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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八章黑衣人

    “云老先生,掌柜的请您下去一趟。”小路子站在门口,脆生生地说道,见屋里没有声音,他想了想便补充道:“请您下去看诊。”

    “嗯,知道了。”墨儿斜靠在软塌上,手里端着一本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小路子等了半天,屋里都没有动静。他抿了抿嘴唇,转身跑到下楼了。

    “主子!”平香捧了一杯茶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朱掌柜的终于是忍不住了。”欢快的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自从上次跟朱掌柜的提出条件后,便没有人上门问诊了。墨儿知道,朱掌柜的这是在跟她较劲,也是在逼那些人付出更高的代价。

    墨儿小口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茶,刚好放下杯子,平香正要续水的时候,小路子腾腾腾地重新跑回来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小路子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说道:“云老先生,我们掌柜的请您下去看诊,这是一百两银票。”说着,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嗯,你先下去吧。”墨儿低声答应道。平香接过银票后,便过来伺候着墨儿将大氅穿好。

    两人刚一出门儿,便看到披着一件粉紫色海棠折枝的大氅站在外面。不得不说,这个人自从那天被骂跑之后,几天都没有到她的面前晃悠了。

    若不是今天着突然间冒出来,墨儿都快要将这个人给忘了呢!

    双方好似没有看到对方一般,都没有相互打招呼,便彼此错开了。

    平香回头扫了一眼桃儿站的位置,倒像是在替墨儿看紧门户一般。她嗤笑一声,“难道那个桃儿真的不明白,姑娘其实最想防的人便是她?!”

    墨儿笑着说道:“难得糊涂嘛!”主仆二人没有特意压低声音,相信以桃儿的耳力,很容易便听到的。

    桃儿挑了挑眉头,嘴角勾了勾,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那笑容中多了一些宽容和理解。

    墨儿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后,疲惫地揉了揉头。不能动用妙音十八针,有些病只能靠针灸一点一点地清除。

    “主子,燕窝粥来了。”平香端着托盘走进来,笑着打趣道,“看来这朱掌柜的今天是没少赚银子吧?!”这燕窝粥可是断了好多天了。

    墨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燕窝粥,笑了笑没有说话。朱掌柜的是个生意人,他这样做倒是可以理解的。

    “行了,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么多呢,我一个人也吃完。”墨儿笑着招呼道。

    平香也跟墨儿客气,坐下后,两人小声嘀咕着,“平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这几天有桃儿在隔壁住着,很多行动都不方便。

    平香压低声音说道:“有一天晚上,秋记商行来了一辆马车,是从后门进来的,车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秋掌柜的和大管事的两个人之位,没有人知道车子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听说后面的那个屋子里生了许多火盆,窗户和门上都挂着很厚的毛帘子。那个人进去很久,直到凌晨才离开。”

    墨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道:“摆了许多火盆·······那说明他畏寒。马车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凌晨便离开,说明他不想被人知道。”

    畏寒?

    火尸寒毒?

    中了火尸寒毒的人,最是畏寒的。

    韩恪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每到冬天都这位畏寒的呢?想到韩恪瘦弱的身子,每到冬天都要抱着火盆儿过日子。心里便一抽一抽地疼。

    “主子,主子·······”平香见墨儿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唤了很多声都没有听到,见四下无人,便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襟,小声问道,“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在想韩恪!”墨儿下意识地说道,“这位畏寒的人,很有可能是中了火尸寒毒。韩恪当年也是中了这种毒的,受这种毒缠了那么年,一定很痛苦吧?”

    一滴滴眼泪滴落到了碗里,墨儿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用勺子用力地搅弄着碗里的粥。

    “主子!”平香顿时吓了一跳,可又不敢声张,只得小声地劝着,“主子,您别哭了。”

    这不劝还好,这一劝,墨儿的眼泪反倒是流的更多了。

    平香知道劝不住,索性就不劝了,她拖着凳子,坐到墨儿的旁边,将墨儿挡住身后,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不知道哭了多久,墨儿才收住了眼泪。

    平香用帕子小心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低声说道:“主子,您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呀?!

    且不说那朱掌柜的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就是那桃儿也不是一个省心的。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平香小声建议道,“我听说,那灌汤包特好吃,尤其是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姑娘,奴婢嘴馋了,您就带奴婢去吃吧。”

    见墨儿无精打采的样子,平香低声恳求道:“姑娘,您就带奴婢去吧!我们不是赚了三百两吗?”她故意咬重了三百两三个字。

    “好吧!”墨儿想了想,点头答应道,“谁让咱们赚银子了呢?”

    主仆二人就这样趁着没有人注意,便溜出客栈。

    没有人注意到,在屋子外面,有一个人双手抱臂站在那里,身体笔直地站在那里。黑色的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兜帽也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唯一露在外面的嘴角紧紧地抿在一起,透着倔强和冷硬,似乎那满腔怒火要随时喷发一般。

    听到屋里那压抑的哭声,他的嘴角不由得抿得更紧了。直到屋里响起脚步声后,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双脚一用力,纵身向远处掠去。

    出来逛了一圈,被风吹过后,墨儿的眼中终于不在红肿了,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

    包子的香气随着笼屉里的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平香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主子,奴才今天可不会给您省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