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的季节

    春天的到来没有给准备中考的学生带去任何开心。任凭花开花落，学生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每天的模拟卷纸上。

    春天渐渐远去，太阳的功率好像越来越强。这个春天没有什么很深刻的记忆，除了改变邢绍果性格的那场意外。

    家长会每每都会随着模拟考试的结束而到来。大家已经对周末的概念模糊，家长也是如此。晚间放学的教室门口的家长脸上表情各异。有兴高采烈聊着自己的孩子，有的一脸窘迫躲在远处回避这些敏感的话题。好像只有这个时候，已为人母、为人父的人们才会脸上洋溢着与自己衣着不相称的快乐与无奈。不管怎样，对于放学后的家长会都很迫不及待，可能是为了赶快应付了事好奔赴酒桌和麻将桌，可能是迫不及待与老师沟通孩子的学习问题，或可能希望老师给些报考目标学校的建议。

    张梓晨无聊的等待放学铃声。心中没有骄傲也没有悲伤，成绩很稳定的徘徊在班级10至13名，每一次考试。他无聊的打着哈欠打量着整个教室，发现邢绍果因为考试成绩上升而面露喜悦，这时正转过头跟后面的韩数做着鬼脸，好像在说：还有5分钟就放学了。因为平时过于紧张，讲台上的老师对这种情况也视而不见。

    这个和谐的场景被开门的一声巨响所打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挺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邢绍果的脸颊。一个女人对着邢绍果破口大骂，“上课你不知道嘛？不要脸，来上学是让你回头讲话的嘛？”话刚说完，又是一掌，落在了另外一侧脸颊。可能因为动作太快，教室中的所有人竟没对她没有留下一句抱歉的话而耿耿于怀，也没有记住她的长相，只感觉这一刻那么不真实，像是在看舞台剧，因为这样的剧情不会出现在平常生活中而目瞪口呆。

    晚间，张梓晨从母亲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令他大跌眼镜的消息。邢绍果的妈妈特意在回家的路上叫住并嘱咐张梓晨妈妈，“我们家邢绍果不是什么好孩子，告诉你家张梓晨别和他玩。”

    张梓晨很想装作听不懂，但他妈妈的意思很明显。

    备战中考紧张的气氛让大家忽略掉了邢绍果从那天起的变化。只知道他卖掉了自行车，每天坐包车上下学。球场上再也没见过他，更别提周末的澡堂聚会。据应颂说，邢绍果母亲在他的卧室装上了监控，仅剩的那么一丁点不在校的时间都会把他锁在家中，并时刻关注他的动态，即使父母只是坐在隔壁看电视。

    那一年的季节很模糊。春天很热血，但夏天却很凄凉。多年后的兄弟几人怎么都回忆不出考试前的两个月都做了什么。只有张梓晨记得宗汀蓝每天间操时间都会捧着书站在操场上。为了约定，张梓晨努力到让家长出奇的放心。随着时间快速的前进，他也搞不清那是约定还是玩笑，或是他当成约定，而她视作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