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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试炼

    夜里,那魔法师醒了。

    他一醒来,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俘虏了。

    焦鹏封死了他身体中的几条经脉,此时他虽然可自由行动,但精神力受限,魔力受限,作为魔法师,已然处于半废的状态。

    他并未惊慌,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自主的余地了。

    他首先看向林初义,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用风刃突破我的风盾?”

    “林初,毕业于青凰魔法学院,大魔法师。”林初义如此介绍自己。

    “大魔法师吗?”这魔法师古怪一笑,摇了摇头,“我不信,大魔法师没理由能突破我的风盾的,大魔法师和魔导师的差距有多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人居然还是一名魔导师,风系魔导师。

    灵气时代下,无论是武者还是魔法师,顶尖存在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但魔导师依然是魔法师领域中的中坚力量。这一点,并未受到影响。

    而达到魔导师级别的魔法师,其身份地位都已不低,这也意味着,幕后之人能请动他,手笔可谓惊人。

    培养一位魔导师需要多少的成本?以黄金换算,至少也要十万两黄金的成本。就这,还是除开魔法师本人的天赋影响力的。

    魔法师的造就代价高昂,所以魔法师们也多养成了爱惜羽毛的性格。想要请动一位魔导师已是不易,更何况是请动一位魔导师做可能自毁前程的事情?

    四人的心头开始有些沉重。

    “事实胜于雄辩,我确实攻破了你的风盾。”林初义平静道。

    “刚才我注意到,你好像有储物戒指。”风系魔导师似笑非笑。

    “有。”林初义坦荡点头。

    冯天起三人不由侧目,虽然他们也有这样的猜测,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在听到林初义亲口承认之际,他们仍会觉得意外。

    “储物戒指可不容易到手。”风系魔导师笑道。

    “还好。”林初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感受,因为他的储物戒指来得很轻松,亚尔送的。

    当初林初义因为皇城这边对林初义手里有两只超阶魔兽——小星和星星而有所顾虑,在皇城方面的建议下,以及林初义和学院方面的一系列考量,最终选择前往皇城,将问题解释清楚。后来林初义甚至还因此捞到了子爵爵位,也是很赚了。出发之前,亚尔便借给他一枚储物戒指。后来林初义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还,久而久之,也就不还了。亚尔也不曾问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风系魔导师又问。

    这边三人其实也很好奇。就像风系魔导师说的那样,一名魔法师——一名大魔法师,凭什么能够打破魔导师的风盾?一名大魔法师,又凭什么拥有一枚储物戒指?储物戒指数量稀少,每一枚都是天价,就算林初义可以借着背后家族或学院的偏爱与看重得到储物戒指,但非常现实的问题是,他又凭什么保护自己的安全?

    财不可露白的道理谁都明白,固然储物戒指本身也意味着林初义恐怕有不俗的身份和背景,但财帛动人心,万一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呢?

    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就算林初义的身边有高手暗中保护,但很多情况,往往是防不胜防的。

    谁叫储物戒指的价值实在高得吓人呢?

    “院长送我的。”林初义见三位哥哥的脸色都有些沉重,于是解释了一下。

    鱼恩脸色一变,过来两步,拉着林初义就走到了一边,他低声问:“青凰魔法学院的亚尔院长亲自送你的?”

    冯天起和焦鹏也都聚了过来,至于那风系魔导师,就算给他机会跑,让他跑出一里地的距离他都逃不出四人的手掌心。

    那风系魔导师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完全听得到,而且很清楚。高级魔法师的强大是全方位的,即便此时受制于人,但也没到耳不能听的地步。别说那四人根本没有走开太远,纵使是隔个两三丈,凭风系魔导师的耳力,照样能把两三丈外的悄悄话听个一清二楚。

    不过,风系魔导师也留了个心眼。不是因为鱼恩提到的青凰魔法学院和青凰魔法学院的院长,而是因为他不觉得这些人会愚笨到犯这种低级错误——在如此距离下故作姿态的说起这种事情。恐怕有诈。

    “对啊。”林初义点点头。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了。不过他本身就对三位哥哥有隐瞒,这会儿也宁愿三人误会。

    那风系魔导师一听到这话心里便嗤笑起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青凰魔法学院他如何不知?一名大魔法师,就算是当今太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就值得一位魔法学院的院长如此巴结?当然不可能。

    如果说有一种学生能被学院院长重视到不惜亲自送上一枚储物戒指,唯一的理由就是,天赋。

    惊人的天赋是值得学院院长甚至是其他学院的高层看重的。如果你能表现出来让一位学院院长乃至各个学院的高层都确信你会成为法神的惊人资质,倒也未必不值得有人送一枚储物戒指。对一位未来的法神来说,在其尚未成长起来之前,投资一枚储物戒指,绝对物有所值!

    “小四,你可别想骗我,我是懂行的,你就算是青凰魔法学院院长的亲孙子,只怕也不可能被这么宠溺吧?”鱼恩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你想多了,我不是院长的孙子。”林初义先是对此否认,而后接着道:“我只不过是元素体罢了。”

    “只……不过是元素体罢了?”鱼恩只说了一个字,顿时惊了神,他后面的话说起来就像是嘴巴抽筋了一样。

    “什么?”要不怎么说隔行如隔山呢?冯天起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但对于魔法师这个领域,说他了解有限都是夸奖。

    “元素体?莫非是一种体质?”焦鹏用最基本的字面分析法想象。

    那边,那位风系魔导师的脑子已然一片混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可能装的是浆糊。但是,这个答案足以解释为何那个大魔法师的风刃能够突破他身为魔导师施展的风盾。在风系元素体面前玩风系魔法……

    “你是风系魔法师?”鱼恩恢复了一下,问。

    “对。”林初义点点头。

    “你是元素体?”鱼恩又问。

    “对。”林初义又点点头。

    “所以你有风系的元素体?”鱼恩差点想打人,就打面前的小四,打他丫的。

    “对。”这个结论在林初义这里,没毛病。

    “好你个小四,藏得够深啊。”鱼恩却是大喜,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林初义的肩膀上,接着又像是疯了一样的大笑起来。

    “嘶!”林初义倒吸一口凉气,鱼恩下手贼狠,林初义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嫉妒他虚构的天赋。

    “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冯天起和焦鹏仍是一头雾水呢。

    “说得简单一点。”鱼恩收敛了一下,却又兴奋得笑出声,根本按捺不住,好容易才稳住,道:“简而言之,他是注定要成为法神乃至更高层次的存在的人。”在玉霞国,魔法师的最高层次还是法神。但法神只不过是与武者的通天境持平,而随着从圣境强者的出现,法神之上,无疑还有一片暂时无人探索的高度。

    他们自然不知,在科迪帝国已经有了大法神的存在,但科迪帝国不也不知道玉霞国从圣境强者的出现吗?

    “注定要成为法神?”冯天起一怔。

    “乃至更高层次的存在?”焦鹏也是微微皱眉。

    人与人,不论承不承认,确实是存在差异的。这种差异,甚至能轻易的影响到两个朋友之间的关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有不错的天赋,有不错的未来,甚至努力努力,拼搏拼搏,也未尝没有让自己变得耀眼的可能。

    但你的朋友,你的兄弟,却已经注定了未来必然会成为耀眼的存在的。只要他不自暴自弃,只要他不妄自菲薄,只要他不是懒人——懒得令人发指的那种,他成为耀眼的存在的就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差不多了,一切就好比是水到渠成一样。

    跟这个人比起来,你纵使付出了比一般人强百倍、千倍、万倍的努力,但是在未来的成就上,别说相提并论,甚至只有望其项背的份。

    隔阂,自会油然而生。

    对于这种情况和变化,两个人都无奈,但也都无能为力。

    很多事就是不由人的。

    倘若你遇到了麻烦,他毫不费力的就能为你解决,而他若遇到了麻烦,你连干着急的资格都没有。如此的友情,若能长存,不是奇葩,就是别有所图。

    三人已然深刻的认识到,他们,跟小四,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这让三人黯然又失落。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林初义也不是呆子,他看得懂三人的表情。

    “没什么。”冯天起是一个善于交友甚至可以说是善于抱大腿的人。谁的腿粗,谁的腿有料。谁的腿他无法抗拒,他往往会抱得比谁都积极,比谁都用力。为人处世,既然无法完全靠自己,就要懂得培养人脉。不让要本事没本事,要人脉又没有人脉,一道遇上点难题,怎么办?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有些人的腿,是抱不得的。

    林初,他们的四弟,现在看来,就是这样的人。

    “还说没什么?”林初义失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身为元素体,给你们压力很大?”

    那边,那风系魔导师多少已恢复了一点,目前正竖起耳朵听。

    “这个时代,是灵气渐渐浓郁的时代,我们都赶上了一个好时代。随着灵气时代的全面来临,这个世界上的许多道理、规则、常态,都会被大幅的改写。元素体确实有它得天独厚的一面,但灵气时代的到来,却会拉近普通人和顶尖天才的差距。因为,这就是灵气时代!”林初义道。

    “所以,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因为这个时代,给了所有人相同的试炼,上个时代的所谓天骄已经是过去式了,只有能够把握住灵气时代的灵气,先人一步找到方法利用灵气来快速和稳定的提升自己实力的人,才是新时代的天骄。在这一点上,我们所有人的起点都是相同的。”

    “当然了,身为元素体,我比你们还是要多那么一点点优势的。”林初义用手势比了个很小的差距,“大致起点虽然差不多,但我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势,你们要是这么轻易就自怨自艾的话,可就真的没机会追上我了。”林初义看着天,想着的却是某个也许也在此时与他一起看着天的人。

    皇城,林家。今晚无事,林初心也在看着天。她也在想象,那个家伙也许也在看着天。

    月依然是勾,两头尖尖,就像是两个点。但点与点之间,却有着某种弯弯的饱满。就像是他们两人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