没有数字。
过了数秒钟，省略号也消失，又出现了一个数字。
“999”
嗯？
傻眼的赵思远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怎么又变成999了？感冒灵？”
接着他无意间又看了眼手里的电路板，心脏差点自爆，险些暴毙。
原本电路板上的烧焦痕迹，竟莫名消失不见。
有鬼？
眨了好几次眼睛，赵思远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匪夷所思地拿起工具一顿测，结果显示，这电路板似乎正常了。
“不会吧？”
为了进一步确认，赵思远果断把电路板装回电视机上，插上电源，插上闭路线，好家伙，修好了！
晴天霹雳！
赵思远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得老圆！
根据以往的经验，父母二人无论多谨慎，都难免会有疏忽，晚上清场时，他总能找到几处瑕疵并清理掉。
但今天他等不了了，不把积分刷上去他浑身难受。
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惊喜，他发现家里到处都是灰尘，一到三楼所有的门窗都敞开了。
显然是梁梅的杰作，她想治治儿子这个强迫症，同时也有赌气的成分，赵嘉国劝了一下午都没用。
而且她说到做到，晚饭都没做，铁了心要跟儿子刚到底。
被殃及池鱼的赵嘉国本来午饭就一口没吃过，都喂土地公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喝茶水嚼茶叶充饥。
见儿子一声不吭地忙里忙外，赵嘉国心疼得要命，但今天有客人送来个打印机需要排查故障，他只能忙自己的，根本帮不上忙，唯有等晚上给老婆吹吹枕头风了。
殊不知赵思远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要杀鸡还神，等于是白捡的积分啊。
工程量最小的，得数两个阳台，虽然面积大，但没有花盆，平平整整。赵思远一直觉得种些花草就免不了要捡叶子，浇水时也难免产生污渍，最要命的是瓷瓦罐子容易藏灰，所以一马平川的阳台只需拿拖把横平竖直刷两遍，就舒服了。
这就美滋滋收下两个积分。
“64”
接下来比较费劲的就是窗户，厕所，尤其是二三楼的客厅和房间最费劲，因为有家具和灯具，这些东西他以前只需擦一遍，但今天拜他老妈所赐，得擦两遍。
过程中赵思远又发现了新大陆，就是这系统机制原来是划分区域来判定任务的，比如同一层楼，阳台的瑕疵清理完了，就独立算一个积分，厕所清完了，又是一个积分，每个房间、客厅，每个灯具，都会独立算积分。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的视野范围就那么大，当视野范围内的瑕疵处理掉，就暂时解决了一个强迫症。
让他比较郁闷的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积分二百五，忙了两个小时，积分才累积到“86”。
这要老命了，因为86距离90仅一步之差，就差那么一个4。
实在不行的话，85他也能接受，但86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此刻他筋疲力尽地躺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愁眉苦脸，翻来覆去浑身不自在。
在维修台上修理打印机的赵嘉国看见儿子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憋了一肚子气，他以为儿子是被母亲虐待了。
在这个家庭里，打打闹闹都是小事，没有隔夜仇，但如果故意激起儿子的强迫症，那简直比家庭暴力更暴力。
想着想着，护犊子的赵嘉国脸色发青，居然把手里的工具狠狠往桌上一摔，打印机也不修了，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找梁梅理论，悻悻忖道：“这个臭娘们，老子不发威，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梁梅近几年为了儿子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她原本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并非真想饿死老公和儿子，所以晚是晚了点，但还是灰溜溜地翻出了冰箱里所有存货，做起了夜宵。因为做晚餐已经来不及了。
躺在沙发上的赵思远看见老爸的反常举动有些诧异，但也没太上心，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刷积分，赶紧冲到维修台前坐下，整理好被老爸弄乱的工具，好家伙，怒增1点积分。
“87”
然后他看见修了一半的激光打印机，经过检查，问题基本都被赵嘉国解决了，剩下的只是走纸器出了点问题。
这种小问题，对赵思远来说简直家常便饭，三两下搞定，重新组装，测试，完美！
解决了打印机，赵思远收拾好维修台桌面，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静等积分刷新。
“88……”
看着脑海中的数字，赵思远隐约觉得有问题。
“88……嗯？为什么后面有小数点？”
“不对，这好像是省略号？为什么有省略号？”
在他印象中，这个数字每次出现，都只有个数字，并没有任何标点符号，更没有别的东西。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奇迹出现了。
“1287”
赵思远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懵逼了。
“又变成1287了？为什么是1287？”
这时赵思远听见厨房里传来特别恐怖的声音，那是赵嘉国的声音。
之所以恐怖，是因为赵嘉国从来没大声说过话，他从不跟人吵架，更不骂老婆，向来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当赵思远急匆匆走进厨房时，竟看见父母俩在骂街，多少年了，这还是头一遭。
眼看两个人越吵越凶，梁梅眼睛都红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当丈夫当真跟她急眼的时候，她也会委屈，感到无助。
听来听去，中心主题无非就是为了自己那点事，赵思远加入战场，一马当先挡在梁梅面前，朝赵嘉国龇牙咧嘴道：“你给我闭嘴，有事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赵嘉国一脸懵圈，老子可是在帮你说话啊，咱不应该是同一条船的吗？
梁梅心里五味杂陈，记得二十多年前，这个强迫症儿子第一次冲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赵嘉国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打了儿子一顿。
如今居然反过来了？
天道好轮回。
赵嘉国自然也记得这个梗，无奈见好就收，适时闭了嘴。
接下来就正好是开饭时间，晚饭和夜宵一锅端，气氛微妙，甚是诡异。
赵思远看见老妈眼眶微红，老爸则耷拉着脸，苦大仇深。
这场面比强迫症还难受。
食之无味的赵思远索性心一横，若有所思道：“你们放心吧，我会解决自己的问题，给你们一个交代。”
啥意思？
赵嘉国和梁梅默契地斜了儿子一眼。
赵思远则是白眼一翻，认命道：“我改天就去找个女人，争取明年就结婚，行了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明天有人跟赵嘉国和梁梅说隔壁村老刘那只老母猪上树了，他们绝不怀疑。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梁梅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感觉不太靠谱，狐疑道：“但是你……能找到满意的吗？”
赵思远一边扒饭一边说道：“只要没缺胳膊少腿，长得不太抽象，我就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啃了。”
有了这句话，夫妻俩可乐坏了，之前的争吵就像没发生过。
……
深夜，平时这个点，如果赵家的灯火还亮着，那八成是有火灾。
但是今晚特别神奇，三口人都没睡，赵思远重新拖一遍阳台，关上所有门窗，再检查一遍家里的瑕疵，增加了5点积分，然后就坐在维修台前托着腮发呆。
此前脑海里的数字是1287，加了5点之后，变成了“1292”。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前突然从88暴增到1287，是什么原理？
上次数字显示时出现了特效，翻两倍正好对得上，倒是能理解为暴击。
但这次并没有特效，却多了个省略号。
赵思远把两个数字从加减乘除，一直算到开根号解方程，愣是算不出其中的联系。
而梁梅和赵嘉国房间里的灯光也亮着，二人正在合计儿子的终身大事。
“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敷衍我们？”
“就算是敷衍，但至少他现在有个端正的态度，那这件事就可能有转机。”
想了好久，梁梅还是不放心道：“但是他身边又没什么异性朋友，出趟门他都有恐惧症，他能上哪找女人去？”
“这……听冬瓜说，他们有不少女同学都还没结婚呢，同学圈子里总有个合适的吧？”
“同学？”梁梅翻了个身，没一会又翻了回来，“那不行啊，他都32了，他那些女同学不也得三十好几了？三十年的老母鸡还能下蛋吗？万一……”
“这倒是有点风险，而且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不能下蛋还是小事，万一要是喜当爹……”
“那可不是嘛？我看过好多例子，都白给人养了。”
一通分析下来，梁梅坐立不安，连躺着都别扭。
“不行，这事还得我操心……但是现在所有的媒人都不接我的单子了，那死孩子挑剔的毛病，都世人皆知了都。”
“哎，你不是有个闺蜜，女儿还没嫁吗？那闺女挺好的，她们是大户人家，家教没得说，要不你旁敲侧击兜个底？”
“这……你也知道人家是大户人家，看得上咱吗？”
“笑话，我儿子好歹也是个红二代，咱家哪差了？”
“但我们毕竟是农村人……”
“豁出去了，这几天我们去市区看看楼盘，买套体面点的房子……”
一楼大厅，赵思远果然不出父母所料，特别敷衍，事实上他通讯录里的女人根本不超过三个，最近联系的都至少有五年了，而且其中两个都了嫁人。
此刻的赵思远满脑子都在计算那个数字，偏偏就找不出问题。
“如果暴击未必就是翻两倍，那么还有别的倍数也说不定？1287，除去88，等于14.625……不是整数，不可能是暴击，这种设计并不合理。”
“1287，减去88，等于1199，这个差数，也无迹可寻啊。按理说，这积分是递增逻辑，如果不是倍数，那应该就是差数了，但为什么是差个1199呢？1199是什么意思……”
赵思远几乎把头皮都挠破了，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他就看见了一个老古董电视机。
这是王大爷的电视机，一看见就难受。
因为他修不好。
眼看有个东西坏了却修不好，这也是种瑕疵。
赵思远老僧入定，似乎有点灵感：“对呀，我修复坏掉的东西，也能治愈强迫症，也可以累计积分，就像那个打印机，居然一下子增加了一千多……我擦，那之前一点一点地折腾，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也许我用同样的方法再试几次，就可以找出问题的关键？”
赵思远找来找去，却无奈地发现，店里唯一还没修好的，就剩下王大爷那个电视机了。
这电视他都懒得拆了，不过突然想起那块拆出来的电路板，还放在零件货架上。
拿着电路板，赵思远一顿郁闷，按照系统的尿性，电路板修不好，装回去应该也没用，否则刷积分岂不简单得多了？根本就没必要防作弊。
“说起来我也是闲着蛋疼，我连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玩意都还没搞清楚，却在这里纠结它的递增逻辑……”
看着手中的电路板，赵思远若有所思：“你这个狗系统，到底有啥用？实在不行，你扣点积分，帮我修好这块电路板也行啊，凭什么只有我单方面付出……”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新大陆。
“被动修复”
赵思远今天已经是第N次懵逼了。
这回脑海里没出现数字，而是出现了四个字。
“被动修复”
这四个字还有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框着，就像电脑里弹出来的提示框。
被动修复？啥意思？
赵思远坐直了身子，说不出的兴奋，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要出新功能了？
他全神贯注地内视着这四个大字，大概也是当年电脑玩多了，下意识就想用鼠标点一下这个提示框。
神奇的是，他居然真的点到了。
提示框消失，然后出现了一串省略号。
单纯一个省略号，既没有文字，也没有数字。
过了数秒钟，省略号也消失，又出现了一个数字。
“999”
嗯？
傻眼的赵思远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怎么又变成999了？感冒灵？”
接着他无意间又看了眼手里的电路板，心脏差点自爆，险些暴毙。
原本电路板上的烧焦痕迹，竟莫名消失不见。
有鬼？
眨了好几次眼睛，赵思远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匪夷所思地拿起工具一顿测，结果显示，这电路板似乎正常了。
“不会吧？”
为了进一步确认，赵思远果断把电路板装回电视机上，插上电源，插上闭路线，好家伙，修好了！
晴天霹雳！
赵思远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得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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