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交锋之前
“呦呦呦！李大夫，快，进来给哥哥合唱一首!”男人指着李可大笑道:“妹妹们，快，给我把李大夫给伺候好了!”
看女人们莺莺燕燕地站起身，准备向自己这边涌来，李可皱眉道:“武经理，换个地方谈吧。”
这男人正是武魁。
他闻言，大笑道:“瞧瞧，不愧是留过洋的大夫，看人家这派头不食人间烟火啊！”
说罢，武魁便站起身子，又吼道:“他妈的一群贱货，人家不待见你们，还赢往上凑，都给老子安分点儿待在这里，等老子回来再狠狠收拾你们。”
说完，他走过来，抬手拦住李可的肩膀，“走吧，李大夫，咋们换个地方聊。”
他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远超腐烂的乌鸦刚门。
尽管很不礼貌，李可还是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
两个人来到咖啡厅里，刚坐下，武魁便大笑道:“李大夫不用拘束，这里都是自己人。”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只穿了一条围裙的服务生便端来了两杯咖啡。
“怎么样？这就是经理的权利，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这条街就是我的牲口棚，这里面的人都是我豢养的家畜，我想怎么打扮他们，就怎么打扮他们。”武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颇为自傲地说道。
李可静静注视着他，忽的笑了出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武经理。”
“不着急。”武魁抓了抓自己的大腿，意味深长地说道:“先喝咖啡。”
接着，他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
注视着从咖啡杯里冒出来的热气，李可没有动，他怀疑这里面下了东西。
有些话永远都是真理。
永远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嘿，来了!”
忽的，武魁一拍大腿，笑道。
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宽松男士西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右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是孙羽希。
伴随着一阵铃铛声响，孙羽希推门走了进来。
“呦!孙美人儿，几小时不见，又漂亮了！”
“以后少讲这种自以为风趣的对白。”她白了武魁一眼后站到桌旁，上下打量了李可一眼，接着将公文包放到了桌子上。
很快，便有服务生为她搬来一把椅子。
“路易斯很忙，他过不来了。”
她坐下后说道。
李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一遭后微笑道:“真是受宠若惊，竟然有三名经理要跟我一起喝咖啡。”
“你今天能跟我们见面，是因为我们看出了你是个聪明人。”孙羽希表情淡漠，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文件推到李可身前，“把它签了。”
这是……一封合同。
条款很过分的合同。
李可随意翻看了两眼，沉声道:“我在当选经理后，需要将名下产业的七成利润送给你们？”
武魁与孙羽希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李大夫，我们的压力很大的，你总不能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吧。”
“原来七成的利润叫做汤，那这锅里炖的应该是鸡架。”李可似笑非笑地说道。
孙羽希皱眉道:“李先生，正如你所说，张平海成为经理，这个结果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他的野心太大。但事实却是，他已经是事实上的第五位经理了。我们这次同意你成为候选人，凭借他的直觉，肯定能猜到我们是想利用你取代他。他一旦迁怒，我们也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李可微笑道:“但你们在竞选流程中，能暗箱操作的，也只有第一个环节，剩下的环节我都需要靠自己争取。坦白地说，你们付出的太少，但索要的报酬很多。这样吧，如果我能当选为经理，可以分给你们四成的利润。”
“四成？”
武魁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一空，他冷哼道:“李大夫，你知道别人想要争取这么一个位子，需要付给我们几成利润吗？九成!”
孙羽希瞪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
李可没有被震慑到，他不在意地笑道:“但你们只跟我要了七成，因为你们肯定知道，我比其他人更有竞争力。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个经理的位置我是百分百要拿到手的，所以对你们来说，这张合同并不是一纸空谈，定一个实际点的价码，对我们都有好处。而且利润方面我不光要跟你们分成，剩下的六成里还有我之前允诺给夏经理的三成，说到底，我也只能拿三成而已。”
闻言，孙羽希淡漠的眸子里终于掀起几分波澜，她饶有兴趣地笑道:“李先生就这么有自信？我不喜欢空口说大话的人，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没问题。”李可将合同扔回到公文包上，淡淡道:“第一个环节自然不用多说，有你们暗箱操作，我肯定能够通关。接下来说第二个环节，其实我只需要在这场比赛中拿到第二就可以，虽然说作弊会被取消竞选资格，但我们可以在规则边缘内跳舞。”
“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孙羽希注视着他，武魁也将大脑袋探了过来。
“如果在比赛当天，你们之中恰好有人生病了，我是不是可以借机收取高价的服务费呢？我想在头等舱里，没有人比几位的口袋更殷实吧……”
“砰!”
武魁陡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这法子可行!”
孙羽希点点头，接着又摇头道:“如果用这个办法，岂不是说我们要直接跟张平海撕破脸了？”
“嘿!”武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大美人儿，怎么这关键时候，你反倒糊涂起来了，只要我们不亲自出面，那不就行了。”
“好吧，这算是一个办法，不过我们支付的点数，在事后你要全数奉还。”
孙羽希严肃道。
李可微笑道:“当然，就算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头等舱里贪墨两位的东西。”
“这两关就算过了。”武魁搓了搓手，说:“但第三关就要靠你自己了，现在选票的价格在暗中都已经炒上天了，十个点数一张，这笔钱，我们是一个字儿都不会给你出的。”
李可闻言也是一惊，他算了一笔账。
十个点数一张票，那如果要买半数以上的选票，至少需要一千五百一十个点数。
这个点数，他拿不出来。
可就是如此，反倒让他放下心来。
他买不起，张平海也未必买得起。
当初欧阳松连拿六十个买枪的点数都很为难，更何况他还是正经的经理。
如果张平海想要动用大笔的点数，只会更加艰难。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最后一个环节，两个人还是处于公平较量的状态。
“其实在拉选票上面，点数未必就能决定一切。”
“哦？”
孙羽希好奇道:“那李先生的高见是？”
“我没有什么高见，只是一些经验之谈。”李可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人设打造呢？”
“人设打造？”
两人齐齐盯住李可。
与此同时，赌城，办公室内。
“好的，我知道了。”
张平海挂断电话后，开始静静注视起炉火，他的眼中有轮廓分明的火焰在燃烧，左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开始显出苍白。
这时，杨青青回来了。
她走到张平海身旁，打量他两眼后微笑道:“你很生气。”
张平海闻言放松下来，又恢复那幅云淡风轻的做派，他微笑道:“我低估他了，没想到他真的成为了经理候选人。”
杨青青一怔，心中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但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报复得逞的快感，她戏谑道:“没关系，即是他成为了候选人，只不过也是一个添头罢了，你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斩于马下。”
张平海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随后戴上，道:“你是在埋怨我？还是在说风凉话？”
“做这两点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青青严肃下来，“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件事很重要，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我明白了。”张平海沉声道:“接下来我会用尽所有手段来对付他。”
杨青青眼珠缓缓瞥动，思索了一番后道:“之前那个孩子还在我手里，看起来，她对李飞来说很重要。需不需要……”
“不。”张平海抬手打断了她，“这是一步杀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用。”
杨青青皱眉道:“要不要动手除掉他？”
“除掉他？”
张平海笑了笑，“如果除掉一个经理候选人这么简单的话，我就不会费那么大周折来废掉韩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成为了候选人，那说明他已经通过了第一个环节。”张平海摆弄着手指，双眼望着前方，“那就只能在第二个环节淘汰掉他了。”
“我可以帮你。”
杨青青注视着他。
张平海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道:“刚才手气怎么样。”
杨青青闻言心中生起一阵怒意。
看来自己已经被排除在他的核心决策圈以外了。
“手气不错，小赢了几把。”
“以后这种东西少碰，久赌必输啊。”
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接着将脖子担在沙发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镜。
“只要两边下注，未必不能成常胜将军。”
杨青青冷冷地盯着他的侧脸，在心中回应道。
……
……
“好了，这就是我的计划，两位觉得如何？”
武魁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这办法打死我，我也想不出来。”
孙羽希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即是你想得出来，也没用。”
武魁咧嘴道:“李大夫，你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将孙美人儿给折服了。”
孙羽希没心思理他，转眼看向李可，“李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李可站起身来，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还有计划书需要准备。”
“着什么急，走个过场而已，就算你交两卷儿卫生纸过去，照样也给你通过。”说着，武魁便起身去拉李可的胳膊，“走走走，先去喝两杯!”
“样子还是要做的。”
孙羽希抻开手，道:“李先生请先去忙吧。”
“再见。”
又是两声铃铛响，李可走出了咖啡厅。
他回头一看，窗角绿色贴纸的边缘已经卷了起来。
出入平安四个字很应景。
室内，孙羽希跟武魁两个人已经开始同流合污，衣服扔在桌子上，跟服务生们打闹了起来。
李可回过头，给夏墨发了一条短信。
列出了二十多样药品让她带过来。
想必她能看得出来，这是自己使得一个花招。
为了防止自己浑水摸鱼，她一定会照做。
毕竟，乱吃药，是会死人的。
等回到医务室时，夏墨已经恭敬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了。
李可在室内扫了一眼，只见洪艾跟雨晴林两个人已经回来了，他们正猫在角落里，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王磊跟晴子两人还没回来，沈云也不在。
而艾比正站在远处，不停对他招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忌惮夏墨，不敢过来。
李可见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看向夏墨，问道:“韩醉是不是已经死了？”
夏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道:“进去说吧。”
“走吧。”
李可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夏墨刚关上门，便说道:“你知道的，公司不能留他。”
“我不知道。”李可皱眉道:“我刚刚动完手术的病人，转眼就死在了办公室里，这消息如果传出去，会严重影响我的声誉。”
夏墨赶忙解释道:“放心，我只是派人把他转移走了，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忘记他。”
接着，她转移话题，道:“对了，关于计划书的事，我已经做完了。凌晨两点钟我们会开会讨论，明天六点钟你就会收到回复。”
“明白了。”
李可点点头，冲她招手道:“把袋子拿过来吧。”
“好!”
夏墨送了一口气，赶忙转过来，将袋子放到了李可面前。
李可掀开一看，东西还挺齐全，除了他吩咐的药品之外，还有七八套注射器。
看女人们莺莺燕燕地站起身，准备向自己这边涌来，李可皱眉道:“武经理，换个地方谈吧。”
这男人正是武魁。
他闻言，大笑道:“瞧瞧，不愧是留过洋的大夫，看人家这派头不食人间烟火啊！”
说罢，武魁便站起身子，又吼道:“他妈的一群贱货，人家不待见你们，还赢往上凑，都给老子安分点儿待在这里，等老子回来再狠狠收拾你们。”
说完，他走过来，抬手拦住李可的肩膀，“走吧，李大夫，咋们换个地方聊。”
他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远超腐烂的乌鸦刚门。
尽管很不礼貌，李可还是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
两个人来到咖啡厅里，刚坐下，武魁便大笑道:“李大夫不用拘束，这里都是自己人。”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只穿了一条围裙的服务生便端来了两杯咖啡。
“怎么样？这就是经理的权利，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这条街就是我的牲口棚，这里面的人都是我豢养的家畜，我想怎么打扮他们，就怎么打扮他们。”武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颇为自傲地说道。
李可静静注视着他，忽的笑了出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武经理。”
“不着急。”武魁抓了抓自己的大腿，意味深长地说道:“先喝咖啡。”
接着，他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
注视着从咖啡杯里冒出来的热气，李可没有动，他怀疑这里面下了东西。
有些话永远都是真理。
永远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嘿，来了!”
忽的，武魁一拍大腿，笑道。
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宽松男士西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右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是孙羽希。
伴随着一阵铃铛声响，孙羽希推门走了进来。
“呦!孙美人儿，几小时不见，又漂亮了！”
“以后少讲这种自以为风趣的对白。”她白了武魁一眼后站到桌旁，上下打量了李可一眼，接着将公文包放到了桌子上。
很快，便有服务生为她搬来一把椅子。
“路易斯很忙，他过不来了。”
她坐下后说道。
李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一遭后微笑道:“真是受宠若惊，竟然有三名经理要跟我一起喝咖啡。”
“你今天能跟我们见面，是因为我们看出了你是个聪明人。”孙羽希表情淡漠，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文件推到李可身前，“把它签了。”
这是……一封合同。
条款很过分的合同。
李可随意翻看了两眼，沉声道:“我在当选经理后，需要将名下产业的七成利润送给你们？”
武魁与孙羽希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李大夫，我们的压力很大的，你总不能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吧。”
“原来七成的利润叫做汤，那这锅里炖的应该是鸡架。”李可似笑非笑地说道。
孙羽希皱眉道:“李先生，正如你所说，张平海成为经理，这个结果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他的野心太大。但事实却是，他已经是事实上的第五位经理了。我们这次同意你成为候选人，凭借他的直觉，肯定能猜到我们是想利用你取代他。他一旦迁怒，我们也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李可微笑道:“但你们在竞选流程中，能暗箱操作的，也只有第一个环节，剩下的环节我都需要靠自己争取。坦白地说，你们付出的太少，但索要的报酬很多。这样吧，如果我能当选为经理，可以分给你们四成的利润。”
“四成？”
武魁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一空，他冷哼道:“李大夫，你知道别人想要争取这么一个位子，需要付给我们几成利润吗？九成!”
孙羽希瞪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
李可没有被震慑到，他不在意地笑道:“但你们只跟我要了七成，因为你们肯定知道，我比其他人更有竞争力。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个经理的位置我是百分百要拿到手的，所以对你们来说，这张合同并不是一纸空谈，定一个实际点的价码，对我们都有好处。而且利润方面我不光要跟你们分成，剩下的六成里还有我之前允诺给夏经理的三成，说到底，我也只能拿三成而已。”
闻言，孙羽希淡漠的眸子里终于掀起几分波澜，她饶有兴趣地笑道:“李先生就这么有自信？我不喜欢空口说大话的人，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没问题。”李可将合同扔回到公文包上，淡淡道:“第一个环节自然不用多说，有你们暗箱操作，我肯定能够通关。接下来说第二个环节，其实我只需要在这场比赛中拿到第二就可以，虽然说作弊会被取消竞选资格，但我们可以在规则边缘内跳舞。”
“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孙羽希注视着他，武魁也将大脑袋探了过来。
“如果在比赛当天，你们之中恰好有人生病了，我是不是可以借机收取高价的服务费呢？我想在头等舱里，没有人比几位的口袋更殷实吧……”
“砰!”
武魁陡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这法子可行!”
孙羽希点点头，接着又摇头道:“如果用这个办法，岂不是说我们要直接跟张平海撕破脸了？”
“嘿!”武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大美人儿，怎么这关键时候，你反倒糊涂起来了，只要我们不亲自出面，那不就行了。”
“好吧，这算是一个办法，不过我们支付的点数，在事后你要全数奉还。”
孙羽希严肃道。
李可微笑道:“当然，就算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头等舱里贪墨两位的东西。”
“这两关就算过了。”武魁搓了搓手，说:“但第三关就要靠你自己了，现在选票的价格在暗中都已经炒上天了，十个点数一张，这笔钱，我们是一个字儿都不会给你出的。”
李可闻言也是一惊，他算了一笔账。
十个点数一张票，那如果要买半数以上的选票，至少需要一千五百一十个点数。
这个点数，他拿不出来。
可就是如此，反倒让他放下心来。
他买不起，张平海也未必买得起。
当初欧阳松连拿六十个买枪的点数都很为难，更何况他还是正经的经理。
如果张平海想要动用大笔的点数，只会更加艰难。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最后一个环节，两个人还是处于公平较量的状态。
“其实在拉选票上面，点数未必就能决定一切。”
“哦？”
孙羽希好奇道:“那李先生的高见是？”
“我没有什么高见，只是一些经验之谈。”李可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人设打造呢？”
“人设打造？”
两人齐齐盯住李可。
与此同时，赌城，办公室内。
“好的，我知道了。”
张平海挂断电话后，开始静静注视起炉火，他的眼中有轮廓分明的火焰在燃烧，左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开始显出苍白。
这时，杨青青回来了。
她走到张平海身旁，打量他两眼后微笑道:“你很生气。”
张平海闻言放松下来，又恢复那幅云淡风轻的做派，他微笑道:“我低估他了，没想到他真的成为了经理候选人。”
杨青青一怔，心中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但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报复得逞的快感，她戏谑道:“没关系，即是他成为了候选人，只不过也是一个添头罢了，你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斩于马下。”
张平海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随后戴上，道:“你是在埋怨我？还是在说风凉话？”
“做这两点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青青严肃下来，“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件事很重要，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我明白了。”张平海沉声道:“接下来我会用尽所有手段来对付他。”
杨青青眼珠缓缓瞥动，思索了一番后道:“之前那个孩子还在我手里，看起来，她对李飞来说很重要。需不需要……”
“不。”张平海抬手打断了她，“这是一步杀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用。”
杨青青皱眉道:“要不要动手除掉他？”
“除掉他？”
张平海笑了笑，“如果除掉一个经理候选人这么简单的话，我就不会费那么大周折来废掉韩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成为了候选人，那说明他已经通过了第一个环节。”张平海摆弄着手指，双眼望着前方，“那就只能在第二个环节淘汰掉他了。”
“我可以帮你。”
杨青青注视着他。
张平海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道:“刚才手气怎么样。”
杨青青闻言心中生起一阵怒意。
看来自己已经被排除在他的核心决策圈以外了。
“手气不错，小赢了几把。”
“以后这种东西少碰，久赌必输啊。”
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接着将脖子担在沙发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镜。
“只要两边下注，未必不能成常胜将军。”
杨青青冷冷地盯着他的侧脸，在心中回应道。
……
……
“好了，这就是我的计划，两位觉得如何？”
武魁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这办法打死我，我也想不出来。”
孙羽希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即是你想得出来，也没用。”
武魁咧嘴道:“李大夫，你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将孙美人儿给折服了。”
孙羽希没心思理他，转眼看向李可，“李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李可站起身来，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还有计划书需要准备。”
“着什么急，走个过场而已，就算你交两卷儿卫生纸过去，照样也给你通过。”说着，武魁便起身去拉李可的胳膊，“走走走，先去喝两杯!”
“样子还是要做的。”
孙羽希抻开手，道:“李先生请先去忙吧。”
“再见。”
又是两声铃铛响，李可走出了咖啡厅。
他回头一看，窗角绿色贴纸的边缘已经卷了起来。
出入平安四个字很应景。
室内，孙羽希跟武魁两个人已经开始同流合污，衣服扔在桌子上，跟服务生们打闹了起来。
李可回过头，给夏墨发了一条短信。
列出了二十多样药品让她带过来。
想必她能看得出来，这是自己使得一个花招。
为了防止自己浑水摸鱼，她一定会照做。
毕竟，乱吃药，是会死人的。
等回到医务室时，夏墨已经恭敬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了。
李可在室内扫了一眼，只见洪艾跟雨晴林两个人已经回来了，他们正猫在角落里，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王磊跟晴子两人还没回来，沈云也不在。
而艾比正站在远处，不停对他招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忌惮夏墨，不敢过来。
李可见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看向夏墨，问道:“韩醉是不是已经死了？”
夏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道:“进去说吧。”
“走吧。”
李可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夏墨刚关上门，便说道:“你知道的，公司不能留他。”
“我不知道。”李可皱眉道:“我刚刚动完手术的病人，转眼就死在了办公室里，这消息如果传出去，会严重影响我的声誉。”
夏墨赶忙解释道:“放心，我只是派人把他转移走了，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忘记他。”
接着，她转移话题，道:“对了，关于计划书的事，我已经做完了。凌晨两点钟我们会开会讨论，明天六点钟你就会收到回复。”
“明白了。”
李可点点头，冲她招手道:“把袋子拿过来吧。”
“好!”
夏墨送了一口气，赶忙转过来，将袋子放到了李可面前。
李可掀开一看，东西还挺齐全，除了他吩咐的药品之外，还有七八套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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