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袭
到天会召开那天，灰糖的伤已经痊愈了，早早地就去会场等着了。大会开始后总舵主讲解当前的形势。
自从家猫大会讨伐哈九之后，全城的狗都老实了，不敢再欺负猫了。但这些狗实在太蠢，没有完全领会猫众给它们的教训，仍然时不时地攻击人类儿童。前一阵子哈九又咬伤一个儿童，不过这个小孩家庭背景很硬，把哈九的主子老朱弄得倾家荡产，还把他关进监狱里去了。孩子家长曾声称要打死哈九，老朱是真爱那条狗，在进监狱之前就把它放了，让它自谋生路。
哈九逃亡之后，流浪了一段时间就出城加入了一个野狗帮。也不知它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那个野狗帮进了城，收编了城里的流浪狗，昼伏夜出，大肆地打击报复，疯狂地攻击落单的猫与其他小动物，甚至是人类小孩。最近已经有十几只猫遇袭伤亡，还有几个人类儿童也被咬伤。
今天大会将组建八支巡逻队，每队十二只猫，各负责一个片区的巡逻。另外再组织四支侦察队，负责侦查野狗帮的踪迹，查明它们的老窝所在。最近一段时间如无必要大家晚上不要外出，有事必须外出的尽量白天出去办。白天出门也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尽量靠墙、靠大树走，有危险就往高处跑。今后家猫大会将暂时关闭，只在周日凌晨零点到两点召开，其他时间都不要来了。
总舵主讲话完毕，大会开始选拔巡逻队和侦察队成员，黄莺被选入侦察队，灰糖什么队伍都没入选。黑风要负责组建一支巡逻队，育猫班就此停课。黑风说，除灰糖以外其他学员都准予毕业，灰糖需要将来补考后才能毕业。灰糖除了心里暗骂几句也不好说什么。
等周末的几天，灰糖严格遵守总舵主的指示，只在白天出门，出门靠墙靠树走，太阳不落山就回家。出门无非钓几条鱼、抓个老鼠，路过别人的地盘也不好久留。路上遇到的狗都一改往日的温顺，一律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前几天他都跳墙上树避开这些狗东西，可这一天他想到黄莺进了侦察队，觉得自己也不比黄莺差，就想试试自己的侦察本领，于是他开始偷偷跟踪一条黄狗，看它会走到哪里去。
灰糖隐于墙头、躲在墙角、藏到草丛、掩蔽于树后，小步急趋，大步跳跃，跟在那条黄狗后追踪了老半天，游遍了半个城，发现黄狗一路上只是撒尿、翻垃圾桶、捡路人丢的垃圾食品、喝点脏水，就算跟别的狗遇上，也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似乎看不出它是野狗帮的成员。
黄狗走走停停，经过的路线没什么规律，也看不出哪里是它的老窝。但是灰糖不会忘记这条狗见到他时的那副狰狞的面孔，那是野狗帮的狗对猫的一致表情，就凭这一点灰糖断定它肯定是野狗帮成员。
眼见着夕阳西下，大楼的影子越来越长，就要遮蔽了街道，灰糖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要留在危险的黑夜中继续侦察下去？黄莺的侦察队会不会晚上行动，我如果不在晚上行动会不会输他一头？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要不还是回家吧？一感到肚子饿，他就觉得浑身没劲，也就更容易说服自己往回走。他犹豫了几十个回合，最终还是肚子说服了脑子。
回去的路上光线越来越昏暗，行人也逐渐变得稀少，路灯开始亮起来了。他躲着路灯在阴影里行进，回家的脚步很快。走到一处街角，他看到路对面一棵树下垃圾桶旁有三只狗聚在一起。看来他猜的没错，狗东西们白天装作互不认识就是在掩盖行踪，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吧。不过他现在管不了这些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不住地催促着他回家。
正要离开，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那三条狗在撕咬一个东西，像是耗子。他仔细往那边观察一番，似乎看到那东西有条纹。悄悄地又靠近一点，他终于看清那是一只死猫。
灰糖躲回阴影中，心里结起厚厚的冰疙瘩，冻得他后背冒凉气。他撒开腿就跑，急于逃离这危险的地方，还差点撞到墙上。跑了几分钟，他感到心里一团火焰逐渐燃烧起来，把冰疙瘩逐渐融化。
“就这么逃跑了，那只猫不是白死了吗？”他寻思着，“不走了，狗日的！一定要找到它们的老窝，回去告诉总舵主把它们一网打尽！”他扭头又返回去了。
回去后，那三条狗已经结束它们的罪行，正在悠闲地散步。灰糖悄悄地跟在它们后边，尾随着它们闲逛了大半夜。狗东西们跑跑停停，步子不慢，对一只猫来说要长时间跟上它们比较吃力，不过灰糖以前每天在会场上跑六圈锻炼起来的体力让他还能应付过来。
它们先是包围一个小孩，恐吓他扔掉了手里的鸡腿，一狗一口分吃了。后来路过一个露天饭馆，它们假装打架撞翻了一张餐桌，各自抢了一块洒在地上的肉块跑了。灰糖趁食客追打那帮野狗的机会也上去捞了一块吃了。
有人在门外摩托车上挂着一袋猪头肉，人进屋了。野狗们二话不说上去扯下来就把它撕裂，啃得满地狼藉。吃饱后它们又去河边喝水，顺便洗了个澡。
约莫到后半夜了，它们加快脚步奔跑，来到一处贴着拆迁字样的破楼里。破楼外面空旷，几十米内都没有建筑，只有高高的野草。大楼墙面上门窗要么是空的，要么只剩一半。二楼拆了一半了，室内露天，空间很宽阔。底楼室内已经有几条狗在等着了，外面三条狗进来后，它们聚在一起小声密谋着什么。
灰糖爬上那只剩一半的二楼，往下数了数，总共十二条狗。他觉得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汇报了。刚要转身离开，几十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射入楼内，随即听到狗群里发出一声声大叫，叫声像过年放鞭炮一样既响亮又密集。
灰糖往下仔细观察，在众黑影中分辨出了总舵主的轮廓。原来总舵主早就带兵秘密包围了这里，准备突袭这群野狗。
最先冲入楼内的众猫突进狗群，先出其不意地用利爪在某条狗身上划了一刀，然后立即散开，三只猫一组围攻一条狗。后来冲进来的猫在外围负责包围狗群，防止它们逃窜。
三猫小组中正面进攻的猫负责吸引狗的注意力，与狗稍一接触就跳开闪避，另外两只猫则在侧后伺机出手，只要一出手就绝对在狗身上留下一道深沟。如果狗反身去进攻侧面的猫，被攻击的这只猫就负责吸引火力，其他两只猫伺机下手。这种打法跟当初惩罚哈九时用的招数完全不同，灰糖第一次见到。
整个战场上总有十几只猫纵跃在半空中，或闪避，或进攻，还有几十只在地面与狗群周旋。众狗则疲于应付，身子团团转，因无法聚焦目标而气急败坏，粗声大气地吼着，想要靠声音上的气势压倒对方。
总舵主以狗身、狗头为跳板在战场上纵横跳跃，无论跳到哪条狗身上都只出一招，给狗以伤害后立即跳到另一条狗身上，如此重复，在空中为猫群提供火力掩护。
战场上狗叫声压倒了猫叫，但局面却是猫群压倒了狗群。只有负伤的猫才会叫，而每只狗一开始就都负伤了，也都在狂吠。野狗们的狂吠既是因为疼痛，也是为自己壮胆。
负伤的猫会快速后退到外围，外围警戒的猫会立即补入。战斗逐渐蔓延到了楼外的空地上，但没有一只狗能跑得了，因为前头草丛里总有猫拦路，屁股后总有猫攻击后门。狗群的叫声变得凄厉而悠长，并稍微稀疏下来，不再像爆豆那么密集。
灰糖一直在找机会加入战斗，但刚才在屋内太过拥挤，场面混乱，不好下手。现在战斗扩散到外面，他看到离他较近的一只猫被一条狗撞出去摔到了墙上，立即从二楼跳下加入该小组的战斗，配合另外两只猫联合攻击那条狗。
那条狗跟别的狗一样浑身布满了血色条纹，两眼在流血，发了疯一样到处乱吼乱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见猫在哪里。
小组成员不理会它怎样叫，有条不紊地轮流冲上去撕它一把，旋即退开。很快别的猫也加入进来，加快了攻击频率。这狗开始还能随着猫的攻击转动身子狂吠，中了几十招后撑不住了，叫声也变微弱了，甚至挨打也不怎么动弹了，最后像个破草团子一样瘫在地上不动了。
整个狗群的叫声陆陆续续地熄灭了，夜空恢复了宁静，只有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仿佛刚才的骚动不曾发生过。
总舵主清点战果，十二条狗全部被击毙，猫群有八只猫负轻伤，两只猫重伤。他找出几只猫负责抬伤员，随后下令撤退。
总舵主拍了拍灰糖的肩膀说：“小伙子，干得不错！不过下次不许来了！回家好好待着，没开大会的时候不要随便出来！”
灰糖满心欢喜，一个劲点头。回到家之后，他心情仍然澎湃如潮涌，满脑子都是刚才战斗的情形，像是放电影一样，把刚才经历过的一切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阳快出来了才睡下。
自从家猫大会讨伐哈九之后，全城的狗都老实了，不敢再欺负猫了。但这些狗实在太蠢，没有完全领会猫众给它们的教训，仍然时不时地攻击人类儿童。前一阵子哈九又咬伤一个儿童，不过这个小孩家庭背景很硬，把哈九的主子老朱弄得倾家荡产，还把他关进监狱里去了。孩子家长曾声称要打死哈九，老朱是真爱那条狗，在进监狱之前就把它放了，让它自谋生路。
哈九逃亡之后，流浪了一段时间就出城加入了一个野狗帮。也不知它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那个野狗帮进了城，收编了城里的流浪狗，昼伏夜出，大肆地打击报复，疯狂地攻击落单的猫与其他小动物，甚至是人类小孩。最近已经有十几只猫遇袭伤亡，还有几个人类儿童也被咬伤。
今天大会将组建八支巡逻队，每队十二只猫，各负责一个片区的巡逻。另外再组织四支侦察队，负责侦查野狗帮的踪迹，查明它们的老窝所在。最近一段时间如无必要大家晚上不要外出，有事必须外出的尽量白天出去办。白天出门也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尽量靠墙、靠大树走，有危险就往高处跑。今后家猫大会将暂时关闭，只在周日凌晨零点到两点召开，其他时间都不要来了。
总舵主讲话完毕，大会开始选拔巡逻队和侦察队成员，黄莺被选入侦察队，灰糖什么队伍都没入选。黑风要负责组建一支巡逻队，育猫班就此停课。黑风说，除灰糖以外其他学员都准予毕业，灰糖需要将来补考后才能毕业。灰糖除了心里暗骂几句也不好说什么。
等周末的几天，灰糖严格遵守总舵主的指示，只在白天出门，出门靠墙靠树走，太阳不落山就回家。出门无非钓几条鱼、抓个老鼠，路过别人的地盘也不好久留。路上遇到的狗都一改往日的温顺，一律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前几天他都跳墙上树避开这些狗东西，可这一天他想到黄莺进了侦察队，觉得自己也不比黄莺差，就想试试自己的侦察本领，于是他开始偷偷跟踪一条黄狗，看它会走到哪里去。
灰糖隐于墙头、躲在墙角、藏到草丛、掩蔽于树后，小步急趋，大步跳跃，跟在那条黄狗后追踪了老半天，游遍了半个城，发现黄狗一路上只是撒尿、翻垃圾桶、捡路人丢的垃圾食品、喝点脏水，就算跟别的狗遇上，也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似乎看不出它是野狗帮的成员。
黄狗走走停停，经过的路线没什么规律，也看不出哪里是它的老窝。但是灰糖不会忘记这条狗见到他时的那副狰狞的面孔，那是野狗帮的狗对猫的一致表情，就凭这一点灰糖断定它肯定是野狗帮成员。
眼见着夕阳西下，大楼的影子越来越长，就要遮蔽了街道，灰糖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要留在危险的黑夜中继续侦察下去？黄莺的侦察队会不会晚上行动，我如果不在晚上行动会不会输他一头？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要不还是回家吧？一感到肚子饿，他就觉得浑身没劲，也就更容易说服自己往回走。他犹豫了几十个回合，最终还是肚子说服了脑子。
回去的路上光线越来越昏暗，行人也逐渐变得稀少，路灯开始亮起来了。他躲着路灯在阴影里行进，回家的脚步很快。走到一处街角，他看到路对面一棵树下垃圾桶旁有三只狗聚在一起。看来他猜的没错，狗东西们白天装作互不认识就是在掩盖行踪，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吧。不过他现在管不了这些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不住地催促着他回家。
正要离开，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那三条狗在撕咬一个东西，像是耗子。他仔细往那边观察一番，似乎看到那东西有条纹。悄悄地又靠近一点，他终于看清那是一只死猫。
灰糖躲回阴影中，心里结起厚厚的冰疙瘩，冻得他后背冒凉气。他撒开腿就跑，急于逃离这危险的地方，还差点撞到墙上。跑了几分钟，他感到心里一团火焰逐渐燃烧起来，把冰疙瘩逐渐融化。
“就这么逃跑了，那只猫不是白死了吗？”他寻思着，“不走了，狗日的！一定要找到它们的老窝，回去告诉总舵主把它们一网打尽！”他扭头又返回去了。
回去后，那三条狗已经结束它们的罪行，正在悠闲地散步。灰糖悄悄地跟在它们后边，尾随着它们闲逛了大半夜。狗东西们跑跑停停，步子不慢，对一只猫来说要长时间跟上它们比较吃力，不过灰糖以前每天在会场上跑六圈锻炼起来的体力让他还能应付过来。
它们先是包围一个小孩，恐吓他扔掉了手里的鸡腿，一狗一口分吃了。后来路过一个露天饭馆，它们假装打架撞翻了一张餐桌，各自抢了一块洒在地上的肉块跑了。灰糖趁食客追打那帮野狗的机会也上去捞了一块吃了。
有人在门外摩托车上挂着一袋猪头肉，人进屋了。野狗们二话不说上去扯下来就把它撕裂，啃得满地狼藉。吃饱后它们又去河边喝水，顺便洗了个澡。
约莫到后半夜了，它们加快脚步奔跑，来到一处贴着拆迁字样的破楼里。破楼外面空旷，几十米内都没有建筑，只有高高的野草。大楼墙面上门窗要么是空的，要么只剩一半。二楼拆了一半了，室内露天，空间很宽阔。底楼室内已经有几条狗在等着了，外面三条狗进来后，它们聚在一起小声密谋着什么。
灰糖爬上那只剩一半的二楼，往下数了数，总共十二条狗。他觉得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汇报了。刚要转身离开，几十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射入楼内，随即听到狗群里发出一声声大叫，叫声像过年放鞭炮一样既响亮又密集。
灰糖往下仔细观察，在众黑影中分辨出了总舵主的轮廓。原来总舵主早就带兵秘密包围了这里，准备突袭这群野狗。
最先冲入楼内的众猫突进狗群，先出其不意地用利爪在某条狗身上划了一刀，然后立即散开，三只猫一组围攻一条狗。后来冲进来的猫在外围负责包围狗群，防止它们逃窜。
三猫小组中正面进攻的猫负责吸引狗的注意力，与狗稍一接触就跳开闪避，另外两只猫则在侧后伺机出手，只要一出手就绝对在狗身上留下一道深沟。如果狗反身去进攻侧面的猫，被攻击的这只猫就负责吸引火力，其他两只猫伺机下手。这种打法跟当初惩罚哈九时用的招数完全不同，灰糖第一次见到。
整个战场上总有十几只猫纵跃在半空中，或闪避，或进攻，还有几十只在地面与狗群周旋。众狗则疲于应付，身子团团转，因无法聚焦目标而气急败坏，粗声大气地吼着，想要靠声音上的气势压倒对方。
总舵主以狗身、狗头为跳板在战场上纵横跳跃，无论跳到哪条狗身上都只出一招，给狗以伤害后立即跳到另一条狗身上，如此重复，在空中为猫群提供火力掩护。
战场上狗叫声压倒了猫叫，但局面却是猫群压倒了狗群。只有负伤的猫才会叫，而每只狗一开始就都负伤了，也都在狂吠。野狗们的狂吠既是因为疼痛，也是为自己壮胆。
负伤的猫会快速后退到外围，外围警戒的猫会立即补入。战斗逐渐蔓延到了楼外的空地上，但没有一只狗能跑得了，因为前头草丛里总有猫拦路，屁股后总有猫攻击后门。狗群的叫声变得凄厉而悠长，并稍微稀疏下来，不再像爆豆那么密集。
灰糖一直在找机会加入战斗，但刚才在屋内太过拥挤，场面混乱，不好下手。现在战斗扩散到外面，他看到离他较近的一只猫被一条狗撞出去摔到了墙上，立即从二楼跳下加入该小组的战斗，配合另外两只猫联合攻击那条狗。
那条狗跟别的狗一样浑身布满了血色条纹，两眼在流血，发了疯一样到处乱吼乱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见猫在哪里。
小组成员不理会它怎样叫，有条不紊地轮流冲上去撕它一把，旋即退开。很快别的猫也加入进来，加快了攻击频率。这狗开始还能随着猫的攻击转动身子狂吠，中了几十招后撑不住了，叫声也变微弱了，甚至挨打也不怎么动弹了，最后像个破草团子一样瘫在地上不动了。
整个狗群的叫声陆陆续续地熄灭了，夜空恢复了宁静，只有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仿佛刚才的骚动不曾发生过。
总舵主清点战果，十二条狗全部被击毙，猫群有八只猫负轻伤，两只猫重伤。他找出几只猫负责抬伤员，随后下令撤退。
总舵主拍了拍灰糖的肩膀说：“小伙子，干得不错！不过下次不许来了！回家好好待着，没开大会的时候不要随便出来！”
灰糖满心欢喜，一个劲点头。回到家之后，他心情仍然澎湃如潮涌，满脑子都是刚才战斗的情形，像是放电影一样，把刚才经历过的一切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阳快出来了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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