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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状告皇后

    夜里三更,大街小巷静悄悄的,傍晚时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混着土腥味随着清风吹面而来。

    言湛手里提着灯笼微弱的光打在石子小路上。

    没走几步还能听见一两狗吠,走过荒郊野岭并细细碎碎能听见山坳里的豺狼嚎叫。

    陈丛哪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地听见狼叫声背后就汗毛竖起,满眼求助的看着言湛。

    言湛面色冷清:“像你这种狗官也会怕豺狼虎豹?你们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逼良为娼时可比这山间里的豺狼虎豹恶毒多了。”

    言湛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一阵阴风吹来,言湛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

    陈丛双腿哆嗦:“不知好汉姓甚名谁?”

    言湛满脸的鄙夷不屑:“老子姓甚名谁跟你什么关系,告诉你还污了大爷名号。”

    言湛带着陈丛走半山坳,陈丛看着泥土新翻的地,把挂灯插在树枝上。

    言湛扔了一把铲子递给陈丛:“挖吧,你儿子就在里头。”

    陈丛双手颤抖,看了一眼言湛,言湛就坐在旁边。

    陈丛卷起衣袖拿起铲子就用力挖开,刚下过雨不久泥土松软,陈丛鞋子衣服上全沾满泥渍。

    陈丛挖到一半的时候,铲子被柔软的东西挡住。

    陈丛看着泥土里露出蓝色绸缎衣衫,陈丛心里开始恐惧。

    陈丛把铲子扔到一边,开始用双手刨开泥土。

    露出腰间玉佩时,陈丛看了一眼言湛。

    言湛竟然没有把他儿子的玉佩夺走。

    陈丛轻轻地挖开泥土,一件暗朱色绸缎布料露出泥面。

    陈丛坐在泥土堆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双手挖开脸。

    陈丛看到脖子有一道深深剑痕,陈丛手里握紧玉佩痛苦万分的捶打地面。

    言湛眼睑一抬:“陈大人才知家破人亡之痛,霖州城不知多少万人如今也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日日夜夜饱受饥寒之苦。”

    言湛对陈丛是没有丝毫的同情,陈丛跪在泥堆里,双眼充血。

    “壮士说亲眼看见是送我儿的人杀了我儿。”

    陈丛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掉了下来,满脸通红。

    “你自己府上那把火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两个孩子都是偷偷的送出去,就连宗正司都查不出来,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你觉得还有谁?

    你不过是贪了几万两,就算是有罪顶多也是流放之苦。

    陈大人这么着急被他人把自己毁尸灭迹当个替死鬼,以为那人会替你护住香火,这还真是可笑。”

    陈丛被戳到痛处,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两个孩子的面容。

    此时野狼哀嚎在陈丛耳里全是刺耳的讽刺。

    陈丛一边哭一边手捧泥土把自己儿子坟埋好。

    随后陈丛跪在言湛跟前:“老夫叩谢壮士埋葬小儿恩情,老夫自知罪孽深重,要是壮士替老夫再办一件事,老夫甘愿为壮士做任何事情。”

    言湛眉头一皱:“你要办什么事情?”

    陈丛:“稚子无辜,老夫只想求壮士,为我儿添置两口棺木,别让他们受虫蚁噬咬之苦。”

    言湛点了点头:“没想到陈大人还能如此有爱子之心,只是陈大人身为副刺史,却不能爱自己的百姓。”

    陈丛无颜再驳斥:“老夫有罪,老夫有罪。”

    言湛把陈丛带回了屋里,次日早晨,陈丛在众目睽睽下敲了登闻鼓。

    宗正司审查徐州成不敢动用私刑,徐州成死咬不认,宗正司也没有办法。

    皇后这边刚喝了安胎药,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边。

    瑞冬喜色道:“娘娘的神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皇后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露出温柔笑意。

    檀溪面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檀溪看了一眼瑞冬。

    皇后把檀溪面上的慌张之色尽收眼底。

    皇后:“发生什么事了?”

    檀溪结结巴巴:“陈丛陈大人今日早上来敲登闻鼓了,说状告国舅贪污受贿吞了霖州城修建堤坝一百五十万两,还……”

    檀溪抬起头看了看皇后,随即低下头。

    皇后心里骤然一痛:“还说了什么?!”

    檀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还状告娘娘,说娘娘威胁他纵火自焚,杀他两儿子。”

    皇后气急攻心,脑袋一胀险些晕倒过去。

    瑞冬上去搀扶,皇后一把推开瑞冬,瑞冬滚落在地上。

    “娘娘息怒!太医说娘娘刚喝了药不宜动怒!”

    皇后一手扶着凤椅,一手拿起茶盏砸向地,茶盏碎弹起割破瑞冬额头,一道殷红的血痕,鲜血旋即流出。

    “废物!”

    瑞冬跪在地上:“奴婢也不知道陈丛怎么好端端的就活了,而且他怎么知道他儿子……”

    瑞冬声音越说越小,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是越来越蹊跷。

    似乎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她们所做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看在眼里。

    难不成春鸾殿有细作?可是这些事都是秘谈,就算是有细作也不可能一清二楚。

    瑞冬正在想,头顶被一道寒光注视。

    瑞冬倏尔面色苍白:“不是奴婢,奴婢怎么敢背叛娘娘,奴婢可是娘娘从府里带出来的,对娘娘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后眯了眯眼睛,头脑突然觉得昏阙,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雲禧宫里,鹿岑坐在凉亭里吹风,粟辛走上前:“娘娘,听人说皇后娘娘在春鸾殿晕过去了。”

    鹿岑面色惊讶:“皇后娘娘怎么会晕过去了?宣太医了没?”

    粟辛看鹿岑反应,心里反应慢了些。

    片刻粟辛道:“已经宣太医了,听说是京城副刺史陈丛陈大人今日突然去敲了登闻鼓,说状告国舅贪污受贿吞了霖州城修建堤坝一百五十万两,还状告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威胁他纵火自焚,杀他两儿子。

    此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皇后娘娘一听就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鹿岑像是在错愕中还没有回过神。

    良久鹿岑才开口:“如此荒唐的事情,那陈丛也敢胡乱攀咬,这皇后娘娘端庄仁厚,乃是神明都降下祥瑞的人。

    况且皇后娘娘一直身居后宫,又如何威胁他,杀他两儿。这简直就是胡乱攀咬。”

    粟辛道:“奴婢也是觉得奇怪。”

    鹿岑:“本宫也听闻过最近后宫里那些谣言,都是说皇后娘娘的,这后宫前朝同时发生这样的事情,怕不是有意之人特意眼红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刻意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