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下山
六月，骄阳似火。
蔚蓝的天空下，滚烫的气浪不断地在山间涌起，熏蒸着山里的万物，焉了树叶，哑了知了，就连自由飞翔的鸟儿都躲进了树丛里，只有巍峨的八卦山依然昂首挺胸，势要与这炎炎夏日反抗到底。
离崖上，一名白衣翩翩的男子，正不紧不慢地沿着崖壁徐徐下落，快下到崖底时，只见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翻出几个跟头，最后稳稳地落在崖底的草坪上，将周围阴凉处的鸟儿全都惊起。
此人正是张辰天，受他义父，也就是他的师父张先生指派，前往清水县去历练。
临行前，张先生告诉他，路上的一切行程都已经为他打点好，他只需去到山下千里镇上的镖局，自会有人送他去清水。
自从上了八卦山，张辰天在上面一呆就呆了近两年，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他上回上来的那条路，虽然隔了那么久，但他上次来时的情景仿佛都历历在目。
在山上的时候，张辰天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走在下山的路上，张辰天感到满心的自由与畅快，这感觉就像是刚飞出笼的鸟儿。
千里镇还是两年前的千里镇，没有什么变化，张辰天凭着记忆，沿着街道找到镖局。
一对威武的大石狮子，敞开的大门，门匾上题着“千里镖局”四个大字，张辰天上次来时不认识字，还错把武馆当成镖局。
唏嘘感慨一番，张辰天径直走进大门。
“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啊？”看到门里进来一位陌生人，高明赶紧上前问道。
高明除了皮肤黑了一点，样貌几乎还是两年前的样貌，张辰天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是你啊，前年就是你带我上山的，你还认得我吗？”他激动地问高明。
“不认得。”高明疑惑地打量着张辰天。
认不出张辰天，其实也不能怪高明。前年张辰天来的时候衣衫褴褛，一副叫花子的模样，此时的他衣着光鲜，俨然是一位贵家公子，加上他的脸上又多了一条红线，就算让两年前的他自己来认，也未必能认出这就是以后的自己。
“当时我拿着一块腰牌，让你们带我去找张先生，还是你带我上的山，上山后我们还被拦下来了，你还记得吗？”张辰天提醒道。
“腰牌？”高明在脑海里回忆着，随即恍然大悟道：“是你啊，你是哪个周，周？”
“对对，就是我。”看来高明对自己还有印象。
高明一脸惊讶地盯着张辰天，始终不敢相信，此人就是他带上山的那个人。
“你们镖头在吗？师父让他安排人送我去清水。”张辰天对高明道。
“在，在，我去喊他。”说完高明快步跑进偏院里。
没一会儿，就见镖头急匆匆地从偏院里走出来，高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镖头看到张辰天，直接下跪行礼道：“属下刘据良，拜见天字少长。”
高明也赶紧跟着下跪：“小的高明，拜见天字少长。”
张辰天一愣，以前他倒是跪过别人，别人跪他还是头一次，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赶紧对二人道：“你们快起来吧，还有，我不是什么天字少长。”
刘据良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张辰天：“你不是张先生的义子张辰天？”
“我是张辰天，但是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天字少长。”张辰天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他们会称呼自己为天字少长？
刘据良站起身，笑着道：“那就没错了，少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称呼山长的继承人为少长是我们一贯的叫法，你的名字里面最后一个字是天字，所以我们才叫你天字少长，还请少长不要见怪。”
既然是别人一贯的叫法，张辰天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习惯，却也是由着他们去叫。
在镖局里歇息片刻，吃过了午饭后，张辰天就随刘据良安排的人上路了。
刘据良专门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还派了五名镖师、两名趟子手一路护送。张辰天与这些镖师、趟子手都不熟，他怕路上烦闷，就让高明也跟了去。
一行人打着镖旗，像押镖一样“押”着张辰天从街上走过，旁人见了，只以为千里镖局又出镖了。
出了千里镇，道路变得颠簸，加上张辰天觉得坐在马车上有些闷，就下了马车，与众人一起走路。
高明跟在张辰天身边，只要张辰天有什么疑问，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就算是张辰天没有问他，他也能自起话头，说个滔滔不绝。
天黑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高明以及几位镖师都像是与客栈老板几位熟络，一见面就寒暄个不停。
客栈老板得知他们要去往清水，就和他们说，最近清水那边出了个杀人狂魔，见人就杀，已经害了好几条性命，让他路上一定要小心。
镖师们不敢大意，让趟子手连夜出发，先行赶往清水那边查探消息。
在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天亮他们又继续出发。约摸中午的时候，去查探消息的趟子手回来了。
据趟子手回报，清水那边确实在通缉一名悍匪，那悍匪武艺高超，已连续犯下多起案子，不过悍匪的目标都是些大户人家，不为求财，专只杀人放火，看起来有些像是仇杀，尽管是这样，清水那边还是被搅得人心惶惶。
几位镖师一合计，既然那悍匪只是为了报仇，那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押镖的在外就讲究一个和字，从来不会轻易得罪别人。
再者说，他们也不一定就能碰上那悍匪，就算碰上了，悍匪要对他们出手，到时候只要报出八卦山的名号，对方只怕也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厉害。
商议过后，一行人再度出发。天黑时，他们距离清水县城还剩几里的路，大概一个时辰就能走到，于是他们没有找客栈投宿，而是点上火把继续前行。
在他们途经一处山坳的时候，走在前方的趟子手忽然喊道：“什么人？”
众人顿时警惕地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上的张辰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下车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路中间站的有一个人，少长你先躲到马车里，待我我上去探明下情况。”一名镖师对张辰天道。说完只见他举着火把往前方走去。
蔚蓝的天空下，滚烫的气浪不断地在山间涌起，熏蒸着山里的万物，焉了树叶，哑了知了，就连自由飞翔的鸟儿都躲进了树丛里，只有巍峨的八卦山依然昂首挺胸，势要与这炎炎夏日反抗到底。
离崖上，一名白衣翩翩的男子，正不紧不慢地沿着崖壁徐徐下落，快下到崖底时，只见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翻出几个跟头，最后稳稳地落在崖底的草坪上，将周围阴凉处的鸟儿全都惊起。
此人正是张辰天，受他义父，也就是他的师父张先生指派，前往清水县去历练。
临行前，张先生告诉他，路上的一切行程都已经为他打点好，他只需去到山下千里镇上的镖局，自会有人送他去清水。
自从上了八卦山，张辰天在上面一呆就呆了近两年，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他上回上来的那条路，虽然隔了那么久，但他上次来时的情景仿佛都历历在目。
在山上的时候，张辰天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走在下山的路上，张辰天感到满心的自由与畅快，这感觉就像是刚飞出笼的鸟儿。
千里镇还是两年前的千里镇，没有什么变化，张辰天凭着记忆，沿着街道找到镖局。
一对威武的大石狮子，敞开的大门，门匾上题着“千里镖局”四个大字，张辰天上次来时不认识字，还错把武馆当成镖局。
唏嘘感慨一番，张辰天径直走进大门。
“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啊？”看到门里进来一位陌生人，高明赶紧上前问道。
高明除了皮肤黑了一点，样貌几乎还是两年前的样貌，张辰天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是你啊，前年就是你带我上山的，你还认得我吗？”他激动地问高明。
“不认得。”高明疑惑地打量着张辰天。
认不出张辰天，其实也不能怪高明。前年张辰天来的时候衣衫褴褛，一副叫花子的模样，此时的他衣着光鲜，俨然是一位贵家公子，加上他的脸上又多了一条红线，就算让两年前的他自己来认，也未必能认出这就是以后的自己。
“当时我拿着一块腰牌，让你们带我去找张先生，还是你带我上的山，上山后我们还被拦下来了，你还记得吗？”张辰天提醒道。
“腰牌？”高明在脑海里回忆着，随即恍然大悟道：“是你啊，你是哪个周，周？”
“对对，就是我。”看来高明对自己还有印象。
高明一脸惊讶地盯着张辰天，始终不敢相信，此人就是他带上山的那个人。
“你们镖头在吗？师父让他安排人送我去清水。”张辰天对高明道。
“在，在，我去喊他。”说完高明快步跑进偏院里。
没一会儿，就见镖头急匆匆地从偏院里走出来，高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镖头看到张辰天，直接下跪行礼道：“属下刘据良，拜见天字少长。”
高明也赶紧跟着下跪：“小的高明，拜见天字少长。”
张辰天一愣，以前他倒是跪过别人，别人跪他还是头一次，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赶紧对二人道：“你们快起来吧，还有，我不是什么天字少长。”
刘据良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张辰天：“你不是张先生的义子张辰天？”
“我是张辰天，但是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天字少长。”张辰天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他们会称呼自己为天字少长？
刘据良站起身，笑着道：“那就没错了，少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称呼山长的继承人为少长是我们一贯的叫法，你的名字里面最后一个字是天字，所以我们才叫你天字少长，还请少长不要见怪。”
既然是别人一贯的叫法，张辰天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习惯，却也是由着他们去叫。
在镖局里歇息片刻，吃过了午饭后，张辰天就随刘据良安排的人上路了。
刘据良专门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还派了五名镖师、两名趟子手一路护送。张辰天与这些镖师、趟子手都不熟，他怕路上烦闷，就让高明也跟了去。
一行人打着镖旗，像押镖一样“押”着张辰天从街上走过，旁人见了，只以为千里镖局又出镖了。
出了千里镇，道路变得颠簸，加上张辰天觉得坐在马车上有些闷，就下了马车，与众人一起走路。
高明跟在张辰天身边，只要张辰天有什么疑问，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就算是张辰天没有问他，他也能自起话头，说个滔滔不绝。
天黑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高明以及几位镖师都像是与客栈老板几位熟络，一见面就寒暄个不停。
客栈老板得知他们要去往清水，就和他们说，最近清水那边出了个杀人狂魔，见人就杀，已经害了好几条性命，让他路上一定要小心。
镖师们不敢大意，让趟子手连夜出发，先行赶往清水那边查探消息。
在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天亮他们又继续出发。约摸中午的时候，去查探消息的趟子手回来了。
据趟子手回报，清水那边确实在通缉一名悍匪，那悍匪武艺高超，已连续犯下多起案子，不过悍匪的目标都是些大户人家，不为求财，专只杀人放火，看起来有些像是仇杀，尽管是这样，清水那边还是被搅得人心惶惶。
几位镖师一合计，既然那悍匪只是为了报仇，那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押镖的在外就讲究一个和字，从来不会轻易得罪别人。
再者说，他们也不一定就能碰上那悍匪，就算碰上了，悍匪要对他们出手，到时候只要报出八卦山的名号，对方只怕也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厉害。
商议过后，一行人再度出发。天黑时，他们距离清水县城还剩几里的路，大概一个时辰就能走到，于是他们没有找客栈投宿，而是点上火把继续前行。
在他们途经一处山坳的时候，走在前方的趟子手忽然喊道：“什么人？”
众人顿时警惕地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上的张辰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下车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路中间站的有一个人，少长你先躲到马车里，待我我上去探明下情况。”一名镖师对张辰天道。说完只见他举着火把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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