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日月劫-相遇
未央宫外一处掖门外。
一乘玄色重铁打造的车架静矗于高大宫门外，两匹健马拉着车架，随从和女使坐于车门两侧，八名贴身侍卫分列左右，另一群骑士则远远守在宫墙数十丈外。
“隆隆隆。”宫门洞开。
“小树，你来了。”林芑乐颠颠地跑来，也没等她的女使絮柳下车搀扶她。
直接就噔噔噔钻进马车之中。
“阿姊，我们……”林格话未说完就被林芑一脑门顶在他胸膛打断。
“小树，你几个月不回家是不是躲着我与阿母啊？”林芑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思念之情。
“我不走，呆在家里让阿母与你一同作弄吗？”
林格一脸无奈。
“那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他天生一副让人想撩拨他胡须的模样，谁看了不想逗逗他，只是一般人没那个能力罢了。
林芑最喜欢看到林格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孔裂开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公子。”林格的随从松果掀开车帘询问林格是否出发。
林格颔首向松果示意出发。
“出发！”
车夫驱动马车。
“等等，芑儿妹妹，等等我们呀！”
马车后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在追赶。
“啊，对了，把重华阿兄还有盐女阿姊给忘了。松果，停车。”
完蛋了，完蛋了，居然把重华阿兄和盐女阿姊给忘了。
“吁！”
后头追着的二人匆匆赶上前来。
林芑和林格下了车。
“重华阿兄，盐女阿姊。”林芑嘴甜道。
林格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穹月郡主。”
“阿格不必多礼，你说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芑儿也不像你这样。”
“太子殿下，礼不可废，我既食朝廷俸禄，便君臣有别。”
林格神情温和，言辞坚定。
重华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什么都是你有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阿格，你这和芑儿这是要往哪里去？如此迫不及待。”
盐女出言打圆场。
“阿母说，阿姊这几日在义父义母跟前尽孝，让我带阿姊去万芳阁松快松快。”林格语气平淡。
当年龙凤胎七岁时，林方珏率军出征，前往蜀地平叛。
被麾下将领出卖，中了叛军的埋伏，大军被围困于一处孤城。
分头突围时林方珏被藏于他军中的叛将自背后穿胸一箭，落入悬崖，下落不明。
消息传回京城，李霜华红妆换戎装，千里驰援，寻回身受重伤的林父，收拢大军，连战连捷，率军直捣黄龙，一锤定音，平定叛乱。
而姐弟俩太过年幼，李霜华只得将他们留在京城，托付于她的手帕交秦皇后，帝后对姐弟二人宠爱异常，亲厚更甚亲子。
后来李霜华一战成名，藉此由头便认作义女义子。
盐女见龙凤胎已有安排，大失所望。
“啊？本来我们还约着一起去用晚食的，我还想与芑儿多呆一会儿的。”
“顺便还替我约了一位小女娘相看。”
“嗯？”x3
三脸八卦。
“哪家女娘？”林芑从林格眼前探出头来。
对了，我怎么忘了盈盈阿姊，这样重华阿兄和盐女阿姊肯定就想不起来我刚刚将他们抛下的事情了。
“去了便知。”即便聊到林格的私事，林格也没有任何动容。
“那、那……”盐女期期艾艾。
哇，我想吃瓜！盐女心中小鹿狂奔。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相亲局，前排吃瓜，就在眼前。
“不知……”重华也十分感兴趣。
“若是太子殿下和穹月郡主有暇，便一同前往吧。”林格淡定得好像今晚不是他的相亲局一般，邀请了重华和盐女一同赴宴。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三个吃瓜群众，像是钻进了瓜地里的猹，比当事人都要激动。
林芑林格姐弟同乘，重华和盐女各自一辆马车跟在后头。
……
不多时，几人便到达万芳阁点芳楼，登上顶层。
四人各自落座。
重华落于上首，盐女坐于重华左侧，与林格相对，林芑空着林格下首，与盐女同席。
“阿格，你那小女娘怎么还不来？”重华端起茶杯闻了闻。
“约在了戌时一刻，还有些时间。”林格看着茶水中未滤干净的碎末出神。
“那不如，请几位乐师舞姬，奏乐赏舞？”盐女乃家教甚严，往日里鲜少有来万芳阁的机会。
“不知今日灵巧仙子可有空闲？”
重华询问万芳阁候在一旁的主事。
“我这就遣人去问问灵巧仙子。”
主事行礼退下，招来一名小厮给清缘阁传话。
“棂巧阿姊？”林芑一脸震惊。
棂巧姐不是已经去世四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林格原地直接弹起，直接将桌子掀飞了，桌上器物摔得粉碎。
林格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骤然碎了个一干二净，化为齑粉。
林格紧紧捏着茶杯。
“芑儿阿格，莫误会，这灵巧仙子乃前不久新晋的花仙，并非是当初的棂巧统领。”重华连忙解释。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主事赶紧领着人将残局收拾干净。
“也怪我，明知你们与棂巧统领之渊源，没有与你们提前解释，造成如此误会。”
重华苦笑着摇头。
“殿下，是我和阿姊，不分青红皂白，听风便是雨，在殿下面前失态，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无妨。”
“梅主事，不知灵巧仙子可有回话？”
“回殿下，仙子说，殿下相邀，岂有不从之理，还请殿下稍待。”
“都上来吧。”梅主事拍了拍手。
一会儿，一支古风乐队和六名舞姬登场。
“还请殿下、穹月郡主、倚兰郡主、林将军先用些茶点，赏此乐舞。”
重华挥退梅主事，“开始吧。”
箫声起，琴声扬，琴箫相和，舞姬翩翩，击筑弄笙……
只是乐起舞动，却始终不见有人歌唱。
几人正疑惑之际，只见这楼阁之顶逐渐打开，现出一片星空与一弯月亮。
“盐女阿姊，这坐井观天的青蛙应该就是这样的视角吧。”林芑跪坐在绒垫上，望着天空呆呆的，当真像只呆滞的小青蛙。
正饮茶的盐女，看到此情此景，听闻此言，直接喷了出来，化作一道水雾。
盐女像是被点了穴一般，险些笑厥过去了。
重华和林格闻言也忍俊不禁。
这穹顶上的人也险些脚一滑掉了下去，音乐也为之一滞。
也不知往日里乐师们是如何演练的，默契十足，接着演奏竟一丝不乱。
“好！看赏！”重华大声叫好。
盐女和林芑也鼓掌叫好。
林格八风不动，仿佛刚刚被林芑逗笑像是幻觉。
只见一身着紫色广袖云裳女子从皎皎月光中踏空而来，蹁跹落入六名舞姬中央。
她如同一颗火星落入油锅一般，轰然引燃了楼阁之中的气氛，林芑已经丝毫不顾形象狂热地嚎叫起来了，重华和盐女也不禁冲入舞姬群中，随之起舞。
女子且歌且舞，蜷袖托掌，望着那皎洁月光，宛若神女，莲步轻移，旋起摊手，飞袖流仙，玉足轻点，翻身飞旋，猝尔起舞翩翩，缓则腰肢袅袅。
林芑一时间看呆了，没能随着重华盐女加入进去，想再进去的时候，便已觉得挤不进去了。
只好在一旁鼓掌叫好，吱哇乱叫。
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林格取来了楼阁墙上挂着装饰的两柄剑，拔剑出鞘，一柄右手持握，左手反执一柄。
于乐声渐弱积蓄下一次高潮时，一跃而入。
“你！”女子一叱。
林格执剑舞，女子被迫随之进退飞舞。
“小……小公爷意欲何为？”只见女子翻手格住林格手腕，轻而易举地夺下林格手中剑。
与其说是夺下，反倒不如说是林格塞进她手中的。
“观灵巧仙子舞蹈时，见仙子武艺高强，吾见猎心喜，欲与仙子切磋而已。”
林格吐出灵巧二字的时候，牙关紧咬，仿佛恨不得将这二字嚼碎了吞下肚一般。
只是他却又不是针对面前的女子，只是这个名字的出现便让他觉得不悦，这才出手挑衅。
“乐意奉陪，奏《采薇》！”
只闻乐声一顿，便有条不紊的变换为《采薇》。
“好！”重华喝彩道，他最喜欢看热闹了，特别还是林格的热闹，就更是起劲了。
自林格闯入，舞姬便四散不再围绕在灵巧身边，自觉散开退场了。
重华和盐女自然也就离场，回到坐席上。
皎皎月华下，灵巧与林格对立，执剑相望。
“铮！”筝声一起，二人默契而动。
林格凝视着灵巧的双眼，古井无波的眼眸晃动出涟漪。
你是她吗？
这脸，这身形，明明无一丝相似之处，林格却还是能从动作眼神中捕捉到几分她的神韵。
或许这只是林格因为两者名字相似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林格虽然心里想的不是比试，也无碍于林格避开灵巧刺来的一剑。
剑影煌煌，如梦似幻。
翩翩蝶舞，缠绵悱恻。
剑舞四方，㸌来矫罢。
只见灵巧翩翩若惊鸿，柔婉似游蛇，而林格以刚合之，刚柔并济，绵密无间。
观者只觉柔肠百转，缠绵无限，飘逸无比。
二人你来我往，默契异常，如同演练了千万遍一样，令人绝对猜不到这对如此缱绻缠绵的神仙眷侣竟是初见。
重华豪饮一大口茶水，看气势像是痛饮了一大碗烈酒：“好一个璧人无双！”
“阿格，这灵巧仙子莫不是你偷偷藏起来的美娇娘吧？”
不止重华如此怀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怀疑的。
“殿下，莫要说笑，免得污了仙子清誉。”林格归剑入鞘，将剑还予梅主事。
“林将军英武非凡，灵巧仙子倾国倾城，明明刀剑相向，却是如此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堪称佳偶天成，若不是……”梅主事欲言又止。
“将军恕罪，老朽失言。”
“无妨无妨，主事说得也没错，我们都是这般想的。”重华忙打圆场。
盐女和林芑疯狂点头，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林格今日无状，唐突灵巧姑娘，还请灵巧姑娘见谅。”林格向灵巧一拜致歉。
灵巧屈膝一福：“无事，今日能有幸与将军共舞一曲，酣畅淋漓，乃是妾身平生一大幸事。现下，将军相约之佳人已来，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怎么盈盈阿姊一来，灵巧阿姊就要走了。”
林芑依依不舍，这才初见林芑就已经变成了灵巧的小迷妹。
此刻林芑恨不得自己就是男儿身，好将灵巧娶回家去，天天抱着灵巧香香软软的身子，额，这点是她臆测的，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一乘玄色重铁打造的车架静矗于高大宫门外，两匹健马拉着车架，随从和女使坐于车门两侧，八名贴身侍卫分列左右，另一群骑士则远远守在宫墙数十丈外。
“隆隆隆。”宫门洞开。
“小树，你来了。”林芑乐颠颠地跑来，也没等她的女使絮柳下车搀扶她。
直接就噔噔噔钻进马车之中。
“阿姊，我们……”林格话未说完就被林芑一脑门顶在他胸膛打断。
“小树，你几个月不回家是不是躲着我与阿母啊？”林芑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思念之情。
“我不走，呆在家里让阿母与你一同作弄吗？”
林格一脸无奈。
“那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他天生一副让人想撩拨他胡须的模样，谁看了不想逗逗他，只是一般人没那个能力罢了。
林芑最喜欢看到林格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孔裂开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公子。”林格的随从松果掀开车帘询问林格是否出发。
林格颔首向松果示意出发。
“出发！”
车夫驱动马车。
“等等，芑儿妹妹，等等我们呀！”
马车后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在追赶。
“啊，对了，把重华阿兄还有盐女阿姊给忘了。松果，停车。”
完蛋了，完蛋了，居然把重华阿兄和盐女阿姊给忘了。
“吁！”
后头追着的二人匆匆赶上前来。
林芑和林格下了车。
“重华阿兄，盐女阿姊。”林芑嘴甜道。
林格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穹月郡主。”
“阿格不必多礼，你说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芑儿也不像你这样。”
“太子殿下，礼不可废，我既食朝廷俸禄，便君臣有别。”
林格神情温和，言辞坚定。
重华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什么都是你有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阿格，你这和芑儿这是要往哪里去？如此迫不及待。”
盐女出言打圆场。
“阿母说，阿姊这几日在义父义母跟前尽孝，让我带阿姊去万芳阁松快松快。”林格语气平淡。
当年龙凤胎七岁时，林方珏率军出征，前往蜀地平叛。
被麾下将领出卖，中了叛军的埋伏，大军被围困于一处孤城。
分头突围时林方珏被藏于他军中的叛将自背后穿胸一箭，落入悬崖，下落不明。
消息传回京城，李霜华红妆换戎装，千里驰援，寻回身受重伤的林父，收拢大军，连战连捷，率军直捣黄龙，一锤定音，平定叛乱。
而姐弟俩太过年幼，李霜华只得将他们留在京城，托付于她的手帕交秦皇后，帝后对姐弟二人宠爱异常，亲厚更甚亲子。
后来李霜华一战成名，藉此由头便认作义女义子。
盐女见龙凤胎已有安排，大失所望。
“啊？本来我们还约着一起去用晚食的，我还想与芑儿多呆一会儿的。”
“顺便还替我约了一位小女娘相看。”
“嗯？”x3
三脸八卦。
“哪家女娘？”林芑从林格眼前探出头来。
对了，我怎么忘了盈盈阿姊，这样重华阿兄和盐女阿姊肯定就想不起来我刚刚将他们抛下的事情了。
“去了便知。”即便聊到林格的私事，林格也没有任何动容。
“那、那……”盐女期期艾艾。
哇，我想吃瓜！盐女心中小鹿狂奔。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相亲局，前排吃瓜，就在眼前。
“不知……”重华也十分感兴趣。
“若是太子殿下和穹月郡主有暇，便一同前往吧。”林格淡定得好像今晚不是他的相亲局一般，邀请了重华和盐女一同赴宴。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三个吃瓜群众，像是钻进了瓜地里的猹，比当事人都要激动。
林芑林格姐弟同乘，重华和盐女各自一辆马车跟在后头。
……
不多时，几人便到达万芳阁点芳楼，登上顶层。
四人各自落座。
重华落于上首，盐女坐于重华左侧，与林格相对，林芑空着林格下首，与盐女同席。
“阿格，你那小女娘怎么还不来？”重华端起茶杯闻了闻。
“约在了戌时一刻，还有些时间。”林格看着茶水中未滤干净的碎末出神。
“那不如，请几位乐师舞姬，奏乐赏舞？”盐女乃家教甚严，往日里鲜少有来万芳阁的机会。
“不知今日灵巧仙子可有空闲？”
重华询问万芳阁候在一旁的主事。
“我这就遣人去问问灵巧仙子。”
主事行礼退下，招来一名小厮给清缘阁传话。
“棂巧阿姊？”林芑一脸震惊。
棂巧姐不是已经去世四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林格原地直接弹起，直接将桌子掀飞了，桌上器物摔得粉碎。
林格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骤然碎了个一干二净，化为齑粉。
林格紧紧捏着茶杯。
“芑儿阿格，莫误会，这灵巧仙子乃前不久新晋的花仙，并非是当初的棂巧统领。”重华连忙解释。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主事赶紧领着人将残局收拾干净。
“也怪我，明知你们与棂巧统领之渊源，没有与你们提前解释，造成如此误会。”
重华苦笑着摇头。
“殿下，是我和阿姊，不分青红皂白，听风便是雨，在殿下面前失态，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无妨。”
“梅主事，不知灵巧仙子可有回话？”
“回殿下，仙子说，殿下相邀，岂有不从之理，还请殿下稍待。”
“都上来吧。”梅主事拍了拍手。
一会儿，一支古风乐队和六名舞姬登场。
“还请殿下、穹月郡主、倚兰郡主、林将军先用些茶点，赏此乐舞。”
重华挥退梅主事，“开始吧。”
箫声起，琴声扬，琴箫相和，舞姬翩翩，击筑弄笙……
只是乐起舞动，却始终不见有人歌唱。
几人正疑惑之际，只见这楼阁之顶逐渐打开，现出一片星空与一弯月亮。
“盐女阿姊，这坐井观天的青蛙应该就是这样的视角吧。”林芑跪坐在绒垫上，望着天空呆呆的，当真像只呆滞的小青蛙。
正饮茶的盐女，看到此情此景，听闻此言，直接喷了出来，化作一道水雾。
盐女像是被点了穴一般，险些笑厥过去了。
重华和林格闻言也忍俊不禁。
这穹顶上的人也险些脚一滑掉了下去，音乐也为之一滞。
也不知往日里乐师们是如何演练的，默契十足，接着演奏竟一丝不乱。
“好！看赏！”重华大声叫好。
盐女和林芑也鼓掌叫好。
林格八风不动，仿佛刚刚被林芑逗笑像是幻觉。
只见一身着紫色广袖云裳女子从皎皎月光中踏空而来，蹁跹落入六名舞姬中央。
她如同一颗火星落入油锅一般，轰然引燃了楼阁之中的气氛，林芑已经丝毫不顾形象狂热地嚎叫起来了，重华和盐女也不禁冲入舞姬群中，随之起舞。
女子且歌且舞，蜷袖托掌，望着那皎洁月光，宛若神女，莲步轻移，旋起摊手，飞袖流仙，玉足轻点，翻身飞旋，猝尔起舞翩翩，缓则腰肢袅袅。
林芑一时间看呆了，没能随着重华盐女加入进去，想再进去的时候，便已觉得挤不进去了。
只好在一旁鼓掌叫好，吱哇乱叫。
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林格取来了楼阁墙上挂着装饰的两柄剑，拔剑出鞘，一柄右手持握，左手反执一柄。
于乐声渐弱积蓄下一次高潮时，一跃而入。
“你！”女子一叱。
林格执剑舞，女子被迫随之进退飞舞。
“小……小公爷意欲何为？”只见女子翻手格住林格手腕，轻而易举地夺下林格手中剑。
与其说是夺下，反倒不如说是林格塞进她手中的。
“观灵巧仙子舞蹈时，见仙子武艺高强，吾见猎心喜，欲与仙子切磋而已。”
林格吐出灵巧二字的时候，牙关紧咬，仿佛恨不得将这二字嚼碎了吞下肚一般。
只是他却又不是针对面前的女子，只是这个名字的出现便让他觉得不悦，这才出手挑衅。
“乐意奉陪，奏《采薇》！”
只闻乐声一顿，便有条不紊的变换为《采薇》。
“好！”重华喝彩道，他最喜欢看热闹了，特别还是林格的热闹，就更是起劲了。
自林格闯入，舞姬便四散不再围绕在灵巧身边，自觉散开退场了。
重华和盐女自然也就离场，回到坐席上。
皎皎月华下，灵巧与林格对立，执剑相望。
“铮！”筝声一起，二人默契而动。
林格凝视着灵巧的双眼，古井无波的眼眸晃动出涟漪。
你是她吗？
这脸，这身形，明明无一丝相似之处，林格却还是能从动作眼神中捕捉到几分她的神韵。
或许这只是林格因为两者名字相似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林格虽然心里想的不是比试，也无碍于林格避开灵巧刺来的一剑。
剑影煌煌，如梦似幻。
翩翩蝶舞，缠绵悱恻。
剑舞四方，㸌来矫罢。
只见灵巧翩翩若惊鸿，柔婉似游蛇，而林格以刚合之，刚柔并济，绵密无间。
观者只觉柔肠百转，缠绵无限，飘逸无比。
二人你来我往，默契异常，如同演练了千万遍一样，令人绝对猜不到这对如此缱绻缠绵的神仙眷侣竟是初见。
重华豪饮一大口茶水，看气势像是痛饮了一大碗烈酒：“好一个璧人无双！”
“阿格，这灵巧仙子莫不是你偷偷藏起来的美娇娘吧？”
不止重华如此怀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怀疑的。
“殿下，莫要说笑，免得污了仙子清誉。”林格归剑入鞘，将剑还予梅主事。
“林将军英武非凡，灵巧仙子倾国倾城，明明刀剑相向，却是如此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堪称佳偶天成，若不是……”梅主事欲言又止。
“将军恕罪，老朽失言。”
“无妨无妨，主事说得也没错，我们都是这般想的。”重华忙打圆场。
盐女和林芑疯狂点头，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林格今日无状，唐突灵巧姑娘，还请灵巧姑娘见谅。”林格向灵巧一拜致歉。
灵巧屈膝一福：“无事，今日能有幸与将军共舞一曲，酣畅淋漓，乃是妾身平生一大幸事。现下，将军相约之佳人已来，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怎么盈盈阿姊一来，灵巧阿姊就要走了。”
林芑依依不舍，这才初见林芑就已经变成了灵巧的小迷妹。
此刻林芑恨不得自己就是男儿身，好将灵巧娶回家去，天天抱着灵巧香香软软的身子，额，这点是她臆测的，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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