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亡印记
秦何已经尽力躲避班主任巡逻的身影了，但是自己班的学生，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吗？
于是秦何被叫到办公室，一顿批评教育，当场写了篇两千字检讨。
好不容易回到教室，秦何人都快虚脱了，用脑过度写检讨，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他满脸憔悴地回来，这才发现李英也没来。
这是迟到了？
正上着课，秦何拍拍前桌的肩膀，小声问道：“李英呢？”
前桌道：“她啊，家里有事，听说是死人了，估计这几天都来不成了。”
秦何心乱如麻，拿着笔，却一个字也写不出。
下了课，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李英的位置上。他笑容阳光，身材修长，长相更是非一般的帅气。往那一站，就有不少女生偷偷地看他，春心动荡。
他好似天生就该万众瞩目，是一颗耀眼夺目的星星。
秦何在他身边，倒也成了陪衬。
“好久不见啊。”他熟稔地搭着秦何的肩膀，“最近忙什么呢？整天不见人影，好久都没联系了吧？”
这是秦何最好的兄弟，叫高富帅。名如其人，他长得帅，个子高，还是个富二代。
秦何无奈道：“别提了，我妹妹的学校最近事多活动多，她爸妈都没空，就只能找我了。”
高富帅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对你妹妹这么上心啊。”
“都是一家人，不上心怎么行。”秦何道。
虽然他这个兄弟人是个好的，可是在母亲的影响下，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讽刺别人。秦何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没有恶意，也不放在心上。
高富帅道：“还有不到半个月就高考了，你也别忙活那些，你的前途比那重要。”
秦何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笑道：“我当然不会忘了自己，放心吧。”
高富帅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看得秦何战战兢兢，生怕他一个没注意，丑丑就会咬他一口。
那锋利的獠牙，能直接把人的头撕下来。
好在高富帅没有碰到丑丑的脸，逃过一劫。
“高哥哥……”
一个娇柔的女音传来，秦何抬眼一看，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孩，笑意盈盈地站在高富帅身边。
秦何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这大概是高富帅新交的女朋友。
高富帅貌似给他发过消息，但他实在太累了，懒得回复，就随意看了一眼。
高富帅也没有给他介绍女孩的名字，对着女孩笑道：“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陈潇潇挽着他的胳膊，亲昵道：“是啊，咱俩都两节课没见了，我特意过来找你的。”
她的声音甜的腻人，秦何听的心理不适，偏偏高富帅就吃这套，他也没办法。
两人卿卿我我，毫不忌讳。秦何嫌弃道：“滚！秀恩爱滚一边去，老子要补觉。”
“行行行，不打扰你了。”高富帅扬起一个痞帅的笑，把陈潇潇迷的神魂颠倒。
他搂着女朋友，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教室。
秦何知道他们肯定是去人少的地方腻歪去了，他并不关心，高富帅的女朋友几乎是两周换一个，数不胜数，比较懂事喜欢的，也就三四周。
他侧着头，趴在桌子上，刚好对着丑丑的大脸。
“……”
秦何默默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看到这张鬼脸。
实在太影响心情了。
……
学校的日子是枯燥重复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变化。
这会让人失去时间概念，分不清今日昨日，重复的一天反反复复的过着，久而久之，时间就成了混乱的。
而秦何现在就没了这个烦恼，身边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即使已经过去，也让他记忆犹新。
晚上放学，秦何没有骑车，走回去又有点远，最后还是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让血鬼给他送回去。
毕竟，厕所总不能装监控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血鬼忽然来了恶趣味，给他送到了另一个公共厕所，虽然离家近了些，但还是要他自己走回去。
对此，血鬼道：“让你锻炼锻炼身体嘛，就算你继承了我的力量，体力也是有限的，提前锻炼没坏处。”
秦何随口反驳道：“以后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低着头，阴影遮盖了他的表情，那双眼睛隐忍而狠戾，暗藏着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自己早已经被重重包围，逃不出血鬼的手掌心，只能被迫接受她的安排，走上她铺好的路。
这让秦何很不舒服，他最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他回到家，不见秦若雪的身影，抬头发现她在二楼，房间只打开了一条缝，她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秦何，只一眼，就迅速锁上了门。
门内的秦若雪瘫坐在地，瑟瑟发抖。偌大的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弥漫着孤独的气息。
过了会儿，秦若雪把头埋在膝盖处，低声啜泣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此时浸染着恐惧的色彩，眼泪滚滚而下。
哥哥变成鬼了……
他还是以前的哥哥吗？
真正的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门外，秦何叹了口气，没有去找她。离得越近，秦若雪的恐惧就越大，还是不要过去了。
阵阵香味传来，李原进正在厨房做夜宵，听到动静，问道：“小何回来了啊。我做的麻辣烫，不多，来吃点吧。”
秦何放下书包，过去帮他端碗。
“姑姑又是夜班吗？”
“是啊，最近不太平。怪事越来越多，好多人不是这儿受伤就是那儿骨折，比以往的数量多了太多，都死了好几个了，你姑姑忙的不得了。”李原进叹气道。
秦何塞了一口牛肉丸，问道：“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不成还是……”
说着，他顿了一下，想起来那次电扇掉下来时，姑父并没有看到鬼童。
李原进摘下围裙，才坐下吃饭，“人呐，一乱起来，就管不住了。今天我送若雪上学回来，还看到咱家门上被小偷做了记号。”
“然后呢？报警了吗？”
“没呢，我那时一紧张，就随手擦了，之后才想起来报警，警察来了一趟，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秦何把咬了一半的吐出来，问道：“什么样的记号？”
这件事可能没有姑父想的那么简单，人做的，一定会录下痕迹，只有鬼才不会有痕迹。
凭借警察的能力，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的话，那家人就危险了。
李原进想了想，“我就看了一眼，好像是……黑色笔画的一个死兔子，身上还有一只乌鸦站在它身上。”
秦何没见过，但是这个图案怎么看都寓意不详。
“哦？是死亡印记。”血鬼出现在他身边，坐在饭桌旁，翘着二郎腿道，“他竟然也盯上你了。”
死亡印记？
听名字，就是个危险东西。
秦何瞳孔一缩，控制着自己没有过多反应，假装自己身边无人。
他趁姑父低头看手机的时候，跟血鬼单方面的眼神交流。
反正血鬼这样的神通，不想让普通人看到，李原进就看不到。
秦何：仔细说说。
血鬼道：“这是一个嗜杀的鬼的能力，只要在门上留下了印记，就去不掉了，而这户人家必死无疑。可能是一天一人，也可能是一天一家。”
秦何装可怜地眨眨眼：你能解决吗？
血鬼勾唇一笑：“现在，当然不能。不过你要是继承我的全部力量，这对你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
“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自己是世界之子吧？我可不是你的金手指，如果不是你对我还有大用，谁会搭理你啊。”
“所以，别想那些白日梦，我们都是同类人，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不是白给你解决问题的。如果你愿意继承我的力量，助我去救人，我当然可以无条件帮你。”
秦何不吭声了，几口吃完麻辣烫了，回屋去了。
他谨慎地锁好门，焦躁地来回踱步，“我的家人在面临生命威胁！我妹妹也变成了那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一时间，人也憔悴了不少。如果只是他自己，还没有这么糟糕。
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是被他连累的！
血鬼眯了眯眼，不屑地笑道：“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做个人类。”
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又那么平静，秦何身体一僵，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个无能的小丑。
“你在顾虑什么？怕被我坑了？怕自己死于鬼下吗？你这么大的少年，应该都渴望着拥有超凡的力量，变成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受万人崇拜。怎么，你不心动吗？”
“还是说，你接受自己是个废物？”
“啊，对了。窥探未来的小把戏我也不是不会，那就让你看看你最爱的家人的下场吧……”
血鬼越凑越近，直到贴在他耳边。她的嗓音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不断摧残着秦何的心理防线，蛊惑着他的内心。
她伸出手，面前出现一个镜子的虚影，比秦何的上半身还要大。
镜面是血红色的，像水一样缓缓流淌着。突然，镜面像雪花屏那样闪了两下，秦若雪出现在镜子里，她躺在教学楼下，身下大片血花炸开。
秦霜在医院里，满身鲜血，胸口处插着一把手术刀，身前站着一个仰天狂笑、神情疯癫的病号服男人。
李原进在自己的酒吧里，倒在血泊中，身边围了一群拿着啤酒瓶和棍棒武器的小混混，人群中夹杂着黑色的影子。
无一幸免。
他们都死不瞑目，空洞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秦何，脸上满是哀怨和恐惧。
秦何目眦欲裂，心脏咚咚直跳，抑制着滔天的怒火。他紧紧攥着拳头，却明白自己无力挽救。
最后一幕，他看到了自己的死法。
他在家里的沙发上，静静地死去，身后是一个挥舞着巨大屠刀的黑影。
刹那间，压抑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
寂然无声的房间里，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
忽然，秦何颓废地坐在床上，似是想通了一般，抬眼望向血鬼，问道：“我还有退路吗？”
血鬼嫣然一笑：“当然有。”
于是秦何被叫到办公室，一顿批评教育，当场写了篇两千字检讨。
好不容易回到教室，秦何人都快虚脱了，用脑过度写检讨，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他满脸憔悴地回来，这才发现李英也没来。
这是迟到了？
正上着课，秦何拍拍前桌的肩膀，小声问道：“李英呢？”
前桌道：“她啊，家里有事，听说是死人了，估计这几天都来不成了。”
秦何心乱如麻，拿着笔，却一个字也写不出。
下了课，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李英的位置上。他笑容阳光，身材修长，长相更是非一般的帅气。往那一站，就有不少女生偷偷地看他，春心动荡。
他好似天生就该万众瞩目，是一颗耀眼夺目的星星。
秦何在他身边，倒也成了陪衬。
“好久不见啊。”他熟稔地搭着秦何的肩膀，“最近忙什么呢？整天不见人影，好久都没联系了吧？”
这是秦何最好的兄弟，叫高富帅。名如其人，他长得帅，个子高，还是个富二代。
秦何无奈道：“别提了，我妹妹的学校最近事多活动多，她爸妈都没空，就只能找我了。”
高富帅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对你妹妹这么上心啊。”
“都是一家人，不上心怎么行。”秦何道。
虽然他这个兄弟人是个好的，可是在母亲的影响下，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讽刺别人。秦何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没有恶意，也不放在心上。
高富帅道：“还有不到半个月就高考了，你也别忙活那些，你的前途比那重要。”
秦何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笑道：“我当然不会忘了自己，放心吧。”
高富帅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看得秦何战战兢兢，生怕他一个没注意，丑丑就会咬他一口。
那锋利的獠牙，能直接把人的头撕下来。
好在高富帅没有碰到丑丑的脸，逃过一劫。
“高哥哥……”
一个娇柔的女音传来，秦何抬眼一看，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孩，笑意盈盈地站在高富帅身边。
秦何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这大概是高富帅新交的女朋友。
高富帅貌似给他发过消息，但他实在太累了，懒得回复，就随意看了一眼。
高富帅也没有给他介绍女孩的名字，对着女孩笑道：“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陈潇潇挽着他的胳膊，亲昵道：“是啊，咱俩都两节课没见了，我特意过来找你的。”
她的声音甜的腻人，秦何听的心理不适，偏偏高富帅就吃这套，他也没办法。
两人卿卿我我，毫不忌讳。秦何嫌弃道：“滚！秀恩爱滚一边去，老子要补觉。”
“行行行，不打扰你了。”高富帅扬起一个痞帅的笑，把陈潇潇迷的神魂颠倒。
他搂着女朋友，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教室。
秦何知道他们肯定是去人少的地方腻歪去了，他并不关心，高富帅的女朋友几乎是两周换一个，数不胜数，比较懂事喜欢的，也就三四周。
他侧着头，趴在桌子上，刚好对着丑丑的大脸。
“……”
秦何默默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看到这张鬼脸。
实在太影响心情了。
……
学校的日子是枯燥重复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变化。
这会让人失去时间概念，分不清今日昨日，重复的一天反反复复的过着，久而久之，时间就成了混乱的。
而秦何现在就没了这个烦恼，身边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即使已经过去，也让他记忆犹新。
晚上放学，秦何没有骑车，走回去又有点远，最后还是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让血鬼给他送回去。
毕竟，厕所总不能装监控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血鬼忽然来了恶趣味，给他送到了另一个公共厕所，虽然离家近了些，但还是要他自己走回去。
对此，血鬼道：“让你锻炼锻炼身体嘛，就算你继承了我的力量，体力也是有限的，提前锻炼没坏处。”
秦何随口反驳道：“以后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低着头，阴影遮盖了他的表情，那双眼睛隐忍而狠戾，暗藏着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自己早已经被重重包围，逃不出血鬼的手掌心，只能被迫接受她的安排，走上她铺好的路。
这让秦何很不舒服，他最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他回到家，不见秦若雪的身影，抬头发现她在二楼，房间只打开了一条缝，她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秦何，只一眼，就迅速锁上了门。
门内的秦若雪瘫坐在地，瑟瑟发抖。偌大的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弥漫着孤独的气息。
过了会儿，秦若雪把头埋在膝盖处，低声啜泣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此时浸染着恐惧的色彩，眼泪滚滚而下。
哥哥变成鬼了……
他还是以前的哥哥吗？
真正的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门外，秦何叹了口气，没有去找她。离得越近，秦若雪的恐惧就越大，还是不要过去了。
阵阵香味传来，李原进正在厨房做夜宵，听到动静，问道：“小何回来了啊。我做的麻辣烫，不多，来吃点吧。”
秦何放下书包，过去帮他端碗。
“姑姑又是夜班吗？”
“是啊，最近不太平。怪事越来越多，好多人不是这儿受伤就是那儿骨折，比以往的数量多了太多，都死了好几个了，你姑姑忙的不得了。”李原进叹气道。
秦何塞了一口牛肉丸，问道：“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不成还是……”
说着，他顿了一下，想起来那次电扇掉下来时，姑父并没有看到鬼童。
李原进摘下围裙，才坐下吃饭，“人呐，一乱起来，就管不住了。今天我送若雪上学回来，还看到咱家门上被小偷做了记号。”
“然后呢？报警了吗？”
“没呢，我那时一紧张，就随手擦了，之后才想起来报警，警察来了一趟，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秦何把咬了一半的吐出来，问道：“什么样的记号？”
这件事可能没有姑父想的那么简单，人做的，一定会录下痕迹，只有鬼才不会有痕迹。
凭借警察的能力，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的话，那家人就危险了。
李原进想了想，“我就看了一眼，好像是……黑色笔画的一个死兔子，身上还有一只乌鸦站在它身上。”
秦何没见过，但是这个图案怎么看都寓意不详。
“哦？是死亡印记。”血鬼出现在他身边，坐在饭桌旁，翘着二郎腿道，“他竟然也盯上你了。”
死亡印记？
听名字，就是个危险东西。
秦何瞳孔一缩，控制着自己没有过多反应，假装自己身边无人。
他趁姑父低头看手机的时候，跟血鬼单方面的眼神交流。
反正血鬼这样的神通，不想让普通人看到，李原进就看不到。
秦何：仔细说说。
血鬼道：“这是一个嗜杀的鬼的能力，只要在门上留下了印记，就去不掉了，而这户人家必死无疑。可能是一天一人，也可能是一天一家。”
秦何装可怜地眨眨眼：你能解决吗？
血鬼勾唇一笑：“现在，当然不能。不过你要是继承我的全部力量，这对你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
“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自己是世界之子吧？我可不是你的金手指，如果不是你对我还有大用，谁会搭理你啊。”
“所以，别想那些白日梦，我们都是同类人，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不是白给你解决问题的。如果你愿意继承我的力量，助我去救人，我当然可以无条件帮你。”
秦何不吭声了，几口吃完麻辣烫了，回屋去了。
他谨慎地锁好门，焦躁地来回踱步，“我的家人在面临生命威胁！我妹妹也变成了那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一时间，人也憔悴了不少。如果只是他自己，还没有这么糟糕。
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是被他连累的！
血鬼眯了眯眼，不屑地笑道：“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做个人类。”
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又那么平静，秦何身体一僵，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个无能的小丑。
“你在顾虑什么？怕被我坑了？怕自己死于鬼下吗？你这么大的少年，应该都渴望着拥有超凡的力量，变成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受万人崇拜。怎么，你不心动吗？”
“还是说，你接受自己是个废物？”
“啊，对了。窥探未来的小把戏我也不是不会，那就让你看看你最爱的家人的下场吧……”
血鬼越凑越近，直到贴在他耳边。她的嗓音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不断摧残着秦何的心理防线，蛊惑着他的内心。
她伸出手，面前出现一个镜子的虚影，比秦何的上半身还要大。
镜面是血红色的，像水一样缓缓流淌着。突然，镜面像雪花屏那样闪了两下，秦若雪出现在镜子里，她躺在教学楼下，身下大片血花炸开。
秦霜在医院里，满身鲜血，胸口处插着一把手术刀，身前站着一个仰天狂笑、神情疯癫的病号服男人。
李原进在自己的酒吧里，倒在血泊中，身边围了一群拿着啤酒瓶和棍棒武器的小混混，人群中夹杂着黑色的影子。
无一幸免。
他们都死不瞑目，空洞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秦何，脸上满是哀怨和恐惧。
秦何目眦欲裂，心脏咚咚直跳，抑制着滔天的怒火。他紧紧攥着拳头，却明白自己无力挽救。
最后一幕，他看到了自己的死法。
他在家里的沙发上，静静地死去，身后是一个挥舞着巨大屠刀的黑影。
刹那间，压抑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
寂然无声的房间里，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
忽然，秦何颓废地坐在床上，似是想通了一般，抬眼望向血鬼，问道：“我还有退路吗？”
血鬼嫣然一笑：“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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