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颜薄命
“长公主？”被撞的妇人轻声询问。
叶绮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夜，虽然还是无法完全看清，但周围事物的轮廓还是可以辨别。
那人声音很熟悉清透又温柔，只有出身红船的卫国乐女芸姬有如此声音。
“芸姬？”叶绮认出是平时很照顾自己的芸姬。
见到熟悉亲切的人，她的悲伤与惶恐似是一瞬间找到寄托般，坚强和委屈随着眼泪一起涌出。
叶绮紧紧抱住芸姬，她在看到宫灯一直没亮时便觉得不对了，这一路上也没有遇见宫女太监，怕是出大事情了。她虽然机灵，但一时却也不敢深想。
“公主······”芸姬惊愕一下，随后便温柔的抱住叶绮，芸姬轻抚着叶绮的头想要安抚她。
“我不知该怎么办，现在回去已经晚了，天都这么黑了，路上的宫灯也不亮了，宫女也不见几个，肯定出事情了。”叶绮语无伦次哽咽着说道。
芸姬也泪眼婆娑道：“我是来寻公主的，宫中有丧事所以不挂宫灯了，且随我来。”
丧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绮说不出话，她不明白只一个放风筝的时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故。她的娘亲是否与丧事有关，贵妃的计划又是什么？
叶绮泯着嘴，泪流不止。
云散了，芸姬借着月光为叶绮擦拭脸上的泪水。
“公主哭成这样，你娘亲见了该如何安心？”芸姬牵着她疾步走在这暗夜里。
羽凤宫外挂上了几个白色的宫灯，皇宫里唯一的光亮正随着夜风微微摇晃，似是暗夜里飘荡的游魂。
羽凤宫里，静娴皇后凄凉的哭泣声，配上外面鬼火般摇曳的白灯，更是令人觉得诡异万分。
芸姬牵着叶绮向羽凤宫走去，她们离宫门稍有些距离，却也清晰听见了皇上震怒的训斥声，以及皇后封静娴的哭声。
叶绮见芸姬停下了脚步，便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答案都在里面了，她娘亲也在里面。
担忧至极的叶绮，不管不管一下推开了宫门。她刚进去，便看见叶穹愤怒的辱骂摔在地上的慕容泠。
叶绮刚要出声便被芸姬慌忙拦住，捂住了嘴巴。防止她在叶穹的盛怒下被一并惩罚。
“慕容泠你竟有这般狠毒的心肠，你那碗毒羹没毒死朕，便要毒死朕的太子？你心里还想着你那早已灭亡不堪一击的卫国是吗？慕容泠，说话啊！”
叶穹震怒异常，辰妃却默不出声，她这番样子更是惹得叶穹怒火大作。
“你可知昀儿是玉柔用命给朕生下来的太子！你怎这样恶毒！”叶穹提起前皇后玉柔，悲愤无比。
“怎么，是不是所有燕国皇室在你眼里都这么不堪，你谁都想杀是吗？”叶穹失望至极，他双目猩红的瞪着慕容泠，对着面若死灰的她震怒喊道。
慕容泠闻言坐起了身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坚毅不屈的直视叶穹，语气淡淡道：“我不该恨你们吗？”
“十四年了，你竟没念着半分朕对你的好，你这颗心竟然是捂不热的。”叶穹闻言，他弯下腰狠劲的捏住慕容泠下巴。
“你不是一直觉得朕不堪吗，那你呢？对一个四岁的孩子用毒，卫国的公主可真是高尚。”叶穹咬着牙讽刺道。
“可惜死的人是你。你可知这十四年我是怎样生不如死。”慕容泠眼底有泪，她怨恨的看着叶穹说道。
说罢，慕容泠敛了敛神色，她决然地从叶穹腰间抽出配剑倏地向叶穹胸口刺去。
叶穹征战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条件反射下一掌便将慕容泠打伤夺回配剑，未经思考的便将剑狠狠刺入了慕容泠的胸膛。直到慕容泠的鲜血渐到了他持剑的手上，他才恍如大梦初醒般。
叶穹震惊的看着如傀儡般倒下的慕容泠。他不住的向后连退三步，又深呼吸了两下强迫自己镇静。
叶穹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霎时间，皇后也被惊得停了哭声。
叶绮在看到父皇十分果决的杀死她娘亲后，她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她迫切的要挣脱芸姬的束缚，甚至不惜狠咬芸姬的手。
芸姬呆愣片刻，随后她便立即回了神。就算手被咬破也不放叶绮过去，叶穹盛怒之下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万一叶绮做了傻事后果可不堪设想。
躺在血泊中的慕容泠，嘴角轻扬了一抹释然的浅笑。仿佛死亡，是对命运对她的宽恕。
“啊…”叶绮靠着蛮力将芸姬的手咬成青紫渗血，才有了这一点的空间。叶绮低喊了一声要跑，却被芸姬再次抱住。
叶穹怒气正盛，无视了芸姬二人的动作。
他厌弃又不忍的转过身背对着莫容泠。沉声道：“朕宣旨，恶妇慕容泠毒杀太子罪大恶极。消其妃位，贬为庶人。尸体禁入皇陵，禁立碑建墓。”
叶穹宣布对慕容泠的处置，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慕容泠对着角落的叶绮温和笑着，她气若游丝的抬起了手又无力的放了下来，似是在招手般。
她苍白的脸上除了释然，还有叶绮渴望许久的慈爱。
芸姬见此，也不再捂着叶绮的嘴。
“芸娘娘，我只是想最后送我娘亲一程，求求您了。”叶绮泪流满面语气卑微的请求道。
芸姬抱着身体颤抖的叶绮，感受到了叶绮语气中强忍的伤悲。芸姬叹了口气，便只得放她去了。
“公主......”芸姬心中知晓叶绮一定会做傻事。只希望叶绮不要有事，芸姬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叶绮没了芸姬的束缚，她便立刻跑过去跪在慕容泠身边。她用力推开拿着脏麻袋朝这里走来的两个侍卫。
叶穹也示意他们不要上前，他心有愧疚，所以一直不敢看叶绮。
“我的绮儿长大了，娘亲从未这样认真看过你，原来我的绮儿这般好看。”她抚摸叶绮的脸庞，眼含泪光微笑说道。
慕容泠的气息愈加微弱，身体也越发冰凉，可她依然却硬撑着继续说道：“对不起，这么多年娘亲都没有好好疼爱过你。你是好孩子，都是娘亲不好，不要责怪自己好吗？我的好绮儿。”
“娘亲，娘亲。太医呢，父皇叫太医来好不好，叫太医。”叶绮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握住慕容泠的手，乞求的对叶穹哭喊道。
慕容泠咳了一下，咳出了好多血。吓得叶绮大气不敢喘，紧张的看着慕容泠。
“绮儿，你是娘亲为一的亲人，娘亲永远爱你。”慕容泠看着紧张自己的叶绮心中无比温暖。她觉得自己还能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女儿，也够了。
慕容泠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罢，便倒在叶绮怀里永久沉睡了。
“娘亲，娘亲不要睡。”叶绮看着慕容泠缓缓闭上眼睛，压抑着的悲愤痛苦终是爆发了出来。
叶绮冲着那两个侍卫哭喊道：“滚开！不要碰我娘亲！”她疯一般对那两拿着脏麻袋靠近的侍卫连踢带打。只打的那两个侍卫不敢上前。
忽而叶绮转过身哀求着叶穹，她凄然道：“父皇，儿臣求您了，我娘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她在泠雨宫深居简出，不可能毒杀小太子。
叶穹背对不语。
“父皇您不要不理我，我求您了。看在她给您当了十四年辰妃的份上，不要用麻袋好不好。”
叶绮对那两个侍卫的催促充耳不闻，她不住的向叶穹磕头请求，只想让娘亲体面些走。
叶穹听见身后传来的磕头声他缓缓转过身，他看见叶绮额头流着血还不停哭泣，这样的叶绮凄凉极了。其实早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动摇了。
叶绮看着一直背对自己的叶穹穹转了身，她眼底瞬间充满了期冀。
可就在此时，不速之客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叶绮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夜，虽然还是无法完全看清，但周围事物的轮廓还是可以辨别。
那人声音很熟悉清透又温柔，只有出身红船的卫国乐女芸姬有如此声音。
“芸姬？”叶绮认出是平时很照顾自己的芸姬。
见到熟悉亲切的人，她的悲伤与惶恐似是一瞬间找到寄托般，坚强和委屈随着眼泪一起涌出。
叶绮紧紧抱住芸姬，她在看到宫灯一直没亮时便觉得不对了，这一路上也没有遇见宫女太监，怕是出大事情了。她虽然机灵，但一时却也不敢深想。
“公主······”芸姬惊愕一下，随后便温柔的抱住叶绮，芸姬轻抚着叶绮的头想要安抚她。
“我不知该怎么办，现在回去已经晚了，天都这么黑了，路上的宫灯也不亮了，宫女也不见几个，肯定出事情了。”叶绮语无伦次哽咽着说道。
芸姬也泪眼婆娑道：“我是来寻公主的，宫中有丧事所以不挂宫灯了，且随我来。”
丧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绮说不出话，她不明白只一个放风筝的时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故。她的娘亲是否与丧事有关，贵妃的计划又是什么？
叶绮泯着嘴，泪流不止。
云散了，芸姬借着月光为叶绮擦拭脸上的泪水。
“公主哭成这样，你娘亲见了该如何安心？”芸姬牵着她疾步走在这暗夜里。
羽凤宫外挂上了几个白色的宫灯，皇宫里唯一的光亮正随着夜风微微摇晃，似是暗夜里飘荡的游魂。
羽凤宫里，静娴皇后凄凉的哭泣声，配上外面鬼火般摇曳的白灯，更是令人觉得诡异万分。
芸姬牵着叶绮向羽凤宫走去，她们离宫门稍有些距离，却也清晰听见了皇上震怒的训斥声，以及皇后封静娴的哭声。
叶绮见芸姬停下了脚步，便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答案都在里面了，她娘亲也在里面。
担忧至极的叶绮，不管不管一下推开了宫门。她刚进去，便看见叶穹愤怒的辱骂摔在地上的慕容泠。
叶绮刚要出声便被芸姬慌忙拦住，捂住了嘴巴。防止她在叶穹的盛怒下被一并惩罚。
“慕容泠你竟有这般狠毒的心肠，你那碗毒羹没毒死朕，便要毒死朕的太子？你心里还想着你那早已灭亡不堪一击的卫国是吗？慕容泠，说话啊！”
叶穹震怒异常，辰妃却默不出声，她这番样子更是惹得叶穹怒火大作。
“你可知昀儿是玉柔用命给朕生下来的太子！你怎这样恶毒！”叶穹提起前皇后玉柔，悲愤无比。
“怎么，是不是所有燕国皇室在你眼里都这么不堪，你谁都想杀是吗？”叶穹失望至极，他双目猩红的瞪着慕容泠，对着面若死灰的她震怒喊道。
慕容泠闻言坐起了身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坚毅不屈的直视叶穹，语气淡淡道：“我不该恨你们吗？”
“十四年了，你竟没念着半分朕对你的好，你这颗心竟然是捂不热的。”叶穹闻言，他弯下腰狠劲的捏住慕容泠下巴。
“你不是一直觉得朕不堪吗，那你呢？对一个四岁的孩子用毒，卫国的公主可真是高尚。”叶穹咬着牙讽刺道。
“可惜死的人是你。你可知这十四年我是怎样生不如死。”慕容泠眼底有泪，她怨恨的看着叶穹说道。
说罢，慕容泠敛了敛神色，她决然地从叶穹腰间抽出配剑倏地向叶穹胸口刺去。
叶穹征战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条件反射下一掌便将慕容泠打伤夺回配剑，未经思考的便将剑狠狠刺入了慕容泠的胸膛。直到慕容泠的鲜血渐到了他持剑的手上，他才恍如大梦初醒般。
叶穹震惊的看着如傀儡般倒下的慕容泠。他不住的向后连退三步，又深呼吸了两下强迫自己镇静。
叶穹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霎时间，皇后也被惊得停了哭声。
叶绮在看到父皇十分果决的杀死她娘亲后，她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她迫切的要挣脱芸姬的束缚，甚至不惜狠咬芸姬的手。
芸姬呆愣片刻，随后她便立即回了神。就算手被咬破也不放叶绮过去，叶穹盛怒之下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万一叶绮做了傻事后果可不堪设想。
躺在血泊中的慕容泠，嘴角轻扬了一抹释然的浅笑。仿佛死亡，是对命运对她的宽恕。
“啊…”叶绮靠着蛮力将芸姬的手咬成青紫渗血，才有了这一点的空间。叶绮低喊了一声要跑，却被芸姬再次抱住。
叶穹怒气正盛，无视了芸姬二人的动作。
他厌弃又不忍的转过身背对着莫容泠。沉声道：“朕宣旨，恶妇慕容泠毒杀太子罪大恶极。消其妃位，贬为庶人。尸体禁入皇陵，禁立碑建墓。”
叶穹宣布对慕容泠的处置，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慕容泠对着角落的叶绮温和笑着，她气若游丝的抬起了手又无力的放了下来，似是在招手般。
她苍白的脸上除了释然，还有叶绮渴望许久的慈爱。
芸姬见此，也不再捂着叶绮的嘴。
“芸娘娘，我只是想最后送我娘亲一程，求求您了。”叶绮泪流满面语气卑微的请求道。
芸姬抱着身体颤抖的叶绮，感受到了叶绮语气中强忍的伤悲。芸姬叹了口气，便只得放她去了。
“公主......”芸姬心中知晓叶绮一定会做傻事。只希望叶绮不要有事，芸姬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叶绮没了芸姬的束缚，她便立刻跑过去跪在慕容泠身边。她用力推开拿着脏麻袋朝这里走来的两个侍卫。
叶穹也示意他们不要上前，他心有愧疚，所以一直不敢看叶绮。
“我的绮儿长大了，娘亲从未这样认真看过你，原来我的绮儿这般好看。”她抚摸叶绮的脸庞，眼含泪光微笑说道。
慕容泠的气息愈加微弱，身体也越发冰凉，可她依然却硬撑着继续说道：“对不起，这么多年娘亲都没有好好疼爱过你。你是好孩子，都是娘亲不好，不要责怪自己好吗？我的好绮儿。”
“娘亲，娘亲。太医呢，父皇叫太医来好不好，叫太医。”叶绮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握住慕容泠的手，乞求的对叶穹哭喊道。
慕容泠咳了一下，咳出了好多血。吓得叶绮大气不敢喘，紧张的看着慕容泠。
“绮儿，你是娘亲为一的亲人，娘亲永远爱你。”慕容泠看着紧张自己的叶绮心中无比温暖。她觉得自己还能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女儿，也够了。
慕容泠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罢，便倒在叶绮怀里永久沉睡了。
“娘亲，娘亲不要睡。”叶绮看着慕容泠缓缓闭上眼睛，压抑着的悲愤痛苦终是爆发了出来。
叶绮冲着那两个侍卫哭喊道：“滚开！不要碰我娘亲！”她疯一般对那两拿着脏麻袋靠近的侍卫连踢带打。只打的那两个侍卫不敢上前。
忽而叶绮转过身哀求着叶穹，她凄然道：“父皇，儿臣求您了，我娘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她在泠雨宫深居简出，不可能毒杀小太子。
叶穹背对不语。
“父皇您不要不理我，我求您了。看在她给您当了十四年辰妃的份上，不要用麻袋好不好。”
叶绮对那两个侍卫的催促充耳不闻，她不住的向叶穹磕头请求，只想让娘亲体面些走。
叶穹听见身后传来的磕头声他缓缓转过身，他看见叶绮额头流着血还不停哭泣，这样的叶绮凄凉极了。其实早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动摇了。
叶绮看着一直背对自己的叶穹穹转了身，她眼底瞬间充满了期冀。
可就在此时，不速之客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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