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二十一)——春天又来临

    前几天突然出了太阳，竟有些晚春的味道。出太阳的第一天，我顶着太阳晒了一整天，晚上回家发现竟被晒伤了；然后又顶着太阳晒了几天，成功黑了好几个度。

    这气候极端化太过恐怖了。掐指一算，发现竟还没出十五，我还记得小时候的这几天，山上屋顶都还该是白雪皑皑的。其实我总以为年味逐年变少了的重要原因就是天气逐年变得暖和了。没有一家人围着柴火，熏的眼睛直流泪，又烤得前面烫而后背凉，不算年味。

    不过只指责天气热起来了，似乎也不应该，因为春天毕竟真的来了。

    刚出太阳那天，我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向屋前的坡上看时，明媚的春光下是一簇一簇的像棉花团一样的樱桃花，它们这一团那一团的被随意地洒在黄绿相间的山坡上，颇有几分味道。或许里面也有梨花，但毕竟看不清楚。

    那天看它们时，觉得它们像棉花，心里或而想过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而今天再看时，它们开得盛确实是盛，但却让我感觉是一棵一棵的瘦峋。所以人看事物总是这样，客观存在的和眼睛看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回家的路的路旁有别人家的菜园子，菜园里这时只有些白菜或青菜了。前些天路过时，发现菜的中心鼓了个包，扶了扶眼镜去细看，看见包下面还有个杆；尔后每一天路过，都会发现青色的包下面的杆更长了一些；方才回来，发现菜薹已经很长了，已经可以叫人联想到它们甜滋滋水润润的滋味了，而上面的包，也已经绽开了一点点，显露出内里些微的菊黄色的花蕊。

    山上的花每天看，发现没什么变化，但是过几天再去看，会发现它们已经开的大不一样了；菜园里的菜薹，每天路过瞥一眼，觉得没甚稀奇，但猛一天发现，它们早就不一样了。所谓滴水穿石，大约是这样。只是我呢，我有成长吗？

    又已经春天了，遥想上一个春天，似乎近在眼前。这是人的记忆特点，经历的事越丰富，就会觉得时间很长；经历的事越少，感觉时间就会很短。换句话说就是，去年的我似乎什么也没干。

    隐约感觉到田里有蛙声就要蓬勃而出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听着蛙声焦躁着祈祷时间跑慢一点，不够用了；而今年的这个时候，我依旧焦躁着，不一样的是，我不知道我在焦躁什么，或许是因为需要焦躁的事情太多了。

    春天又来了，我依旧是废物。春天怎么又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