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番话果然起到了极大的震慑效果，工厂负责人的脸上最后一丝尴尬的微笑都消失了，他呆呆地看着郁南：“您需要什么？”
“局长拿走两枚胸针，对么？”郁南问。
负责人点头。
郁南想了想，觉得问他为什么不阻止，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于是他改变了提问：“为什么他会拿走两枚胸针？”
负责人的表情更加尴尬：“这，局长想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你有把另外一枚胸针从他口袋里偷回来吗？”郁南又问。
“啊？”负责人一愣，“没有啊，这，这怎么可能……”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盛典会场引爆那枚胸针？”郁南问。
这次负责人思索了许久，才道：“因为他其实以为自己是硅基生物？能够抵抗将近两千摄氏度的高温？他以为那是一个烟花？其实对于我们的客户来说这的确相当于烟花……”
郁南没有对这个无厘头的解释进行评价，而是直接打断对方：“局长从这里拿走两枚胸针之后，他参加了一次表彰会议，对么？”
“没错，一次握手会，是为了庆祝殖民地建成三周年，包括金陵星对位面保护局成立两万周年庆典的提前道贺。”负责人回答。
“那次握手会也是你负责吗？你是工厂的负责人，以及这颗星球的负责人？”郁南问。
负责人继续点头：“没错……我是金陵星的负责人……”
毕竟能够接待保护局局长的也只有整颗星球的最高领袖。
郁南很满意：“我需要这次握手会的全部录像和名单。”
但负责人再次纠结起来：“名单可以给您提供，但是录像……我们的会场是新搭建的，里面，只装了一处摄像点。”
郁南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居然这么不走运？
“那我也要看一下。”郁南说。
负责人苦着一张脸，带郁南朝会场走去。
沿着工厂区高地向下走，能看到金陵星上绿色的高大本土植被，以及殖民者们用轻型材料建造的住宅。为了应和金陵在远古时代的独特审美，这里的轻型材料上都有一些简易的雕刻。
负责人把郁南带到一片空旷的地带：“这里就是了。”
郁南看着那片只剩基座的建筑：“你确定没在和我开玩笑？”
负责人哭丧着脸：“这个会场本来就是临时搭建，打算握手会结束之后就拆掉，这还是在昨天爆炸之后我们暂时停工了，不然，您连这片地基都看不到……”
郁南无奈：“监控呢？”
“在这边，主控室还没拆，监控录像还在这里的光脑上保存着。”
负责人带郁南走到一处地基旁，之后，拉开一扇小门，带郁南进入同样位于地下的狭小主控室。
由于这里是殖民地，所以光脑的型号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
“这片地方一共有六个出入口，在局长到来之前的两个小时，与会者开始入席，在局长离开之后，与会者也花了两个小时离开，我们设置的录像点只有出口和入口，这里是全部的录像。”负责人介绍。
郁南皱起眉：“没有直接拍摄到局长本人的？难道局长来这里，你们都不录像？”
“有一位记者，负责录制了全部的三维影像！”负责人回答。
“把他叫来。”
“他，他去地球参加盛典了，我联系他一下……”
负责人慌慌张张地打开手环，申请通讯。
于是郁南开始查看这些视频，视频的总时长有几十个地球时，从场馆搭建好，直到活动结束场馆被拆除。
他需要一个强大的AI来对比，如果局长真的把一枚胸针送给了某个人，他应该能从这些视频里找到一些端倪。
负责人的通讯似乎失败了，他疑惑地戳着全息屏：“他下线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郁南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他的名字和编号发给我，以及那些……全部的信息。”郁南伸出左手，用手环和负责人的手环进行暂时连接。
“真的很抱歉。”负责人诚恳地说。
“参加这次握手会的人，现在全都在这颗星球上吗？”郁南又问。
“不，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本地的居民，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专职负责移民公司的成员，他们在帮助我们移民成功之后，就会离开这颗星球，回来参加这个握手会只是为了见局长一面……”
郁南的眉皱得更深。
如果拿走胸针的嫌疑人只是这颗星球上的某位殖民者，这个人其实很好找出来，但，那些以飞船为家，到处漂泊的协助殖民公司的人，如果是他们拿走了胸针，即便查到是谁，也很难再联系上了……
“名单和视频我拿走了，等你找到第二枚胸针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把这批货物拿给协会，申报销售了。”郁南和善地说出这句威胁十足的话。
之后他拒绝了金陵星负责人的用餐邀请，回到飞船上，和吴鱼赶回地球。
在等待跃迁的几分钟里，吴鱼开口：“老大，那这件事……”
“初步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可以写一下，顺便拿给唐理事看。”郁南说。
吴鱼呆呆地张着嘴，打开光脑：“你说。”
“根据我们所有的视频证据显示，陆局长的脑子出了问题，当然，这和安保人员的疏忽也有很大关系，总之，在未发现更多证据之前，这是我们的初步结论。”郁南说。
吴鱼彻底停止了编辑：“所以，导致这次爆炸的真正原因就是……局长脑子有泡？”
郁南无奈：“你就不能写的委婉一点？”
“但不管怎么写，难道真相真的是这个？”吴鱼还是难以置信。
“我们来复盘一下情况，在庆典之前的几十天里，陆局长需要到人类的殖民星球，以及和人类交好的外星球，参观当地，参加各种表彰会，握手会，友好会。”郁南扳着指头。
“没错……”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去金陵星的时候，他拿走了两枚胸针形状的光子炸弹，重点是，他还知道，这些装饰品是炸弹，他看到过它们的威力。”
郁南大声说道，既是说给吴鱼听，也是在缕清自己的思路。
“没错。”吴鱼继续回答。
“所以问题来了，陆局长在明知道那是炸弹的情况下，还把炸弹带回了自己的家，还在这种重要场合把它佩戴出去，还引爆了它。”郁南继续说。
“对啊，为什么呢？”
“除了他脑子有问题，我想不出其他的结论。”郁南摊开手，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位面保护局的局长，从几百亿人里精挑细选出的优质人类，居然脑子有泡？
不过，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陆局长发给郁南的灰星任务坐标是错的。
大概真的是因为脑子有泡吧。
“他在视察每颗星球的时候都拿了当地的装饰品，还是只在金陵星拿了？而且你说，录像有45分钟的空缺，他在这45分钟里，把另外一枚胸针给了谁？”吴鱼问。
郁南竖起一根食指：“你问的很好，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让AI去扫描陆局长生前的全部随身录像，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但是现在压根没有这么强大的AI？”吴鱼忍不住反问。
“有的，仓库里有。”郁南说。
这次，吴鱼真的震惊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悠闲靠在飞船主控台上的郁南：“从仓库里拿超级AI？你会被弹劾的！”
“那我也要在六个月之后才强迫卸任。”郁南无所谓地耸耸肩，“报告写完了吗？”
“写完了，局长负百分之90的责任，安保负百分之9的责任，为什么？”
“因为安保扫描了每一个进入会场的人身上是否携带武器，唯独没有扫描局长。”郁南回答。
“这个我懂，我是问，还有百分之1的责任，归谁？”
郁南神秘一笑：“当然是归老局长了，如果不是他把陆局长选上来，会发生这种事吗？”
此时，在太阳系2号舰港的主控室里，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突然毫无防备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陈局，您还好吧？把微尘过滤再调高一点！”
老者摆摆手：“郁南的飞船怎么还不过来？”
“快了！马上就到！”
依然是那位‘熊’一样的工作人员热情地回答。
椭球型白色飞船终于停在舰港的跃迁点外，郁南跳下飞船时，老者正站在停泊区等他。
“陈局？”郁南愣了愣。
“郁局长，你好啊。”
这位陆局长之前的，任期长达60个地球年的，前前任位面保护局局长抓住郁南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案子调查的怎么样？”
吴鱼在旁边不安地低下了头，但郁南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初步报告已经写好了，您要看看吗？”
“好啊！”
几个人走向主控室，‘熊’殷勤地端茶倒水，从地面上升起沙发和茶几。
“你觉得，我要负百分之1的责任？”陈局长看完郁南的报告，问道。
吴鱼抢在郁南之前开口，试图为他背锅：“这报告其实是我……”
但他被陈局长打断了：“我应该负百分之90的责任，我应该在新局长上任的第一年继续坐镇总部，怪我离开得太早了。”
老人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此刻正是应该说些安慰话的时候，但郁南却很轻松地笑了：“那您现在刚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啊，我新官上任，需要您帮我坐镇总部，或许半年就好。”
陈局长压根没想到郁南会这样说：“你的意思是……”
“我昨天刚刚让安全事务部的新主任提前退休，他太菜了。”郁南耸肩，“现在几乎所有的岗位都需要新人，您得坐镇总部，帮我选人。”
陈局长思考了一会儿：“但我来找你的目的，其实是……”
“让我辞职。”郁南说。
陈局长愣愣地看着郁南：“没错，位面联盟的唐理事找过我。”
“但我不会辞职的，而且就算我辞职，您也无法继任，对吧？继承条例规定已卸任的局长不得重复上任。”郁南说。
“没错，我也不想再上任了。”陈局长叹气。
“但你们可以选择弹劾我，在六个月之后让我卸任。但在我离开的时候，想必您已经选好新人了，这样，在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之后，跃迁网依然在地球人的手里，在位面保护局的手里。”
郁南向后靠了靠，悠闲地在沙发上翘起腿，他随意地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之后又递给右手，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陈局长看着他的动作，表情变了变：“你刚才说，弹劾你？但是就算弹劾你，也不可能六个月一到就让你卸任……”
“我打算启动超级AI，辅助调查盛典的爆炸案。”郁南说。
陈局长的嘴也像之前吴鱼那样，瞬间张得老大：“超级AI？”
郁南点头：“没错，对了熊，后来爆炸的那艘飞船，乘员信息查到了吗？”
‘熊’娇羞一笑：“您怎么知道我姓熊，查出来了，我这就给您发过去。”
一行名单出现在郁南的手环上，果然，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尤·尤坦，记者，17天前在金陵星全程跟拍了死去的陆局长。
“我答应帮你坐镇地球，但是我选的人，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就任。”陈局长突然正襟危坐。
“谢谢您。”郁南诚恳地说。
之后，他站起身，走向主控室的控制台：“把昨晚爆炸的这艘飞船的全部信息，都给我调出来。”
“局长拿走两枚胸针，对么？”郁南问。
负责人点头。
郁南想了想，觉得问他为什么不阻止，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于是他改变了提问：“为什么他会拿走两枚胸针？”
负责人的表情更加尴尬：“这，局长想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你有把另外一枚胸针从他口袋里偷回来吗？”郁南又问。
“啊？”负责人一愣，“没有啊，这，这怎么可能……”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盛典会场引爆那枚胸针？”郁南问。
这次负责人思索了许久，才道：“因为他其实以为自己是硅基生物？能够抵抗将近两千摄氏度的高温？他以为那是一个烟花？其实对于我们的客户来说这的确相当于烟花……”
郁南没有对这个无厘头的解释进行评价，而是直接打断对方：“局长从这里拿走两枚胸针之后，他参加了一次表彰会议，对么？”
“没错，一次握手会，是为了庆祝殖民地建成三周年，包括金陵星对位面保护局成立两万周年庆典的提前道贺。”负责人回答。
“那次握手会也是你负责吗？你是工厂的负责人，以及这颗星球的负责人？”郁南问。
负责人继续点头：“没错……我是金陵星的负责人……”
毕竟能够接待保护局局长的也只有整颗星球的最高领袖。
郁南很满意：“我需要这次握手会的全部录像和名单。”
但负责人再次纠结起来：“名单可以给您提供，但是录像……我们的会场是新搭建的，里面，只装了一处摄像点。”
郁南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居然这么不走运？
“那我也要看一下。”郁南说。
负责人苦着一张脸，带郁南朝会场走去。
沿着工厂区高地向下走，能看到金陵星上绿色的高大本土植被，以及殖民者们用轻型材料建造的住宅。为了应和金陵在远古时代的独特审美，这里的轻型材料上都有一些简易的雕刻。
负责人把郁南带到一片空旷的地带：“这里就是了。”
郁南看着那片只剩基座的建筑：“你确定没在和我开玩笑？”
负责人哭丧着脸：“这个会场本来就是临时搭建，打算握手会结束之后就拆掉，这还是在昨天爆炸之后我们暂时停工了，不然，您连这片地基都看不到……”
郁南无奈：“监控呢？”
“在这边，主控室还没拆，监控录像还在这里的光脑上保存着。”
负责人带郁南走到一处地基旁，之后，拉开一扇小门，带郁南进入同样位于地下的狭小主控室。
由于这里是殖民地，所以光脑的型号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
“这片地方一共有六个出入口，在局长到来之前的两个小时，与会者开始入席，在局长离开之后，与会者也花了两个小时离开，我们设置的录像点只有出口和入口，这里是全部的录像。”负责人介绍。
郁南皱起眉：“没有直接拍摄到局长本人的？难道局长来这里，你们都不录像？”
“有一位记者，负责录制了全部的三维影像！”负责人回答。
“把他叫来。”
“他，他去地球参加盛典了，我联系他一下……”
负责人慌慌张张地打开手环，申请通讯。
于是郁南开始查看这些视频，视频的总时长有几十个地球时，从场馆搭建好，直到活动结束场馆被拆除。
他需要一个强大的AI来对比，如果局长真的把一枚胸针送给了某个人，他应该能从这些视频里找到一些端倪。
负责人的通讯似乎失败了，他疑惑地戳着全息屏：“他下线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郁南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他的名字和编号发给我，以及那些……全部的信息。”郁南伸出左手，用手环和负责人的手环进行暂时连接。
“真的很抱歉。”负责人诚恳地说。
“参加这次握手会的人，现在全都在这颗星球上吗？”郁南又问。
“不，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本地的居民，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专职负责移民公司的成员，他们在帮助我们移民成功之后，就会离开这颗星球，回来参加这个握手会只是为了见局长一面……”
郁南的眉皱得更深。
如果拿走胸针的嫌疑人只是这颗星球上的某位殖民者，这个人其实很好找出来，但，那些以飞船为家，到处漂泊的协助殖民公司的人，如果是他们拿走了胸针，即便查到是谁，也很难再联系上了……
“名单和视频我拿走了，等你找到第二枚胸针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把这批货物拿给协会，申报销售了。”郁南和善地说出这句威胁十足的话。
之后他拒绝了金陵星负责人的用餐邀请，回到飞船上，和吴鱼赶回地球。
在等待跃迁的几分钟里，吴鱼开口：“老大，那这件事……”
“初步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可以写一下，顺便拿给唐理事看。”郁南说。
吴鱼呆呆地张着嘴，打开光脑：“你说。”
“根据我们所有的视频证据显示，陆局长的脑子出了问题，当然，这和安保人员的疏忽也有很大关系，总之，在未发现更多证据之前，这是我们的初步结论。”郁南说。
吴鱼彻底停止了编辑：“所以，导致这次爆炸的真正原因就是……局长脑子有泡？”
郁南无奈：“你就不能写的委婉一点？”
“但不管怎么写，难道真相真的是这个？”吴鱼还是难以置信。
“我们来复盘一下情况，在庆典之前的几十天里，陆局长需要到人类的殖民星球，以及和人类交好的外星球，参观当地，参加各种表彰会，握手会，友好会。”郁南扳着指头。
“没错……”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去金陵星的时候，他拿走了两枚胸针形状的光子炸弹，重点是，他还知道，这些装饰品是炸弹，他看到过它们的威力。”
郁南大声说道，既是说给吴鱼听，也是在缕清自己的思路。
“没错。”吴鱼继续回答。
“所以问题来了，陆局长在明知道那是炸弹的情况下，还把炸弹带回了自己的家，还在这种重要场合把它佩戴出去，还引爆了它。”郁南继续说。
“对啊，为什么呢？”
“除了他脑子有问题，我想不出其他的结论。”郁南摊开手，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位面保护局的局长，从几百亿人里精挑细选出的优质人类，居然脑子有泡？
不过，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陆局长发给郁南的灰星任务坐标是错的。
大概真的是因为脑子有泡吧。
“他在视察每颗星球的时候都拿了当地的装饰品，还是只在金陵星拿了？而且你说，录像有45分钟的空缺，他在这45分钟里，把另外一枚胸针给了谁？”吴鱼问。
郁南竖起一根食指：“你问的很好，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让AI去扫描陆局长生前的全部随身录像，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但是现在压根没有这么强大的AI？”吴鱼忍不住反问。
“有的，仓库里有。”郁南说。
这次，吴鱼真的震惊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悠闲靠在飞船主控台上的郁南：“从仓库里拿超级AI？你会被弹劾的！”
“那我也要在六个月之后才强迫卸任。”郁南无所谓地耸耸肩，“报告写完了吗？”
“写完了，局长负百分之90的责任，安保负百分之9的责任，为什么？”
“因为安保扫描了每一个进入会场的人身上是否携带武器，唯独没有扫描局长。”郁南回答。
“这个我懂，我是问，还有百分之1的责任，归谁？”
郁南神秘一笑：“当然是归老局长了，如果不是他把陆局长选上来，会发生这种事吗？”
此时，在太阳系2号舰港的主控室里，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突然毫无防备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陈局，您还好吧？把微尘过滤再调高一点！”
老者摆摆手：“郁南的飞船怎么还不过来？”
“快了！马上就到！”
依然是那位‘熊’一样的工作人员热情地回答。
椭球型白色飞船终于停在舰港的跃迁点外，郁南跳下飞船时，老者正站在停泊区等他。
“陈局？”郁南愣了愣。
“郁局长，你好啊。”
这位陆局长之前的，任期长达60个地球年的，前前任位面保护局局长抓住郁南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案子调查的怎么样？”
吴鱼在旁边不安地低下了头，但郁南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初步报告已经写好了，您要看看吗？”
“好啊！”
几个人走向主控室，‘熊’殷勤地端茶倒水，从地面上升起沙发和茶几。
“你觉得，我要负百分之1的责任？”陈局长看完郁南的报告，问道。
吴鱼抢在郁南之前开口，试图为他背锅：“这报告其实是我……”
但他被陈局长打断了：“我应该负百分之90的责任，我应该在新局长上任的第一年继续坐镇总部，怪我离开得太早了。”
老人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此刻正是应该说些安慰话的时候，但郁南却很轻松地笑了：“那您现在刚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啊，我新官上任，需要您帮我坐镇总部，或许半年就好。”
陈局长压根没想到郁南会这样说：“你的意思是……”
“我昨天刚刚让安全事务部的新主任提前退休，他太菜了。”郁南耸肩，“现在几乎所有的岗位都需要新人，您得坐镇总部，帮我选人。”
陈局长思考了一会儿：“但我来找你的目的，其实是……”
“让我辞职。”郁南说。
陈局长愣愣地看着郁南：“没错，位面联盟的唐理事找过我。”
“但我不会辞职的，而且就算我辞职，您也无法继任，对吧？继承条例规定已卸任的局长不得重复上任。”郁南说。
“没错，我也不想再上任了。”陈局长叹气。
“但你们可以选择弹劾我，在六个月之后让我卸任。但在我离开的时候，想必您已经选好新人了，这样，在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之后，跃迁网依然在地球人的手里，在位面保护局的手里。”
郁南向后靠了靠，悠闲地在沙发上翘起腿，他随意地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之后又递给右手，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陈局长看着他的动作，表情变了变：“你刚才说，弹劾你？但是就算弹劾你，也不可能六个月一到就让你卸任……”
“我打算启动超级AI，辅助调查盛典的爆炸案。”郁南说。
陈局长的嘴也像之前吴鱼那样，瞬间张得老大：“超级AI？”
郁南点头：“没错，对了熊，后来爆炸的那艘飞船，乘员信息查到了吗？”
‘熊’娇羞一笑：“您怎么知道我姓熊，查出来了，我这就给您发过去。”
一行名单出现在郁南的手环上，果然，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尤·尤坦，记者，17天前在金陵星全程跟拍了死去的陆局长。
“我答应帮你坐镇地球，但是我选的人，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就任。”陈局长突然正襟危坐。
“谢谢您。”郁南诚恳地说。
之后，他站起身，走向主控室的控制台：“把昨晚爆炸的这艘飞船的全部信息，都给我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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