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会
太阳西沉，夜幕初上，艾里克整了整衣领推开门走了出去。厨房传来煎肉的香气，他过去拿起盘子：“这些东西老师交给我就行。”
“我又不是动不了，有的时候无谓的同情也会害了别人。”他执意不让艾里克插手，肉放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他看着锅里的肉问：“她走了？”
“嗯，她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艾里克看帮不上忙转身去拿刀叉。
“信任是很难的事，在信任的基础上，怀疑是更难的事。一旦怀疑，再信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老师。我们都先是艾桑格尔的骑士，再是监察队和魍影的首领，最后才是彼此的至亲。”他有些出神，“我理解她，她理解我，我们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你们能看的明白，就省得我们这些局外人瞎操心了。”
“抛去别的那也是十几年的老搭档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哈哈，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啊，有多少人能达到你们这种信任。”
艾桑格尔•帝都•皇宫
“所有人，都退下吧。”大殿之上，皇帝挥挥手遣退众人，吹熄烛火，端坐在椅子上。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勉强能照亮一小角。皇帝的脸埋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一张信，火漆封口粘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魍影黛菲丽雅，见过陛下。”大殿上明明看不出有人，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艾桑格尔最优秀的暗杀者，即使是面对面也看不出来她藏在哪里。
“菲雅啊，没记错的话，一年没见了吧。”皇帝好像是感慨一般的说道。
“陛下恕罪！一年前，斯特兰斯之战，我奉命清剿边境斯特兰斯城作乱的加纳佣兵团，不料对方竟先一步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设下埋伏，多亏队友拼死相护，我才逃了出去。后来，所幸遇到沿途驻足商队，便借口战乱流落之人，在他们那养伤，一直到三个月前痊愈。”她语气平淡，好像是一件多大不了的小事，略去了其中九死一生的惊险，“本该立即向陛下报告，但……”她顿了下，语气微颤，“但我自信计划周密绝无问题，除非……有人把计划提前告诉他们。”
皇帝静静的坐着，好像没有在听，又好像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军中都以为我已死，这是最好的掩护。斯特兰斯地处边境艾桑格尔和马西里交界之地，人员混杂，不能排除佣兵团和马西里势力有联系。我探查边境需要其他方面的协助，所以只将部分计划告知我的队友，希尔和艾里克队长，全部计划告诉过我的助手贝利斯和我的老师。那场清剿中我的队友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我不能不小心行事。本考虑过向您报告，但又怕功亏一篑，才一直拖到现在。”
“你还以为我会泄密不成？”皇帝不禁笑道。
“不敢，只是担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回消息的途中有什么意外功亏一篑，我对不起他们先前的牺牲。边境安危重中之重，泄密者既然能干扰我的行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和马西里有牵扯。那几个人地位不低，想打听什么事，难保不会打听出来。”
“看事客观不避亲，看来我没看错人。”皇帝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莫里•萨兰德，隶属魔法战队，除了米娅之外希尔最信任的人。我曾在边境贸易区截获过这个人写给马西里的书信，上面的暗语我至今没看懂。但我一直没找到希尔队长参与其中的证据。”
“他人现在在哪？”
“死了。”她低声道，“前不久外出任务中不幸殒命。我刚打算暗中抓捕审讯。”
“哈哈，确实太过巧合。帝国最强的火系能力者，艾桑格尔的英雄，最近状态确实不对。但也只是米娅死了之后，你的那件事，是在一年前。”皇帝笑着说道，言语里却像藏着刀，让人不寒而栗。
“贵族勾结贪污行贿一早就有，希尔队长一直对此不满。”她说道，“这也是我怀疑他的原因之一，米娅的死或许只是个契机。”
“或许吧。”皇帝低头把玩着戒指，“你刚才说，你只告诉了他部分计划。”
“我们曾在一起训练共事，他猜出我完整的计划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当然，这只是猜测。只是相较其他几人，他的嫌疑大一些。”
“帝国的深处，甚至我的身边埋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们却不知道他在哪。”
“是我的失职，任凭陛下处置。”
“你当然失职，身为我的眼睛，知情不报；身为我的剑，缺席了一年之久；身为作战的领导者，却泄露计划而不自知导致作战失败。不过，我现在可还舍不得处置你。”皇帝笑着抬起头，“说起来，菲雅，你不是一直想走来着吗，怎么不趁着这次远走高飞，这样也不用来领罪了。”
“天涯海角，陛下都不会放过我。”
“你要是真藏到天涯海角，还有人能找得到你吗？”皇帝看起来平和了许多，甚至开起了玩笑。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当然好说。但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还有那些因我而枉死的人，我还欠他们一个交代。我不想再看见无谓的牺牲，不能坐视那个可能背叛艾桑格尔的人再做出对帝国不利的事。”
“有时候还挺羡慕伯尼那个老家伙的。菲雅，这么多年，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这次……”
“不管牵扯到谁，我必将亲手杀了那人，给我的队员报仇。”
“很好。菲雅，你应该没忘，你的身份，不能泄露给不相干的人。”
“是的，陛下。”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么，退下吧。记得事情办完之后回家一趟，上次和伯尼那个老家伙偶然提起你，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表情是想你了。他还说，瓦尔老家主最近病了，还念叨你来着。”
“我又不是动不了，有的时候无谓的同情也会害了别人。”他执意不让艾里克插手，肉放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他看着锅里的肉问：“她走了？”
“嗯，她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艾里克看帮不上忙转身去拿刀叉。
“信任是很难的事，在信任的基础上，怀疑是更难的事。一旦怀疑，再信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老师。我们都先是艾桑格尔的骑士，再是监察队和魍影的首领，最后才是彼此的至亲。”他有些出神，“我理解她，她理解我，我们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你们能看的明白，就省得我们这些局外人瞎操心了。”
“抛去别的那也是十几年的老搭档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哈哈，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啊，有多少人能达到你们这种信任。”
艾桑格尔•帝都•皇宫
“所有人，都退下吧。”大殿之上，皇帝挥挥手遣退众人，吹熄烛火，端坐在椅子上。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勉强能照亮一小角。皇帝的脸埋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一张信，火漆封口粘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魍影黛菲丽雅，见过陛下。”大殿上明明看不出有人，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艾桑格尔最优秀的暗杀者，即使是面对面也看不出来她藏在哪里。
“菲雅啊，没记错的话，一年没见了吧。”皇帝好像是感慨一般的说道。
“陛下恕罪！一年前，斯特兰斯之战，我奉命清剿边境斯特兰斯城作乱的加纳佣兵团，不料对方竟先一步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设下埋伏，多亏队友拼死相护，我才逃了出去。后来，所幸遇到沿途驻足商队，便借口战乱流落之人，在他们那养伤，一直到三个月前痊愈。”她语气平淡，好像是一件多大不了的小事，略去了其中九死一生的惊险，“本该立即向陛下报告，但……”她顿了下，语气微颤，“但我自信计划周密绝无问题，除非……有人把计划提前告诉他们。”
皇帝静静的坐着，好像没有在听，又好像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军中都以为我已死，这是最好的掩护。斯特兰斯地处边境艾桑格尔和马西里交界之地，人员混杂，不能排除佣兵团和马西里势力有联系。我探查边境需要其他方面的协助，所以只将部分计划告知我的队友，希尔和艾里克队长，全部计划告诉过我的助手贝利斯和我的老师。那场清剿中我的队友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我不能不小心行事。本考虑过向您报告，但又怕功亏一篑，才一直拖到现在。”
“你还以为我会泄密不成？”皇帝不禁笑道。
“不敢，只是担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回消息的途中有什么意外功亏一篑，我对不起他们先前的牺牲。边境安危重中之重，泄密者既然能干扰我的行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和马西里有牵扯。那几个人地位不低，想打听什么事，难保不会打听出来。”
“看事客观不避亲，看来我没看错人。”皇帝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莫里•萨兰德，隶属魔法战队，除了米娅之外希尔最信任的人。我曾在边境贸易区截获过这个人写给马西里的书信，上面的暗语我至今没看懂。但我一直没找到希尔队长参与其中的证据。”
“他人现在在哪？”
“死了。”她低声道，“前不久外出任务中不幸殒命。我刚打算暗中抓捕审讯。”
“哈哈，确实太过巧合。帝国最强的火系能力者，艾桑格尔的英雄，最近状态确实不对。但也只是米娅死了之后，你的那件事，是在一年前。”皇帝笑着说道，言语里却像藏着刀，让人不寒而栗。
“贵族勾结贪污行贿一早就有，希尔队长一直对此不满。”她说道，“这也是我怀疑他的原因之一，米娅的死或许只是个契机。”
“或许吧。”皇帝低头把玩着戒指，“你刚才说，你只告诉了他部分计划。”
“我们曾在一起训练共事，他猜出我完整的计划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当然，这只是猜测。只是相较其他几人，他的嫌疑大一些。”
“帝国的深处，甚至我的身边埋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们却不知道他在哪。”
“是我的失职，任凭陛下处置。”
“你当然失职，身为我的眼睛，知情不报；身为我的剑，缺席了一年之久；身为作战的领导者，却泄露计划而不自知导致作战失败。不过，我现在可还舍不得处置你。”皇帝笑着抬起头，“说起来，菲雅，你不是一直想走来着吗，怎么不趁着这次远走高飞，这样也不用来领罪了。”
“天涯海角，陛下都不会放过我。”
“你要是真藏到天涯海角，还有人能找得到你吗？”皇帝看起来平和了许多，甚至开起了玩笑。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当然好说。但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还有那些因我而枉死的人，我还欠他们一个交代。我不想再看见无谓的牺牲，不能坐视那个可能背叛艾桑格尔的人再做出对帝国不利的事。”
“有时候还挺羡慕伯尼那个老家伙的。菲雅，这么多年，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这次……”
“不管牵扯到谁，我必将亲手杀了那人，给我的队员报仇。”
“很好。菲雅，你应该没忘，你的身份，不能泄露给不相干的人。”
“是的，陛下。”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么，退下吧。记得事情办完之后回家一趟，上次和伯尼那个老家伙偶然提起你，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表情是想你了。他还说，瓦尔老家主最近病了，还念叨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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