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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兴阳警察局成立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人满为患、不停有人来,市里的、省里的,专家组甚至轮休不睡,不是在会议室讨论案情,就是去现场和居民区排查。兴阳几乎是能进不能出,要出必须有市局审查人员的批准。

    把店盘给邹志强的人,举家搬迁南下去经商了,TS市公安局跨省紧急找人。

    “南边有消息了吗?”王思东问陈峰,“还没。”“大龙那边时间定了吗?”“5天后,19号。消息今早放出去了。”烟雾缭绕里,王思东烟头的火星绕着天水的地图转了一圈,停在天水与顾丘接壤地方-兴阳。

    12月17号,在邹志强被询问的第3天,南边终于有消息传回来。那家人出海玩儿钓鱼,遇上浪,全家都没了。

    没有证据,邹志强被放了回去。董宛送他到家。“邹哥,先好好歇着吧,你没做过就肯定不会有事儿。”说完转身回所里。

    邹志强第一次见到董宛,是在饭馆,董宛母亲安排的那次相亲。实际上也是陈峰牵的线,董宛后来才知道。那天邹志强掐点到,他的生意刚起色,不敢乱关店,就在店铺对面的拉面馆约见面。

    个子不高,眼睛黑白分明,头发利索的扎起来,衣服干干净净,走路很轻。是邹志强对董宛的第一印象。大概了解邹志强的故事之后,董宛说,“应该有更多人跟你一样做尝试者,这个市、这个省、这个国家会越来越好。”她说的时候眼睛笑着,看着邹志强,很认真。

    邹志强喜欢董宛,几乎没费家里人什么功夫。董宛的法律知识,帮邹志强,做得更好,更正规。正版专卖这个点子就是董宛帮他想的,然后邹志强就去了外省申请正版授权专卖,顺便帮董宛买到了那盘《漫步人生路》。

    吃晚饭的时候,邹志强问母亲:“我爸打过电话吗?”

    “打过,其实你爸一直都关心你。你们俩呀怎么就不能相互说个软话,一天天搞得跟仇人似的。”

    “说了什么?”

    “问你咋样了,还说要回来看看你,被我拦住了。”

    邹志强笑了笑。邹建国,绝对不可能回来,那个人眼里只有他的士兵。如果他的儿子不是优秀士兵,他不会多看一眼。

    吃过晚饭,邹志强边帮母亲收拾碗筷,边问“妈,店里的钥匙你放哪了?”

    “抽屉里,咋啦,你那把丢了?”

    “哪个抽屉啊?”

    “放你那些宝贝奖章的那个,里屋最里边抽屉。”

    邹志强甩甩手上的水,擦干手去里屋。钥匙躺在那儿。

    派出所的小贾有点发懵,“上午刚走,这咋下午就又来了。小宛,他这是追你的新手段?”董宛看到邹志强紧皱的眉头,就知道出事儿了。“怎么了?”董宛问。“音像店的钥匙有人动过。我妈那把不是原来的,是新配的。”

    这是董宛第二次见到老方,如她第一次猜的那样,老方的溜门撬锁技术很好,门被撬,主人还不会发觉。

    “哎呦,董警官,又见面了。找到王城亲戚没啊?”老方笑着跟董宛打招呼。

    董宛站在陈峰身后,没说话。

    一把钥匙扔到老方面前,“看看,是你干的吗?”

    “不是。”

    “你看了吗?仔细看!”问话的警员对老方的态度很不满。

    “哎呦,大哥,我是干这个的,钥匙见没见过我还用看吗?这把我没见过,但是我建议这个锁的主人,换一个,这钥匙没啥用,换一把差不多的也能打开,那齿都不行。”

    “锁匠王拐子,你认识吧。最近见过吗?”

    “认识啊,那是我师父,最近没看到。”

    “哼,你师父倒是多。最后一次见王拐子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上个月吧,反正在遇见我们董警官之前。”老方笑着看董宛。事实上,他从走进派出所,就一直在注意董宛。

    董宛皱了下眉,拿出一块手表走过去放到桌上,“这个你认得吗?”

    王拐子的尸体是董宛发现的,音像店发现线索后,派出所分了3批人出去,一批人追音像店的之前的租户,另一批人负责查邹志强,还有一批人去查天水的开锁匠人和惯犯。人手不够,董宛就主动报名参加了第三批的搜查组。董宛从小住在天水,父亲董大友对整个天水的老人都张口就来,所以董宛有了个地理优势。抓老方的前一天晚上,董宛在王拐子的屋外敲了半小时门,正准备走的时候。屋外的野狗叼着一块破布冲过来,被其他警察呵斥走,布也掉了。董宛的手电筒打过去,布上有金属闪了一下。那是王拐子从不离身的手表,是王拐子媳妇儿去世之前买的,之后王拐子就一直戴在身上。

    董宛跟着警队冲进屋里的时候,王拐子躺在床上,被子被盖了几层,盖得很严实。颈动脉被割断,拿塑料袋裹着。人已经发黑了,因为天冷,又盖了好几层棉被,所以一直没被发现。

    “他被人割了脖子,门是锁的,没有开过的痕迹。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把整个门都卸了,锁没怀。窗户在里面被铁丝拧上,外面打不开。你知道是谁吗?”

    老方,没有拿表,只是盯着看。渐渐笑起来,“我这王师父也算是解脱了,早走早享福啊。”

    “这个锁,你也看看吧,谁能打开,还不让人发现?”董宛把锁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到钥匙。”

    老方终于拿起那个从门上拆下来的锁,笑着说,“这锁,你们肯定是打不开的,我师父这手艺,多少年了,兴阳就他最好。可惜他老人家不愿用在赚钱上,没志气。给我跟铁丝呗,我试试。”董宛给了他一个工具箱,应有尽有。老方还是只拿了一根铁丝,鼓捣了半天,噹一声,锁开了。老方的手抖了一下。“怎么了?”董宛问。

    “是里面锁的,没有人从外面开过。”

    旁边的警察急了,“怎么可能,窗户都是铁丝拧上的,除了门还能从哪儿进去?!”

    老方把锁重新锁上,坐回凳子上没再说话。

    “有线索吗?”王思东问。

    “没什么新的,但是这个老方嫌疑很大,只有他跟王拐子关系最近,溜门撬锁兴阳他是出了名的。”

    “如果是反锁的,那支表怎么会在外面。”

    “窗户没几片玻璃,都是塑料袋糊上的,有几个破了洞。狗能钻进去,王拐子家是个在街边用木头板子搭起来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