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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崩溃

    刀??!!

    听到了书官大人的话我吓得一个激灵,推开他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果然如他所说那般,并没有找到上次我从吴霜月手中夺回的刀子,“你确定你放进去了”,我有些紧张地问道,他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虽说他这方面提防心是差了点,但是也的确不可能会做出没把刀子放进去或者放别的地方不记得的事。

    “会不会……是那个老婆婆拿灯的时候一块拿走了?”,我心里有些后怕,想想当时要是她掏出把刀和我对峙,或者是下了人间才掏出刀做些什么,那真是不堪设想,但是书官大人却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她要做的是让你自己走入炼狱拿到你以及收集的魂元,而不是要杀你,所以一开始才会对迷幻灯下手”。

    书官大人说的有理,可我思来想去,除了那一日那位老婆婆进来,好像从未有人来过。“算了”,书官大人叹了口气,“也有可能她只是带着预防万一而已,刀和她一起进炼狱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雪”,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和我嘱咐道,“在未确定刀的下落前,我不建议你接带人下去的交易,如果真的要接你也需得清楚确认此人身上是否带着这把刀”,见他收了那副玩笑的面孔,我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明我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出事的后果。

    “这么严肃干嘛,知道就好了,夜深了,赶紧歇息去吧”,他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起身披了件外衣像是准备外出的模样,“这么晚你还出去?”,我奇怪的问道。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得和在这里做这些交易的人都说上一声,以防万一”。

    等他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他又一次没锁箱子就出去了,说了多少次了这人,难道他就除了防我,都不会防其他人了吗?此刻虽然我仍有贼心,但想起上一次他生气的样子,贼胆便不敢再有,我是不敢再偷偷拿些什么了。我替他将箱子锁上,他也没说这箱子之后要放哪里,或者藏到什么地方,怕再生出点什么意外,便不敢离开他的书房。

    等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归来,我便在他架子上,挑了本看上去可能比较简单的书,翻了几页才发现居然是讲草药的,翻了翻其它那几本,居然大多数都是医书,想起他身上一直带着那股淡淡的药草味,书官大人,以前是个大夫吗?

    凭借着想象力,想着他背上药箱替人把脉看病的模样,我突然有些好笑,摊上这么个大夫可得好好哄一下,不然他的病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可能病到底是能被治好的,只是怕是要受上一翻折腾吧。翻了两页的我实属觉得枯燥无味,也已经快子时了,书房里还有书官大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味,我趴在桌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今夜,我又做梦了。

    梦里仍然是那首歌,然后周围时不时传来一些笑声,我处于一片白雾中,一如那日我来到元界的时候,但是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无法找到声音源头,只能一步步慢慢的向前走。这歌声像是有诱惑力,把我逐渐吸进去,突然背后被重重的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那声凄惨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快走,快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爬起来然后向前跑去,我拼命的向前跑,但是浑身没有力气,跑了一会又摔倒了,然后爬起来继续往前跑,我漫无目的地跑着,跑了很久很久。突然,我见到了之前梦见的那个男子,他背对着我,不知为何我觉得,我好像,是记得这个人的。

    “你是……”,脑海中的记忆呼之欲出,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他背对着我,轻轻说了两个字,可是我没有听清,我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走到他身边,只见他突然摔了下去,一如我今日在平原所见,那个黑不见底深不可测的悬崖。我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然后挣扎的想去救他,可是,为时已晚。

    我一下子惊醒了,视线竟有些模糊,擦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哭了,越用力擦眼睛,眼泪越是止不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用力的攥住,我记起来了,我是在等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在等我!

    可是,他是谁,我要去哪找他?脑海里的记忆和梦中那些惨叫声夹杂在一起,但都没能再让我想起过多的事情,我在等谁?我究竟忘了什么?把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仍然找不到任何线索,“我怎么可以忘了!”我狠狠的锤了自己脑袋一下。

    我一定忘了,一定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抬头看了下桌案前的灯,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对,就是因为睡在了书官大人的房间,这盏燃着的油灯让我做梦的,像是秦松渊那样,我要再睡回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些什么,说不定我就能知道我在等谁了。我刚准备抱着书灯回房,突然想起什么,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时辰,直接离开了宅子,往罗大哥家中奔去。

    外面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我却丝毫没有害怕,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赶快想起我忘记的那件要事。我凭着记忆匆匆忙忙地来到罗大哥家中,在架子的盒子里找到了之前放在罗大哥家中,晴晴的拨浪鼓,这个拨浪鼓,肯定也和我记忆中的事情有关系,我带着这个拨浪鼓,也是可以梦到以前的事情的。

    想着若是回去,按现在我的状况,肯定会被书官大人发现一些不对劲,我不能被人打扰,我必须想起我忘记的事情。我索性就在罗大哥这找了个相对还算干净的房间,将油灯点燃,拨浪鼓放在自己怀中,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越是努力的让自己入睡,心中的事便越垒越高,丝毫生不出一丝睡意,只剩下焦急。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可那歌声、惨叫声、以及最后那男子摔下去的身影,却一直在我脑海中不间断的重复想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生出了几分睡意,再入睡时,却没能梦见更多的东西,梦境再一次停留在刚送走晴晴,我经常做的那个梦。梦境中只有惨叫声,喊着我,“快走,快走”。

    可每次醒来,我依旧不能确认说话的人是谁。每每惊醒,心中仍然是空空荡荡的,额角出了些冷汗,仿佛有什么掐着我脖子一般无法呼吸,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等感觉整个人像是透过气来,起身灌了自己一大碗水,随后再次强迫自己重新入睡,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地和我说道。

    那个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