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国公之死！（上）
“丹书铁券，不救谋反之臣！”
朱元璋没有回头，说完这句活，径自离开了诏狱，留下牢中彻底死心的李善长瘫软在地。
时间过去许久，已经缓过神来的李善长看着完好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于城，不禁露出一脸苦笑，这般胜利者的姿态以往可是只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于城...”
“存义的事，也是你的安排吧？”
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还有些清秀的仇敌，李善长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韩国公莫要诬陷本官，令弟和胡惟庸之间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从毛指挥使那听到，这倒真是让下官没有想到，韩国公和这种乱臣贼子竟还有过联系！”
听到李善长的问话，于城赶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副我没做过，你别胡说的表情。
于城那副‘不要碧莲’的模样引得一旁站着的毛骧一脸无语，他可清晰地记得，当时就是面前这货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
‘李存义当年和胡惟庸走那么近，怕是会知道不少东西’。
若不是这句话，自己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李存义打成那个鬼样子。
“确实是我管教不周了！”
令毛骧奇怪的是，这李善长竟真没有半点要反驳的意思，而是顺着于城的话继续开口：
“于郎中，当日我向你道歉的时候，你靠近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记到了现在。”
“你说你们兄弟两个等另一声道歉等了六年，今日...”
“我李善长便为六年前的作为向你道歉！”
说到这，李善长竟直愣愣的跪在了于城面前，无视毛骧那震惊的目光，缓缓俯下了身子；但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的身体已经表明了此时的李善长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是啊，在那等高位坐了半辈子，如今却匍匐在仇敌的脚下乞求原谅，又怎会让一向高傲的韩国公接受。
“还请于郎中高台能够贵手，给我李氏一族留个根！”
不愧是能混到国公位置的人，就是臭不要脸、能屈能伸，于城心中暗骂一声。
看着都已经开始出现颤音的李善长，这位大明曾经的国公就这么跪倒在自己面前，于城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在牢中待过六年的人才能明白自己对李善长的恨意会有多深。
在一个不大的房间被困了六年...
“韩国公，我想你或许是弄错了一些事。”
“首先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六年的苦难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化解的，另外你李氏一族的存活与否，从来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城冷冷的声音传入李善长脑中，愣神许久，再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是空荡荡一片了。
“于城，咱真的想不通！”
再回到御书房的朱元璋脸上全然不见方才的放松的神色，愤怒、迷茫、不满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显得极为怪异。
那可是曾经陪自己打下江山的李善长，是大明开国以后论功行赏位居首位的最大功臣，更是咱的第一个丞相，咱可以说把除了皇位之外最好的都给了他，他竟然还是要反咱！
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朱元璋想不明白...
于城轻叹口气，他自然明白朱元璋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
跟随老朱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说，这次老朱狠下心做出杀掉李善长的决定，与其说是于城比他更加重要，不如说是朱标更加需要于城。
而最开始老朱口中的‘谋反’不过是杀死李善长的一个借口，但他没想到，时隔三天时间，这‘谋反’竟然成真的了...
“干爹，没什么想不通的。”
第一句话刚刚出口，来自朱元璋的目光便已经锁定了于城，等待着对方的下文；悄悄咽下一口吐沫，又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又开口道：
“从表面上看，韩国公确实没有反叛的理由，毕竟其现在已经身处国公之位，就算有新皇上任，也是封无可封！”
“啪！”
一声不大的脆响传出，正是朱元璋和于城后脑勺接触传出的声音。
看着于城那有些迷茫的小眼神，朱元璋有些不满的语气说出。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新皇上任？”
“害！”
“我这不就是举个例子嘛，干爹未免太小气了一点！”
于城委屈的摸了摸后脑勺，心说今天朱元璋未免有些太敏感了吧！
“哎哎哎！我不说就是了！”
眼见朱元璋还要动手，于城连忙开口认怂，才让朱元璋冷静下来，轻咳两声，继续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但同时，他也并没有出口举报胡惟庸的理由。”
“嗯？”
“咱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真比不上胡惟庸给他许诺的那狗屁‘淮西王’？”
听于城说到这，朱元璋又开始红温了，什么叫没有开口举报的理由，咱给了他那么多，他连给咱报个信都不愿意？
“干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他一心向着干爹，那么在李存义第一次找他之时，你就应该会知道这事！”
“站在韩国公的角度上来看，默许这件事的发生又有什么损失呢？”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骤然间，朱元璋眸中闪过亮色，这句话倒有些意思。
细细的咀嚼这句话，越发惊讶，随后瞪大眼睛看了于城好一会，这种话是能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
还是说，刘基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没有理会朱元璋惊奇的目光，于城的解释还在继续。
“胡惟庸赢，他会因为没有举报此事而获得嘉赏，不但不会失去现有的地位，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当然，现实是失败了...”
“但依旧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一个国公又怎会参与谋反之事？”
“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可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韩国公呢！”
随着于城的话语落下尾声，朱元璋的脸色也黑成了锅底。
虽然不想承认，但于城这小子的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李善长，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朱元璋没有回头，说完这句活，径自离开了诏狱，留下牢中彻底死心的李善长瘫软在地。
时间过去许久，已经缓过神来的李善长看着完好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于城，不禁露出一脸苦笑，这般胜利者的姿态以往可是只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于城...”
“存义的事，也是你的安排吧？”
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还有些清秀的仇敌，李善长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韩国公莫要诬陷本官，令弟和胡惟庸之间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从毛指挥使那听到，这倒真是让下官没有想到，韩国公和这种乱臣贼子竟还有过联系！”
听到李善长的问话，于城赶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副我没做过，你别胡说的表情。
于城那副‘不要碧莲’的模样引得一旁站着的毛骧一脸无语，他可清晰地记得，当时就是面前这货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
‘李存义当年和胡惟庸走那么近，怕是会知道不少东西’。
若不是这句话，自己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李存义打成那个鬼样子。
“确实是我管教不周了！”
令毛骧奇怪的是，这李善长竟真没有半点要反驳的意思，而是顺着于城的话继续开口：
“于郎中，当日我向你道歉的时候，你靠近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记到了现在。”
“你说你们兄弟两个等另一声道歉等了六年，今日...”
“我李善长便为六年前的作为向你道歉！”
说到这，李善长竟直愣愣的跪在了于城面前，无视毛骧那震惊的目光，缓缓俯下了身子；但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的身体已经表明了此时的李善长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是啊，在那等高位坐了半辈子，如今却匍匐在仇敌的脚下乞求原谅，又怎会让一向高傲的韩国公接受。
“还请于郎中高台能够贵手，给我李氏一族留个根！”
不愧是能混到国公位置的人，就是臭不要脸、能屈能伸，于城心中暗骂一声。
看着都已经开始出现颤音的李善长，这位大明曾经的国公就这么跪倒在自己面前，于城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在牢中待过六年的人才能明白自己对李善长的恨意会有多深。
在一个不大的房间被困了六年...
“韩国公，我想你或许是弄错了一些事。”
“首先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六年的苦难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化解的，另外你李氏一族的存活与否，从来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城冷冷的声音传入李善长脑中，愣神许久，再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是空荡荡一片了。
“于城，咱真的想不通！”
再回到御书房的朱元璋脸上全然不见方才的放松的神色，愤怒、迷茫、不满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显得极为怪异。
那可是曾经陪自己打下江山的李善长，是大明开国以后论功行赏位居首位的最大功臣，更是咱的第一个丞相，咱可以说把除了皇位之外最好的都给了他，他竟然还是要反咱！
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朱元璋想不明白...
于城轻叹口气，他自然明白朱元璋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
跟随老朱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说，这次老朱狠下心做出杀掉李善长的决定，与其说是于城比他更加重要，不如说是朱标更加需要于城。
而最开始老朱口中的‘谋反’不过是杀死李善长的一个借口，但他没想到，时隔三天时间，这‘谋反’竟然成真的了...
“干爹，没什么想不通的。”
第一句话刚刚出口，来自朱元璋的目光便已经锁定了于城，等待着对方的下文；悄悄咽下一口吐沫，又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又开口道：
“从表面上看，韩国公确实没有反叛的理由，毕竟其现在已经身处国公之位，就算有新皇上任，也是封无可封！”
“啪！”
一声不大的脆响传出，正是朱元璋和于城后脑勺接触传出的声音。
看着于城那有些迷茫的小眼神，朱元璋有些不满的语气说出。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新皇上任？”
“害！”
“我这不就是举个例子嘛，干爹未免太小气了一点！”
于城委屈的摸了摸后脑勺，心说今天朱元璋未免有些太敏感了吧！
“哎哎哎！我不说就是了！”
眼见朱元璋还要动手，于城连忙开口认怂，才让朱元璋冷静下来，轻咳两声，继续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但同时，他也并没有出口举报胡惟庸的理由。”
“嗯？”
“咱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真比不上胡惟庸给他许诺的那狗屁‘淮西王’？”
听于城说到这，朱元璋又开始红温了，什么叫没有开口举报的理由，咱给了他那么多，他连给咱报个信都不愿意？
“干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他一心向着干爹，那么在李存义第一次找他之时，你就应该会知道这事！”
“站在韩国公的角度上来看，默许这件事的发生又有什么损失呢？”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骤然间，朱元璋眸中闪过亮色，这句话倒有些意思。
细细的咀嚼这句话，越发惊讶，随后瞪大眼睛看了于城好一会，这种话是能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
还是说，刘基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没有理会朱元璋惊奇的目光，于城的解释还在继续。
“胡惟庸赢，他会因为没有举报此事而获得嘉赏，不但不会失去现有的地位，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当然，现实是失败了...”
“但依旧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一个国公又怎会参与谋反之事？”
“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可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韩国公呢！”
随着于城的话语落下尾声，朱元璋的脸色也黑成了锅底。
虽然不想承认，但于城这小子的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李善长，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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