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境照进现实
一头会说话的驴子，面部极其扭曲，龇着大板牙凶神恶煞地在后面追赶陈风，一边追一边气急败坏地嚷嚷着：马爷跟你拼了！
奇怪！分明是头驴子，虽然比一般驴子长得高大，但归根结底还是驴子，怎么自称马爷？陈风在前面边跑边想。
为何驴子会说话？！！
妖怪？！
陈风脑中冒出一连串问号，当然他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思考，只因那头驴子追得太紧，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压迫感十足。
正常来讲，驴子是素食动物，是不吃人的，对成年人的威胁性不大，但一头会说话的驴子就不好说了，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妖怪吃人，就很合情合理了。即使妖驴良心未泯不会吃人，这踏马被它小山一般的身材撞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也是断断吃不消的啊！
所以，陈风是断然不敢止步的，何况妖驴来势汹汹，不用怀疑，被它追上准没好果子吃。
妖驴在后穷追不舍，大呼小叫地，嘴里垃圾话狂飙，什么“小王八犊子”“白眼狼”“彼其娘之”之类的词汇如同竹筒倒豆子哗哗往外蹦！
这是一头没素质的妖驴！偏偏还如此健硕！打是不可能打过的，骂又骂不赢，陈风别提多郁闷了！
“蠢驴！再追老子把你宰了做成驴肉火烧！”
陈风恨恨道，嘴上硬气，脚下却很老实，丝毫不敢懈怠。
妖驴吭哧吭哧缀在陈风身后，穷追猛打，四条腿撒了欢儿似的狂奔，粗重的鼻息都快喷到陈风后脑海了。
“完了完了！无路可逃了！”
眼见不远处是一断崖，横绝了去路，山道逼仄，两侧是陡峭的岩壁，这回彻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陈风暗呼不妙，被驴子一步一步逼到了悬崖边，再往前踏一步就会坠落崖下，粉尸当场。探头往下一瞧，只觉头晕目眩。乖乖！悬崖深不知几许，一眼竟望不到底，这要是掉下去哪里还有命来！
“马……马兄，打个商量可否？”
陈风战战兢兢站在崖边，心虚地道。
那妖驴身形陡然一滞，驻留在陈风几步远处，乜斜着驴眼，略带玩味地瞅着陈风，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丫还跑啊！
陈风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头脑飞速转动，想要编织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妖驴，以期逃出生天，怎奈何脑子里嗡嗡乱响，如一团浆糊，思绪纷杂不堪，想要理出个头绪谈何容易。
此刻，妖驴也不着急，迈着小碎步在陈风面前踱来踱去，就像茶馆听书的老大爷在悠闲地等待说书人润完嗓子继续讲解下文。
“这个……嗯……那个……”
陈风支支吾吾好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这倒不怪他，谁让妖驴那近在咫尺、明晃晃的大板牙看起来如此瘆人呢！
“呵！马爷最讨厌嘴笨之人！”
妖驴把驴脸凑到了陈风头顶，俯视着他，忿忿道。
陈风刚要辩解，然后眼前一花，嗖一下就被一只比碗口还大的驴蹄掌踹飞了出去。
“尼玛！”
……
还是那间屋，陈风正躺在木板床上，闭着双眼，睡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富贵哥，忠厚咋样了？不碍事儿吧？”
床边，一个身穿碎花裙，两颊涂得比猴屁股还红，头上别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的中年女子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道。
女子身旁长凳上端坐着的中年男子闻言颇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暗暗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故作镇定地道：“师妹放心，忠厚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这样啊！奴家也就放心了！咯咯咯咯！”
女子掩唇笑了起来，只是她嗓音太粗，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蠢驴！还好没把忠厚吓出好歹，否则老娘非炖了你不可！”
女子笑完，脸色陡变，转身在探头过来的驴子头上抽了一巴掌，直打得驴子一个趔趄。
“姑奶奶！马爷知错了，谁知道这小子弱成这样。再者说，马爷也没怎么着他啊，是他自己晕倒的，这是赤裸裸地碰瓷儿，你可冤枉死我了！马爷上哪里说理去！老爷！你可得给马爷做主啊！”
驴子晃了晃眩晕的驴头，委屈巴巴地叨咕起来。
“蠢驴！怎么说话呢！敢占老娘便宜！今儿个谁也甭拦我，老娘非活剐了你！”
女子勃然大怒，抡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杀驴。
“住口！”
贾富贵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厉声喝道。
“贾富贵！你敢凶我？！你为了这头蠢驴凶我！我……我不活了！师傅啊！你老人家睁开眼看看吧，你最疼爱的小徒弟被天杀的没良心的师兄欺负了！”
夏春花哇哇大哭起来，扯着贾富贵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不停，更是将恩师临死前叮嘱贾富贵照顾她的话翻来覆去地念叨。
“师妹！师妹！你错怪我了，我是在教训这头蠢驴，哪里舍得说你啊！”
贾富贵从凳子上刷的惊起，一时手足无措，一面忙不迭地好言相劝，一面轻轻拍打着夏春花的后背给她顺气。
“富贵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夏春花闻言缓缓抬起头，一把擦去眼角的泪花，语带羞怯地问道。
“真的！真的！”
贾富贵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并转头义正言辞地对着驴子斥道：“蠢驴！今日的口粮罚没，再去拉五百圈磨！”
“老爷呀！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啊！马爷兢兢业业服侍你这么多年，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你怎能卸磨杀马爷！”
驴子嗷唠一嗓子就叫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打转。
“蠢驴！还敢还口！再加五百圈！”
贾富贵听它一口一个马爷的叫着，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见色忘友，这是什么混账话！心里那个隔应，虽知它秉性如此，但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不由得真火蹭蹭往上拱。
“马……”
那驴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马爷”还没出口，就听贾富贵和夏春花异口同声喊道：
“蠢驴！住口！”
吓得驴子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小声嘀咕道：
“老爷，你应该叫我马爷……”
贾富贵本就偏黑的脸膛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伸手朝门外一指，道：
“滚出去！”
“好嘞！”
驴子匆匆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跑，驴蹄踢得门板吱嘎乱响。
“呀！忠厚，你醒了！”
这时，夏春花发现陈风已醒，眼珠正滴溜转动，便俯身到陈风面前，咋咋呼呼道。
陈风瞪着她那张妆容哭花了的红彤彤的脸蛋和头上的大红花，有点后悔自己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奇怪！分明是头驴子，虽然比一般驴子长得高大，但归根结底还是驴子，怎么自称马爷？陈风在前面边跑边想。
为何驴子会说话？！！
妖怪？！
陈风脑中冒出一连串问号，当然他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思考，只因那头驴子追得太紧，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压迫感十足。
正常来讲，驴子是素食动物，是不吃人的，对成年人的威胁性不大，但一头会说话的驴子就不好说了，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妖怪吃人，就很合情合理了。即使妖驴良心未泯不会吃人，这踏马被它小山一般的身材撞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也是断断吃不消的啊！
所以，陈风是断然不敢止步的，何况妖驴来势汹汹，不用怀疑，被它追上准没好果子吃。
妖驴在后穷追不舍，大呼小叫地，嘴里垃圾话狂飙，什么“小王八犊子”“白眼狼”“彼其娘之”之类的词汇如同竹筒倒豆子哗哗往外蹦！
这是一头没素质的妖驴！偏偏还如此健硕！打是不可能打过的，骂又骂不赢，陈风别提多郁闷了！
“蠢驴！再追老子把你宰了做成驴肉火烧！”
陈风恨恨道，嘴上硬气，脚下却很老实，丝毫不敢懈怠。
妖驴吭哧吭哧缀在陈风身后，穷追猛打，四条腿撒了欢儿似的狂奔，粗重的鼻息都快喷到陈风后脑海了。
“完了完了！无路可逃了！”
眼见不远处是一断崖，横绝了去路，山道逼仄，两侧是陡峭的岩壁，这回彻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陈风暗呼不妙，被驴子一步一步逼到了悬崖边，再往前踏一步就会坠落崖下，粉尸当场。探头往下一瞧，只觉头晕目眩。乖乖！悬崖深不知几许，一眼竟望不到底，这要是掉下去哪里还有命来！
“马……马兄，打个商量可否？”
陈风战战兢兢站在崖边，心虚地道。
那妖驴身形陡然一滞，驻留在陈风几步远处，乜斜着驴眼，略带玩味地瞅着陈风，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丫还跑啊！
陈风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头脑飞速转动，想要编织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妖驴，以期逃出生天，怎奈何脑子里嗡嗡乱响，如一团浆糊，思绪纷杂不堪，想要理出个头绪谈何容易。
此刻，妖驴也不着急，迈着小碎步在陈风面前踱来踱去，就像茶馆听书的老大爷在悠闲地等待说书人润完嗓子继续讲解下文。
“这个……嗯……那个……”
陈风支支吾吾好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这倒不怪他，谁让妖驴那近在咫尺、明晃晃的大板牙看起来如此瘆人呢！
“呵！马爷最讨厌嘴笨之人！”
妖驴把驴脸凑到了陈风头顶，俯视着他，忿忿道。
陈风刚要辩解，然后眼前一花，嗖一下就被一只比碗口还大的驴蹄掌踹飞了出去。
“尼玛！”
……
还是那间屋，陈风正躺在木板床上，闭着双眼，睡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富贵哥，忠厚咋样了？不碍事儿吧？”
床边，一个身穿碎花裙，两颊涂得比猴屁股还红，头上别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的中年女子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道。
女子身旁长凳上端坐着的中年男子闻言颇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暗暗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故作镇定地道：“师妹放心，忠厚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这样啊！奴家也就放心了！咯咯咯咯！”
女子掩唇笑了起来，只是她嗓音太粗，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蠢驴！还好没把忠厚吓出好歹，否则老娘非炖了你不可！”
女子笑完，脸色陡变，转身在探头过来的驴子头上抽了一巴掌，直打得驴子一个趔趄。
“姑奶奶！马爷知错了，谁知道这小子弱成这样。再者说，马爷也没怎么着他啊，是他自己晕倒的，这是赤裸裸地碰瓷儿，你可冤枉死我了！马爷上哪里说理去！老爷！你可得给马爷做主啊！”
驴子晃了晃眩晕的驴头，委屈巴巴地叨咕起来。
“蠢驴！怎么说话呢！敢占老娘便宜！今儿个谁也甭拦我，老娘非活剐了你！”
女子勃然大怒，抡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杀驴。
“住口！”
贾富贵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厉声喝道。
“贾富贵！你敢凶我？！你为了这头蠢驴凶我！我……我不活了！师傅啊！你老人家睁开眼看看吧，你最疼爱的小徒弟被天杀的没良心的师兄欺负了！”
夏春花哇哇大哭起来，扯着贾富贵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不停，更是将恩师临死前叮嘱贾富贵照顾她的话翻来覆去地念叨。
“师妹！师妹！你错怪我了，我是在教训这头蠢驴，哪里舍得说你啊！”
贾富贵从凳子上刷的惊起，一时手足无措，一面忙不迭地好言相劝，一面轻轻拍打着夏春花的后背给她顺气。
“富贵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夏春花闻言缓缓抬起头，一把擦去眼角的泪花，语带羞怯地问道。
“真的！真的！”
贾富贵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并转头义正言辞地对着驴子斥道：“蠢驴！今日的口粮罚没，再去拉五百圈磨！”
“老爷呀！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啊！马爷兢兢业业服侍你这么多年，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你怎能卸磨杀马爷！”
驴子嗷唠一嗓子就叫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打转。
“蠢驴！还敢还口！再加五百圈！”
贾富贵听它一口一个马爷的叫着，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见色忘友，这是什么混账话！心里那个隔应，虽知它秉性如此，但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不由得真火蹭蹭往上拱。
“马……”
那驴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马爷”还没出口，就听贾富贵和夏春花异口同声喊道：
“蠢驴！住口！”
吓得驴子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小声嘀咕道：
“老爷，你应该叫我马爷……”
贾富贵本就偏黑的脸膛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伸手朝门外一指，道：
“滚出去！”
“好嘞！”
驴子匆匆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跑，驴蹄踢得门板吱嘎乱响。
“呀！忠厚，你醒了！”
这时，夏春花发现陈风已醒，眼珠正滴溜转动，便俯身到陈风面前，咋咋呼呼道。
陈风瞪着她那张妆容哭花了的红彤彤的脸蛋和头上的大红花，有点后悔自己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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