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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界苍兰诀

    太一生水。

    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

    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

    天地复相辅也,是以成神明。

    神明复相辅也,是以成阴阳。

    阴阳复相辅也,是以成四时。

    四时复相辅也,是以成冷热。

    冷热复相辅也,是以成湿燥。

    湿燥复相辅也,成岁而止。

    太一衍化世界后,便消失无踪。神明东君乃出,司掌太阳,青云衣兮白霓裳。

    东君创造出世间万物,划分三界,为水云天、云梦泽、苍盐海。

    ……

    林格携着棂巧,进入此界。

    “看来下次还是等创世结束再进吧,一旦开始,大道便生。大道既生,便不许任何因素干扰到创世,愣是把我们堵在界外数万年,等得我愣是想起来当初等方玄月出门的时候了。”林格发着牢骚。

    “哇塞,现在想想,那居然是几万年前了。方玄月,等我回去了,你可得谢谢我还记得你。”

    “尊上说笑了,至高者怎么会忘记事情呢?更何况,几万年在至高者之中,只能算得上幼儿。”棂巧跟随在林格身后。

    “也是。走,我们先找个好地方安个家。”林格一瞬间便以心神巡回了一遍此界。

    “尊上在哪,哪里自然就成了福地。”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棂巧,你这话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言之有理。”林格随手捏出了这个世界的模型。

    太一生水,真水流经世界各处形成了一条首尾相连的忘川河,忘川河围绕分割了所有陆地,水云天位于世界之西,极为广袤,仙族安居于此。

    息兰一族居于息兰之地,息兰之地位于世界北极,仅有一隅之地,与水云天隔着忘川的西北分支。

    息兰之地与苍盐海夹着云梦泽,云梦泽和苍盐海与水云天隔着世界中央南北走向的忘川河。人族则居于云梦泽,苍盐海环境恶劣,当前没有族群定居于此。

    忘川河底有一归墟之境,乃仙族元神安息之处。众星之上则是万天之墟,三界之下亦有无极荒城,皆是无日月、无生灵的死寂之地。

    “棂巧,你看看,你喜欢哪里?”林格询问棂巧的意见。

    “尊上,我们不如就在这三界中央的忘川河中安家吧。”棂巧伸出手指点中世界中心。

    “正合我意,出发。”林格随手一挥,便将手办散去。

    ……

    自此,原本空无一物的忘川河上,多出了一座花岛,岛上中央一株巨木,直穿云霄。

    林格和棂巧立于百花之中,释放出些许神力,直入神明之境。

    当初被堵在界外时,林格和棂巧将力量压制到最低,这才溜了进来。

    世界初生,林格如今最高也只能提至神明之境。再高,只怕是要被直接踢出世界,若是强留于世界之中,只怕会将引起世界反击,轻则降级,重则世界破碎。

    “当!”一声钟响,响彻三界。

    “天地钟响了!!”三界中四处皆人仰马翻。

    “一声钟响,登神境。这是哪位大能?”

    “这是谁踏入神境了?”

    霎时间,天地震动,彩霞漫天,金光万丈,瑞气千重,无数草木苗蔬瞬间开花结果。

    “吾今朝踏入神境,传谕三界,吾为三界木神,神名——格,于三界中心,忘川河上万花岛立下圣木宫。”

    林格抬手,从身后的圣木之上薅下一枝树枝,握在手中。

    “今,吾心情不错,便给三界之中所有生灵一份礼物吧。”林格握着树枝,不停地催生出树叶,飘向空中。

    只见万花岛上空一片树叶之海,青色树叶如同河流一般流向三界各处,一时间,三界空中皆是叶河流淌。

    云梦泽。

    “这木神居然还给咱送礼,我看看送的啥?”一个汉子爬上房顶,从叶河之中,正想取下一片叶子,谁知那片叶子灵活一闪,躲开了那汉子伸出的手。

    “哎呦,还不让抓?没我的份吗?”似乎听见了汉子的话,一枚叶片脱离了绿色长河,飘至汉子面前。

    “哦豁,原来这个才是我的。”汉子摸了下后脑勺,碰了碰叶片。

    青色叶片一触即散,融入到了汉子体内。

    “大郎大郎,什么感觉?你快说说。”屋下许多人看着。

    “嗯?俺咋什么感觉也没有啊!”汉子把自己摸了个遍,也没啥感觉。

    “哎呦!快快,接着我。”汉子站在屋顶上,扭来扭去的,踩在屋瓦上的脚一滑,直接滚落。

    “哇!!”只见屋下的人没一个有动作的,听取哇声一片。

    汉子滑落屋顶,至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绿色气泡,护住大汉,缓缓而落。

    汉子落地,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急忙跪地叩首。

    “拜谢木神尊上。”

    四处得了叶片的也纷纷跪地叩首。

    “我这肺痨竟然好了?拜谢木神尊上。”

    “我这跛足也好了!拜、拜谢木神尊上。”一人直接扔掉了拐杖,难以置信地狂奔了一段路,欣喜若狂地跪下连连叩首。

    也有人将叶片化成的金子悄悄揣进衣兜里。

    水云天。

    “仙尊,我竟得了五百年的修为!仙尊!五百年啊!”一个仙侍被开心冲昏了头脑,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仙尊没大没小,也不知过后会面临什么。

    “我百年前受伤留下的暗伤也完全痊愈了。”一个天兵摸着自己的肩膀,“拜谢木神尊上。”

    修为、兵甲、丹药、灵植、矿石等等等等,各式各样,众人得到的东西也各不相同,应有尽有。

    世间无数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也无一不落地得到了叶片,有的被点化生出了灵智,底蕴较深厚的直接化形成为精灵妖怪,也有的晋为灵植灵兽。

    三界生灵尽皆叩首拜谢。

    ……

    一道绿芒自北方天边朝着万花岛而来,绕着万花岛,来到岛屿南岸渡口落下。

    来者是位女子,一袭白玉色金边帔服,兰冠披发,一路行来,步步生花,两旁花朵皆为之绽放。

    “息兰一族神女息华参见木神尊上。”息华向林格行礼。

    “神女不必多礼。”林格虚扶。

    “当不得尊上神女之称,尊上唤我息华即可。”

    “那好,息华,来,坐吧。”林格手一挥,地底树根隆起呈圆形茶台,周围缀着三个坐凳。

    “是,尊上。”

    三人各自落座。

    “咦…”息华落座后,感觉有点异样。

    “莫惊慌,只是让你坐得舒服一点罢了。”

    原来是三人坐下后,坐凳直接生长出了靠背,变成了椅子。

    棂巧挥手,幻出一套茶具,开始泡茶。

    “不知这位是?”息华看着棂巧暗叹,这位仙子竟如此花容月貌,真是世所罕见。

    “我乃尊上侍女,棂巧。神女,尝尝我泡的百花茶。”

    “棂巧仙子,真是心灵手巧,花茶还未入口便已芬芳扑鼻,却又并不刺激,悠悠袅袅,诱人至极。”息华饮茶时差点吸溜出声。

    “想必制茶之花瓣品质极高,制茶之手法技艺也非同一般。而且息华也是今日才知花瓣竟有如此用法,真是大开眼界。”

    息华双手捧着茶杯,双眼巴巴地看着棂巧,等着她给她添茶。

    林格也觉得棂巧这一手制茶手艺可谓是非同凡响,闻着幽幽花香,细品茶水。

    “雕虫小技而已,神女谬赞了。”棂巧莞尔道。

    息华对花茶很是喜爱,才坐下没说几句话,便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可她又并非牛饮,每一口皆细细品味像是在喝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不过这百花茶比起任何琼浆玉液都丝毫不逊色。

    “神女既然如此喜欢这百花茶,不若待会儿我将这百花茶的炮制之法教予神女?”棂巧给息华添茶。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息华惊喜道,迫不及待,急忙起身,便想拉着棂巧下去。

    “别着急,我又不会跑掉。”棂巧哭笑不得。

    “哎呀,不对不对,差点忘了正事,出门前母亲叮嘱了好多遍的,怎么还是差点忘了。”息华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尊上,息华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尊上能考虑一下。”

    息华后退了两步,向林格行礼道。

    息华与林格相见才不过一会儿,就暴露出了憨憨本性。

    “你先起来,有什么请求说来我听听。”林格正想上前将息华扶起,又想起当初棂巧,便不再动作,给棂巧使了个眼色。

    “神女,你先起来。”棂巧收到了林格的信号。

    “尊上,棂巧仙子,你们先听我说完。”

    两人见息华如此坚持,也不再勉强。

    “尊上,息华想要跟随尊上修行,留在尊上身边服侍尊上,希望尊上能答应息华的冒昧请求。”

    “这是为何?”

    这怎么又来个侍女?林格与棂巧对视一眼。

    “尊上有所不知,我息兰一族与凶神太岁同根同源,皆由一株创世以来便亘古存在的芝兰仙草而生。”

    “竟有此事。”想必这芝兰仙草便是我要寻找的神木残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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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生水,鸿蒙初开,宇宙一片阒寂,寂静无声,真水所化忘川平静无波。

    天地所生的神明之中,有一曰东君,面赤,白衣青裳,佩环饰玉,司掌太阳。

    太阳神腾身跨上龙马,轻轻御使龙马,安步缓行,夜色渐渐消失,露出曙光。

    一轮红日跃出忘川,晨曦初现。随着晨光照耀大地之上,空无一物的大地上渐渐出现了万物生灵,世界有了生机。

    高天之上,太阳神青云作裳白霓作衣,驾着龙马,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云海滚滚,势若雷霆在天际轰响。既而,霞光万道,熠耀长空,云彩飘荡。

    东君正行至长空,倏忽,天色一暗,竟是天狼星进犯。星神天狼,见东君如此威风,心中不忿,便出来阻止,作天狼吞日之相。

    东君一时不察,竟被天狼星神直接吞入腹中。天地间陷入黑暗,世间万物失去太阳照耀,萎靡困顿。

    东君即入天狼星神腹中,从容不迫,反手取出弓矢,凝神一箭,将天狼之腹洞穿,破出其中。

    太阳复归长空,万物重见天日。

    只是方才煌煌一箭威力无比,穿出星神之腹后,竟射破了天穹。天穹之碎片落下,将大地砸了个四分五裂。

    天穹碎片所在的那片大地碎块直接沉入忘川河底,险些又将地底砸穿,后人将此陆地碎块称作无极荒城。

    天外混沌之气从天之阙淌下。

    东君及众神明,拼尽全力稳住了四分五裂的大地,却无力再合而为一。

    大地四散,被忘川分隔,分为了水云天、息山、云梦泽、苍盐海,还有一隅无名之地。

    为护住四散的大地和大地上的生灵,诸神已耗尽神力,已无力修补天之阙。而至高神太一衍化世界后又隐匿不出,诸神只得眼睁睁看着混沌之气不断涌入。

    此刻,创世东君将自己的元神三分,化出一男一女两位神明,为——太阳神羲和与月神望舒。

    随后,便以自身大半元神及神躯用以修补天之阙,剩余的细小天穹碎片于天穹边际形成了万天之墟。

    之后,羲和与望舒两位神明在水云天建立了仙族,于云梦泽创造了人族。

    诸神明将落入天地间的混沌之气收拢,将其封印在了息山底的世间欲望和煞气汇聚之所——碎灵渊之中。

    却不知,碎灵渊中有一株亘古存在的芝兰仙草,只是这芝兰仙草并不完整,残缺了大半。这芝兰仙草竟有神异之能,能够吸收这神明亦无可奈何的混沌之气。

    只见芝兰仙草散发着莹莹绿光,便将混沌之气分解为清浊二气,吸收殆尽。

    芝兰仙草将混沌之气全数吸收,本欲修复自身,只是残缺处残存的至高力量阻止了。仙草亦无力祛除残存的力量。

    最终只得以清气凝出一株息兰草,以浊气聚作一朵黑肉芝,只是芝兰仙草毕竟本源残缺,所聚肉芝亦残缺大半。

    息兰草,一步登仙,化作仙体人形。

    肉芝亦欲化形登仙,只是奈何本源残缺,化形中受欲煞二气侵袭,竟化为欲望之神,众煞之主,破开碎灵渊封印,无影无踪。

    息兰草离开碎灵渊后,于息山上衍化息兰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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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上,这便是吾族之由来。”息华讲得口干舌燥,直接抢过棂巧的茶壶,疯狂给自己倒茶,咕嘟咕嘟大口喝茶,就差直接对着茶壶喝了。

    林格觉得并不是息华不想这么做,只是以她的小脑瓜子应该想不到才对。

    棂巧双击点了个赞。

    “未曾想,息兰一族竟与凶神太岁有此渊源。那不知息华,是否知道芝兰仙草之下落?”

    林格询问道,如果一切都如息华所说一般,这芝兰仙草必然就是神木残片了。

    于木界大战中破碎残缺,且因大战所受重创无法修复自身,可以分解混沌之气,这些特征都对上了。

    “听先祖所言,应是被那太岁带走了,随之不知所踪。”

    看来,若林格想要寻回这方世界的神木残片,必须得先解决这个凶神太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