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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互助

    星期二一大早,王国庆一到办公室就是收到一份儿童村幸福报刊,头版头条报道了庆祝教师节捐赠仪式,参观儿童福利院米兰等几个家庭,举办感恩教师节慰问活动汇报演出,与274位少年儿童和24位妈咪们共进午餐,同贺佳节。

    9月11日,一杯茶,一杯报纸,王国庆也可以美一天了。笑着王总就向生产装配车间走去,该交货完工了,交付期马上就到,销售的促销预售款都已经入账,甚至相关工资费用都有一部分可是都有300A的功绩了,兴许“红十月”东方红拖拉机还能像八十年代红红火火的火上一把,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已经飘了起来,现实就在眼前。走进装配车间,鲁现场技术员就哭诉着。

    “又是变速箱齿轮的毛病,都是齿轮厂提供的产品不合格,我怀疑是偏角参数错了,应该在μ15—18之间,他们非要说25-30就可以了,这不已经有三台出问题了,又要返工重装变速箱。啮合齿轮座孔与滚针轴承及轴颈三者配合间隙应为0.01-0.08mm,都超过0.02mm了,必须更换。”技术员们的老毛病,总是用最直接感觉下结论,一棒子把别人打死,王国庆真想直接动手拆了去干,但他放弃了,这里有技术工程师、技术副总工、现场技术员,还有技术部长,只是站到那里等待看李技术员如何应对这些三天两头发生重复问题和故事,又到下一个工序去看,只是督促,打开再好好瞧瞧再说的管理官话罢了。还有4天,王国庆只管结果,现在不管你技术中心什么过程,我只要15号要10台测试拖拉机基本完备,20日必须交付销售,确保按期发货,30日要客户拿到合格拖拉机,农田的庄稼不会等人,农民农户不会等你,人家交了钱,就要见到合格产品,没有交付拖拉机就一切都无从谈起。

    “拆!检查,重装,在调试,不行重加工!”李技术员很坚决,说做就做,一边安排这里的,同时,布置前面几台调试,集中解决相同部位变速箱质量不稳定问题,同时,从图纸到加工工艺,再到零部件,还有轴承,甚至座子等问题,一个都不能漏,查,拆、修、调、装,又是一次重新返工,检查运行数据,声音变化情况。

    在厂区,王国庆一路上碰到了几波人,这几天,都是来看设备的,五湖四海的,问一问红十月公司设备情况。真是,管理靠中干,决策要看高管,这一切都曹进飞部长的功劳,办事求实认真,有一股韧劲,持之以恒,好家伙,从早晨到晚上30十多个城市的来看设备的二手交易商几乎都来到,连设备专管员李建都跑烦了。王国庆看着一帮又一帮的看设备的人,反倒是有点高兴,好事,只要对红十月公司有益处就值得去尝试和努力,不是吗?

    王国庆来回在几个车间转悠,巡查生产基本状况,从一个工位到另一个工位挨个走了一遍。完后又到整150型等生产线生产情况,特别是到金工车间去看了看,关键车间,这个金工车间的丁分厂厂长是关键,48岁老工程师,是工交学校的高材生,21岁一进厂就当金工车间技术员,有27个年头了,又有管理经验,后来又到边疆工程学院在职进修,很有魄力,敢说敢干,能打硬仗,有一股拼搏的精神和骨气,很放心。

    从每个车床走过,从每台铣床走过,到处干干净净,这就是现场管理,地上油漆标示,白线区分,向来规规矩矩,这就是现代企业工厂的管理样子,每个操作工都一身整整齐齐,不像段工分厂,到了车间就是油乎乎,看到每个操作工就是迷迷瞪瞪,见到满头蓬松的技术员,王国庆就想骂人,见到哪个车间兵就能看出哪个车间的“将”,同样的C640车床在金工车间就成宝,到了段工车间那就是一坨屎,早早报废,不断维修,不断翻新,就是精密磨床到了锻工车间的操作工和技术员,一个月后精度也会下降一个级别,这就是管理,一个不会解决问题的领导,就不配参与管理。望着锻造分厂的厂长毛发本,王国庆几乎要骂出来,没有说话,直接带着他,让其技术员、设备维修员一起前往金工分厂一、二、三车间参观,并且将一起购买的车床和磨床,让技术员和设备维修员看,又让一名车工演示了一边设备保养的全过程,直接拍成视频让毛发本看。王国庆不再说什么,因为说话已经无意义,周围指指点点,不断围观工人的眼神和语气就已经可以将三位大男人骚红了脸,当丁伟现场走过与毛发本打招呼时,毛厂长已经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下个星期还到你那里看,看看现场定置管理的现场标示改了没有。下星期见。”王国庆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本来很好的心情让这个锻工分厂给搅和了,惶惶不可终日,今天仿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对劲,王国庆感觉不出来,哪一点不对。直到忙完一整天,到了19:00时。下班,看来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从办公楼出来,看时间还早,王国庆于是决定沿着和平渠走走看看,这个将厂区与生活区说隔离也没有完全隔离,说贯穿也没有完全贯穿的一条本该不属于红十月公司的季节性河流,反倒像成了红十月公司的内部河流了,只西南向北横贯而过,流过多少岁月,淌过多少春秋,发生过多少故事,闹心过多少事情,有悲有喜,可歌可泣。从北区穿过在建热力公司,很欣慰,建设很快,热力公司一直就是十月公司盈利大户,一直在利润创收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角色,选好人很关键,孙经理很能干,虽然调整时,将他的副县级调整为中干,但,没办法,作为辅助性经营单位,不可能让单位领导担任主要生产公司的高管,企业也不像原来那样因人设岗,但是,待遇不减,责任不减,反倒是因祸得福,红十月热力公司与十月公司管理分离,自负盈亏,独立经营,很可能会彻底走向分治局面,搞不好哪一天会成为一个独立经营体,与置业集团搭上边,成为其管理的下属,彻底的与红十月公司脱钩了,王国庆心里很清楚。与他促膝长谈后,孙经理就一直感激王国庆的提携和关心,加上自己又是学热能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又是自己喜欢的热力公众事业,未来前途可期,很是用心,加上又到热力公司学习,又赶上天燃气燃气锅炉升级改造的扩建工程,让自己受益匪浅,更是对热力工程从规划设计,到在建安装,从理论工艺到调试运行,孙经理是拿出了十二分努力进行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而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投产运行,孙经理几乎是吃住睡都在工地厂房里,有耕耘就有收获,集团资金充足,招投标等等环节都是严格按照国际标准行规进行,参标竞标中标单位以及施工单位都是在国内赫赫有名,红十月热力公司扩建改造项目可以说是边疆都算得上数一数二优质工程,这在老十月厂是不敢想象的,效率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这就是企业的好机制,有多大能耐,就会给你多大舞台,只要你行,就一定能成功。

    当王国庆在三楼正在调试安装建设的集中控制室,与孙经理交心畅谈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和工程实施的过程时,心满意足了。看着孙经理瞌睡的红眼圈,还有疲惫身躯,但瞧到闪烁着炯炯有神、时时放光的眼神,王总拍拍孙经理肩膀,好好干,注意身体!就走出新扩建的红十月热力公司锅炉房,跨过小桥,继续沿着和平渠向南往东南生活区走去。

    从西向东走,还没走到南区4号家属楼1单元时,王国庆就看到一个干瘦身影和一个预要飘零的女子,两人并排站在1单元门口的便道中间,看到王国庆过来时,48岁的身着泛绿装的男子咬牙与眉清目秀的妇女,啪的一声,双双就向王总双腿跪下。

    “王总,我们求求您了,你行行好,就救一救我们孩子,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只有能够救他们。王总!呜呜……”男孩有泪不轻谈,半百中年人,七尺男孩,就这样直接下跪。

    王国庆一时间还蒙在鼓里,搞不清南北,到底什么情况,要知道男人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时,有哪个男人愿意轻易下跪,更何况在大街小巷,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左邻右舍,前街后塘的过路客,熙熙攘攘围观上来。都在纳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国庆在脑海里赶忙思索着,对!

    “戴!快起来,戴师傅。快起来,有何事?我们慢慢说。”说着王国庆就要将戴扶起来,想一同将他的妻子也扶起来,对,应该叫叶霜玲,籍贯东海人,老十月厂厂花叶牡丹的女儿,曾经因母亲有问题,儿女被分农场务农。

    “王总,您先答应,我,我就起来!”锻工车间的挡车工戴很坚决的说,还是泪眼花花的说道。

    犹豫再三,王国庆应许道:“好,你们先起来,再说。”说着就要将戴扶起来。

    “您答应了?王总?”戴探问道。

    “是。我答应了,你先起来。”

    “谢谢,王总,谢谢,王总。”戴和叶霜玲双双叩头报谢。

    “王总,只有您可以救我们的儿子戴唐军和戴唐兵,他哥俩又被抓走了。您只要救他们,我们做牛做马都愿意。呜呜。”

    “只有你能救他们!王总!您行行好吧!呜呜。”叶霜玲潺潺亹亹的说。

    “这……”王国庆算是渐渐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先前还吓到自己。

    “为什么只有我能就他们?”王国庆看着夫妻两人,疑问道。

    “凭这个!”说着戴从怀里掏出折叠好的第200109期儿童村幸福报刊。

    “只有您会帮助我们戴家的子女,你也愿意帮我们解救孩子。”

    “你是从哪里得来儿童村幸福报刊的?”王国庆疑惑顿生。

    “米兰是我的九妹,我是从村儿童福利院米花家被唐玫瑰妈妈和戴爸爸领养的孤儿。”戴轻声道。

    “王总,我们已经没有亲人了,十月厂不会有人帮助我们的,我们未来一切都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求你你,救救他们吧!您算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了,唯一的希望啊!呜呜……”叶霜玲哭诉着。

    王国庆明白了。

    此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一半是十月公司人,有一半是外来住户。

    “快起来吧,我们回家谈,这里人太多。”王国庆说着直接将戴唐喧和叶霜玲扶起来,带进4号楼1单元大门,缓缓上了三楼,打开大门,饭香气扑鼻。

    “回来了,下面闹哄哄的,怎么回事?”桂芙蓉在厨房正忙着炒菜,扯着嗓子干喊着。

    “来客人了。快,看这是谁?”王国庆笑着说道。

    “叶霜玲!”桂芙蓉一边用围裙搽拭着双手油水,一边招呼赶忙招呼着二位向客厅大沙发让座。

    “叶霜玲姐,你瘦了瘦多了……”桂芙蓉盯着这个曾经是十月厂五朵金花、五大美人之一叶牡丹的女儿,也曾经是出水芙蓉,令桂芙蓉羡慕不已,而今,时过境迁,在她娘亲出事,含恨黄泉,反倒是子女们也没落下好身份,多半只能委曲求全,多半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忙倒茶,一边期待着王国庆给出下文。

    王国庆将楼下刚刚发生事一一给桂芙蓉简单说明后,将戴递给的第200109期儿童村幸福报刊,拿给妻子看。

    桂芙蓉再一次询问戴道:“你说米兰是你九妹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都是儿童村儿童福利院收养的弃婴,当时我是米花妈咪家的老大,米兰是家中收养的老九,我们一直相依为命。那年我才7岁,听老院长说我是1953年出生月份不祥,老家是西北的,米花妈咪为我确定6月1日的生日,是唐玫瑰妈妈看我可怜,与小她三岁的戴爸爸一起领养了我,后来在我母亲因出生,含恨服用敌敌畏自杀,后来,戴勇父亲在质检主任岗位得肺癌去世后,在含恨离别时,爸爸才告诉我,他是战场上身体负伤,部分功能丧失障碍,与唐玫瑰妈妈一直无怨无悔。到了戴家后,是红十月叔叔一直在照顾帮助着我,让我顶替爸爸的工作指标进厂上班,才成为锻造车间的翻砂工。米兰是米花妈咪家中收养的第九个孤儿,也就是老九米兰,她一辈子没谈恋爱,一辈子拒绝交男朋友,送走米花妈咪后,就将米花家一直撑到今天。呜呜,我们不争气,我有从小就有轻微的心理障碍。求求,您,王夫人,您们家人都是好人,都是心善之人,都有一个菩萨的仁慈之心。呜呜,求你们帮忙救救孩子吧。”戴唐喧说着,两口子又跪在复合地板上。

    “快起来,快起来。”王国庆和桂芙蓉分别将二位夫妇拉起安顿在沙发上。

    桂芙蓉依附在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叶霜玲身边,劝服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姐姐。

    “快说说,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桂芙蓉拉着叶霜玲的手,不断地为她递着湿巾不断拭泪。

    “昨天晚上24:00时,将在红十月农场家里待着的老大戴唐军和二儿子戴唐兵与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岳不群全部带走。说他们俩犯事!呜呜,”清秀白皙的叶霜玲哭诉着,宛若红楼梦中爱哭的林黛玉一般,弱弱欲坠,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夏一口气就要断了一般。

    “先喝点水,慢慢喝。”桂芙蓉赶忙端起一杯微温的茶水,递给叶霜玲,扭头看着王国庆。

    “我先问问,你们先别急,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说着王国庆已经打手机给单位的法律顾问东方旭,讲明情况,回话问道,孩子出事已经多长时间了?

    安开免提,得到戴的回答是:“原来偶尔发现过大儿子戴唐军,被打过,屡教不改,还偷卖家里的电视、冰箱,到后来就偷邻居的,十月厂的单位租房都不敢让他来,来了就偷。有几次我想报案将这个兔崽子送去,结果,叶霜玲总是护着孩子,都是亲骨肉,舍不得,结果,变本加厉,还把老二也带坏了,这是第一次出事。东方旭顾问又问:“是确定犯事吗?”

    “是!”

    “说这就不好办了,王总。肯定大概率要处理。有点难办,王总。您得找人!需要看那边情况。”东方旭补充道。

    “好吧,谢谢你,东方顾问。”王国庆将电话挂了。

    又是一阵子呜咽,叶霜玲还在抽泣。

    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王国庆犹豫再三,看着可怜兮兮的戴,还有哭哭啼啼的叶霜玲,心中不由泛起怜悯之心。直接打电话给集团季书记,简明扼要叙述实情后,强调是自己远方亲戚的孩子,季敏书记给予的答复,自己以个人名义帮助问问有没有朋友,看能否有所帮助,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需要看询问的情况再说。

    很明显,季书记考虑王国庆作为红十月公司总经理这个特殊身份,关键环节,与公与私都需要帮助一下,化解难题,考虑与公层面不妥,这才以一个好朋友身份帮助问一问。王国庆心里明白,许多事就比较棘手,还需从长计议,另想它法才行。事已至此,先打听一下再说吧。

    “来吧,我们先吃饭吧,你们俩一天也没好好吃东西吧,我们吃完饭,再想想办法,找找人再说。”桂芙蓉劝导着,说着就将叶霜玲拉到餐厅餐桌前,将厨房已经备好的晚饭盛满端上餐桌,并招呼戴唐喧一起就座。

    “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先吃饭再说吧!老弟。”王国庆将48岁的戴唐喧拉到餐桌前坐下,又拿起两个空杯,拿出伊力王酒。

    “喝点,压压惊,没事,我想不会有太大窟窿,找人想想办法。放下心来吧!”王国庆继续安慰着,一直害怕戴情绪爆表,不要再因为孩子的事犯病就麻烦了。说着就把酒斟满。

    戴好酒,一直有习惯自闷两杯酒,趁着烦心事,也毫不客气端起了酒樽,一口就干了。

    “吃饭,先吃饭,边喝边聊。”王国庆惦着公用筷子为戴米饭碗中叨着菜,夹了一块红绕带鱼,又为捡了一块糖醋排骨。

    桂芙蓉也为叶霜玲夹了一块西兰花后,顺手从冰箱里取出椒盐花生,让两位酒逢知己多喝两杯。

    叶霜玲一天没吃饭,还在为孩子的事揪心着,缓慢着品一口西辣蛋,一边就一口米饭,依然神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事,老王有办法,他路子宽,人脉广,这不是已经与集团书记都沟通了,姐,你就放心吧,都是自家事,好歹也是米的亲戚啊!”桂芙蓉一个劲地在宽慰着曾经让她高看一眼叶牡丹的女儿。看着眼前戴唐喧和叶霜玲夫妇俩,暗暗念叨着,五朵金花,二朵金花的孩子走到一起,撮合成夫妻一家人,这是上天弄人啊,真可谓机缘巧合啊。但,有个疑问,桂芙蓉一直没敢打听过,也不想多事。然而,还是无限想象力勾起自己的好奇心,为何叶霜玲姓她妈的姓,戴倒是可以理解,取爸妈的姓再取个名,这是对父母双方和家族的一种安慰或者敬畏,但是,姓母亲的姓,这就令人浮想翩翩,背后肯定有故事。桂芙蓉并不想挖,也没必要,终究还是不太熟啊。话刚到嘴边,又已经咽了下去。

    可是,想啥来啥!

    “我们俩现在相依为命,在红十月厂已经没有亲戚朋友了,最亲近的要算是红老,我们一直把他当做亲身的大伯,但红老已经帮助我们太多太多了,我们不想再打扰近八十岁的老人了,也只有麻烦您们,将希望寄托在红十月公司的父母官王总您的身上,我们两家缘缘未尽,每一次到米妹妹家看到13人的全家福时,我们为米他们一家子高兴,十个孩子寻到了最可敬、最值得尊重的认养爸爸和妈妈,他们是幸福的。”说着,叶霜玲又哭泣起来。

    “我妈是不幸的,我婆婆唐妈也是不幸的,两朵金花,包括曾经的五朵金花都倒。”

    “错!是迫害!”戴唐喧满口酒气,涨红了脸,一杯酒又干了。

    “慢点喝,老弟,吃点花生米,吃点东西。”王国庆劝着酒,安抚着戴唐喧的情绪,也陪了一杯酒,一干而尽。

    “我命苦,我一直生活在单亲家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叶霜玲一句话,好像捅破了一个天大的家庭秘密。

    “我问过姥姥,她也不知道,到病逝时,也只告诉我,叶妈在生我那一年回到了老家静休一年后,对外宣称结婚生子,丈夫已经过世后,又回到十月拖拉机厂,因此差点丢了工作,还是红十月红老出面找领导后,将我叶牡丹妈妈从原来幼儿园岗位工作指标调整到十月厂农场的办公室后勤辅助岗工作上,保全了工作,得以生存生活下去。”叶霜玲噙着眼泪叙述着母亲的艰辛。

    “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在没有暖气农场平房,把我拉扯大,她受过多少白眼,受过多少苦难,受过多少歧视,我妈都挺过来了因为身患肺结核,在西北阳光明媚的春天,在我刚刚27岁,在红老伯伯和唐玫瑰撮合下,与戴刚刚新婚后才三个月的5月8日,吐血含泪离我远去,没能见到第二年就出生的双胞胎戴唐军和戴唐兵两位孙子,妈妈,你好苦,走的时候,只留下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羊脂玉玉镯子,取下套在脖子上的红挽绳。

    “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直到妈妈走,也没告诉这玉镯的秘密。”

    王国庆眼睛一亮,恍然中仿佛在哪里见过。

    桂芙蓉拿过玉镯,端详着:“一块上好绝佳和田羊脂玉。”

    王国庆脸一抽,也拿着翻看三两遍,没有文字,也没有纹刻雕印,一块质地细腻,白如凝脂,脂温光润,极为名贵。心中打着一个大大的打问号,我在哪里见过?绝对见过。

    王国庆情不自禁地说道:“我可以拍照一下吗?”试探着看着叶霜玲。

    “没,没事,王总,您拍,您拍,反正也少不了啥!我还要谢谢你们二位恩人。”叶霜玲心中也有点不自然,心中也在犯嘀咕,不会……一边望向爱人戴唐喧。

    “没事,没事,王总,您,拍!”戴唐喧虽然醉脸上头,但很清醒,人家一捐赠米兰家就已经有十多万钱了,根本不可能看上一个镯子,难道是……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没事,王总,您拍!”补充又加重了语气。

    王国庆这才拿出手机,正反、前后,内圈、外环,各个角度拍好还给了叶霜玲。

    对了!

    想起来了!可以找姜永贵书记,他能耐通天,在十月公司上下帮都是他的人,都有熟人,五家渠农场很多社会关系的疏通都是他负责办理的,更何况他就是红十月厂的第二代,有着通天能量。

    想到这,王国庆差一点跳起来,对,就是:他!没错。

    王国庆脑海深处两道光线眉心一闪,豁然开朗了。

    “喂,您好,姜书记,您好!”王国庆直接就打通电话。

    “这么晚打扰你,有一事相求!”直截了当说道。

    “噢……”姜永贵很是奇观,多年在一起工作,而且一起达班子也有6个年头,虽然一直在明争暗斗,从来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各自为政,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私下相求,难道是,王国庆会遇到难处?会有什么值得他能够直接向我张口,姜永贵寻思着回了一句。

    “王总,你有何事,尽管直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出手相助。”

    王国庆不偏不倚,不填不增,简单直接地将锻造分厂工人戴,原技术质量科老科长戴军的二位孙子之事说明,请姜永贵出面帮忙协调处理,费用尽管开口。

    听完这一切后,姜永贵知道了事由,但,他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何王国庆回如此主动的出面请求他帮忙办理此事,对王国庆来说真是没有必要啊?为啥?算了,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有何相干。

    姜永贵大脑飞转,王国庆可是很少轻意求人的人啊,这个情面还是要给,更何况,让他欠我一次情,到时候迟早会还回来的,肯定是不会亏,这就是姜永贵的哲学,从不做吃亏的买卖。

    “好,明天我问问,请王总放心,五家渠方面我都很熟,只是需要颇费一番,你点头就是了。”姜永贵是把话已经说得没法再圆满了,因为此类之事,他已经处理多起了,事在人为罢了。

    按了手机后,王国庆笑了,一“電”双雕!

    既初步解决了眼下戴唐喧和叶霜玲两口子宝贝儿子的难题,哈哈哈哈,也解开了羊脂玉镯子的秘密之角。

    “妙哉,妙哉!”情不自禁地王国庆再一次笑了起来。

    “好了,戴唐老弟,叶小妹,你们放心吧,这两天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一口伊力王下肚,爽,真爽!

    示意,戴唐喧再来几杯,再吃一些。

    戴唐喧识趣的起身道谢王总和王夫人,叶霜玲也离席帮助桂芙蓉收拾完残根饭菜后,再次谢过后告别二人离开。

    在要出门的那一刻,桂芙蓉拉住叶霜玲手。

    “叶姐,给你拿上这一万元,好好看看病,别把身子骨操劳坏了,活着很重要,健康更重要。”看着叶霜玲瘦小纤弱的身板,桂芙蓉递上一个大信封。

    “我们俩的一点小意思,戴弟。”王国庆像一家人一样拍了一下戴唐喧兄弟。

    两口子又一次哭了,直声道:“谢谢,谢谢。”泪流满面,依依不舍的下了楼梯。

    送走戴唐喧和叶霜玲夫妻后,桂芙蓉关上门,就探问王国庆。

    “你看出了秘密?”

    “我见过一模一样镯子……”

    “在哪?”

    “你是非!”

    “说!”

    “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王国庆卖着关子,倒头就假装喝多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