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算账
“咦，那里好热闹啊，是商家有什么好宝贝展示吗？”
一边哼唱，一边四下打量欣赏的赵小堂出声说道。
韩生也看到前方不远处围聚了很多人，“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是武氏商会在这里举办了一场大型拍卖会，这才吸引聚拢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也不一定都能买得起，但最起码进去看一看，开开眼界，也足够他们吹嘘大半年的了。
可武氏商会显然有自己的考量，不可能真的让这些人都进去。
于是便派人出来维持秩序，验明身份，有足够的购买能力后才会准许进入拍卖会。
赵小堂拉着韩生，挤到最前面，对武家负责验明身份的店员笑着开口道：
“小哥，不知进入这里需要……”
“去去去，别烦我。”
这店员的眼睛多尖，一打量韩生二人的穿着，就知道两人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根本买不起拍卖会里的任何一件宝贝，因此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赵小堂的话语。
吃了个闭门羹，赵小堂有些悻悻的和韩生转身向后走去。
“混账！”
却听店员身后传来一声责骂，韩生和赵小堂转过身来查看，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循着声音看去。
原来是武氏商会的管事，正在训斥之前那名势力眼的店员。
“你就是如此做事的！滚回去自己领罚。”
武氏商会的管事处置了势利眼的店员后，这才转过身来，见韩生尚未走远，微笑着快步走来，微微一拱手，道：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韩生也认出了此人，正是武方成，当初自己还是给他们交了保护费，一同前往珏城的，不成想半路因为他们，自己险些遇难。
但对方也是受害者，而且如今还这么客气，韩生也不好多说什么，礼节性的拱手道：
“晚辈韩生，见过武前辈。”
“你太客气了，叫我方成叔就好。”
武方成热情的拉住韩生的双手，歉意的说道：
“上次我们不但没保护好你，还承了你的情才得以脱险。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感谢你，你可别跟我这么生分，不然就是存心挤兑你方成叔。”
自己不过是一个淬体六层而已，于珏城五大家族的武家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韩生掂量的清自己几斤几两，因此自然而然的挣脱开被武方成抓住的双手，拱手道：
“武前辈言重了，晚辈只是淬体六层的修为，当初也只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担不起这么大的功劳。”
“我这修炼这么多年也不过淬体九层，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淬体六层了。你这还不是存心挤兑你方成叔。”武方成佯装愠怒的说道。
韩生无意冒犯，也得罪不起武家，哪怕看出武方成是假装的，也不能点破，而是顺其自然的连忙拱手，就要开口赔罪。
“你看，还跟我见外。”武方成拦下韩生，主动开口邀请道：
“你身旁这位是你朋友吧，快来，先一起看看拍卖会。我这就去禀报三公子，他一定会亲自感谢你当初的援助的。”
无功不受禄，韩生知道自己实际上只是牵扯了一下那些黑衣人的部分注意力。
哪怕没有自己，武方成也一样能护着三公子武真卿安全逃离。那一声震退黑衣人的轰然巨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着实是招架不住老辣的武方成，连拉带劝的，把韩生二人留在了拍卖会的一个席位上。
武方成吩咐人呈上酒水鲜果后，开口道：“小兄弟就先在这儿稍等一二，我这就去禀报三公子。”
说罢朝着韩生一拱手，赵小堂他也没有忽视，也在客气的拱了拱手后，这才转身离去。
待武方成走后，赵小堂终于忍不住问道：“哥，这是个什么情况，快跟我说说。”
韩生此时被武方成异常热情的举动搞得内心一团糟，随口说道：“一团糟心事，我也没理清头绪。”
“这可是武氏商会的管事哎，五大家族之一的武家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小堂轻呼道。
赵小堂散发性的联想着，不禁脱口说道：“你该不会是珏城哪个大家族的私生子吧？”
韩生抓起桌子上的鲜果砸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吃你的水果，看你的戏。别来烦我。”
“得，反正说是等会武家三公子要来，到时我肯定能看出来。”
韩生其实没用力，赵小堂轻松接住韩生砸过来的鲜果，信誓旦旦的自语道。
韩生瞥了一眼赵小堂，拿起一个鲜果作势又要砸过去，见赵小堂嬉笑着认错，这才没有砸过去。
韩生咬了一口鲜果，边吃边想道：
我不过是自保，不过是牵扯了一小部分的黑衣人，究竟是哪一点能值得武方成这么看重，武家三公子还要亲自接见我。
该不会是担心我泄密，想要灭口？
韩生心中一紧，但随即就想到，这不可能，自己一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截杀武氏商会的车队，二来以武家的势力，杀自己何必如此麻烦。
一时想不明白，韩生索性不再多想，最起码目前来看，自己和武家没有任何恩怨，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且待见了三公子武真卿后，再做打算。
在韩生思忖间，拍卖会早已开始，各种珍材稀物，灵丹妙药，兵器甲胄，乃至于一些较高级的修仙功法一一亮相。
参与竞拍的各方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激烈竞争。
韩生二人也被各种珍宝所吸引，被拍卖会高涨的气氛所带动，下意识的想要加入竞拍.
但马上就清醒的认识到现实的无情，自己囊中羞涩，能进来都是机缘巧合，哪儿有财力去竞拍。
韩生两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财主们你来我往的争抢。狠狠的咀嚼着口中的鲜果，只当是自己看不上这些自己明明喜欢的要死的宝贝了。
……
“一万五千灵石，这赤磷甲我要定了。哈哈哈哈……”
一道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骤然传入韩生耳中，有如击碎韩生耳膜一般直直刺入脑海。
韩生整个人如被投入极冰寒泉之中，看热闹，眼馋的心情瞬间消失。
在赵小堂尚未察觉时，便已然转为难以抑制的暴怒，恶狠狠的回头盯向声音的来处。
是他，一定是他，那个噩梦一般的声音。
赵小堂此时终于察觉到韩生的异常，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韩生顾不得赵小堂，再次仔细的看向那个出声大笑之人，是一个坐在贵宾席上的锦衣少年。
这四年后再见，双方容貌已然有了不少变化。
可就凭那道掩饰不住，也不曾想过要掩饰的狂笑声，以及脸上时刻挂着的轻蔑笑容，无不在逐一与韩生记忆深处的声影一一重合、印证。
那个曾带队屠灭了他整个韩家村的罪魁祸首，那个幼年恶魔！
赵小堂虽然不知道韩生之前那么随和的人，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但他知道，能坐在贵宾席的人，哪怕只是贵宾的一个随从，都绝不是他们这种市井小民所能够招惹的。
心惊胆战的赵小堂竭力劝慰着出离了愤怒的韩生，终是让韩生恢复了些许的理智，慢慢地，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恨意。
“小堂。”
韩生重新坐下，双手无意识的抓着座椅两边的扶手，喘着粗气，极力压制着自己怒火，“你可认识那贼子。”
赵小堂有些心有余悸的悄悄望了那边一眼，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
韩生沉默不语，眼中尽是冰冷杀意，赵小堂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拍卖会场的气氛仍旧是热烈高涨，但韩生和赵小堂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压抑的赵小堂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
好在拍卖会终于结束了。
韩生起身就走，打算跟着那贼子一探究竟，却被赶来的武方成留下，让韩生先去会客室稍事休息，说是三公子武真卿等会就会接见韩生。
韩生心中一动，也许可以借此打探那贼子的具体身份，于是答应了下来。
在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武氏商会的三公子，武真卿敲门而入。
身着一身浅红色华服的武真卿，很客气的拱手说道：
“本该是我登门拜谢的，却叫韩兄你在这里等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韩兄见谅。”
韩生此时一心想要追寻那贼子的信息，但也不好太过直白。
首先要搞清楚武方成和武真卿为何如此看重自己，于是斟酌了下措辞，拱手回道：
“三公子谬赞。韩生庸俗之辈，当不得三公子如此看重。”
武真卿神色从容的招呼着韩生坐下，微笑着开口说道：
“是韩兄过谦了。当日可是足足有十四名黑衣人先后追击韩兄而去，但都一去不返。若是如此都算是庸俗之辈，那珏城可就无有人敢自诩天才了。”
韩生心中一动，原来是产生了这般误会。
他们不知道我是凭借经验先反杀四名黑衣人，然后故技重施的骗走紧跟而来的其他十名黑衣人，而是误以为十四名黑衣人都被我斩杀了。
一个淬体六层能反杀十四名实力强劲的黑衣人，若是当真如此，确实是惊人战绩，怪不得如此看重于我。
但韩生没有点破，反而是顺其自然，假装不知，还故意谦虚道：
“三公子过誉了，韩生不过是一淬体六层的散修，侥幸而已，怎敢值得三公子如此盛赞。”
淬体六层，好，散修，更好。武真卿眼前一亮，如此人才若不收入麾下，岂不是负了这缘分。
但武真卿毕竟是五大家族出身的直系子弟，深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白送的不是人情，稍稍一思量，便有了主意。
“韩兄太过谦虚了。”
武真卿微笑着回应了韩生一句，然后自然而然的看向坐在韩生身旁的赵小堂，拱手歉意的说道：
“你看，我刚才只顾着和韩兄说话，忘了招呼这位小兄弟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赵小堂从韩生无端的性情大变后，一直有留心周遭的一切，也是察觉到了韩生可能与那锦衣少年有仇恨在先。
而且韩生刚才明明是要急着去追查的，却又欣然同意了武方成的挽留，于是猜到韩生可能会从武真卿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于是赵小堂悄悄看了一眼恢复平静，不动声色的韩生，心中有了思量，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道：
“三公子仁义。但好叫三公子知道，小可只是一个生长于珏城，靠导游谋生的小民而已，不值一提。而韩公子如今也只是暂住寒舍，我与韩公子也只是初识。”
一边哼唱，一边四下打量欣赏的赵小堂出声说道。
韩生也看到前方不远处围聚了很多人，“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是武氏商会在这里举办了一场大型拍卖会，这才吸引聚拢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也不一定都能买得起，但最起码进去看一看，开开眼界，也足够他们吹嘘大半年的了。
可武氏商会显然有自己的考量，不可能真的让这些人都进去。
于是便派人出来维持秩序，验明身份，有足够的购买能力后才会准许进入拍卖会。
赵小堂拉着韩生，挤到最前面，对武家负责验明身份的店员笑着开口道：
“小哥，不知进入这里需要……”
“去去去，别烦我。”
这店员的眼睛多尖，一打量韩生二人的穿着，就知道两人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根本买不起拍卖会里的任何一件宝贝，因此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赵小堂的话语。
吃了个闭门羹，赵小堂有些悻悻的和韩生转身向后走去。
“混账！”
却听店员身后传来一声责骂，韩生和赵小堂转过身来查看，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循着声音看去。
原来是武氏商会的管事，正在训斥之前那名势力眼的店员。
“你就是如此做事的！滚回去自己领罚。”
武氏商会的管事处置了势利眼的店员后，这才转过身来，见韩生尚未走远，微笑着快步走来，微微一拱手，道：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韩生也认出了此人，正是武方成，当初自己还是给他们交了保护费，一同前往珏城的，不成想半路因为他们，自己险些遇难。
但对方也是受害者，而且如今还这么客气，韩生也不好多说什么，礼节性的拱手道：
“晚辈韩生，见过武前辈。”
“你太客气了，叫我方成叔就好。”
武方成热情的拉住韩生的双手，歉意的说道：
“上次我们不但没保护好你，还承了你的情才得以脱险。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感谢你，你可别跟我这么生分，不然就是存心挤兑你方成叔。”
自己不过是一个淬体六层而已，于珏城五大家族的武家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韩生掂量的清自己几斤几两，因此自然而然的挣脱开被武方成抓住的双手，拱手道：
“武前辈言重了，晚辈只是淬体六层的修为，当初也只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担不起这么大的功劳。”
“我这修炼这么多年也不过淬体九层，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淬体六层了。你这还不是存心挤兑你方成叔。”武方成佯装愠怒的说道。
韩生无意冒犯，也得罪不起武家，哪怕看出武方成是假装的，也不能点破，而是顺其自然的连忙拱手，就要开口赔罪。
“你看，还跟我见外。”武方成拦下韩生，主动开口邀请道：
“你身旁这位是你朋友吧，快来，先一起看看拍卖会。我这就去禀报三公子，他一定会亲自感谢你当初的援助的。”
无功不受禄，韩生知道自己实际上只是牵扯了一下那些黑衣人的部分注意力。
哪怕没有自己，武方成也一样能护着三公子武真卿安全逃离。那一声震退黑衣人的轰然巨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着实是招架不住老辣的武方成，连拉带劝的，把韩生二人留在了拍卖会的一个席位上。
武方成吩咐人呈上酒水鲜果后，开口道：“小兄弟就先在这儿稍等一二，我这就去禀报三公子。”
说罢朝着韩生一拱手，赵小堂他也没有忽视，也在客气的拱了拱手后，这才转身离去。
待武方成走后，赵小堂终于忍不住问道：“哥，这是个什么情况，快跟我说说。”
韩生此时被武方成异常热情的举动搞得内心一团糟，随口说道：“一团糟心事，我也没理清头绪。”
“这可是武氏商会的管事哎，五大家族之一的武家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小堂轻呼道。
赵小堂散发性的联想着，不禁脱口说道：“你该不会是珏城哪个大家族的私生子吧？”
韩生抓起桌子上的鲜果砸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吃你的水果，看你的戏。别来烦我。”
“得，反正说是等会武家三公子要来，到时我肯定能看出来。”
韩生其实没用力，赵小堂轻松接住韩生砸过来的鲜果，信誓旦旦的自语道。
韩生瞥了一眼赵小堂，拿起一个鲜果作势又要砸过去，见赵小堂嬉笑着认错，这才没有砸过去。
韩生咬了一口鲜果，边吃边想道：
我不过是自保，不过是牵扯了一小部分的黑衣人，究竟是哪一点能值得武方成这么看重，武家三公子还要亲自接见我。
该不会是担心我泄密，想要灭口？
韩生心中一紧，但随即就想到，这不可能，自己一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截杀武氏商会的车队，二来以武家的势力，杀自己何必如此麻烦。
一时想不明白，韩生索性不再多想，最起码目前来看，自己和武家没有任何恩怨，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且待见了三公子武真卿后，再做打算。
在韩生思忖间，拍卖会早已开始，各种珍材稀物，灵丹妙药，兵器甲胄，乃至于一些较高级的修仙功法一一亮相。
参与竞拍的各方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激烈竞争。
韩生二人也被各种珍宝所吸引，被拍卖会高涨的气氛所带动，下意识的想要加入竞拍.
但马上就清醒的认识到现实的无情，自己囊中羞涩，能进来都是机缘巧合，哪儿有财力去竞拍。
韩生两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财主们你来我往的争抢。狠狠的咀嚼着口中的鲜果，只当是自己看不上这些自己明明喜欢的要死的宝贝了。
……
“一万五千灵石，这赤磷甲我要定了。哈哈哈哈……”
一道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骤然传入韩生耳中，有如击碎韩生耳膜一般直直刺入脑海。
韩生整个人如被投入极冰寒泉之中，看热闹，眼馋的心情瞬间消失。
在赵小堂尚未察觉时，便已然转为难以抑制的暴怒，恶狠狠的回头盯向声音的来处。
是他，一定是他，那个噩梦一般的声音。
赵小堂此时终于察觉到韩生的异常，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韩生顾不得赵小堂，再次仔细的看向那个出声大笑之人，是一个坐在贵宾席上的锦衣少年。
这四年后再见，双方容貌已然有了不少变化。
可就凭那道掩饰不住，也不曾想过要掩饰的狂笑声，以及脸上时刻挂着的轻蔑笑容，无不在逐一与韩生记忆深处的声影一一重合、印证。
那个曾带队屠灭了他整个韩家村的罪魁祸首，那个幼年恶魔！
赵小堂虽然不知道韩生之前那么随和的人，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但他知道，能坐在贵宾席的人，哪怕只是贵宾的一个随从，都绝不是他们这种市井小民所能够招惹的。
心惊胆战的赵小堂竭力劝慰着出离了愤怒的韩生，终是让韩生恢复了些许的理智，慢慢地，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恨意。
“小堂。”
韩生重新坐下，双手无意识的抓着座椅两边的扶手，喘着粗气，极力压制着自己怒火，“你可认识那贼子。”
赵小堂有些心有余悸的悄悄望了那边一眼，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
韩生沉默不语，眼中尽是冰冷杀意，赵小堂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拍卖会场的气氛仍旧是热烈高涨，但韩生和赵小堂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压抑的赵小堂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
好在拍卖会终于结束了。
韩生起身就走，打算跟着那贼子一探究竟，却被赶来的武方成留下，让韩生先去会客室稍事休息，说是三公子武真卿等会就会接见韩生。
韩生心中一动，也许可以借此打探那贼子的具体身份，于是答应了下来。
在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武氏商会的三公子，武真卿敲门而入。
身着一身浅红色华服的武真卿，很客气的拱手说道：
“本该是我登门拜谢的，却叫韩兄你在这里等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韩兄见谅。”
韩生此时一心想要追寻那贼子的信息，但也不好太过直白。
首先要搞清楚武方成和武真卿为何如此看重自己，于是斟酌了下措辞，拱手回道：
“三公子谬赞。韩生庸俗之辈，当不得三公子如此看重。”
武真卿神色从容的招呼着韩生坐下，微笑着开口说道：
“是韩兄过谦了。当日可是足足有十四名黑衣人先后追击韩兄而去，但都一去不返。若是如此都算是庸俗之辈，那珏城可就无有人敢自诩天才了。”
韩生心中一动，原来是产生了这般误会。
他们不知道我是凭借经验先反杀四名黑衣人，然后故技重施的骗走紧跟而来的其他十名黑衣人，而是误以为十四名黑衣人都被我斩杀了。
一个淬体六层能反杀十四名实力强劲的黑衣人，若是当真如此，确实是惊人战绩，怪不得如此看重于我。
但韩生没有点破，反而是顺其自然，假装不知，还故意谦虚道：
“三公子过誉了，韩生不过是一淬体六层的散修，侥幸而已，怎敢值得三公子如此盛赞。”
淬体六层，好，散修，更好。武真卿眼前一亮，如此人才若不收入麾下，岂不是负了这缘分。
但武真卿毕竟是五大家族出身的直系子弟，深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白送的不是人情，稍稍一思量，便有了主意。
“韩兄太过谦虚了。”
武真卿微笑着回应了韩生一句，然后自然而然的看向坐在韩生身旁的赵小堂，拱手歉意的说道：
“你看，我刚才只顾着和韩兄说话，忘了招呼这位小兄弟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赵小堂从韩生无端的性情大变后，一直有留心周遭的一切，也是察觉到了韩生可能与那锦衣少年有仇恨在先。
而且韩生刚才明明是要急着去追查的，却又欣然同意了武方成的挽留，于是猜到韩生可能会从武真卿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于是赵小堂悄悄看了一眼恢复平静，不动声色的韩生，心中有了思量，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道：
“三公子仁义。但好叫三公子知道，小可只是一个生长于珏城，靠导游谋生的小民而已，不值一提。而韩公子如今也只是暂住寒舍，我与韩公子也只是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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