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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石门的第二故乡

    人生是一粒种子,无论你出生的家贫穷与富有,你的根就深深地扎在这个家,扎根在家乡的这片土地,一草一木和头顶上那片湛蓝色的天空,永远是你一生的挚爱,也是你一生魂牵梦绕不能割舍的地方。

    家和家乡的土香味,让你呼吸加速、也让你心静若水、使你感受到家乡矗立的山峰是如此挺拔,给家和家乡人们挡住狂风暴雨,只要大山和山峰在你的眼前心就安然。

    当你看到和听到山涧的溪水潺潺,双手捧起甘甜的溪水放进口里,泌人心脾滋润心间,你只要喝上一口,家乡水的味道一辈子就忘不掉。

    当春天的和风细雨:吹满和洒落山岗、沟壑、田野、大地时。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坡草青香、鸟语虫鸣、溪水潺潺、万物争艳。

    当夏天的炎热来时:天气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时而狂风咋起、时而乌云密布。脾气来了、电闪雷鸣、山洪泛滥。

    当金色的秋天来了:是大山馈赠给人们的季节。山坡上的大枣挂满了枝头、金黄色的柿子招人眼馋、遍山的核桃树挂满了果实、林中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山中的各种小动忙着存储食物过冬、大地上的粮食等待着人们收割、守护在大山里的子子孙孙,与大山和这片多情的土地有着永远解不开的情缘。

    当冬天带着冰雪覆盖了高山大地:狂风呼啸着回荡在山谷,大雪纷飞着飘落在山涧。大自然四季变幻的神奇,让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块:母亲般的土地父亲般的山峰,日夜守护着这里的一方人、一方溪水、和这里的一切生灵。四季轮回,叶子飘落在大树脚下,生生不息的大山人,以敬畏的静心,脚踏这块母亲般的厚土、仰望矗立在胸前的蜿蜒起伏父亲般的山峰,感谢他们的养育与馈赠。

    当耄耋老人:回归的时候,深情的望着她们眷恋一生的黄天厚土、高山河流、微笑着叩拜后。说:您的子孙叶落归根了。

    当中年人:在这片土地辛勤耕作,收获了籽粒饱满的种子和生活的所需物品时。他们:总是拿出最好的贡品,献给这块养育他们的土地和山峰。

    他们知道:没有这块土地和大山的呵护与哺育万物皆不能生。

    当你:还是孩提时,这块土地和大山为你的认知、长大、和成人,都无私地奉献出一切所能。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让你感受到光阴可贵、生命无价、亲情不舍、血脉延续,认知无限,生命有终。每一个人要以饱满的精神和热情,对得起孕育并给你提供了生活所需的黄天厚土山峰河流。

    人:从婴儿呱呱落地、呀呀学语、山上追逐麻雀、捕捉蝉鸣秋曲、采摘遍山的野果、追逐山鸡、逮野山兔、挥舞着皮鞭放牧、堆雪娃娃、打雪仗。大地和山峰都以他特有的方式,让你领悟到生存的本领,呵护你平安长大。

    公元1932年12月27日星期二(猴年)腊月初一、壬申年、壬子月、壬戌日。

    石门:在这块土地上生长还未满一十二载,一夜之间踏入了第二故乡。

    这一天:寒风刺骨,狂风的呼啸声在呼唤着他的孩子早些回家。这一天落日特别早,驱使他在外的孩子该回家了。

    这一天山路上的孩子:石门推着没有卖完和冻僵的馒头,一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他再也走不动了,他想着早些卖完馒头,让生气的父亲高兴,以后再也不惹父亲生气。

    待春节过后:让父亲送自己一人走出大山到大城市求学,做一个懂事的小男子汉。山风在狂啸,泥沙打在脸上,推车被掀翻,馒头撒落在地。

    风说:车子不推了,馒头不要了,自己赶快回家吧。

    地说:孩子什么都不要了,家人都在找你。

    山峰说:太阳早已下山,孩子你怎么还不知道回家。

    是啊:这个懵懂的孩子,还未能懂得大自然的母语。

    或许:这个孩子的命运,必须在这天走向转折。

    或许:苍天赋予他的第二故乡,敞开了母亲般的怀抱。

    那一列:从太行山南麓北上的火车,一列空车厢里竟然有一个酣睡的孩子。他太累了且一天滴水未沾,一粒米未进,五味杂陈的情绪,带着对亲人和家乡的眷恋,带着对明天的美好入梦的孩子,列车的驱动一点也没发现。

    这一夜:那一列火车疾驰的车轮,车厢里带着一个为躲避风寒,而卷曲着身体,因过度的劳累与恐慌和饥饿难耐昏睡过去了。这一夜在火车上穿越了大半个中国。把一个地处大山怀抱的孩子连根拔起,驶向祖国的北疆之陲。

    试问:这一名火车司机,您是时代当之无愧的骄子。您开赴的这一趟列车,属于国家的大动脉,至今无从考证您是谁。

    您:开火车的技术,一定是一名值得中国人骄傲,乃至全世界人称奇。且亘古至今独一无二的,能把火车“立起来”开的唯一的当当响的好司机。

    火车:一声长鸣、进站、甩车、脱节、停车。

    梦中的孩子石门:从“立起来”跑的火车上,重重的从高空摔落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酸痛,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风寒刺骨会冷的让人发抖。天怎么这么黑,黑的让人毛骨索然,这是什么地方。

    石门:在火车上大喊爹娘、爷爷、奶奶、快来人啊,我在火车厢中找不到家了。

    当:石门回过神来,意识到火车厢已不在原来上车睡觉的地方,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就要蹦出来了。他使尽全身的力气,赶紧扒出车厢希望能找到一个村庄,看见一束微弱的灯光,找到一户人家、指明回家的方向。

    今晚:家乡的风带着嘶哑的哭啼声。

    今晚:家乡的天空飘零悲伤着雪花。

    今晚:家乡的孩子离开了养育他的故土和大山。

    今晚:家乡的一切要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孩子回家一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