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掉落的电风扇
这种手感，秦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草莓园里的眼珠。
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眼珠在他手掌心还在轻微的转动，似乎是在打量新的环境。
秦何心烦意乱，思索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能藏到哪儿。别的东西还好，这眼珠子不管怎么处理都非常危险。
放在卧室？肯定不行，很容易就会被姑姑或者表妹发现。
随身带着？这就更危险了。
要么直接扔了？万一被警察找上门了呢？他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思来想去，最终秦何去敲了秦若雪的房门，借了一盒颜料，顺便帮叶茉茉传了话。
秦若雪听到时，当场就躲进被窝里低声啜泣，不过秦何心里压着事，也没心思去安慰她。他回到房间，把卧室门锁上，开始了艺术创作。
眼珠子似乎非常不满，不安分地滚动着，就是不让颜料沾到它。
见状，秦何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不安，他低声怒斥：“安静！”
眼珠察觉到他的怒火，立刻老实起来，看上去乖巧懂事，任由秦何在它身上涂涂抹抹。
最后，秦何把它反反复复涂了三四遍，直到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才安心许多。
这样扔在偏远的地方，再埋在地下，应该没人会发现。
以防万一，他还在里面包了几层牛皮纸，用胶带缠起来，才开始涂颜料。这样手感摸上去也有很大差异。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这玩意儿有自主意识，谁知道它会不会乱跑。
不过问题不大，装进盒子里封死了再埋，应该就跑不出来了。
“老子怎么就摊上你们这群鬼东西了……”秦何叹了口气，收起颜料。
眼珠虽然不喜欢这样，但它更怕秦何，只能老老实实待着。
第二天一早，秦何说自己最近心烦，去外面散散步。姑父李原进正在吃早餐，问了句：“你的确状态不好，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转转。”
“行，注意安全。也快高考了，别想那么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人生的选择多种多样，不止高考一条道路。”
“嗯。”秦何应了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叶茉茉在梦中说过的话。
［命运已经注定，不可改变，不可逃避。］
“呵。”秦何低低笑了一声。
命运？这是要分人的。
古往今来，逆天改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秦何就不信，怎么就不能有他一个？
“你笑什么？”李原进疑惑地问。
秦何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我走了。”
他没有骑车，只是沿着离家不远的河边慢慢行走，江边吹着微凉的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秦何深吸一口，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还有空气中淡淡的雾气，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祖华路，距离雾化路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不知为何，秦何感觉这里的雾气更重了一些，虽然稀薄，但空气中飘散的几不可闻的臭味，钻进他的鼻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瞬间唤醒了秦何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都记忆！
镜中迷雾！
绝对错不了！
虽然只有薄薄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但秦何自从那天晚上开始，直觉的准确性大大增加，不可能让他认错。
况且这里离雾化路也太近了，难免不会出事。
秦何暗骂晦气，立刻原路返回，又找了条别的路，坐上公交，越走越远。
一直到了人烟稀少的偏远河堤，他才停下来，掏出还不到巴掌大的小盒子，被他用胶带缠的死死的。
秦何又找了根粗点的树枝，挖了个坑，不大，但是很深，把盒子扔了进去，再盖上土。以防万一，他还特意在上面蹦了两下，确认土地压实了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终于结束了……看你们这帮人还想怎么样……”
他愉悦地回了家，李原进见状，呵呵笑道：“心情不错嘛，想通了？”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偶尔烦闷，出去转转而已。”秦何笑着回答。
“行。”李原进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在你快高考了，压力大的份上，今个儿姑父请你吃烧烤，放松放松。”
秦何一听，顿时欣喜万分，直说道：“姑父！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
他们二人的关系，更像朋友、父子。李原进虽说是个长辈，但他却总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喜欢和年轻人交好，也有一大群同龄朋友。喜欢打游戏，也喜欢看报纸。他既有少年的乐观向上，无所畏惧、也有中年人的成熟稳重、圆滑世故。
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一直教导秦何成长，没有让他沉浸在失去父母、备受冷眼的伤痛中，走上歪路。
现在的秦何除了成绩差点，还有些调皮之外，李原进认为他已经是个很好的孩子了。
当天晚上，秦何的姑姑值夜班，李原进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烧烤。
秦何坐在露天摊上，一口两块味香色浓的羊肉，嘴边沾着油光，吃得不亦乐乎。
这两天真是提心吊胆的，太累了。他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啊！”
忽然之间一声高亢的尖叫，让秦何迅速扭头看去，连嘴里的肉也没来得及咽下去。在这两天高度紧绷的状态下，这或许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反应。
“人没事吧？”
“老板！你这电风扇怎么回事！要是人出事了，咱们法院上见！”
“赶紧叫救护车！快点！”
“散了散了！看什么热闹呢！”
李原进脸色一僵，看了看人群聚集的地方，又瞅了眼好奇的秦若雪，他对秦何道：“咱们走吧，别凑这热闹了。”
秦何点点头，从群众的窃窃私语，和当事人的谩骂中，他虽然没有动，但已经知道了意外的经过。
在店面里，正在吃饭的三人头上，一个电风扇忽然掉落，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胳膊上。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秦何没有在意，也没有多好奇。他只是和李原进打包了剩下的食物，一起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了抱着胳膊，血流不止的男孩，也看到了他脚边的电扇……和上面趴着的孩童。
它皮肤泛着黑色，脸上全是老人皮一样的细密皱纹，黑洞洞的眼眶，还有一口尖利的牙齿，正啃咬着电扇上的电线。
秦何的心脏嘭嘭跳了两下，他面不改色、扭头就走，上了车，那种心悸的感觉便已经过去。
他思索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逐渐接受这种事情了呢？
到现在，只是旁观的话，心中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这鬼东西已经出现不止一次了，看来以后会经常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如果它们发生在家人身边，该怎么办？
凭他能看到鬼，可以躲过一劫吗？
秦何觉得，这事悬。
秦何沉默着，看似发呆，实则心中已经转了千百个弯。
秦若雪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
李原进考虑到女儿还小，于是温柔地说：“刚刚有个人不小心被砸到了，这只是个意外。”
“噢。”秦若雪看上去没了心思。
车内太过寂静，李原进不喜欢这种气氛，太压抑。于是他问道：“小何，怎么了？吓到了吗？”
秦何已经十八了，并且胆子还不小。李原进知道他不可能被吓到，只是为了缓解气氛罢了。
秦何依旧沉默，犹豫再三，他最终下了决心坦白一切。
不能让他们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出了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起码有个防范意识，还能留条活路。不能跟他一样，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在迷雾中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说不定就被那群鬼分食了。
李原进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秦何突然之间的气场转换，双眼坚决，他心中无比疑惑。
究竟怎么了？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秦何酝酿了一下语气，严肃说道：“姑父，若雪，如果我说，世界上真的有鬼，你们信吗？”
秦若雪立刻道：“我信我信！电影里的可吓人了！”
李原进乍一听，他整个人是懵的。
思考了半天人生，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他笑了笑，说道：“还哪有什么鬼的存在，你这孩子睡魔怔了吧。”
秦何苦笑一声，他倒希望是自己睡魔怔了。
于是他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两天的经历说了说，包括刚才看到的鬼童。只是考虑到秦若雪，他没有提到叶茉茉的名字。
李原进不可置否，只是笑道：“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其实没什么，不就是高考嘛，它不能决定一切。”
秦何急道：“相信我！姑父，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李原进道，“现在先回家睡个好觉。”
秦何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他们不信，又看不到，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他们亲身去体验一下吧。
秦何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气，闭口不语了。
回了家，秦何疲惫地摔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他正打算喝口水，手指刚碰到杯子时，目光一顿，死死盯着边上的小盒子。
这是早上被他埋起来的盒子！
秦何现在只觉得麻木，连大的情绪起伏都没有，淡定地收起盒子，锁在他房间里唯一一个有锁的抽屉里。他安慰自己道：“叶茉茉对我还算友好，不一定会害了我……”
既然能回来一次，那就说明以后也丢不掉了。
当然，这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能力。
金郢那类人，另说吧。
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眼珠在他手掌心还在轻微的转动，似乎是在打量新的环境。
秦何心烦意乱，思索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能藏到哪儿。别的东西还好，这眼珠子不管怎么处理都非常危险。
放在卧室？肯定不行，很容易就会被姑姑或者表妹发现。
随身带着？这就更危险了。
要么直接扔了？万一被警察找上门了呢？他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思来想去，最终秦何去敲了秦若雪的房门，借了一盒颜料，顺便帮叶茉茉传了话。
秦若雪听到时，当场就躲进被窝里低声啜泣，不过秦何心里压着事，也没心思去安慰她。他回到房间，把卧室门锁上，开始了艺术创作。
眼珠子似乎非常不满，不安分地滚动着，就是不让颜料沾到它。
见状，秦何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不安，他低声怒斥：“安静！”
眼珠察觉到他的怒火，立刻老实起来，看上去乖巧懂事，任由秦何在它身上涂涂抹抹。
最后，秦何把它反反复复涂了三四遍，直到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才安心许多。
这样扔在偏远的地方，再埋在地下，应该没人会发现。
以防万一，他还在里面包了几层牛皮纸，用胶带缠起来，才开始涂颜料。这样手感摸上去也有很大差异。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这玩意儿有自主意识，谁知道它会不会乱跑。
不过问题不大，装进盒子里封死了再埋，应该就跑不出来了。
“老子怎么就摊上你们这群鬼东西了……”秦何叹了口气，收起颜料。
眼珠虽然不喜欢这样，但它更怕秦何，只能老老实实待着。
第二天一早，秦何说自己最近心烦，去外面散散步。姑父李原进正在吃早餐，问了句：“你的确状态不好，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转转。”
“行，注意安全。也快高考了，别想那么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人生的选择多种多样，不止高考一条道路。”
“嗯。”秦何应了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叶茉茉在梦中说过的话。
［命运已经注定，不可改变，不可逃避。］
“呵。”秦何低低笑了一声。
命运？这是要分人的。
古往今来，逆天改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秦何就不信，怎么就不能有他一个？
“你笑什么？”李原进疑惑地问。
秦何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我走了。”
他没有骑车，只是沿着离家不远的河边慢慢行走，江边吹着微凉的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秦何深吸一口，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还有空气中淡淡的雾气，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祖华路，距离雾化路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不知为何，秦何感觉这里的雾气更重了一些，虽然稀薄，但空气中飘散的几不可闻的臭味，钻进他的鼻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瞬间唤醒了秦何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都记忆！
镜中迷雾！
绝对错不了！
虽然只有薄薄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但秦何自从那天晚上开始，直觉的准确性大大增加，不可能让他认错。
况且这里离雾化路也太近了，难免不会出事。
秦何暗骂晦气，立刻原路返回，又找了条别的路，坐上公交，越走越远。
一直到了人烟稀少的偏远河堤，他才停下来，掏出还不到巴掌大的小盒子，被他用胶带缠的死死的。
秦何又找了根粗点的树枝，挖了个坑，不大，但是很深，把盒子扔了进去，再盖上土。以防万一，他还特意在上面蹦了两下，确认土地压实了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终于结束了……看你们这帮人还想怎么样……”
他愉悦地回了家，李原进见状，呵呵笑道：“心情不错嘛，想通了？”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偶尔烦闷，出去转转而已。”秦何笑着回答。
“行。”李原进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在你快高考了，压力大的份上，今个儿姑父请你吃烧烤，放松放松。”
秦何一听，顿时欣喜万分，直说道：“姑父！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
他们二人的关系，更像朋友、父子。李原进虽说是个长辈，但他却总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喜欢和年轻人交好，也有一大群同龄朋友。喜欢打游戏，也喜欢看报纸。他既有少年的乐观向上，无所畏惧、也有中年人的成熟稳重、圆滑世故。
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一直教导秦何成长，没有让他沉浸在失去父母、备受冷眼的伤痛中，走上歪路。
现在的秦何除了成绩差点，还有些调皮之外，李原进认为他已经是个很好的孩子了。
当天晚上，秦何的姑姑值夜班，李原进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烧烤。
秦何坐在露天摊上，一口两块味香色浓的羊肉，嘴边沾着油光，吃得不亦乐乎。
这两天真是提心吊胆的，太累了。他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啊！”
忽然之间一声高亢的尖叫，让秦何迅速扭头看去，连嘴里的肉也没来得及咽下去。在这两天高度紧绷的状态下，这或许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反应。
“人没事吧？”
“老板！你这电风扇怎么回事！要是人出事了，咱们法院上见！”
“赶紧叫救护车！快点！”
“散了散了！看什么热闹呢！”
李原进脸色一僵，看了看人群聚集的地方，又瞅了眼好奇的秦若雪，他对秦何道：“咱们走吧，别凑这热闹了。”
秦何点点头，从群众的窃窃私语，和当事人的谩骂中，他虽然没有动，但已经知道了意外的经过。
在店面里，正在吃饭的三人头上，一个电风扇忽然掉落，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胳膊上。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秦何没有在意，也没有多好奇。他只是和李原进打包了剩下的食物，一起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了抱着胳膊，血流不止的男孩，也看到了他脚边的电扇……和上面趴着的孩童。
它皮肤泛着黑色，脸上全是老人皮一样的细密皱纹，黑洞洞的眼眶，还有一口尖利的牙齿，正啃咬着电扇上的电线。
秦何的心脏嘭嘭跳了两下，他面不改色、扭头就走，上了车，那种心悸的感觉便已经过去。
他思索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逐渐接受这种事情了呢？
到现在，只是旁观的话，心中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这鬼东西已经出现不止一次了，看来以后会经常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如果它们发生在家人身边，该怎么办？
凭他能看到鬼，可以躲过一劫吗？
秦何觉得，这事悬。
秦何沉默着，看似发呆，实则心中已经转了千百个弯。
秦若雪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
李原进考虑到女儿还小，于是温柔地说：“刚刚有个人不小心被砸到了，这只是个意外。”
“噢。”秦若雪看上去没了心思。
车内太过寂静，李原进不喜欢这种气氛，太压抑。于是他问道：“小何，怎么了？吓到了吗？”
秦何已经十八了，并且胆子还不小。李原进知道他不可能被吓到，只是为了缓解气氛罢了。
秦何依旧沉默，犹豫再三，他最终下了决心坦白一切。
不能让他们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出了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起码有个防范意识，还能留条活路。不能跟他一样，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在迷雾中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说不定就被那群鬼分食了。
李原进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秦何突然之间的气场转换，双眼坚决，他心中无比疑惑。
究竟怎么了？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秦何酝酿了一下语气，严肃说道：“姑父，若雪，如果我说，世界上真的有鬼，你们信吗？”
秦若雪立刻道：“我信我信！电影里的可吓人了！”
李原进乍一听，他整个人是懵的。
思考了半天人生，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他笑了笑，说道：“还哪有什么鬼的存在，你这孩子睡魔怔了吧。”
秦何苦笑一声，他倒希望是自己睡魔怔了。
于是他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两天的经历说了说，包括刚才看到的鬼童。只是考虑到秦若雪，他没有提到叶茉茉的名字。
李原进不可置否，只是笑道：“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其实没什么，不就是高考嘛，它不能决定一切。”
秦何急道：“相信我！姑父，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李原进道，“现在先回家睡个好觉。”
秦何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他们不信，又看不到，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他们亲身去体验一下吧。
秦何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气，闭口不语了。
回了家，秦何疲惫地摔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他正打算喝口水，手指刚碰到杯子时，目光一顿，死死盯着边上的小盒子。
这是早上被他埋起来的盒子！
秦何现在只觉得麻木，连大的情绪起伏都没有，淡定地收起盒子，锁在他房间里唯一一个有锁的抽屉里。他安慰自己道：“叶茉茉对我还算友好，不一定会害了我……”
既然能回来一次，那就说明以后也丢不掉了。
当然，这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能力。
金郢那类人，另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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