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寒冬过后，就是春
初七那天，张小玲见周老天的马步练得差不多了，又带他去了山下草地的冰面上。
绑好竹片，周老天尝试着站起来，虽然还是很吃力，但他勉强能自己站起来了。
张小玲退开到一旁，让他往前走两步。
周老天抬起脚，还真往前走了几步，只是，他一走起来，就会不自觉地越走越快，随后又摔在了冰面上。
张小玲和他说，开始走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只要他不怕摔，多走几次，慢慢地自然就能走得稳了。
从小到大，周老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摔跤。在他还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摔跤摔得连路都不太敢走了，走着走着就摔了，一跑起来，更是没有不摔的。后来摔着摔着，他就摔习惯了，隔上一段时间不摔跤，他都会感到不舒服。
一个下午，他摔得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擦过张小玲送来的药酒后，他往床上一趟，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忍着全身的疼痛，上午去张铎那里修习，下午到草地的冰面上继续摔。
后面几天，他每天都是如此。
每日身体上忍受的疼痛与疲惫，终于逐渐转变成了周老天心灵上的折磨，他开始迷茫了。
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他想放弃，放弃练武，放弃修习，放弃八卦山的一切，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周老天。
但他舍不得，舍不得山上的好生活，舍不得辜负师父和张晏对他的殷殷期望，舍不得辜负师兄师姐对他的一片好意。
他勤奋修习，刻苦练功，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能配得上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咬紧牙关，忍通前行。这是他眼前需要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半个月后。
“师弟，走快点啊，你这么慢，怎么追得到我？”
张小玲一边说话，一边轻松地往后挪步，她前面不远处便是大汗淋漓的周老天。
周老天现在已经能在冰面上稳步行走了。
在一旁守着周老天练功的张小玲觉得有些无聊，就对他说，如果他能追得到她，那他在雪地上练的功就过关了。
在冰面上走，不光容易摔倒，还很耗费体力，周老天只跟在她后面追了两圈，就已经累得不行。只见他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出着白气。
“师弟，你是不是不行了，要不休息下吧？”张小玲道。
周老天抬头看了一眼张小玲，没有说话，然后站起来，慢慢地朝张小玲追去。
几天前，周老天在艮院张铎那里的修习也结束了，在整个修习的过程中，张铎从头至尾都是只与他聊天。
不过最后张铎也和他说明了，艮院里传授的内容太多，周老天要是每样都学的话，可能这辈子都学不完，所以他只能和周老天说个大概。以后周老天要是想详细了解哪一种手艺，或是想学艮院的哪门手艺，可再来艮院里学习。
从艮院修习完后，张先生安排他去坤院修习。
坤院的掌院叫李承愈，他给周老天教授的，是如何杀人，因为坤院是培养杀手和刺客的地方。
坤院的弟子，如果是要做杀手，学成后就得下山，去自寻活路，当然，下山后也不能胡乱杀人，只能杀该杀之人，所以做杀手的都是一些拳脚功夫了得的人。
如果是要做刺客，则对武功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因为刺客的目标是让需要死的人死，方式手段都不论，甚至都可以不用亲自出手，所以刺客重在智慧而不是武力。
不管是杀手还是刺客，都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只有遇到合适的人，坤院才会将其招进来，故而坤院的弟子是六个院中最少的。
很显然，周老天并不是适合做刺客或是杀手的人，李承愈也只是教他杀人的方式与技巧，并不要求他学了真能去杀人。
仲春时节，大地回暖。八卦山上依旧寒气袭人，但山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草地上的冰层越来越薄，周老天在冰面上的修炼，最终伴随着一声声冰裂而结束。好在他前段时间练得比较刻苦，用张小玲的话说就是，他在冰面上的修炼，勉强算是过关了。
周老天又回到了桩林，因为平时都在坚持练跳转，他现在要跳好半天才会感到头晕，头晕之后，他走上桩林，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着，感觉和在地面上走没什么区别。
“师兄，要不你也上来，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你？”周老天感觉走起来没什么难度，就对张庆道。
“哈？”张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自己好好练吧。”说完眯起眼，继续将头靠在树桩上。
周老天觉得走起来太无聊了，就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在上面跑了起来。
树桩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靠在树桩上打盹的张庆，听到了头上的响动，直接被吓得闪到了一旁。
“师弟，你轻一点，树桩都要被你踩死了。”张庆道。
“哦。”
周老天又只好轻手轻脚地在树桩上走，不时望向一旁的张庆。
第二天，张庆没有来，来的是张先生。
张先生上到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桩上，然后抬起一只脚，弯腰从胯下看向周老天。“周老天。”他喊道。
“师父，什么事？”周老天躬着腰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站起来，走下桩，才对周老天道：“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
周老天走到桩上，抬起脚，然后把腰弯下去。
“再弯下去点，好，你能看得到我吗？”张先生问。
“看得到。”周老天道。
“可以了，你下来吧。”
待周老天下来后，张先生又上到木桩上，对周老天道：“接下来你要看仔细了。”说完直接跃起，一个前空翻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对周老天道：“你上去做一下。”
“师父，我，我不会这个。”周老天有些迟疑。
张先生顿时板起了脸，道：“让你去，你去便是了！”
周老天上去后，看了一眼仍在板着脸的张先生，他深吸一口气，稍稍蹲了几下，准备起跳，结果脚尖都还没离开地面，他又立即将身体收了回来，小声道：“师父，我有点不敢。”
绑好竹片，周老天尝试着站起来，虽然还是很吃力，但他勉强能自己站起来了。
张小玲退开到一旁，让他往前走两步。
周老天抬起脚，还真往前走了几步，只是，他一走起来，就会不自觉地越走越快，随后又摔在了冰面上。
张小玲和他说，开始走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只要他不怕摔，多走几次，慢慢地自然就能走得稳了。
从小到大，周老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摔跤。在他还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摔跤摔得连路都不太敢走了，走着走着就摔了，一跑起来，更是没有不摔的。后来摔着摔着，他就摔习惯了，隔上一段时间不摔跤，他都会感到不舒服。
一个下午，他摔得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擦过张小玲送来的药酒后，他往床上一趟，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忍着全身的疼痛，上午去张铎那里修习，下午到草地的冰面上继续摔。
后面几天，他每天都是如此。
每日身体上忍受的疼痛与疲惫，终于逐渐转变成了周老天心灵上的折磨，他开始迷茫了。
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他想放弃，放弃练武，放弃修习，放弃八卦山的一切，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周老天。
但他舍不得，舍不得山上的好生活，舍不得辜负师父和张晏对他的殷殷期望，舍不得辜负师兄师姐对他的一片好意。
他勤奋修习，刻苦练功，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能配得上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咬紧牙关，忍通前行。这是他眼前需要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半个月后。
“师弟，走快点啊，你这么慢，怎么追得到我？”
张小玲一边说话，一边轻松地往后挪步，她前面不远处便是大汗淋漓的周老天。
周老天现在已经能在冰面上稳步行走了。
在一旁守着周老天练功的张小玲觉得有些无聊，就对他说，如果他能追得到她，那他在雪地上练的功就过关了。
在冰面上走，不光容易摔倒，还很耗费体力，周老天只跟在她后面追了两圈，就已经累得不行。只见他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出着白气。
“师弟，你是不是不行了，要不休息下吧？”张小玲道。
周老天抬头看了一眼张小玲，没有说话，然后站起来，慢慢地朝张小玲追去。
几天前，周老天在艮院张铎那里的修习也结束了，在整个修习的过程中，张铎从头至尾都是只与他聊天。
不过最后张铎也和他说明了，艮院里传授的内容太多，周老天要是每样都学的话，可能这辈子都学不完，所以他只能和周老天说个大概。以后周老天要是想详细了解哪一种手艺，或是想学艮院的哪门手艺，可再来艮院里学习。
从艮院修习完后，张先生安排他去坤院修习。
坤院的掌院叫李承愈，他给周老天教授的，是如何杀人，因为坤院是培养杀手和刺客的地方。
坤院的弟子，如果是要做杀手，学成后就得下山，去自寻活路，当然，下山后也不能胡乱杀人，只能杀该杀之人，所以做杀手的都是一些拳脚功夫了得的人。
如果是要做刺客，则对武功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因为刺客的目标是让需要死的人死，方式手段都不论，甚至都可以不用亲自出手，所以刺客重在智慧而不是武力。
不管是杀手还是刺客，都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只有遇到合适的人，坤院才会将其招进来，故而坤院的弟子是六个院中最少的。
很显然，周老天并不是适合做刺客或是杀手的人，李承愈也只是教他杀人的方式与技巧，并不要求他学了真能去杀人。
仲春时节，大地回暖。八卦山上依旧寒气袭人，但山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草地上的冰层越来越薄，周老天在冰面上的修炼，最终伴随着一声声冰裂而结束。好在他前段时间练得比较刻苦，用张小玲的话说就是，他在冰面上的修炼，勉强算是过关了。
周老天又回到了桩林，因为平时都在坚持练跳转，他现在要跳好半天才会感到头晕，头晕之后，他走上桩林，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着，感觉和在地面上走没什么区别。
“师兄，要不你也上来，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你？”周老天感觉走起来没什么难度，就对张庆道。
“哈？”张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自己好好练吧。”说完眯起眼，继续将头靠在树桩上。
周老天觉得走起来太无聊了，就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在上面跑了起来。
树桩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靠在树桩上打盹的张庆，听到了头上的响动，直接被吓得闪到了一旁。
“师弟，你轻一点，树桩都要被你踩死了。”张庆道。
“哦。”
周老天又只好轻手轻脚地在树桩上走，不时望向一旁的张庆。
第二天，张庆没有来，来的是张先生。
张先生上到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桩上，然后抬起一只脚，弯腰从胯下看向周老天。“周老天。”他喊道。
“师父，什么事？”周老天躬着腰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站起来，走下桩，才对周老天道：“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
周老天走到桩上，抬起脚，然后把腰弯下去。
“再弯下去点，好，你能看得到我吗？”张先生问。
“看得到。”周老天道。
“可以了，你下来吧。”
待周老天下来后，张先生又上到木桩上，对周老天道：“接下来你要看仔细了。”说完直接跃起，一个前空翻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对周老天道：“你上去做一下。”
“师父，我，我不会这个。”周老天有些迟疑。
张先生顿时板起了脸，道：“让你去，你去便是了！”
周老天上去后，看了一眼仍在板着脸的张先生，他深吸一口气，稍稍蹲了几下，准备起跳，结果脚尖都还没离开地面，他又立即将身体收了回来，小声道：“师父，我有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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