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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符文溯源

    林一凡认为,给自己的研究对象取一个合适的名字,是件非常重要而且严肃的事情,否则研究到最后,发现自己把自己绕晕了,把A当成B来研究了半天,结果不让人感到尴尬吗?

    华夏语取名的优势之一就在于:往往只需要极少的几个字,就能把一件新事物的本质描述得非常清楚,而且还朗朗上口。比如精神意识能量,他给赐予了“神识”之名;空气中那种奇怪的能量,既然它是自己理论体系中一切法术的源泉,那大可叫它“原能”;实验证明,原能是无法被人体直接利用的,自己、包括雷蛋利用它来完成法术的施展,完全是用了四两拨千金的技巧,这里的四两,就是被自己吸入体内与自己身体同化过的原能,所以,这种同化后的原能不妨就称呼它为“法力”吧。——由此可见,科学家抽空多看看家乡那边的修仙小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否则万一哪天穿到修仙世界,连个名字都取不好,这会直接断了自己在异世界当兼职艺术家的前途的!

    完成了取名大业。林一凡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如此长时间吸收来的法力,在施展了三个小法术后就直接枯竭了呢?不仅仅是法力枯竭,自己连神识都崩溃了!他可不相信,这些天看到的那些贩夫走卒能比自己多出什么修炼的办法来。显而易见的,除了那个胖子外,几乎所有施法者都用了一个媒介——纸符!也就是说,大概率把符文预先写在纸或者其它载体上,然后激发出去,是可以节约神识和法力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实验。

    只见他微闭双眼,集中精神感应着自己体内的法力,然后试着引导它流向指尖,想象着法力在指尖处绘制出一道火字符纹,片刻后,在他的指尖上方便凌空燃起一簇小小的淡蓝色火苗。此刻他感觉指尖上的火苗甚至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了他手臂的延伸,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就像他能控制火苗的每一寸地方,就连火苗摇曳的姿势都能受他的控制一般。

    甩手将指尖的火苗抛出,集中精神把它控制在半空中驻停下来,这个过程中他敏感地发现,自己的神识在控制火苗由动转静的一瞬间消耗了些许。接着他又控制火苗忽大忽小地变化,发现火焰变大的时候,体内的法力消耗也跟着变多。重复实验了几次,依然如此。

    “没错了!施展法术需要的神识并不多,控制法术中途变化才是消耗神识的大户。而法力耗量却是跟法术释放时调动的原能多少成正比。”想到这里,林一凡在地上画出一张那天在树下尝试过的唤雨符,然后用同样的办法,用神识控制法力流向地上的符文,结果让他郁闷的事情出现了,即便自己很小心地把法力按照符文的样式注满了那个“雨”字,最后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妈蛋的。这符难道真需要特殊的纸和墨不成?!”

    想到自己的实验结论,林一凡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被迫来到这个鬼地方当孤寡老人已经是可怜至极,现在就想完成一个小小的给自己扫盲的心愿,居然还得从造纸制墨开始学起!

    “真是麻绳总挑细处断,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窜稀时候掉进黄泥潭…”骂了一阵,心里仍然觉得受了莫大委屈的林大教授便探出手,准备跟自家闺女诉诉苦,手伸到一半却想起放在背篓里的那几颗雷蛋,随即喃喃道:“原来是二氧化硅吗?”

    在成功将一颗雷蛋改造成可控“蒸汽发生器”以后,他确定了二氧化硅是可以做为制符的“墨”和“纸”的。只是用这种预先铭刻好的“符纸”施展的法术,除了启停外,无法控制它产生其它变化。对于雷蛋为什么选择性地只在草本植物上催生出火焰来,他暂时还没办法理出个头绪,索性先放放吧。但是,他确信这个现象在自己的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是必须要开展研究的,桃花园里这一地的碎骨,如是是天灾就罢了,要是人祸的话,雷蛋的这个选择性燃烧的作用机制肯定会有大用处。

    关于制符的“墨”是二氧化硅这件事,林一凡很是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这种材料遍地都是,更因为这种材料与他心中迫切想做的那件事息息相关,光是同为一种物质这一点,在此时的他看来,就足以称之为祥瑞了。

    林一凡目前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当然是让小宝能够拥有自己的意识,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的他,给自己闺女的承诺。在他的规划中,只需要遴选出几个合适的最基础的法术符文,参考家乡那边制造电脑的思路,在自己不断的改进下,最后赋予小宝人工智能并不是什么奢望。毕竟家乡那边的AI就是用这种方法进化到拥有初级智慧的程度的,自己摸着家乡过河,何愁不能得偿所愿呢?

    在为制造一台符文版电脑设计项目流程的时候,第一步他就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自己只有一个人一双手,如果没记错的话,家乡那边的第一台电脑就用了整整一万八千只电子管!自己制作的符文肯定不能真用纸来做载体,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些纸符催发法术后,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便莫名其妙地变成粉末了,无一例外!多半是材料无法承受法术带来的能量冲击,内部结构被破坏了。

    家乡那边是使用机械来弥补人手不足,自己这边使用法术,自然会更加便捷,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施法能力实在太差了,以他现在的法力强度,施展的火球术恐怕连一杯水都烧不开。所以呢?修炼呗。

    此刻他似乎明白那个藏头露尾的第三人希望他做什么事了。“修炼,然后复仇。对么?”林一凡面对着不丘山皱着眉头,用外星语言道:“你一路引导我看同族的生活影象,不会是想告诉我,我的族人们是被异族杀害的吧?”。

    林一凡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也不气恼,只是略带讽刺地说:“不要再玩这一套了,我早发现你了。我现在需要修炼方法,想让我帮你,你就得先帮我。”

    桃花园的露天“电影”在林一凡说完话的时候突然就停止了,眼前的不丘山又孤单地矗立在那里,只有青草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