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问题与解答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韩醉渐渐苏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想将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酥麻感逼出去，却听到自己的胸腔内部“呵呵”地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装了一个老式的破风箱。
他侧头看向一旁正静静注视着他的李可。
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李可严肃道:“刚刚为你做了一个小手术，切除了你体内的病变组织。”
“小手术？”
“病变组织？”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从他离开餐馆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五个小时了。
在这个期间，他像一头牲口一样躺在这里，并且还被切除掉了一部分内脏。
更重要的是，罪魁祸首还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
这说明了一点。
他被放弃了。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可为什么会逃脱掉制裁。
明明自己之前已经向夏墨通报了能置其于绝境的罪证。
李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笑道:“我跟你一样，也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互相解答。”
“互相解答……咳咳!”
他的状态很差，只是多说了两句话，便将身体咳得弓了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跟我作对的原因。”
韩醉闻言嗤笑一声，接着轻声道:“因为讨厌，一闻到你身上散发地虚伪气息，我就想要呕吐。”
“好的，我明白了。”
李可微微一笑，“该你问我了。”
“我的问题跟你一样，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韩醉想不通，在自己来到医务室时，李可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逮捕他的计划。
“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是的。”李可点头道:“这是你的报应。”
“呵呵……”
韩罪无奈地苦笑起来。
“又该我了。”李可皱眉道:“你们抓那些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韩醉合上眼皮，发出悠长的叹息声。
“说说吧。”李可淡淡道:“你比任何都要清楚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在这家公司里，忠诚是最廉价的商品。相反，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或许会考虑对你采取保护措施。”
“陆陆续续大概抓了有八九十个孩子。”
韩醉冷不丁地说道。
“八九十个!”
李可心中一颤，这个数字着实令人震惊。
“可这些孩子被抓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韩醉睁开双眼，神情有几分怅然。
“参与过这个事件的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些孩子已经死了，像其他死在车上的人一样，化成几十个小块儿，被扔出了列车。但我知道，他们一定还活着，因为他们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见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李可追问道:“是什么？”
韩醉笑了笑，“下一个问题该我了。”
李可暂时压抑住自己的好奇，道:“请讲。”
“夏墨为什么会放过你？”韩醉知道现在自己再隐藏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干脆将自己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在我发病前，夏墨已经同意了我对你的逮捕申请。”
“因为她有把柄在我手里。”
“把柄，什么把柄？”
这时，李可将他之前的话原路奉还，“现在该我了。”
韩醉笑笑，抬手改在自己胸前的缝合处，沉声道:“对于他们下命令抓捕孩子这一件事，我跟你一样好奇，所以也曾暗中调查过。我的运气不错，化大价钱买到了一些被粉碎的文件。我从上面找到了许多零散的信息，其中有一个单词‘容器’，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单词跟那些孩子有关。”
“容器……”
李可蹙眉凝思着这两个字眼，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突然感到后背有些凉嗖嗖的。
“你呢，抓到了夏墨什么把柄？”
“到此为止吧，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韩醉闻言，轻吐出一口浊气，并没有因为李可突然中止合约而显出怒意。
见他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李可微笑道：“你可能真的有问题要问，但相比于提问而言，你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借着发问的机会，将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只不过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冷酷一些。”
“冷酷？也许吧。”韩醉淡淡道：“或许你掌握了这些信息以后，真能帮那些孩子做些什么，毕竟你虽然虚伪，但对于那些孩子的感情起码还是真挚的，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李可轻轻启开双唇，正想说些什么时，手术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了，推门而入的竟然是沈云。
只见她紧握着手机，满脸兴奋。
“李飞！琪琪刚才联系我了！她没事，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现在好了，她已经抵达了安全场所，身边还有人保护！”
沈云说完，才注意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韩醉已经醒了。
一时间神色不禁有些尴尬。
“嗯，我知道了。”
李可很平淡地说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
待沈云离开后，韩醉的脸色陡然一暗。
他是一名侦探，虽然不是一流的，但分析信息的基本能力还是具备的。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他就分析出了沈云口中的琪琪就是逃跑的小女孩儿。
但是看李可的表现，他分明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信息。
“你不用太过惊讶，之前我就猜到你说的那番话是在诈我。不得不说，你的谎言编造的很像样。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被你骗到了，因为你说的信息都很准确。可接着一想，就知道，你用来编造谎言的那些信息，应该都是刚刚从洪艾两人嘴里得到的。真中有假，假里带真，这个谎言很高级。”
“那你！”
韩醉怒睁着双眼，挣扎着昂起身子。
李可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微笑道：“虽然猜到了，但我却一直在心里默念你真的害死了琪琪。”
“为什么！”
他哑着嗓子低吼道。
李可拍拍他的肩膀：“毕竟是要做不怎么光彩的事，总得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吧，一个能让人心安理得的理由。”
望着李可平淡的面孔，一股莫名的惧意从韩醉的心中油然而起。
他突然明白，用所谓的“虚伪”二字来形容李可，实在太低估他了。
“暂时就住在手术室里吧，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希望我们明天还能活着见面。”
直到铁门关闭，韩醉仍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刚出手术室，夏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哭腔。
“喂…李飞，你让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李可四下张望一番，随即走进了办公室。
他带上门，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竞选经理了？”
“没那么简单。”
夏墨叹了口气，道:“成为候选人最重要的一道关卡是经理会谈。”
“经理会谈？”
夏墨嗯了一声，解释道:“没错，会有四名经理对你进行轮番问询。问询结束后，是投票环节，如果你得到三张同意票，那你便能成为候选人。”
李可捋了一下情况，道:“意思是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争取到两张同意票。”
“是的。”
“想办法疏通一下关系。”
“恐怕没有办法。”夏墨有些为难，“这次会议是临时组织的，我帮不了你太多，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我会尽力去办的，等一会儿我会将他们三个人的信息整理成文件发给你，你先看一下。”
“明白了。”
李可知道，夏墨现在不敢跟自己耍滑头，所以也没有再威胁她的必要。
“会谈晚上八点钟开始，地点暂定在地六节车厢的会议室，等时间到了，我会亲自去接你。”夏墨害怕李可会埋怨自己办事不力，又赶忙讨好似地说道。
“辛苦。”李可淡淡应了一句。
“对，还有另一件事。”
“接着说。”
“他已经回复我了，同意了你的见面请求。”
李可稍微一愣，接着说:“时间，还有地点。”
夏墨沉默了几秒钟，“他只是同意了你的请求，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见你。”
“好吧，我明白了。”
这个结果在李可的预料之中，一只缩进龟壳里的老狐狸，又怎么会轻易将真身示人呢？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
夏墨闻言急道:“我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注射解毒药剂？你交代给我的事我都尽力去做了，还有，我感觉我的状态很不好，腹部总是绞痛。”
“可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李可淡漠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的，我需要的是准确的结果。另外，你感到腹部绞痛，大概率只是心理作用，不用担心。”
“喂……”
没听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李可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七点整。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该做点儿什么呢？
他又看向了放在一旁的反窃听装置。
趁这段时间来探听一下其他玩家现在的反应，似乎也不错。
而且根据时间来推算，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
想罢，他拿起了监听用的手机。
就当天刚刚打开电筒时，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李飞，我可以进来吗？”
是沈云的声音。
李可关掉了电筒，将手机放回桌上，大声道:“请进。”
沈云推门走了进来，她拧着眉头，用力抿着嘴唇，看起来状态很差。
李可起身，来到她身旁，将门关上后问道:“怎么了？”
突然，沈云一下子扑倒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小声啜泣道:“李飞…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找琪琪…我们三个以后一起生活……”
“你怎么了？”
李可轻轻把她推开，皱眉道:“你不打算继续找小南了？”
沈云呆呆地摇着头，“不找了……李飞，我们一起走吧。因为这件事，你已经付出太多了，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会尽我所有来报答你。”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可想到了王磊他们三个，难道是他们把韩醉的事情告诉她了？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她痛苦地抓揉起了头发。
“不要胡思乱想。”李可按住口袋中正在震动的手机，安慰道:“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到琪琪身边。”
“不!李飞，我要跟你在一起!”
沈云登时激动起来。
“那就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在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之前，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否则我不放心把你留在身边。”
“对不起。”沈云擦了擦眼泪，“我刚才有些情绪化了。”
“你做得其实已经很好了，不用自责，回去睡一觉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帮我。”
“我知道了……”
说完，她抬头在办公室内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可身上，“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
李可点点头。
说完，沈云拉开门走了出去。
目送她走远后，李可拿出了手机。
是夏墨发来的文件。
他坐回椅子上，先打开了电筒，启动了监听器。
接着，又打开了文件，仔细浏览起来。
跟上次一样，监听器启动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才听到有人说话。
“你睡醒了。”
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随即，只听到布兰妮操着略显沙哑的声线打了一个哈欠，接着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有几支小部队过来搞偷袭，我去处理了一下。怎么，想我了？”
布兰妮笑了笑，妩媚道：“十天之内，能帮我弄到五百个点数吗？”
“五百个点数？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聋了？”男人嗤笑道：“这完全不可能，除非把我的手下全部干掉，这样或许能凑齐五百个点数。”
“那就把他们干掉。”
布兰妮不在意地说道。
男人沉默起来，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才开口道：“你接着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等一下。”布兰妮淡淡道：“既然你弄不来，那我就自己去弄。”
“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问，想办法给我准备几枚子弹。”
闻言，李可滑动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你想去杀谁？”
布兰妮冷笑道：“放心，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播下的种子现在应该已经成熟了，我要去收割粮食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将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酥麻感逼出去，却听到自己的胸腔内部“呵呵”地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装了一个老式的破风箱。
他侧头看向一旁正静静注视着他的李可。
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李可严肃道:“刚刚为你做了一个小手术，切除了你体内的病变组织。”
“小手术？”
“病变组织？”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从他离开餐馆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五个小时了。
在这个期间，他像一头牲口一样躺在这里，并且还被切除掉了一部分内脏。
更重要的是，罪魁祸首还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
这说明了一点。
他被放弃了。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可为什么会逃脱掉制裁。
明明自己之前已经向夏墨通报了能置其于绝境的罪证。
李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笑道:“我跟你一样，也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互相解答。”
“互相解答……咳咳!”
他的状态很差，只是多说了两句话，便将身体咳得弓了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跟我作对的原因。”
韩醉闻言嗤笑一声，接着轻声道:“因为讨厌，一闻到你身上散发地虚伪气息，我就想要呕吐。”
“好的，我明白了。”
李可微微一笑，“该你问我了。”
“我的问题跟你一样，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韩醉想不通，在自己来到医务室时，李可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逮捕他的计划。
“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是的。”李可点头道:“这是你的报应。”
“呵呵……”
韩罪无奈地苦笑起来。
“又该我了。”李可皱眉道:“你们抓那些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韩醉合上眼皮，发出悠长的叹息声。
“说说吧。”李可淡淡道:“你比任何都要清楚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在这家公司里，忠诚是最廉价的商品。相反，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或许会考虑对你采取保护措施。”
“陆陆续续大概抓了有八九十个孩子。”
韩醉冷不丁地说道。
“八九十个!”
李可心中一颤，这个数字着实令人震惊。
“可这些孩子被抓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韩醉睁开双眼，神情有几分怅然。
“参与过这个事件的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些孩子已经死了，像其他死在车上的人一样，化成几十个小块儿，被扔出了列车。但我知道，他们一定还活着，因为他们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见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李可追问道:“是什么？”
韩醉笑了笑，“下一个问题该我了。”
李可暂时压抑住自己的好奇，道:“请讲。”
“夏墨为什么会放过你？”韩醉知道现在自己再隐藏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干脆将自己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在我发病前，夏墨已经同意了我对你的逮捕申请。”
“因为她有把柄在我手里。”
“把柄，什么把柄？”
这时，李可将他之前的话原路奉还，“现在该我了。”
韩醉笑笑，抬手改在自己胸前的缝合处，沉声道:“对于他们下命令抓捕孩子这一件事，我跟你一样好奇，所以也曾暗中调查过。我的运气不错，化大价钱买到了一些被粉碎的文件。我从上面找到了许多零散的信息，其中有一个单词‘容器’，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单词跟那些孩子有关。”
“容器……”
李可蹙眉凝思着这两个字眼，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突然感到后背有些凉嗖嗖的。
“你呢，抓到了夏墨什么把柄？”
“到此为止吧，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韩醉闻言，轻吐出一口浊气，并没有因为李可突然中止合约而显出怒意。
见他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李可微笑道：“你可能真的有问题要问，但相比于提问而言，你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借着发问的机会，将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只不过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冷酷一些。”
“冷酷？也许吧。”韩醉淡淡道：“或许你掌握了这些信息以后，真能帮那些孩子做些什么，毕竟你虽然虚伪，但对于那些孩子的感情起码还是真挚的，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李可轻轻启开双唇，正想说些什么时，手术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了，推门而入的竟然是沈云。
只见她紧握着手机，满脸兴奋。
“李飞！琪琪刚才联系我了！她没事，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现在好了，她已经抵达了安全场所，身边还有人保护！”
沈云说完，才注意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韩醉已经醒了。
一时间神色不禁有些尴尬。
“嗯，我知道了。”
李可很平淡地说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
待沈云离开后，韩醉的脸色陡然一暗。
他是一名侦探，虽然不是一流的，但分析信息的基本能力还是具备的。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他就分析出了沈云口中的琪琪就是逃跑的小女孩儿。
但是看李可的表现，他分明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信息。
“你不用太过惊讶，之前我就猜到你说的那番话是在诈我。不得不说，你的谎言编造的很像样。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被你骗到了，因为你说的信息都很准确。可接着一想，就知道，你用来编造谎言的那些信息，应该都是刚刚从洪艾两人嘴里得到的。真中有假，假里带真，这个谎言很高级。”
“那你！”
韩醉怒睁着双眼，挣扎着昂起身子。
李可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微笑道：“虽然猜到了，但我却一直在心里默念你真的害死了琪琪。”
“为什么！”
他哑着嗓子低吼道。
李可拍拍他的肩膀：“毕竟是要做不怎么光彩的事，总得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吧，一个能让人心安理得的理由。”
望着李可平淡的面孔，一股莫名的惧意从韩醉的心中油然而起。
他突然明白，用所谓的“虚伪”二字来形容李可，实在太低估他了。
“暂时就住在手术室里吧，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希望我们明天还能活着见面。”
直到铁门关闭，韩醉仍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刚出手术室，夏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哭腔。
“喂…李飞，你让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李可四下张望一番，随即走进了办公室。
他带上门，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竞选经理了？”
“没那么简单。”
夏墨叹了口气，道:“成为候选人最重要的一道关卡是经理会谈。”
“经理会谈？”
夏墨嗯了一声，解释道:“没错，会有四名经理对你进行轮番问询。问询结束后，是投票环节，如果你得到三张同意票，那你便能成为候选人。”
李可捋了一下情况，道:“意思是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争取到两张同意票。”
“是的。”
“想办法疏通一下关系。”
“恐怕没有办法。”夏墨有些为难，“这次会议是临时组织的，我帮不了你太多，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我会尽力去办的，等一会儿我会将他们三个人的信息整理成文件发给你，你先看一下。”
“明白了。”
李可知道，夏墨现在不敢跟自己耍滑头，所以也没有再威胁她的必要。
“会谈晚上八点钟开始，地点暂定在地六节车厢的会议室，等时间到了，我会亲自去接你。”夏墨害怕李可会埋怨自己办事不力，又赶忙讨好似地说道。
“辛苦。”李可淡淡应了一句。
“对，还有另一件事。”
“接着说。”
“他已经回复我了，同意了你的见面请求。”
李可稍微一愣，接着说:“时间，还有地点。”
夏墨沉默了几秒钟，“他只是同意了你的请求，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见你。”
“好吧，我明白了。”
这个结果在李可的预料之中，一只缩进龟壳里的老狐狸，又怎么会轻易将真身示人呢？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
夏墨闻言急道:“我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注射解毒药剂？你交代给我的事我都尽力去做了，还有，我感觉我的状态很不好，腹部总是绞痛。”
“可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李可淡漠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的，我需要的是准确的结果。另外，你感到腹部绞痛，大概率只是心理作用，不用担心。”
“喂……”
没听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李可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七点整。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该做点儿什么呢？
他又看向了放在一旁的反窃听装置。
趁这段时间来探听一下其他玩家现在的反应，似乎也不错。
而且根据时间来推算，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
想罢，他拿起了监听用的手机。
就当天刚刚打开电筒时，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李飞，我可以进来吗？”
是沈云的声音。
李可关掉了电筒，将手机放回桌上，大声道:“请进。”
沈云推门走了进来，她拧着眉头，用力抿着嘴唇，看起来状态很差。
李可起身，来到她身旁，将门关上后问道:“怎么了？”
突然，沈云一下子扑倒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小声啜泣道:“李飞…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找琪琪…我们三个以后一起生活……”
“你怎么了？”
李可轻轻把她推开，皱眉道:“你不打算继续找小南了？”
沈云呆呆地摇着头，“不找了……李飞，我们一起走吧。因为这件事，你已经付出太多了，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会尽我所有来报答你。”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可想到了王磊他们三个，难道是他们把韩醉的事情告诉她了？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她痛苦地抓揉起了头发。
“不要胡思乱想。”李可按住口袋中正在震动的手机，安慰道:“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到琪琪身边。”
“不!李飞，我要跟你在一起!”
沈云登时激动起来。
“那就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在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之前，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否则我不放心把你留在身边。”
“对不起。”沈云擦了擦眼泪，“我刚才有些情绪化了。”
“你做得其实已经很好了，不用自责，回去睡一觉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帮我。”
“我知道了……”
说完，她抬头在办公室内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可身上，“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
李可点点头。
说完，沈云拉开门走了出去。
目送她走远后，李可拿出了手机。
是夏墨发来的文件。
他坐回椅子上，先打开了电筒，启动了监听器。
接着，又打开了文件，仔细浏览起来。
跟上次一样，监听器启动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才听到有人说话。
“你睡醒了。”
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随即，只听到布兰妮操着略显沙哑的声线打了一个哈欠，接着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有几支小部队过来搞偷袭，我去处理了一下。怎么，想我了？”
布兰妮笑了笑，妩媚道：“十天之内，能帮我弄到五百个点数吗？”
“五百个点数？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聋了？”男人嗤笑道：“这完全不可能，除非把我的手下全部干掉，这样或许能凑齐五百个点数。”
“那就把他们干掉。”
布兰妮不在意地说道。
男人沉默起来，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才开口道：“你接着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等一下。”布兰妮淡淡道：“既然你弄不来，那我就自己去弄。”
“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问，想办法给我准备几枚子弹。”
闻言，李可滑动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你想去杀谁？”
布兰妮冷笑道：“放心，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播下的种子现在应该已经成熟了，我要去收割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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