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时间是没有概念的，人们定义时间，不过为了区分吃喝拉撒睡罢了，世间本就如此，时间亦如此。

    少年从床上醒来，此时刚好碰到日出，不过乌云压境，谁看的见？他整理完屋子，不急不缓的来到窗前，百无聊赖的思索着。

    这已经是两宗开战的第四天了，若非凡俗以赐教为由将少年打得濒死，恐怕现在他早就被派去战场了，不过嘛，这对少年来说，已经再正常不过了。

    正当他愣神之际，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形成的音浪将少年一把掀飞了出去，顷刻之间，寸草不生，满眼尽是荒芜。

    “敌袭——”

    烟尘滚滚，没人敢靠近核心爆炸范围内，没过多久，众多长老便赶到现场，但当他们看清烟尘中交手的二人时都表现得难以想象。

    满是裂隙的地面上，凡俗喘息着望向前方依旧衣冠楚楚的周天，内心感到一阵寒意。

    刚才不过是短暂的交锋，但凡俗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周天的对手，况且今日也是他见周天第一次动手，知道对手的可怕，凡俗便直接叫停收手。

    “咳咳……说吧，想怎么处置我。”凡俗不卑不亢的说着。

    闻言，周天只是笑了笑，卷袖背手悠悠然的走到凡俗面前，一脸琢磨着说：“川长老……不对，是凡俗凡长老，你真是让我意外啊！”

    凡俗没有理会周围喧哗的众人，偷偷调息的同时装作一脸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呵呵。”周天突然毫无征兆的抬手一掌轰向凡俗的心脏，强大的气流将凡俗的发冠冲散，心口处衣袍破碎，乌红的鲜血滴落，凡俗在这一击之下，倒了下去。

    “凡长老，没必要做无用的挣扎，宗主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没有珍惜。”周天眯了眯眼说道：“放心，你的弟子宗主会亲自掌管的。”

    凡俗倒在地上颓废的吐着鲜血，眼中的天空一尘不染，就好像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杂念。

    “我……我想……咳咳——我想再看看我的弟子。”

    周天看着已然放弃挣扎的凡俗，思索了一番道：“可以。”说完伸手一招，同样喘着血的少年便被带到凡俗面前。

    少年一脸平静，只不过眉间有一丝无法描摹的挣扎……

    少年扶起凡俗，想为其疗伤但被凡俗阻止了。凡俗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师徒二人就这样停住了。

    周天见此大手一挥遣散了围观的众人，而后也离去。周天误以为是如此，但其实是师徒二人之间关系也就只在修炼上，除此之外，根本没有过多的话语。

    沉默……

    少年深知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便只好最后一次聆听师尊的教诲。

    凡俗想了很久，从雾河的遭遇少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心里其实是非常矛盾的，因为两宗的影响，凡俗刚开始是想将少年养废的，但是后面又有正道的影响，又将少年养好，但好像，后面的影响对于少年来说，微小至极。

    凡俗对于这些年来的总结也就两个字——愧疚。

    “对不起。”凡俗望着少年愧疚的说着。

    少年却有点懵：“师傅有何处对不住的，弟子我……”

    凡俗挥了挥手打断少年，又是一阵沉默，二人的关系显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