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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我要死了吗

    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妙,我看见被搀扶着的那名队员好像受了重伤。

    而两人身上也没看见大型的武器,及其他装备。

    此刻他们两人正准备,从脚下这辆公交车顶跳向另一辆小货车的车顶,而脚下就是大量的“活死人”。

    如果稍有不慎掉下去,大概连给“活死人”塞牙缝都不够的。

    给我看的头皮发麻。

    我很快就来到了护城河边,手里死死的攥着J字型的钢棍,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并不想和活死人正面“交流”,毕竟我这武器和新石器时期,的山顶洞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我现在还算是半个伤员。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此刻我的上唇和下唇近乎黏在一块了,稍微动一下嘴唇就会感觉到扯的生疼。

    而且现在我的嘴里现在满是苦味,这几天在高度紧张下进行持续的高强度运动。

    加上水资源和食物并不充足的情况,我的器官已经开始出现亚健康了。

    我想多半是身体的新陈代谢出现问题了。

    我深呼吸了口气,摸出铁盒准备直接快速潜行过去,亦或者把“活死人”引开一段距离。

    我取出肾上腺素,把瓶帽在台阶上稍微用力磨动一圈。然后拇指掐中指蓄力快速的弹向瓶颈。

    这样直接敲断的瓶颈口整齐光滑且不易有碎玻璃。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想肾上腺素搭配去甲肾上腺素使用这样效果会更好.....

    我取出注射器吸出全部药液。

    关于肾上腺素的注射一般都是采取静脉注射。

    但是我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我还是决定采取皮下少量注射。

    对于皮下针注射,常选择在上臂三角肌下缘、两侧腹壁、后背、大腿前侧、外侧等部位。

    它主要是用于皮下的小剂量给药、预防接种及局麻用药的。

    我伸出左胳膊绷紧三角肌,右手持注射器对准需要注射的位置,微微倾斜针头。迅速的刺入皮下达到2/3的针梗位置。

    然后放松左胳膊微微抽动活塞,并没有回血。

    我接着开始慢推肾上腺素,且时刻注意注射器上的标度,我大概只需要0.25-1毫克就足够了。

    在这里我给大伙科普下知识吧.......

    皮下针的注射方法是:

    一手绷紧局部皮肤,一手持注射器,以示指固定针栓,针头斜面向上。

    与皮肤呈30-40度角,将针梗的1/2-2/3快速刺入皮下,松开绷紧皮肤的手。

    然后抽动活塞,如无回血,缓慢注射药液。进针过程中避免刺入肌层,另外要确保针头未刺入血管内。

    我在肾上腺素注入身体后的0.5s左右,感觉身边的一切好像模糊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口气。

    呼~

    紧接着就感觉我的耳边传来如同阵阵鼓声,感觉眼角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眼球开始有肿胀感,像是向外突出的感觉。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好像被未知的力量簇拥着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了。

    我尽可能的抑制住强烈的兴奋感,保持冷静的打开文具盒。

    然后把注射器盖上针帽再揣回兜里。

    可就是盖针帽这么简单的过程,我第一次扎自己的大拇指上了。。。

    第二次扎虎口上了......

    手和身体就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终于在第三次尝试后,我总算是把针帽盖上了。

    我赶紧迅速的贴着桥边的护栏,猫着腰潜行过去。

    我现在只感觉到眼前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站在车顶的那名队员搀扶着重伤的队员也起跳了......

    我看见他自己跳过去了,而那名伤势较重的差一步就跳上货车顶。

    直接撞在了车顶的边缘,另外的一名队员吃力的把他拉上去,尽可能快速的向我这边奔来。

    我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干脆直接站起身来奔跑。

    而听见撞击声的“活死人开始向货车开始聚拢,就在货车快要被包围之际。

    他们俩直接连滚带爬的顺着前挡风玻璃滚落下来。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感觉此刻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正要扶起重伤的那名队员,结果眼角余光瞥见有个身影已经先我一步蹒跚靠近了。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侧身拔出腰间的钢棍,全力甩出。

    可恶,我有些看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击中了没,来不及细想。

    我直接把手伸向那名重伤队员的战术背心后面,抄起拎把使出全力开始往回冲刺。

    此刻我感觉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迈着大步向小学那边奔跑去。

    我还拖着一个伤员,却感觉耳边好像生风一般,可能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比以往跑的更快一些。

    从小学的围墙到护城河桥上有1500米左右,正常奔跑速度也就是三分半左右,且不考虑返程。

    可是现在拖上一名伤员就不一样了,势必会影响撤退的速度。

    我感觉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我的胸口一般,还好已经接近绿化带了。

    直接再次助跑,起跳。

    我尽力的抓住围墙边,然后把他拖起来,以便让墙上的Kz接应。

    紧接着就是把另一名幸存者也拖拽上来......

    当把这两名幸存的小队人员接应完毕,我也开始准备翻墙撤退了。

    就在我已经站上墙头的一刻,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向后倒栽葱一般倒下。

    我隐约听见Kz模糊的呼声了,我看见了倒着的“活死人”向我奔来......

    我却一点都不想动,甚至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我要“死”了吗?

    我是不是也会变成“活死人”啊?......

    我已经开始完全放松身体了,准备迎接被“蚕食”掉的打算。

    我闭上了双眼......

    突然只感觉我腰间一震,再次睁开眼,我正被那名幸存小队的队员抓住了腰带。

    他把我吃力的拽了上来,而我身后的“活死人”也接踵而来,直接扑了个空。

    我们俩从围墙上重重跌落进院子里.....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天明了,由于使用了肾上腺素在短短十分钟内严重透支了体能,所以直接进入了昏睡。

    此刻Kz就在身边,而被救的那两名幸存者小队的人也在。

    他们俩摘掉了防毒面具,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男一女。

    Kz告诉我重伤的那名是X南研究所派出的调查员,专门为了此次YN地区“活死人”事件而来。

    这支由H国第81军抽调组建的小队一共12人,在坠机后曾发射出两次信号弹却没等来救援,无奈只能一边浴血奋战,一边带着调查员仓皇撤退。

    结果在短短的数小时内节节败退,直接战斗减员10人,可以说近乎毫无还手之力。

    而褐色箱子里的就是调查样本,对于这场浩劫能否解决起着绝对关键性的作用。

    我喝了口水,感觉脑袋里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那名在围墙上,最后关头救我的女队员走了过来。

    她告诉了我本次事件的由来,以及MJ病毒的一些病发症。

    这个病毒主要是通过空气传播,还有就是接触性传播。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

    同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晓彤。

    时间回到五天前,我和Kz被送到第三人民医院的呼吸科,然后在昏迷期间这座城市爆发了MJ病毒。

    当时ZY高层高度重视这件事儿,直接派遣调查组过来调查事件缘由,且积极救治被感染的人群。

    起初被感染者症状为明显呼吸道疾病,干咳,无力,持续低烧。体温高于正常人。

    肺部拍出的X光片上呈现明显的”磨砂玻璃“状阴影。

    无论是抽血化验还是提取肺部病位切片化验都查不出来此病毒,也无具体样本。

    可以说是目前不在库的病毒,且没有样本。

    恐怖至极。

    至于传播来源经过多方调查取证,及建立病理传播途径模型后复盘。

    得出来一个结果,起初零号病人是一名中学教师。

    喜欢户外,业余爱好就是饲养各类生物。

    且家里饲养了许多信鸽,后来在信鸽的粪便中也找到了此类休眠的病毒。

    且在城市周边的候鸟迁徙地,采集的粪便及部分不流动的水资源,也找到了此类休眠的病毒。

    而城市内其它动物是否会感染,及出现传染人的现象。

    还未来得及调查,就又出现了大规模的二次感染者及重症状者。

    事情就发生在第二天下午,突然爆增出许多无症状的感染者。

    均无体温异常及咳嗽无力,四肢痹痛的症状。

    只是会突然莫名其妙呼吸道出血。

    紧接着就是第三人民医院接收的好多患者,要么是还未来得及救治,要么是送往半路就已经死亡了。

    听她讲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她突然又开了口:“但是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天傍晚开始很多已经死去的,或者将死的人类开始变得暴躁及眼球浑浊起来。

    变得嗜血.....见人就胡乱的撕扯乱抓......更有甚者直接撕咬起同类。

    当意识到情况不对时,zy高层第一时间开始了撤退,有序的撤退。

    而我们则是紧接着一批撤退的人......

    至于为什么,上级告诉我们这是战略性的撤退。

    而后就在当天,对我们进行了营内全员血液及唾液的样本采集,集中隔离。

    并在3小时内接种了一种药剂。

    据我推断,不是疫苗,更像是一种“阻断剂”。

    晓彤看了一眼我又继续说到。

    “因为接种完成之后,每隔36小时或者出去执行暴露风险任务时,也会让我们提前注射。”

    “就在我们坠机前就是最后一次接种。”

    晓彤说完后也席地而坐下。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突然她又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被感染,但是告诉你个坏消息,在被你们俩营救后,我第一时间检查了调查员的防毒面具。”

    “他的防毒面具在战斗中破损了,而且现在有低烧的症状陷入了昏迷”

    我揉了揉额头,知道这意味什么。

    我推算了下时间,从他们战斗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8个小时。

    也就是说我和兄弟Kz及晓彤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因为是近距离接触。

    Kz愤怒的抓起了晓彤的衣领,大声呵斥她: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救一个感染者?”

    我艰难的拉了一把Kz,让他算了。

    毕竟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我至少目前不还是没事吗?

    Kz重重的把晓彤甩向一旁,摔门出去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看了眼调查员,我实在没力气动一下,甚至连说话都不想去说一句。

    我实在是太困了。

    就在我快要闭上双眼时。

    突然发现调查员好像动了下?

    我有些困惑睁开眼决定再确认一下。

    结果我看见调查员此刻嘴角溢出些许泡沫,眼球变得浑浊起来。

    这是感染MJ病毒的症状。

    我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Kz已经出去了,晓彤在也闭目养神。

    我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活死人”的听觉异常灵敏,还有嗅觉也是。

    受空气影响,气味可以在一定的空间一定范围内传播。

    想确定位置没那么容易,但如果是通风环境和风口处,就不一样了。

    而声音在这狭小的教室内,几乎可以忽略传播的延迟。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傍边爬去,结果就差一步之遥,我就可以碰到晓彤。

    胳膊却脱力了,我直接摔到她怀里。

    她迅速的睁开了双眼,但我还是听见她轻哼了一声。

    我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在耳边小声道:

    “先别说话,听我讲,调查员变异了。”

    下一秒,我只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我可以重开吗?

    只听见耳边传来炸雷一般的爆破音,我痛苦的眯上了双眼。

    片刻后......我睁开了双眼

    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调查员的尸首直挺挺的倒下了。

    我刚回过头,耳边传来:

    “你还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