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四章：预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明明已经撑过了漫长的岁月，甚至或许都已骗过了自己，却终究在某个瞬间，溃不成军。
人的脆弱，掩藏在坚强笑容下的脆弱，最怕的就是冷不丁的那么一下，油然而生。
曦雅等了太久了。
具体有多久了呢？上万年？好像还不止。
从记事起，自己就生活在那个名为灵宫的地方。灵宫很大，很大很大，就算是那个人自己，也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绕行灵宫一圈。
灵宫少有新人，多是老人。不是说年纪，而是指多数人都是在灵宫建立之初，就已经在灵宫了。此后，虽然也偶有人加入灵宫，但数量稀少，少到数万年都难有一人。
不老，不死，不灭。这就是灵宫里的人的生活状态。
但奇怪的是，大家并不颓丧。一种生活，按部就班的编排着人生，除了重复就还是重复。没有新意，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按曦雅的想法来说，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无趣了。
就像那个人带她坐龙一样。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觉得哪里不对劲。
“曦雅不开心。”有一天，曦雅站在他的面前，两手八指交叉，留出来两根大拇指不断地转着圈，以显示她的无聊。
“怎么了？”他伸手揉了揉曦雅的头发，
“曦雅不开心。”曦雅重复道。
“所以说啊，怎么了？”他的脸上显露出更多的温柔。
“曦雅不开心……”曦雅瘪着嘴，内心无助。
光影将思绪拉扯了回来，现实所具备的伟大力量总让人惶恐不安。
“曦雅，你怎么了？”林初义按着曦雅的双肩，眼神关切。
“不要你管！”曦雅一挥手，打掉了林初义的手。
“是叛逆期吗？”林初义伸手在曦雅的额头探了探，不烫，于是猜测。
曦雅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身子纤瘦，十五六岁，总体来说仅仅比骨瘦如柴强一点。不过平时的话，她的胃口倒是还行，没有过什么挑食的表现，起码算得上是好孩子。
林初义知道，自己与曦雅之间，恐怕存在着什么关联。这一点，其实在第一次见过曦雅之后，林初义就明白了。
正常人是不可能抱着另一个人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很久很久的。
林初义的心里也有一份细腻。或许任何人都有。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能影响到元素，邂逅青凰，知晓陈星夜的存在……一步一步至今，林初义已经算不清自己都经历过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不差曦雅这一个。但这不代表林初义真的不在意。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不过曦雅似乎并不愿意提及，林初义才一直都没有问。
刚才曦雅提到，龙鲤，化龙，以及……自己带她坐过。
是前生吗？
轮回？
林初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会儿还是别刺激曦雅的好。
“还好吗？要不然就回去了吧？这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林初义道。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曦雅一怔，之后回道。
“行，听你的，我们进去看看吧。”林初义笑起来。
其他人都一声不吭，任谁都看得出来，气氛其实有些微妙了。
继续深入，走了大约半刻钟。倒不算太久，但接下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水潭。下水？这个选项，看起来并不太好。
逢林莫入，逢水莫涉。
因为谁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暗藏了什么凶险。
忽然，有涟漪荡漾了起来。
“这是？”曦雅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接着，水里有什么浮了起来。
是一条鱼，鲤鱼，怪异的鲤鱼。
“龙鲤？这里居然有龙鲤？”曦雅惊讶。
众人赶紧仔细打量起这条龙鲤，这就是据说会化龙的龙鲤？
看上去，这家伙比一般的鲤鱼更壮实。身上的鱼鳞看上去也有很明显的特殊性，似乎是带有一点点的金黄韵味。
不，应该说是淡淡的金黄色，透出的是尊贵的韵味。
这种存在，看上去有点意思，如果是这种存在化龙的话，大家觉得可以想象。
不是古话也有说鲤鱼跃龙门吗？而且曦雅之前还说这种龙鲤一跃能起一万丈！
真是让人心向往之。
曦雅走了过去，站在了潭边。
“过来。”曦雅对龙鲤招招手。
那龙鲤显然是迟疑了一下，但之后也真的过来了。潭边较浅，龙鲤原本是七成的身子在水下，但在潭边的时候，就只有三成在水里了。看上去，它可能有点不大舒服。但曦雅正抚摸着它。
看上去，龙鲤似乎也因这抚摸而享受着。
两者仿佛是老友一样。其实两者直到今天才见了彼此第一面而已。
大约是实在有些受不了了，龙鲤挣扎了一下，回到了水里。但它仍然将三成身子浮出水面，看着曦雅。
“你要乖乖的，我摸过你的龙骨了，在这个时代，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百年你就可以化龙了。”曦雅笑着对龙鲤道。
这话听得众人一愣。这个丫头，竟然敢做出这种断言？
龙鲤看上去更开心了，兴奋了一会儿之后，潜进了水中。
潭面慢慢归于平静。
要不是刚才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众人眼前，他们这会儿或许还要以为是幻觉。
但一切就是真的。
无论是龙鲤，还是曦雅的断言。
“你们说，这水潭里面，会不会其实并不止一只龙鲤？”曦雅蹲在潭边，漫不经心的问。
“我记得，兄长以前抓过龙鲤，因为我嘴馋。其实龙鲤肉并不特别好吃的，为此我还埋怨过兄长呢。哦，你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兄长吧？没关系，请别放在心上。”忽然，曦雅又想到了自己的兄长。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很满足了。”曦雅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林初义。
“我果然，受不了。”她咬着嘴唇。
“我回去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什么，就来找我吧。”曦雅道。
“什么？”林初义根本听不明白。
但曦雅再度转身，化作了青烟，消失了。
“这……”林初义一头雾水，他了解的情况太少了。这使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回来了？”灵宫，正殿之上安坐的人见到了曦雅。
“嗯。”曦雅点了点头。
“去休息一下吧。”正殿之上的人道。
“我想，接管灵宫。”曦雅忽然道。
“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接管灵宫，等他回来。”曦雅展颜一笑。
“属下，参拜宫主。”
“属下，参拜宫主。”
“属下，参拜宫主。”
一声又一声，灵宫之中的老人们，新人们，一一出现。其中只缺少两人。疾魂与夷魂。
“本宫，回来了。”曦雅的目光望向悠远的宇宙深处，她一步步走上正殿之上的那个座位。兄长早已站在了正殿之下，站在所有灵宫之人的最前面。当她重新坐回那个位子的时候，沉寂数万载的灵宫，终于重新获得了生机。
灵兔乐园，艾尔忽然怔了怔。小四也怔了怔。艾尔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
艾尔家。艾尔的姐姐看着眼前的玄光宝珠，宝珠上浮现出一条消息。这让姐姐不禁叹息起来。一切，终究是走向了这样的趋向。
某处，一位老妪浑身颤抖。“夫人，您看到了吗？一切，都被那个人猜中了。为了小姐，老身早已做好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她老泪纵横，一遍遍的回忆着当年的一段预言。
“这位小姐，请留步。”一名男子出声。
“唔？”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姑娘果然止步，一双美目看向男子。
女子身边跟着一位中年妇人，眼神警惕。
“在下陈星夜，有一句话想嘱咐姑娘。”男子彬彬有礼的道，“半年之内，姑娘应该会觅得良缘。日后姑娘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只不过令千金的身上恐有一场劫难。想要避祸，千难万难。”
“那怎么办？”女子将信将疑，却也问了一句。
“且看造化。他日灵宫复苏，方有一线生机。”男子指了指天空。
“可……”女子却非常人，若是别人，只怕听也听不明白，但女子却知道，灵宫早已沉寂数万年。虽说灵宫之人基本都还在，但若复苏不难，岂不早已做了？只是，女子一个低头，再一抬头，却已不见男子的身影。
“您看。”女子目露忧愁，看向身边的妇人。
“小姐洪福齐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听听也就是了。”妇人宽慰道。
“但愿吧。”女子深呼吸了一下，强行让自己不多想，这才继续赶路。只是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之后，却也渐渐成了女子心里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她真的在半年之内遇上了那个重要的人，又为他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可惜，女子只来得及看了女儿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林初义挠了挠头，那丫头居然在这种时候就这么走了。女人的心思尚且难猜，女孩子的心思简直更难。
“那个，既然曦雅已经走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不需要担心啦。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吧？”林初义打破寂静。
“得遇龙鲤，已是造化。倒是，后面似乎来了不少人，依老朽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也好让龙鲤不至于被打扰？也算为自己累积一份福缘吧。”段启弗建议。
明明已经撑过了漫长的岁月，甚至或许都已骗过了自己，却终究在某个瞬间，溃不成军。
人的脆弱，掩藏在坚强笑容下的脆弱，最怕的就是冷不丁的那么一下，油然而生。
曦雅等了太久了。
具体有多久了呢？上万年？好像还不止。
从记事起，自己就生活在那个名为灵宫的地方。灵宫很大，很大很大，就算是那个人自己，也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绕行灵宫一圈。
灵宫少有新人，多是老人。不是说年纪，而是指多数人都是在灵宫建立之初，就已经在灵宫了。此后，虽然也偶有人加入灵宫，但数量稀少，少到数万年都难有一人。
不老，不死，不灭。这就是灵宫里的人的生活状态。
但奇怪的是，大家并不颓丧。一种生活，按部就班的编排着人生，除了重复就还是重复。没有新意，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按曦雅的想法来说，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无趣了。
就像那个人带她坐龙一样。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觉得哪里不对劲。
“曦雅不开心。”有一天，曦雅站在他的面前，两手八指交叉，留出来两根大拇指不断地转着圈，以显示她的无聊。
“怎么了？”他伸手揉了揉曦雅的头发，
“曦雅不开心。”曦雅重复道。
“所以说啊，怎么了？”他的脸上显露出更多的温柔。
“曦雅不开心……”曦雅瘪着嘴，内心无助。
光影将思绪拉扯了回来，现实所具备的伟大力量总让人惶恐不安。
“曦雅，你怎么了？”林初义按着曦雅的双肩，眼神关切。
“不要你管！”曦雅一挥手，打掉了林初义的手。
“是叛逆期吗？”林初义伸手在曦雅的额头探了探，不烫，于是猜测。
曦雅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身子纤瘦，十五六岁，总体来说仅仅比骨瘦如柴强一点。不过平时的话，她的胃口倒是还行，没有过什么挑食的表现，起码算得上是好孩子。
林初义知道，自己与曦雅之间，恐怕存在着什么关联。这一点，其实在第一次见过曦雅之后，林初义就明白了。
正常人是不可能抱着另一个人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很久很久的。
林初义的心里也有一份细腻。或许任何人都有。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能影响到元素，邂逅青凰，知晓陈星夜的存在……一步一步至今，林初义已经算不清自己都经历过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不差曦雅这一个。但这不代表林初义真的不在意。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不过曦雅似乎并不愿意提及，林初义才一直都没有问。
刚才曦雅提到，龙鲤，化龙，以及……自己带她坐过。
是前生吗？
轮回？
林初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会儿还是别刺激曦雅的好。
“还好吗？要不然就回去了吧？这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林初义道。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曦雅一怔，之后回道。
“行，听你的，我们进去看看吧。”林初义笑起来。
其他人都一声不吭，任谁都看得出来，气氛其实有些微妙了。
继续深入，走了大约半刻钟。倒不算太久，但接下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水潭。下水？这个选项，看起来并不太好。
逢林莫入，逢水莫涉。
因为谁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暗藏了什么凶险。
忽然，有涟漪荡漾了起来。
“这是？”曦雅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接着，水里有什么浮了起来。
是一条鱼，鲤鱼，怪异的鲤鱼。
“龙鲤？这里居然有龙鲤？”曦雅惊讶。
众人赶紧仔细打量起这条龙鲤，这就是据说会化龙的龙鲤？
看上去，这家伙比一般的鲤鱼更壮实。身上的鱼鳞看上去也有很明显的特殊性，似乎是带有一点点的金黄韵味。
不，应该说是淡淡的金黄色，透出的是尊贵的韵味。
这种存在，看上去有点意思，如果是这种存在化龙的话，大家觉得可以想象。
不是古话也有说鲤鱼跃龙门吗？而且曦雅之前还说这种龙鲤一跃能起一万丈！
真是让人心向往之。
曦雅走了过去，站在了潭边。
“过来。”曦雅对龙鲤招招手。
那龙鲤显然是迟疑了一下，但之后也真的过来了。潭边较浅，龙鲤原本是七成的身子在水下，但在潭边的时候，就只有三成在水里了。看上去，它可能有点不大舒服。但曦雅正抚摸着它。
看上去，龙鲤似乎也因这抚摸而享受着。
两者仿佛是老友一样。其实两者直到今天才见了彼此第一面而已。
大约是实在有些受不了了，龙鲤挣扎了一下，回到了水里。但它仍然将三成身子浮出水面，看着曦雅。
“你要乖乖的，我摸过你的龙骨了，在这个时代，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百年你就可以化龙了。”曦雅笑着对龙鲤道。
这话听得众人一愣。这个丫头，竟然敢做出这种断言？
龙鲤看上去更开心了，兴奋了一会儿之后，潜进了水中。
潭面慢慢归于平静。
要不是刚才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众人眼前，他们这会儿或许还要以为是幻觉。
但一切就是真的。
无论是龙鲤，还是曦雅的断言。
“你们说，这水潭里面，会不会其实并不止一只龙鲤？”曦雅蹲在潭边，漫不经心的问。
“我记得，兄长以前抓过龙鲤，因为我嘴馋。其实龙鲤肉并不特别好吃的，为此我还埋怨过兄长呢。哦，你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兄长吧？没关系，请别放在心上。”忽然，曦雅又想到了自己的兄长。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很满足了。”曦雅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林初义。
“我果然，受不了。”她咬着嘴唇。
“我回去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什么，就来找我吧。”曦雅道。
“什么？”林初义根本听不明白。
但曦雅再度转身，化作了青烟，消失了。
“这……”林初义一头雾水，他了解的情况太少了。这使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回来了？”灵宫，正殿之上安坐的人见到了曦雅。
“嗯。”曦雅点了点头。
“去休息一下吧。”正殿之上的人道。
“我想，接管灵宫。”曦雅忽然道。
“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接管灵宫，等他回来。”曦雅展颜一笑。
“属下，参拜宫主。”
“属下，参拜宫主。”
“属下，参拜宫主。”
一声又一声，灵宫之中的老人们，新人们，一一出现。其中只缺少两人。疾魂与夷魂。
“本宫，回来了。”曦雅的目光望向悠远的宇宙深处，她一步步走上正殿之上的那个座位。兄长早已站在了正殿之下，站在所有灵宫之人的最前面。当她重新坐回那个位子的时候，沉寂数万载的灵宫，终于重新获得了生机。
灵兔乐园，艾尔忽然怔了怔。小四也怔了怔。艾尔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
艾尔家。艾尔的姐姐看着眼前的玄光宝珠，宝珠上浮现出一条消息。这让姐姐不禁叹息起来。一切，终究是走向了这样的趋向。
某处，一位老妪浑身颤抖。“夫人，您看到了吗？一切，都被那个人猜中了。为了小姐，老身早已做好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她老泪纵横，一遍遍的回忆着当年的一段预言。
“这位小姐，请留步。”一名男子出声。
“唔？”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姑娘果然止步，一双美目看向男子。
女子身边跟着一位中年妇人，眼神警惕。
“在下陈星夜，有一句话想嘱咐姑娘。”男子彬彬有礼的道，“半年之内，姑娘应该会觅得良缘。日后姑娘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只不过令千金的身上恐有一场劫难。想要避祸，千难万难。”
“那怎么办？”女子将信将疑，却也问了一句。
“且看造化。他日灵宫复苏，方有一线生机。”男子指了指天空。
“可……”女子却非常人，若是别人，只怕听也听不明白，但女子却知道，灵宫早已沉寂数万年。虽说灵宫之人基本都还在，但若复苏不难，岂不早已做了？只是，女子一个低头，再一抬头，却已不见男子的身影。
“您看。”女子目露忧愁，看向身边的妇人。
“小姐洪福齐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听听也就是了。”妇人宽慰道。
“但愿吧。”女子深呼吸了一下，强行让自己不多想，这才继续赶路。只是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之后，却也渐渐成了女子心里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她真的在半年之内遇上了那个重要的人，又为他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可惜，女子只来得及看了女儿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林初义挠了挠头，那丫头居然在这种时候就这么走了。女人的心思尚且难猜，女孩子的心思简直更难。
“那个，既然曦雅已经走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不需要担心啦。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吧？”林初义打破寂静。
“得遇龙鲤，已是造化。倒是，后面似乎来了不少人，依老朽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也好让龙鲤不至于被打扰？也算为自己累积一份福缘吧。”段启弗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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