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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而复得

    天门峰,光正殿内。

    银发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枯瘦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几面。

    此时,老者座旁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大汉,只见那大汉剑眉朗目,面上不苟言笑,垂手静立在一侧。

    老者正是当代药宗宗主姚令远,大汉名为申不凡,乃老者座下二弟子。

    “不凡,你前来所为何事?”

    老者端起茶盏,吮了一口,慢悠悠道。

    申不凡恭敬道:“弟子收到大师兄传音符,南疆之事恐有变故。”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双手奉上。

    “哦?——”

    老者闻言放下茶盏,轻讶了一声,接过符纸,两指在纸上轻轻捻了捻,符纸上有清光掠过,随之一缕青气从纸上腾起,老者识海中瞬间多了一些光影片段,且带有清晰的声音。

    片刻后,老者弹指将符纸捻灭,不急不徐道:“蛊王出世,有点小麻烦,问题不大。不过,凭长歌一人应付不难,要想擒获却是不易。不凡,你与天叙一同走一遭,务必要将它带回来。记住,要活的!”

    申不凡眸子霍地一亮,朗声道:“师傅放心,定不辱命!”

    言讫,转身离去,独留老者一人在殿中。

    “又出来了?不知这回要祸祸谁?哎!”

    申不凡走后,老者面色一苦,揉了揉眉心,颇为忧心地道。

    ……

    定鼎山上。

    陈风托着白鼎,感觉有些烫手,后背突突冒着凉气。

    “酒长老,我现在把它埋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忐忑道,酒长老的话着实镇住了他,同时,他心内苦不堪言,本以为捡到了个宝,到头来却是个灾星,这上哪说理去?!我也太倒霉了吧!

    酒长老想了想,认真地道:“理应无碍,不过……不过,此事不能以常理度之,保不齐会生出一些意外。”

    陈风凄苦道:“你老别吓我,我胆小,不经吓。有没有万无一失的法子彻底与它斩断关系?”

    酒长老果断地道:“没有!要是有的话,几位长老也不会无缘无故枉死了!”

    “岂不是说李师兄死定了?”

    成真忍不住插口。

    玉儿上去擂了他一拳,怒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老糊涂,你快救救李师兄!李师兄还没教我考古呢?!”

    “考古?”酒长老略微迟疑一下,没有在这方面深究,“先别自己吓唬自己,八字还没一撇,我就这么一说,不一定就会出意外,兴许会平安无事。”

    “分明是你老在吓唬我,等到八字有一撇,我不得死翘翘了,坟头草都几丈高了!”,陈风腹诽道。

    “先把鼎埋了再说,越耽搁下去,越是后果难料!”酒长老提醒道。

    陈风哪敢反对,一跃跳下大坑,将鼎放好,然后从坑内爬出来。

    “还请酒长老动手施法,将鼎掩埋”,陈风道。

    酒长老点点头,未作推辞,轻轻一甩袖袍,便将坑边的土石聚拢了来,一股脑填进了坑里,直到填出了个小坟头,这才作罢。

    陈风还是不放心,快速走到坟边,抬脚在坟土上踩了踩,将松软的地方踩实,唯恐白鼎‘诈尸’,从坟中爬出来。这一番作为,心里果然踏实了几分。

    “李师兄,你要不要另择一鼎?”玉儿问道。

    陈风连忙道:“不了不了!今日与鼎无缘,改日再卷土重来。”

    当下,匆匆辞别酒长老与玉儿三人,唤了驴子直下定鼎山,当真是溜之大吉,众人瞧着一人一驴远去的背影相顾无言。

    “驴子,你说这样做稳妥不稳妥?”

    回去的路上,陈风心有余悸地问道。

    驴子怎说得清,酒长老的话它可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想来,依旧忍不住双股战战,几欲舍陈风而去。得亏有无忧草在羁绊着它,否则凭它这望风披靡的性子,这会儿早跑没影了。

    看在无忧草的面子上,驴子出言安慰道:“没事没事!都埋好了,还能诈尸不成?”

    陈风慌张捂住它嘴,不让它瞎叨叨,唯恐一语成谶。

    一路无话。

    待回到翠云峰,日头已偏西。

    陈风迈步来到老贾的草庐前,门未掩,屋内传来夏春花叽叽喳喳的声音。

    “富贵哥,还难受不?”

    “呕~”

    “师妹,我马上就快忘了这茬子事了,你何必又提起?这不要了亲命了吗?!呕~”

    贾富贵趴在床沿上哇哇呕个不停,脸色蜡黄,声音亦是有气无力。

    “怪我怪我!咱聊点别的,晚饭吃啥?”

    夏春花一边拍打着老贾后背,一边说道。

    “呕~”

    贾富贵听后愈加难受,两眼一瞪,一腔污秽从口鼻中直接喷了出来。

    “师……师妹,我想……静静。”

    老贾吐了会儿,仰面朝天躺倒,双眼无神地道。

    夏春花眨眨眼,问道:“富贵哥,要不我去把那头蠢驴宰了吧?省得你今后再稀里糊涂着了它的道。”

    “你……你,住口!不要提它!一个字都不要提!”

    贾富贵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哆哆嗦嗦叫道。

    夏春花赶紧扶住他,让他继续躺好,口中连连道:

    “好好,不提就是。”

    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早已将驴肉的十八种烹饪法想得明明白白。

    “驴子,你说……”

    陈风站在门口小声道,扭头一看,连根驴毛都没看到,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跑没影了,看来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自知之明,对夏春花的手段也有清醒的认知。

    “门外是忠厚么?”

    屋内两人应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夏春花出言问道。

    陈风走进屋,道:“师傅,师叔。”

    “驴呢?”

    夏春花看着陈风,笑吟吟道,瞅得陈风直发毛。

    陈风刚要回答,只听老贾又哇哇吐了起来。

    “师傅没事吧?”

    陈风小心问道。

    夏春花笑容不减,道:“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得了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需要宰头驴子冲冲喜。”

    “呕~”

    贾富贵一听夏春花反复说驴啊驴的,老毛病立马就犯了,血丝都快吐了出来。

    “驴子没回来吗?奇怪,明明它走在前头。”

    陈风纳闷道。

    夏春花顿时咬牙切齿,只是碍于双手搀着贾富贵,腾不出手来,不然定会好好爱抚陈风一番。

    “好了好了”,贾富贵缓了口气,道:“忠厚,鼎得手了吗?”

    陈风颓然道:“本来得了一个,又给埋了。”

    “哦?为何?”

    当下,陈风将先前择鼎之事一五一十告知,老贾听后唏嘘不已。

    “此鼎我也略有耳闻,确实不祥,埋了也就埋了,不必惋惜。不过……你确信埋得牢靠吗?”

    “师傅放心,徒儿怕埋得仓促,专门在坟头上踩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老贾长舒了一口气,就怕年轻人做事毛躁,事后还得自己亲自动手擦屁股。

    “师妹,这里面有一个鼎,是我前几日用灵药跟孔老头换来的,你且取来给忠厚吧。”

    老贾指了指床边半人高的古铜色箱子,对夏春花道,夏春花会意,起身去取鼎。

    陈风心下既感动又愧疚,心说等会儿出门就把驴子逮回来由师叔发落。

    “忠厚,你刚才说的鼎是不是白色的,亮晶晶,只有这么高。”

    夏春花站在箱子边,回头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通。

    陈风不明白她缘何这般激动,疑道:“不错,确实是这样。”

    夏春花从箱子边跳开,手指着箱子道:“你过去看看,是不是跟它很像?”

    陈风将信将疑,走过去探头往里一瞧,登时吓了一个趔趄。

    “师傅,你咋又把它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