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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花柳村(其一)

    “小磊子,你说这花柳村,怎么这么荒凉啊。”张景桓在清风身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枯槁的树木,好像过了些日子的干尸。

    “不知道啊,也许今年收成不好吧。”

    “那也不至于这样吧......真是奇了怪了,这地也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咱们看眼赵班主他们之后就走吧,别待太久了。”张景桓掏出葫芦喝了口水,清风打了个响鼻。“他们说的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你看前面那个是......”关烨磊指向前方,是令人熟悉的车马队伍,远远望去能看见铁牛艰难拘谨地蹲在敞篷的马车上,不敢移动一下,生怕把什么东西碰到了,更何况小玉梅还坐在她肩膀上;小刘正在和几个弟子聊天,赵东升正在亲自赶车。

    “啊,是赵家班,赵班主——!”张景桓高声呼唤着,像前面的马车队招了招手。“喂——!嘿,怎么不理咱们了,小磊子你站好别动,我去看看。”张景桓快马加鞭,其间不忘时时回头查看。关烨磊勒住浊风,关烨磊见没什么毒草放心让浊风在地上吃起草来,浊风甩了甩尾巴。

    “啊,杜少侠,难得难得,居然在这里能碰上,那位小兄弟呢?”赵东升笑脸相迎,张景桓回头指了指,赵东升回头望去,张景桓见状连忙招呼。“小磊子,过来啊倒是。”

    “他应该快了,赵班主,你们这几日没出什么事情吧。”张景桓询问起赵家班这几日的情况,对于赵家班张景桓还是有一点感情的,除了小玉梅之外若是谁得了那怪病想必也一定会惋惜一段时间。

    “哪有哪有,有劳杜少侠费心了,不知是出了何事?”赵东升对张景桓突如其来的关心十分惊讶。

    “哎呀,我听说柳州有几个得了烂脖子病的,烂完一圈人就没了,你说吓人不吓人,诶,小磊子,你给赵班主讲讲,我说不明白。”张景桓拍了拍同时到来的关烨磊。

    “那可要注意了,我到时候教我几个弟子注意些。”赵东升显然是没听说这怪病的事情,但是态度似乎和刘八锤刚开始一样,对于这种事情认为轮不到自己头上,不过赵东升对于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抱什么乐观态度,此次贺寿之后想必自己就不能再忙于戏班子的事了。

    “是啊是啊,可得注意了......”张景桓神色黯淡,想起了刘八锤最后的惨状,看了看关烨磊,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没什么异样,又看了看赵东升,神色不佳,黑眼圈十分严重,嘴唇也是干裂泛白,但万幸后脖颈没有异样。

    ......

    “诶,祝贺刘老爷七十大寿,我这特此带来一对玉器,寓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位身着紫袍,衣着华贵的男子端上来一对龙凤玉雕,栩栩如生。

    “啊哈哈,费心了费心了。”刘老爷坐在红木椅子上,屋内富丽堂皇,屋内放置着各种金银珠宝,书法绘画,其中送来的礼品只在少数,屋外好似琼楼玉宇,刘老爷所在的屋子地处最高,甚至要走上一段汉白玉台阶才能上来。很难让人想到为何如此一个大户人家会待在一个连进城都要骑马跑四个时辰的深山老林里的小村。

    “刘老爷,这是我让我徒弟用陈年浪木雕刻而成的,寓意祝刘老爷,寿比天......”

    “好好好。”刘老爷不耐烦的打断了面前的木匠模样的人,对于这些远道而来,家中有些资产的刘老爷倒是还能说上两句,对于这种前来奉承讨好的更是不耐烦了,尤其是这种木匠金银匠人之类的。

    “桓哥,你看这个会不会就是八锤爷爷那天所说的马木匠。”关烨磊和张景桓站在赵东升身旁,戏班子一行人被安排去准备舞台了,关烨磊与张景桓自然也是站在这里,所幸这里视野开阔,能看清这座“小城”全貌。

    “兴许就是了。”张景桓细细盯着那想多说两句被赶出门的木匠,之前几人的谈话中谈到了这个木匠去过灵山宗,若是因此产生了交集就不妙了。

    “昌子......那之前也不是这样......”不过好在自己武艺不俗,比起担心关烨磊的安危,现在他更想得知为什么刘昌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会因为接触了灵山宗而性情大变。

    ......

    “哎呀呀,这位就是我那日与您谈过的杜少侠,就是后来我又去城里一趟置办东西那回。”

    “在下杜兴,自巴州而来,听闻刘老爷广识江湖上能人异士,特来拜访。”张景桓上前行礼。

    “啊,幸会幸会,杜少侠,不知前来所谓何事啊?”刘老爷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看着戏台子上唱戏的小玉梅,面露微笑。“赵班主啊,你们这戏真是越唱越好了,不如就在这附近留下吧,正好柳州那里我有个戏楼子,那个戏班子我不喜欢,还得是你们唱的中听。”

    “刘老爷可识的此物?”张景桓拿出了个盒子,与那日云涛进去的盒子无异,是他特意在柳州城托人制作的。

    “嗯?此物有何稀奇啊?”刘老爷眼疾手快,伸手拿来,张景桓也不阻拦。

    “不就是个寻常的盒子,又一个来骗吃骗喝的。”七十岁的刘老爷十七岁的新欢小妾上前嘲讽。张景桓先是看着衣服不整,半遮半掩的,又看了看那脸,水润雪白,樱桃小嘴,虽然说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小妾特意将拉开刘老爷的腿,坐在刘老爷大腿上依偎刘老爷怀里,还在不断扭动。“老爷~,奴家想要新镯子了。”这一句话把刘老爷骨头都喊酥了,脸色红了起来,随手把盒子一扔,勾起了小妾下巴,亲上了小妾的脸颊。“好好好,今天送来的东西随你挑,你个粘人的小妖精。”

    “刘老爷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个仿制品罢了,我是怕刘老爷受不起此物啊。”张景桓在一旁也是不客气的坐了下去,翘起个二郎腿也嗑起了瓜子,还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对嘴喝了起来。“这刘老爷喝的怎么如此寡淡,莫不是酒量不佳?”

    “老爷~那人好讨厌,长了一脸的络腮胡,样子凶巴巴的,奴家不想见他,现在你跟奴家去屋里好不好。”小妾骑在刘老爷身上,在其耳边哈气,而眼神则盯着张景桓,张景桓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自己的络腮胡也没那么严重。

    “赵班主,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找了这么个人来拿我寻开心?”刘老爷没在乎小妾的撒娇,转头看向了赵东升。

    “诶刘老爷我万不敢这样,您是着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原物确实怪异,那可是......”

    “那可是能将人曲卷人肉,折叠人骨,压缩而进。”

    “有意思,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