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渡口争斗

    第二日，一行人渡船过江。先是其他马帮汉子护骡马过去，三艘渡船往返了多趟。最后余轻舟几人刚要上船，却来了一屯（步兵每5名编为“伍”，由伍长指挥；10个“伍”（50人）编为“屯”，由“屯长”指挥）的边军，直接占了两条船。码头原有八九个江湖汉子，原不想与牲畜同船，又不愿得罪了马帮，就等着最后再走。此时又来了五个锦衣黑袍人，也带了五匹好马。眼看都要上船，一名江湖汉子喊道：“喂，那几个汉子，牲口上渡船腌哩腌臜，这船家和马帮的人才刚刚刷洗干净，你们怎的又要带牲口上船挤人？”五个黑袍人不答话，其中一个迅速上前飞起一脚踢向那江湖汉子，那汉子闪身就躲，哪料对方腿法高明，两腿巧妙交踢，瞬时就把他踢到江里。那汉子虽会些水，然黑水河却不是一般人等可以应对的，渡口处虽水流和缓，但也相对激流险滩而言，况且这时节江水都是积雪融水，冰冷刺骨，人下去不消几个呼吸就会冻僵。眼看那汉子落水，其他江湖汉子就要去救，那五个锦衣人却拔出刀来，为首一人平静的说：“谁动一步就死。”那些江湖汉子看了动手那人的身手，心知这伙人武艺极强，打起来定然不敌，一时间不禁都僵住了，只看江中那汉子一浮一沉向下游急流处漂去。此时已在船上的余轻舟，眼见那人就要身亡，也顾不得其他，拿起一根毛竹就要丢过去救人，去发现自己似乎丢不到那么远，况且一边又有冰冷的目光盯过来。余锅头看了儿子一眼，伸手拿过竹竿一使劲气向江中那人扔去，只见竹竿如江中猛龙，刷的在水中掠过，刚好撺过那人身下，带着他往江边漂去，江湖汉子们和船上边军轰然叫好，余锅头却知这不是自己能做到的，转过头去只见左安正面色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时江边那五个锦衣人回过神来，纷纷跳上船来，为首一人阴狠的到：“想不到这里还有高手，不如我们来过过招？”

    余锅头行走在外，又是走马帮吃江湖饭的人，哪里会随意得罪他人，便抱拳道：“情急救人，还请莫怪。在下武艺低微，定不是诸位大侠的对手，就不让大家见笑了。”那几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就要上前动手，却见余锅头身后那名儒生闪身向前，平静的说道：“都是行走江湖，况且仅是口头争执几句，诸位就要人性命，现在又迁怒旁人，就不怕大夏律法？”一名锦衣人冷笑：“呵呵，哪里来的酸儒，不知可有官身，却给老子来讲律法？”为首的锦衣人看到左安正面容，心中却是骇然，反手甩了说话那人一耳刮子，附身抱拳道：“原来是左贤者，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兄弟们无知，冲撞了贤者，请贤者谅解则个。”旁边人见他如此，也急忙躬身行礼。见他们退缩了，左安正已无官身，倒也无法再去追究，总也不能如这几个汉子一般，动辄要人性命。见左安正没在追究，那几人也没上船，只在岸边等下一趟船来。那些江湖人一则要照看落水同伴，二则心中怕了，反倒远远离开了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