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三个人
不丘山自然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座不周山，研究过始皇宝珠的林一凡从来不会怀疑这一点。两团不同宇宙的概率云，是严格相斥的。一块物质不可能在两个宇宙中同时拥有质量。即便两个宇宙的物理规则完全一样，这么一块物质，到了别人家的地盘，任它质量大如银河系中心黑洞，挤占了别人家的时空领域，它的存在概率也必然会被抹除。
那么不周山到底是什么呢？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他自己不就还活得好好的？
视线拉回到我们的主角林一凡身上。他此刻正在做些什么呢？他此时正坐在进入桃花源的那个屏障中间，尽量让屏障位于自己的脸的中心位置。经过他的研究，穿越这道屏障对人体没有损害，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这个屏障也没有肉眼可以观测到的厚度。很诡异的，当人处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的时候，居然可以一只眼睛看到现实世界，一只眼睛看到桃花源内的画面。这就证明桃花园的影像和声音并不是作用于脑部产生的幻觉。那为什么在头盔的光学投影中看不到这里呢？“难道是可见光频率波段出现了变化，我的眼睛比这维生头盔的传感器能接收到的波段更宽？还是其它一些我暂时无法理解的原因呢？真是有趣。”
来这里也有好几天了，林一凡惊讶地发现，桃花源里这场盛大的露天电影居然一直在持续，没有中止，也没有循环。最可怕的是，事无巨细，它居然全给录下来了，甚至当他走进一户人家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里的水晶球还在照着亮，桌子上打开的书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文字，一笔一画都清晰无比。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别的不说，光是这数据量，就算是修仙文明，也不太可能做到吧？据他观察，这里的人或许只是因为宇宙规律特殊，走的科技路线和家乡那边不同而已，至少他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再不济，采用量子力学那种和稀泥的法子来解释，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不应该存在神话故事里那种无中生有的神仙手段。
“妈蛋！难道有人在暗中针对老夫！”在林一凡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保存如此巨量的影像资料的时候，灵光一闪突有此念，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于是他便强装若无其事地抱起小宝，转身走出了桃花园的范围。前脚刚迈出屏障外，他急不可耐地往前冲了几步，然后转身紧锁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路铺到大丘山山腰没入云海的大草原。
“里面的一切，只要加上一个第三人，就变得合情合理了。我居然这么久了才想明白，真是该死！”要不是怕疼，林一凡这时候真有想甩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他为什么让我看到里面真实的模样呢？能力不足？不存在的，他甚至能做到让我的哪只眼睛看到那些画面。演戏难道都不演全套么？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做吧。”林一凡抬头看向天上的三个太阳，伸手摩挲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阵无语。“你说你都没有恶意，干嘛搞得神神叨叨的？出来打个招呼不就成了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便转身去四周寻找粮食去了。
再次回到桃花园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城市街道的路灯顺着山势一路向上，蜿蜒曲折，将巍峨刚硬的不丘山生生装扮出了一丝柔美。这里的人可真幸福啊，过着田园诗歌般的生活，却可以享受着不输家乡那边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不同科技路线的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真不能以道理计。躺在用干草铺好的地板上，林一凡探头亲了亲怀里小宝的额头，柔声说道：“爸爸会让你开口说话的，也会让你变得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可爱。”看着天空中妖娆的月亮，长叹了口气，他轻声道：“我保证，天作证。”
翌日清晨，林一凡和整座城市都是在例行的钟鸣声中醒来的，钟声悠扬轻柔，听入耳里，让人生不出半点起床气来。起身摘下维生头盔，洗涮完毕，将小宝安置在背篓上背起后，他便起身，准备去这座城市里闲逛一下。既然能看能听，那索性先把日常对话先给学了，然后才有办法把其它的想法给一一实现喽。
还有什么比去菜市场偷师更快捷有效的呢？最妙的是，在这儿，哪怕他把耳朵贴到别人嘴巴边上听，也不会有哪怕任何一个人提出抗议。
在菜市场一呆就是整整七天。这七天里，他从凌晨商贩批货时的讨价还价，到农家悍妇的跳脚漫骂，再到傍晚收摊时候众人的闲聊侃天，尽皆竖耳倾听，但凡所闻，声声入耳入脑入心。
所谓聪明人，想必皆是如他这般吧：定个目标，细分流程，专心完成每个流程，然后…然后那天晚上，就听他用外星语言对着小宝说了句：“小宝，爸爸学会你的家乡话了哦！”话音刚落，周遭的影象便微微地扭曲了一下，类似家乡那边古老的CD盘上有了一道细微的划痕，虽然这异象只是一瞬间，但是又怎能逃得过我们家林大教授的慧眼呢？“这就沉不住气了吗？藏头露尾的，好生无趣。”林大教授见此情形心中暗道，嘴角同时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也不知道那个“第三人”能否理解他的嘲讽。
自从掌握了用外星语言日常对话的能力，这个虚幻的世界仿佛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林一凡的情绪日渐恢复平和，三观不断破碎又重组导致他变得有些疯癫的症状似乎也在逐渐好转。
这一天，林一凡在“采风”记地貌的时候，被几声孩子的笑闹声吸引进一个庭院内。看庭院里假山流水的布置情况，反正自己这个理工科出身的兼职艺术家是肯定摆弄不出来的，想来这户人家在当年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了吧。驻足看着眼前小孩子们在明媚的阳光下嬉笑的画面，他的心中莫名一阵温暖。信步来池子中间的亭子里，亭子正中的石椅上，一位老者正盘腿坐于其上，半眯着眼微笑着看着池边的那几个孩子，脸上是说不尽的欣慰与溺爱。
“爷爷爷爷，来点雨！哥哥欺负我！”一个明显是在和她口中的哥哥在游戏时吃了亏的小女孩子朝这边脆生生地喊着。
“呵呵呵，好好好，爷爷这就帮你收拾他们。”只见老者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到身前，看到那盒子，林一凡立马想起那日唤出飓风吹倒了一地人的小贩，知道这肉戏马上就要登场，连忙走上前去，低头把视线集中到那个盒子身上，下意识地抬手要托一托眼镜，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来这星球后没几天，眼镜对自己来说就有了用处，自己的视力已经超出了家乡那边对“视力好”三个字的一般定义。出乎他的预料，老者只是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裁剪好的空白小纸片，纸片略微泛黄，看质地显然是生产工艺存在瑕疵，并不像是什么特别制作的东西。老者抽出纸片后，又把桌面正中间放着的一支小号毛笔拿到手上，然后在纸片上画上个极像华夏古语里的“雨”字的图案，也不等字迹干透，直接平托着纸片，往上面轻轻吹了口气，那纸片就轻飘飘地朝着水池边飞了过去，随后荧光一闪，半座庭院空气中的水汽便以符纸为中心汇聚过去，一团雨云就凭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而成，随后这个几米方圆的云层下方便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在阳光下划出三道彩虹，孩子们在云层下穿进穿出，欢笑声又溢出了庭院之外。
类似的施法画面，这几天林一凡采风的过程中已经见识过多次，那些人如果使用符纸，符纸上就大多是用这种类似于华夏民族古代文字的字体绘制的图形。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符纸的整个绘制过程。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老者没有跟之前看到的那几个人一样，先轻声念段完全听不懂的咒文，而是简简单单地吹了口气，就直接通过符纸把周围的异象调动起来了。
从那户人家房子里走出来后，林一凡来到一棵半米粗细的树旁盘腿坐下，反手把小宝从背篓里抓了过来放在腿上，对着她说：“所以咒文不是关键。难怪我听前面那位屠夫对他的刀施展锐金术的时候，像是唱了几句儿歌。感情还真是儿歌啊！”说着，他便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跟老者的唤雨术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然后关掉投影功能取下维生头盔就对着地面一阵“呼呼”，直到图案都让它吹散了，周围也不见半片云彩汇聚出来。
“唉！可以不用符纸施法，所以符纸不是关键；可以不用咒语施法，所以咒语也不是关键。那到底什么才是关键呢？”林一凡起身，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戴上维生头盔推着他们家的全部家当继续向前边走边在脑海里绘制起城市地貌图来。
那么不周山到底是什么呢？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他自己不就还活得好好的？
视线拉回到我们的主角林一凡身上。他此刻正在做些什么呢？他此时正坐在进入桃花源的那个屏障中间，尽量让屏障位于自己的脸的中心位置。经过他的研究，穿越这道屏障对人体没有损害，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这个屏障也没有肉眼可以观测到的厚度。很诡异的，当人处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的时候，居然可以一只眼睛看到现实世界，一只眼睛看到桃花源内的画面。这就证明桃花园的影像和声音并不是作用于脑部产生的幻觉。那为什么在头盔的光学投影中看不到这里呢？“难道是可见光频率波段出现了变化，我的眼睛比这维生头盔的传感器能接收到的波段更宽？还是其它一些我暂时无法理解的原因呢？真是有趣。”
来这里也有好几天了，林一凡惊讶地发现，桃花源里这场盛大的露天电影居然一直在持续，没有中止，也没有循环。最可怕的是，事无巨细，它居然全给录下来了，甚至当他走进一户人家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里的水晶球还在照着亮，桌子上打开的书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文字，一笔一画都清晰无比。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别的不说，光是这数据量，就算是修仙文明，也不太可能做到吧？据他观察，这里的人或许只是因为宇宙规律特殊，走的科技路线和家乡那边不同而已，至少他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再不济，采用量子力学那种和稀泥的法子来解释，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不应该存在神话故事里那种无中生有的神仙手段。
“妈蛋！难道有人在暗中针对老夫！”在林一凡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保存如此巨量的影像资料的时候，灵光一闪突有此念，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于是他便强装若无其事地抱起小宝，转身走出了桃花园的范围。前脚刚迈出屏障外，他急不可耐地往前冲了几步，然后转身紧锁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路铺到大丘山山腰没入云海的大草原。
“里面的一切，只要加上一个第三人，就变得合情合理了。我居然这么久了才想明白，真是该死！”要不是怕疼，林一凡这时候真有想甩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他为什么让我看到里面真实的模样呢？能力不足？不存在的，他甚至能做到让我的哪只眼睛看到那些画面。演戏难道都不演全套么？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做吧。”林一凡抬头看向天上的三个太阳，伸手摩挲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阵无语。“你说你都没有恶意，干嘛搞得神神叨叨的？出来打个招呼不就成了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便转身去四周寻找粮食去了。
再次回到桃花园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城市街道的路灯顺着山势一路向上，蜿蜒曲折，将巍峨刚硬的不丘山生生装扮出了一丝柔美。这里的人可真幸福啊，过着田园诗歌般的生活，却可以享受着不输家乡那边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不同科技路线的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真不能以道理计。躺在用干草铺好的地板上，林一凡探头亲了亲怀里小宝的额头，柔声说道：“爸爸会让你开口说话的，也会让你变得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可爱。”看着天空中妖娆的月亮，长叹了口气，他轻声道：“我保证，天作证。”
翌日清晨，林一凡和整座城市都是在例行的钟鸣声中醒来的，钟声悠扬轻柔，听入耳里，让人生不出半点起床气来。起身摘下维生头盔，洗涮完毕，将小宝安置在背篓上背起后，他便起身，准备去这座城市里闲逛一下。既然能看能听，那索性先把日常对话先给学了，然后才有办法把其它的想法给一一实现喽。
还有什么比去菜市场偷师更快捷有效的呢？最妙的是，在这儿，哪怕他把耳朵贴到别人嘴巴边上听，也不会有哪怕任何一个人提出抗议。
在菜市场一呆就是整整七天。这七天里，他从凌晨商贩批货时的讨价还价，到农家悍妇的跳脚漫骂，再到傍晚收摊时候众人的闲聊侃天，尽皆竖耳倾听，但凡所闻，声声入耳入脑入心。
所谓聪明人，想必皆是如他这般吧：定个目标，细分流程，专心完成每个流程，然后…然后那天晚上，就听他用外星语言对着小宝说了句：“小宝，爸爸学会你的家乡话了哦！”话音刚落，周遭的影象便微微地扭曲了一下，类似家乡那边古老的CD盘上有了一道细微的划痕，虽然这异象只是一瞬间，但是又怎能逃得过我们家林大教授的慧眼呢？“这就沉不住气了吗？藏头露尾的，好生无趣。”林大教授见此情形心中暗道，嘴角同时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也不知道那个“第三人”能否理解他的嘲讽。
自从掌握了用外星语言日常对话的能力，这个虚幻的世界仿佛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林一凡的情绪日渐恢复平和，三观不断破碎又重组导致他变得有些疯癫的症状似乎也在逐渐好转。
这一天，林一凡在“采风”记地貌的时候，被几声孩子的笑闹声吸引进一个庭院内。看庭院里假山流水的布置情况，反正自己这个理工科出身的兼职艺术家是肯定摆弄不出来的，想来这户人家在当年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了吧。驻足看着眼前小孩子们在明媚的阳光下嬉笑的画面，他的心中莫名一阵温暖。信步来池子中间的亭子里，亭子正中的石椅上，一位老者正盘腿坐于其上，半眯着眼微笑着看着池边的那几个孩子，脸上是说不尽的欣慰与溺爱。
“爷爷爷爷，来点雨！哥哥欺负我！”一个明显是在和她口中的哥哥在游戏时吃了亏的小女孩子朝这边脆生生地喊着。
“呵呵呵，好好好，爷爷这就帮你收拾他们。”只见老者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到身前，看到那盒子，林一凡立马想起那日唤出飓风吹倒了一地人的小贩，知道这肉戏马上就要登场，连忙走上前去，低头把视线集中到那个盒子身上，下意识地抬手要托一托眼镜，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来这星球后没几天，眼镜对自己来说就有了用处，自己的视力已经超出了家乡那边对“视力好”三个字的一般定义。出乎他的预料，老者只是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裁剪好的空白小纸片，纸片略微泛黄，看质地显然是生产工艺存在瑕疵，并不像是什么特别制作的东西。老者抽出纸片后，又把桌面正中间放着的一支小号毛笔拿到手上，然后在纸片上画上个极像华夏古语里的“雨”字的图案，也不等字迹干透，直接平托着纸片，往上面轻轻吹了口气，那纸片就轻飘飘地朝着水池边飞了过去，随后荧光一闪，半座庭院空气中的水汽便以符纸为中心汇聚过去，一团雨云就凭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而成，随后这个几米方圆的云层下方便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在阳光下划出三道彩虹，孩子们在云层下穿进穿出，欢笑声又溢出了庭院之外。
类似的施法画面，这几天林一凡采风的过程中已经见识过多次，那些人如果使用符纸，符纸上就大多是用这种类似于华夏民族古代文字的字体绘制的图形。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符纸的整个绘制过程。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老者没有跟之前看到的那几个人一样，先轻声念段完全听不懂的咒文，而是简简单单地吹了口气，就直接通过符纸把周围的异象调动起来了。
从那户人家房子里走出来后，林一凡来到一棵半米粗细的树旁盘腿坐下，反手把小宝从背篓里抓了过来放在腿上，对着她说：“所以咒文不是关键。难怪我听前面那位屠夫对他的刀施展锐金术的时候，像是唱了几句儿歌。感情还真是儿歌啊！”说着，他便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跟老者的唤雨术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然后关掉投影功能取下维生头盔就对着地面一阵“呼呼”，直到图案都让它吹散了，周围也不见半片云彩汇聚出来。
“唉！可以不用符纸施法，所以符纸不是关键；可以不用咒语施法，所以咒语也不是关键。那到底什么才是关键呢？”林一凡起身，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戴上维生头盔推着他们家的全部家当继续向前边走边在脑海里绘制起城市地貌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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