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天子阅兵
自从来到大明之后，朱由校这还是第一次出宫。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是紫禁城中的一个囚徒。每天眼中能看到的东西除了那几座永远也翻修不完的大殿便是暖阁中的几角天空，无聊透了。这次好不容易才能借着体察民情的机会从宫中溜出来，他当然得好好珍惜自己这难得的一天假期。
对，就是假期。
在大明朝，无论是内阁辅臣还是无品小官，都有十天一休沐的规矩。也就是说他们每工作十天便能有一天时间或和三两好友去下下馆子，或和家中妻儿在桌边叙叙家常。
就连宫中的小太监们都能借着出宫采买的机会在四九城里好好转上一圈儿，只有朱由校不光没有休沐，甚至连宫门也不能出。这样的日子过上一天两天倒是也罢，但是若是真在这几十座宫殿中过上一辈子，那和坐牢何异？
戚通见朱由校正不错眼珠的盯着场中正在射击的那一队军士，心中灵机一动，上前抱拳道：“我戚家军全军配置了新式火枪都是皇上力排众议配置来的，各营将士都是感念皇上的恩德。臣想请皇上为我戚家军讲几句！”
朱由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戚通想让戚家军和自己拉上些关系。
罢了，这点小心思也没必要去点破。若是能一番话使得戚家军将士归心的话倒也不错！
见朱由校轻轻点了点头，喜出望外的戚通连忙让场中已经停止射击排成三列的军士撤出场外，随即让亲兵吹响了挂在腰间的唢呐。
随着唢呐声划破军营中的寂静，一队队军兵连忙将肩上的圆木放下回到营房中快速地洗漱。不多时，已然披挂整齐的戚家军将士已经一排排地站在台下，看得林礼一脸的担忧。
这能不担忧吗！他们肩膀上扛的可是一杆杆新式火枪！万一哪个起了歹心思的家伙对着皇帝开上一枪…他几乎不敢想其中的后果。
他悄声嘱咐了身旁的几个锦衣卫一声，纵身一跃在墙上踩了两下便跳上了朱由校和戚通所在的点将台，紧紧地跟在朱由校背后。
这时候，台下的将士们已经将队列排的整整齐齐，只等戚通训话了。不过几个眼尖的军士却发现了不寻常：
今日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大帅而是个年轻人，并且自家大帅竟然落后那个年轻人半步站着！
已经披上一身轻甲的朱由校上前一步，清清嗓子，向台下的将士们说道：“朕…便是大明的皇帝。”
台下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包括各营的千总把总都像是木桩一样杵着。
大明朝有两万万人。北京城有四百万人。能够上朝面见皇帝的京官却只有有一千四百余人。
对于一个大明人来说，在一生中能够见到皇帝本人的概率可能比走路的时候接连捡到一百个金锭还要低的多。
但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皇帝就站在他们军营中的点将台上！
皇帝！会动！活的！
突然，随着一声欢呼不知从哪儿响起，军营中顿时陷入了狂欢的浪潮，还有很多的军士甚至直接兴奋得晕了过去；对于他们来说，能见皇帝一面就已经是足够吹嘘一辈子的谈资。
站在台下的吴惟贤甚至动用了耳光，好不容易才让各营的千总把总冷静下来，让他们配合着自己弹压住了兴奋的将士们。
朱由校微笑着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为自己欢呼的将士们，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看向台下仍旧兴奋得戚家军将士，说道：“朕今日来，是要看看咱大明戚家军的将士们。朕其实心中也在打鼓哇！几百万银子投进去，还有一万六千支工程院打造出的新式火枪以及一万六千套全身铁甲都拨给了戚家军！”
“朕就这么些家底儿，熊廷弼要朕没给，九边总兵要朕也没给，独独儿给了你们戚家军，你们可明白朕的心意？”朱由校也说得有些激动，挥着手大吼道。
“可以说你们就是朕的希望，是朕敢于在京城里坐着的底气！可若是把这么点儿家底所托非人，那我大明的江山可就不稳当了！”
陷入狂欢的军士们也渐渐停了下来，都认真看着台上站着的正在演说的年轻皇帝。
朱由校看着下面一排排或稚嫩或成熟的脸庞，突然笑了：“朕对你们很满意！这么一支耐得住煎熬的军队才配得上这一面“戚”字大旗！”
“你们没有辜负戚元敬当年在江南一刀一枪拼回来的这面戚家军的旗帜，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你们去辽东把努尔哈赤的人头装在盒子里给朕拿回来！”
早年跟从在戚继光马后的吴惟贤早已热泪盈眶，听得热血沸腾的戚通也是单膝跪下，向朱由校拱手道：“臣愿前往辽东杀贼，定不叫皇上失望！”
台下包括吴惟贤和各营的千总、把总等军官在内的所有人齐齐跪下道：“臣等愿前往辽东杀贼，定不叫皇上失望！”一万四千个不同的声音汇聚成同一道雷鸣，扩散在军营周边的土地上。
朱由校的内心简直要尖叫起来了：军心可用！军心可用！
不过自己现在可不会让他们出动！九边军镇内部的军头问题不解决，自己就算是让戚继光再世，在这些人的掣肘之下恐怕也打不过女真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各个军镇部队之间互不统属的这个死结一直隐藏在大明内部，小小的女真人又怎么能逍遥到今天？早在萨尔浒之前恐怕就被不知道哪个游击将军给打杀了！
结果闹到今天，就算是自己找蓟镇总兵要人都是千难万难，还是熊廷弼帮着从中说和，又添了三千兵马给他，这才把吴惟贤的兵要了回来。
朱由校伸出双手往下虚按示意军士们噤声，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是戚家军，是朕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柄剑，是我大明的天子之剑！未到关键时候怎能让你们轻举妄动？”
台下的将士们沉默地跪着，像是一座座亘古便有的石像。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是紫禁城中的一个囚徒。每天眼中能看到的东西除了那几座永远也翻修不完的大殿便是暖阁中的几角天空，无聊透了。这次好不容易才能借着体察民情的机会从宫中溜出来，他当然得好好珍惜自己这难得的一天假期。
对，就是假期。
在大明朝，无论是内阁辅臣还是无品小官，都有十天一休沐的规矩。也就是说他们每工作十天便能有一天时间或和三两好友去下下馆子，或和家中妻儿在桌边叙叙家常。
就连宫中的小太监们都能借着出宫采买的机会在四九城里好好转上一圈儿，只有朱由校不光没有休沐，甚至连宫门也不能出。这样的日子过上一天两天倒是也罢，但是若是真在这几十座宫殿中过上一辈子，那和坐牢何异？
戚通见朱由校正不错眼珠的盯着场中正在射击的那一队军士，心中灵机一动，上前抱拳道：“我戚家军全军配置了新式火枪都是皇上力排众议配置来的，各营将士都是感念皇上的恩德。臣想请皇上为我戚家军讲几句！”
朱由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戚通想让戚家军和自己拉上些关系。
罢了，这点小心思也没必要去点破。若是能一番话使得戚家军将士归心的话倒也不错！
见朱由校轻轻点了点头，喜出望外的戚通连忙让场中已经停止射击排成三列的军士撤出场外，随即让亲兵吹响了挂在腰间的唢呐。
随着唢呐声划破军营中的寂静，一队队军兵连忙将肩上的圆木放下回到营房中快速地洗漱。不多时，已然披挂整齐的戚家军将士已经一排排地站在台下，看得林礼一脸的担忧。
这能不担忧吗！他们肩膀上扛的可是一杆杆新式火枪！万一哪个起了歹心思的家伙对着皇帝开上一枪…他几乎不敢想其中的后果。
他悄声嘱咐了身旁的几个锦衣卫一声，纵身一跃在墙上踩了两下便跳上了朱由校和戚通所在的点将台，紧紧地跟在朱由校背后。
这时候，台下的将士们已经将队列排的整整齐齐，只等戚通训话了。不过几个眼尖的军士却发现了不寻常：
今日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大帅而是个年轻人，并且自家大帅竟然落后那个年轻人半步站着！
已经披上一身轻甲的朱由校上前一步，清清嗓子，向台下的将士们说道：“朕…便是大明的皇帝。”
台下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包括各营的千总把总都像是木桩一样杵着。
大明朝有两万万人。北京城有四百万人。能够上朝面见皇帝的京官却只有有一千四百余人。
对于一个大明人来说，在一生中能够见到皇帝本人的概率可能比走路的时候接连捡到一百个金锭还要低的多。
但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皇帝就站在他们军营中的点将台上！
皇帝！会动！活的！
突然，随着一声欢呼不知从哪儿响起，军营中顿时陷入了狂欢的浪潮，还有很多的军士甚至直接兴奋得晕了过去；对于他们来说，能见皇帝一面就已经是足够吹嘘一辈子的谈资。
站在台下的吴惟贤甚至动用了耳光，好不容易才让各营的千总把总冷静下来，让他们配合着自己弹压住了兴奋的将士们。
朱由校微笑着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为自己欢呼的将士们，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看向台下仍旧兴奋得戚家军将士，说道：“朕今日来，是要看看咱大明戚家军的将士们。朕其实心中也在打鼓哇！几百万银子投进去，还有一万六千支工程院打造出的新式火枪以及一万六千套全身铁甲都拨给了戚家军！”
“朕就这么些家底儿，熊廷弼要朕没给，九边总兵要朕也没给，独独儿给了你们戚家军，你们可明白朕的心意？”朱由校也说得有些激动，挥着手大吼道。
“可以说你们就是朕的希望，是朕敢于在京城里坐着的底气！可若是把这么点儿家底所托非人，那我大明的江山可就不稳当了！”
陷入狂欢的军士们也渐渐停了下来，都认真看着台上站着的正在演说的年轻皇帝。
朱由校看着下面一排排或稚嫩或成熟的脸庞，突然笑了：“朕对你们很满意！这么一支耐得住煎熬的军队才配得上这一面“戚”字大旗！”
“你们没有辜负戚元敬当年在江南一刀一枪拼回来的这面戚家军的旗帜，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你们去辽东把努尔哈赤的人头装在盒子里给朕拿回来！”
早年跟从在戚继光马后的吴惟贤早已热泪盈眶，听得热血沸腾的戚通也是单膝跪下，向朱由校拱手道：“臣愿前往辽东杀贼，定不叫皇上失望！”
台下包括吴惟贤和各营的千总、把总等军官在内的所有人齐齐跪下道：“臣等愿前往辽东杀贼，定不叫皇上失望！”一万四千个不同的声音汇聚成同一道雷鸣，扩散在军营周边的土地上。
朱由校的内心简直要尖叫起来了：军心可用！军心可用！
不过自己现在可不会让他们出动！九边军镇内部的军头问题不解决，自己就算是让戚继光再世，在这些人的掣肘之下恐怕也打不过女真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各个军镇部队之间互不统属的这个死结一直隐藏在大明内部，小小的女真人又怎么能逍遥到今天？早在萨尔浒之前恐怕就被不知道哪个游击将军给打杀了！
结果闹到今天，就算是自己找蓟镇总兵要人都是千难万难，还是熊廷弼帮着从中说和，又添了三千兵马给他，这才把吴惟贤的兵要了回来。
朱由校伸出双手往下虚按示意军士们噤声，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是戚家军，是朕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柄剑，是我大明的天子之剑！未到关键时候怎能让你们轻举妄动？”
台下的将士们沉默地跪着，像是一座座亘古便有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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