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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年轻掌院张铎

    张小玲指了一下周老天,道:“我送周师弟过来找你,你又在里面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说罢将头伸进屋内,准备进去。

    这灰衣人就是张铎了,他一把将张小玲拦住,道:“你还是别进去了,这个比较危险,我怕伤到你。”

    “小气。”张小玲半信半疑地又往屋里瞟了一眼,“人我给你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准备走,然后又突然回头,道:“张掌门,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现在你们艮院出去的人,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是我们艮院的弟子干了什么坏事吗?”张铎一头雾水的问道。

    “看来你这个掌院是真的还被蒙在鼓里。”张小玲道。

    张铎骤然变得一脸严肃,对张小玲道:“小玲,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弟子,犯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厨房的那些人,做的土豆烧鸡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张小玲道。

    “就为这事?”张铎松了一口气,“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你?”张小玲难以置信地瞪着张铎,“没想到啊,连你这个掌院都开始偷工减料了。”

    张铎笑了笑,道:“你误会了,我让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偷工减料,你想想,要是他们平时把菜都烧得那么好吃,等大家什么时候想要吃更好吃的,他们怎么去做?所以啊,我就让他们平时做菜时,只要做得大家吃着感觉还行就可以了,等大家想吃好吃的了,再把菜做得好吃一些。”

    “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套一套的,其他的我不管,反正你让他们把土豆烧鸡做得要好吃一些。”张小玲道。

    “好,我让他们把土豆烧鸡做得好吃一些,天天做给你吃。”张铎道。

    “多谢师叔。”张小玲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你进来吧。”

    张小玲走后,张铎对周老天道。

    张晏和周老天介绍八卦山时,跟他说起过艮院,艮院所传授的内容非常多,只要是在其他院传授的内容之外的,艮院能传授的都会传授。

    周老天边在屋里走,边到处张望,各种各样的、他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东西,在屋里堆得像一座座小山一样。

    一直走到屋子最里面的角落处,张铎指着地上的一个小板凳,对周老天道:“请坐。”说完他自己也拉了个小板凳坐下。

    周老天在板凳上坐下。只见他们眼前的地上有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粉末,每一堆粉末下都有纸垫着。

    张铎的面前有一个铁锅,锅里也全是这种粉末,他一边用木片在锅里搅拌,一边对周老天道:“这是火药,平时放的炮仗、烟花就是用这种东西做的。”

    噼里啪啦响的炮仗,居然是用这种像土一样的粉末做成的,周老天觉得很稀奇,他弯腰准备拿一点在手里细看。

    “你别动,你坐着就好。”张铎小心翼翼地道,像是生怕周老天做出什么大的动作。

    “火药这东西,遇火就燃,搞不好还会发生爆炸,这东西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它的威力却大得惊人,柳州镇守司知道吧?”

    “知道。”张晏给周老天说过。

    “柳州镇守司能在蛮荒边境立足,靠的就是这火药,他们的火铳、火炮还有火箭,在攻营拔寨时,可谓是无往不克,其实就是这火药发挥的作用。”

    张铎看周老天对火药饶有兴趣的样子,就和他说了火药的制造,以及火药的各种用途。说完后,他又和周老天聊了些其他的,什么铁匠啊、木匠啊还有商人等等,总之他想到什么,就和周老天聊什么。

    聊了有大半天,张铎对周老天道:“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你回去吧。”说完拿出一杆小秤,将火药一点点地倒在上面称。

    从艮院走出来,周老天回头看了一眼,他总感觉这艮院有些奇怪。掌院张铎给他的印象,和坎院的张晏完全不同,首先是张铎比张晏年轻了太多,其次就是,周老天每次从张晏那里出来,总感觉收获满满,而今天张铎虽然和他说了很多,但他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学到。

    回去吃了中饭后,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跳转,然后就到空廊上看书、做抄录。

    “师弟,师弟!”张小玲在楼下喊道。

    “什么事啊,师姐。”周老天走到栏杆旁问道。

    “师父今天来过了,他说年关将至,他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让我来教你练功。”张小玲说完,将手中用细绳穿起的竹片高高提起,对着周老天晃了晃。

    周老天放下书,走下楼。

    “拿着。”张小玲将竹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周老天问道。

    “跟我来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张小玲带周老天顺着小路往下,直接穿过树林,来到山下的草地上。草地上的雪没有山上的厚,但有些地方的雪是虚着的,看着像是向上突起的雪包,一脚下去就踩空了,雪直接没到膝盖,有的地方看着是平的,一脚下去,结果也踩空。

    周老天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好几次都差点摔了跤,他干脆就跟在张小玲身后,顺着张小玲踩过的脚印走。

    走了一会儿,张小玲突然停住:“到了。”

    周老天抬起头,只见眼前顿时出现一大片绿色,这一大片草地上面没有雪,而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张小玲走到冰层上,轻轻跳了一下,对周老天道:“师弟你也上来吧。”

    “哎呀!”周老天刚在冰上走了两步,突然脚底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硬硬的冰面上。

    张小玲轻笑一声,从周老天手里拿过竹片,将它绑在脚底,然后让周老天也将竹片绑在脚底。她见周老天绑好后,就开始往冰层中央走去。

    周老天准备站起来跟上去,结果身体还没站直,又一下摔在地上,摔到后他见张小玲还在往前走,没有回头看他,就尝试站慢慢地起来,站成半蹲的姿势的时候,他的双脚不停发抖,他想再往上起一点,可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他只好又慢慢地蹲下去。

    再看张小玲,虽然她走的动作有些奇怪,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走着走着,她竟然还做了几个空翻,然后回头对周老天喊道:“师弟,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